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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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我抚上头顶，隐隐感到那里还残留灼热的气息，眼前突又出现五年前疯狂的一幕，面颊微红。我转手挥向牛二膝盖，还没挨到肉，对方传来杀猪般叫声，“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别碰我。”
“说的什么话，好像人家非礼你似的。”我用兰花指点点他鼻尖，娇嗔埋怨。
牛二又是一颤，那张憨厚的脸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极了。我随手扯过一截抹布替他擦脸，爱怜道，“孩子，不想四肢残废，就快带路吧。”
对方猛的蹦起来，弹力十足，随后身子一转，像阵风似的辨了方向就跑。我嘟嘴，站在原地埋怨，“叫你带路又不是逃命，干嘛走那么快，也不等等人家。”
牛二平生从未逃跑得这么拼命过，四肢并用，偶尔摔得嘴巴啃泥也不敢丝毫停留。他以为那个高大男子已算最可怕，却不知这行事阴阳怪气的男子更变态，简直彻底颠覆他的生活信念。
已到极限，牛二感觉胸腔被勒得生疼，鼻子无法呼吸，身体重得仿佛分了家，四肢麻木，不知究竟是在动还是停了下来。眼前老早就一片模糊，但他直觉知道，自己回到了圣地，这片永远保护自己的净土。
“牛二，就是这儿吗？你的老爹、孩儿、妻子呢？”我跳到奄奄一息的壮汉面前，不明白带个路他为何这般拼命，“哎呀，你这是啥表情？见到鬼了？在哪儿？”
牛二哇的一声，哭了！他使出平生所有的劲儿，誓将委屈、辛酸、痛苦、无奈、恐惧、绝望都哭出来般的撕心裂肺。我讶异的看着这个婴儿般嚎啕的汉子，良久慨叹，“男儿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以前我不懂，如今我懂了。”
夜幕降临，这片清幽竹林冷气森然，沁人心骨。不过，牛二不介意，我更无所谓，所以这里对我们来说只是赏风景的好去处。
我坐在竹巅，低头看安静躺地上的牛二，笑着也仰躺于高处，“牛二的家在这儿，真好。”
地上身影动了动，没出声。
“牛二，那群狼是你召唤来的吧？”
地上身影抖了抖，颤颤道，“你……你怎会知道？”
“猜的，其实我没想过是你，只不过在你身上闻到很浓的狼腥味。”我得意的翘起二郎腿。
“你信吗？其实我是灰狼神的使者，不是妖孽。”
“妖孽？你是妖孽？”我惊呼。
“我是使者，不是妖孽。”牛二似恢复了些，说话有了中气。
我食指朝他摇摇，不满的嘟嘴，“妖孽比使者好玩，你还是当妖孽的好。”
“和你说这种事，感觉果然不一样。”牛二伸臂捂住双眼，低笑起来。
我冲他做个鬼脸，“又哭又笑，孩子撒尿。又哭又笑，孩子尿床。”
是夜，我和牛二盖天为被，枕地为床，就这么凑合过了一晚。
“牛二，还有多久到啊？”我懒走几步，停下来捶腰，“老胳膊老腿的，这么一直走下去，我会累死的。”
牛二嘴角抽搐，眼里却含笑意，“还有三十步就到。再者说，你才走五步，比起昨天追我的路程，应少得多吧？”
“那不一样，飞和走是两个概念。”
“是，是。”牛二柔声回答，让我误以为曾经的尤明贤回来了。
三十步后，我的第三十一步踏上小屋门槛。这间小屋完全由竹子制成，处处可闻竹叶清香，连泡的茶也是竹叶制成，味道有些清苦，不过加上我衣袋里的酸梅，倒也可口。
“牛二，你骗我，你根本没老爹妻子儿子，这里用具全都只一套，你说你该当何罪？”我怒目而视，不待对方回答，续道，“念你初犯，我饶你一次，重罪轻罚，许你带我去附近青楼逛逛来弥补罪过。”
