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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偷偷030 ...
偷偷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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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影里,陆则越高挺的身形立在眼前,南竹觉得自己突然被一团暗影拢住,不由怔忪一瞬,反应慢了半拍。
陆则越拧着眉,神色凝重。
她慢慢眨了下眼,只觉得脑袋昏沉,刚想摇头说没事,陆则越已经滑出手机,低头一边拨号,一边交代,“你回房穿个外套,我带你去医院。”
南竹整个人头重脚轻,连气息都虚弱很多,她细声细气地请求陆则越,“则越哥哥,我……不想去医院。可不可以不去?”
“我睡一觉就好了。”
陆则越通话的动作一滞,侧过视线,抬着视线,观察着她的状态。
她面色正常,除了眼睛红了些,看起来不没有别的不适。
见他态度有所动摇,南竹撑着疲累的精神,认真乖诚道:“真的哥哥,我平时都这样的,裹着被子睡一觉,出了汗就没事了。”
陆则越挂断电话,刚想松口,南竹只觉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一晃,脚步踉跄着地往前一倾,直接撞进陆则越的怀里。
陆则越身形颀长,她只到他的胸前,这意外一撞让她本能抓紧,看起来像是抱住他一般。
距离太近,近到南竹鼻间盈满了轻淡的烟草味,不浓,混合他冷冽的气息,让人莫名的安心。
等她缓回神,已经被陆则越很好地虚扶住了。
恍惚之间,南竹反应迟钝地抬起头,仰视着陆则越。
陆则低垂着眼皮,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脸。
他气场冷锐,让他此刻的目光看起来有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南竹被看得不由心虚地转开视线。
刚拉开距离,她耳边就落下一句冷淡的话音:“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睡一觉能解决的。”
不等她开口,陆则越不由分说地把沙发椅背上的阶灰色外衣套在南竹身上,而后稍躬低腰身,手指勾起车钥匙的银环,直接打开房门。
门廊过道亮着灯,他长身玉立于门口,转身漫不经心地望向她,“走吧。”
语气随意,但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南竹静默片刻,吸吸鼻子,慢慢走到陆则越身边。
她忐忑着抬起头,忍不住又恳求了一遍:“哥哥,我真的不能不……”
她没说完,陆则越抬手就把房门嘭地一声带上,止住了她剩下的话。
门声惊得南竹瑟缩一下,望向陆则越的目光不自觉委屈起来。
陆则越压着眉眼,目光扫了过来,淡淡地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南竹无声地望着他,摇摇头,默默闭上嘴。
·
电梯直达负一楼,刚走电梯,地下车库冷风扑面而来。
南竹裹着陆则越的宽大外套,跟在他身后,走向车走,每一步都能闻到衣服上独属于他的冷冽气息。
银色超跑稳速驶出车库,黎明将至的街景透过车窗上快速闪过。
南竹脑海里不断闪过她曾在医院的画面,无助和惊恐再次牢牢地攫住她,她浑身发抖,眼睛不自觉流泪,心理和身体的强烈不适让她开始干呕。
车子迅速靠边,南竹不等陆则越的反应,直接推开车门,逃一般地蹲到路边,弓着身体,呕得胃酸都吐不出来。
陆则越站在她旁边,等她情况缓和后,把水和纸巾递给她。
生理性泪水让她看起来狼狈又委屈,她目光有些恳求地望向陆则越。
陆则越看着她,目光沉沉,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妥帖地拧开水盖,把水递到她面前。
再回到车上,方向依旧开往医院。
南竹抿着唇,低头认命地攥紧手心,陆则越才不会关心她对医院是怎样的恐惧,他只想让她快点好起来,不要给他添麻烦。
平缓安稳的车速让人昏昏欲睡,尤其南竹正在发烧,迷蒙之间,她歪头睡了过去。
梦里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眼泪的诀别里,她哭别了车祸身亡的父亲,痛离了病到形容枯槁的母亲,梦境一转,是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爷爷。
他苍老得只剩一具干枯老死的身体,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用嘶哑年迈的声音,吃力又不舍地喊了一声珠珠,心跳仪便发出生命终止的刺耳警报声。
南竹心头一紧,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气,清醒过来后,发现车内只留她一让人。
陆则越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但人却不见了。
南竹茫然不安地环顾四周,抬眼就已经能看见近处亮着白灯的几个硕大「江洲人民医院」的挂字。
刚刚梦境里诀别爷爷的悲痛有了某种近乎现实的实感,仿佛爷爷真的猝然离世一般,她没忍住哭了起来。
她心中委屈得酸涩不堪,她就是不想去医院。
刚暗下决定,就看见了陆则越。
清晨时分,雾蒙的天色里,他站在医院明亮的大厅前,通亮的光线照得他身形俊挺异常。
医院自动玻璃门,缓缓打开后,他走了出来。
他踩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雾白色的塑料小袋在他修长的手中拎着,晨风一吹,浅色上衣和黑发随风鼓动,他恰好抬起下颌,一股意气风发的不羁扑面而来。
南竹眼睫半晌才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推开车门,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哥哥,我——”她身体气虚,跑完又晕又喘,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突然多了东西。
她低头一看,手上是陆则越刚刚拎着地塑料小袋,里面装了白色药盒。
南竹懵了一瞬,看看药盒,又看看陆则越。
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了?”