“这……”牛二抓抓后脑勺，“该不会你说要来我家就为这个吧？”
“废话少说，答不答应？”我弹弹手指。
“答应，答应。”牛二双手抱胸，一脸惊悸，“你千万别碰我。”
我嘟嘴，“别一副人家要非礼你的表情，人家做事相当有原则，想非礼时才会非礼人的。”
“那也叫有原则？”牛二绝望。
红城的青楼不大，女人一般，我观之索味，正要离去，忽二楼包厢角落有道熟悉身影一晃而过，我想追去，又觉犹豫。
身边的牛二很不自在，纵使他的钱不少，旁边女人仍个个惊恐瞪他，偶尔交相议论，说狼妖转世、神狼诅咒之类，我听着也觉沾光，陡感自己妖气横生，似比平常更显威武。
左右衡量，此刻的我压不下心中好奇，敲下牛二脑袋，“我到楼上看看，你随意。”
上楼来，只闻二楼小格厢房内调笑淫语不绝于耳，我觉好玩，也不忙找人，在走廊上慢慢逛着，耳朵竖起，听得津津有味。
“大爷，让奴家帮你吧……哎呀，好坏～”
“大爷就这么坏，我还要更坏，啊～翠儿的嘴越来越厉害了。”
“唔～真的吗？大爷。”
“让大爷瞧瞧你其他地方是不是更厉害～呵呵～别跑啊。”
“奴家不要～哎呀～唔～啊～啊……％＆＃＠￥”
这是最里间厢房，显房内两人快进入正题，我挖挖耳朵，蹲在窗边听得热血沸腾，激动处不由轻叫，“再大声点，对，嗓子好甜，听着真舒服。哎呀，这么快就完了？我还没过瘾，继续，对，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什么啊？”很轻的声音，仿佛千万年前便已存在，我眨眨眼，转过头，映入眼帘是一个模糊身影，隐约可看出它有具高大强健的男性身体，但头部却怎么看也不像人的模样。
“阿修儿？”我迟疑。
“万神还是这么好记性，那万神可记得当初你答应阿修儿很快就帮我解开封印？”轻轻的嗓音来自遥远彼岸，温柔而沙哑，隐约还有浓浓笑意。
我抚掌，“这个倒忘了，可惜如今的我爱莫能助。”
“我很快就能自己打开它，到时会来找你的。还有，听梦神雅璐说，天帝就快醒了。”模糊的幻象逐渐消失，我伸指触摸最后一缕轻烟，轮回这么久，曾经的一切险些真忘了，“阿修儿，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背后伸出一双修长手臂，将我紧搂入怀，“师父，你查牛二的背景查到这里来了？”
我嘿笑两声，想挣开腰间禁锢，没成功，“小贤，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嚣张什么。”
“找我算帐？”尤明贤偏头，嘴唇无意滑过我耳后，惹得我一身战栗。
努力站稳脚，我理直气壮的瞪他，“是你说酒色伤身，我们都不准再去青楼，那现在站我面前的是谁？”
“师父生气了？”
“当然生气，早知你会来这儿，昨晚我也不用呆在竹林里喂蚊子。”
“自作自受，谁让师父心存不良。”尤明贤手上使劲，勒得我只有出气的份儿，“师父太不乖，我早算到今天定能在这儿遇见你。不过，你看到我不躲开反来找我，这倒稀奇。让我猜猜是为何，莫非你吃醋了？”
我无法说话，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心脏难受得快碎掉，耳边模糊传来尤明贤淡淡的嗓音，“师父，很难受？你可知见你果真在这儿时，我更难受千万倍？”
我拼命张嘴呼吸，但丝毫无用，就快真正晕死过去时，柔软某物带着微薄空气贴上来，不及思考，我本能的辗转吮吸，只望这样能减轻痛苦。果然，腰间力道一下松开，唇齿被毫不留情侵占，我低鸣一声，贴近对方胸膛轻轻摩擦，待到脸上喷涌气息愈加灼热时，我右手无声运气，并拢食指中指迅速点上对方腰际。
看着瘫软倒地的尤明贤，我冷哼一声，邪笑道，“乖乖小贤，今日为师一定要教会你何谓尊师重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