晨风阵阵地吹,吹乱的黑发掠过他冷傲的眉眼,陆则越眼皮稍稍耷拉,等她接下来的话。
南竹眨眨眼睛,欲言又止片刻,才呆呆地说了句:“我……我、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
黎明朦胧的光线让他的锋利五官柔和几分,他今天套了件浅色的休闲短袖,搭配微翘的额发,淡化了他原有的狂傲,看起来有了那么点平易近人。
南竹手无意识地抓着装药盒的塑料小袋,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陆则越没有多问,只带着南竹回到车上。
车内安静如斯,陆则越没有立即启动车子,南竹用余光偷瞄他。
他正低头看手机,屏幕荧蓝色光晕映得他眉眼清晰,修长的指节在屏幕轻点,他正在回复信息。
不用去医院这个认知,让南竹的心安定下来,连带着刚刚紧绷的情绪也放缓,只是梦里的场景让她生出后怕。
南竹看了眼陆则越,很快地收回目光,低下头,声音很轻地开口道:“我刚刚……梦见我爷爷了。”
“他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他看我的那一眼,和妈妈离开时,一模一样……”
脑海清晰浮现起梦里苍老泛灰眼睛里对她的不舍,南竹哽咽地说不下去,眼泪也忍不住砸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麻烦哥哥的,”她把脑袋垂得更低,不想总是被他看见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她用手胡乱地抹掉眼泪,哭腔明显道:“我只是觉得……好像每次去医院,我运气都不太好。”
她不想去医院,也害怕去医院。
每次去医院,不是看望病重在床的妈妈,就是探望卧病多年的爷爷。
而这个月,她在医院相继和父母诀别。
那个地方几乎快带走了她的所有。
以至于她产生了一种恐惧,只要她去医院,就会有人从她身边离别。
陆则越原本准备开车的动作一滞,偏过视线,见她头垂得很低,黑发挂在耳侧,挡住了她的神情,只是轻颤的幅度和擦泪的动作几乎明示了她在哭的事实。
陆则越目光沉了几分,压着眉,道:“梦只是梦。你要是想见他,带你回去一趟又不是什么难事。”
边说边抬手,准备拿纸巾给她。
只是纸巾盒被她放在了副驾驶前的仪表台上,陆则越的胳膊刚伸出去,手才抬到半空,南竹因为他的话,正好欣喜抬头,“真的吗?”
发顶恰好抵住他的掌心。
意外之下,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南竹身子一僵,眼泪都没来及的擦掉,下意识转了下头。
脑袋就这么在他宽厚的掌心里,轻蹭着转了方向,像被意外摸头杀般。
南竹呆呆地望着陆则越,心跳蓦地漏掉半拍后,重重跳起。
心中升腾起一股陌生又奇异的心情,犹如碳酸气泡裹着细小的电流,在她身上快速又强烈地流窜一圈,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情绪,陆则越已经收回了手。
他随手启动身子,修瘦的指节搭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只留下一张望着路况的侧懒淡脸。
只是下一秒,空旷的车道,跑车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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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微妙的碳酸心情南竹还来不及回味,在吃完早餐和退烧药后,她就陷入了高烧昏睡之中。
房间空调打得很低,她仍睡得浑身汗津津的,额发都被汗湿,有种被按在热水里透不过气的憋闷。
无法挣脱这种如影随形的不适,让她难受得想哭。
额头突然一凉,冰毛巾瞬间舒缓了她的郁热。
意识模糊昏沉中,南竹听见了朦胧的人声——“陈医生吗?能麻烦来家一趟吗?对,发烧38.2摄氏度,意识有点不清……嗯,尽量周全些……”
她吃力地撑开眼睛,迷蒙的视线里出现了陆则越的身影。
室内昏暗,只有床头柜前的小盏夜灯亮着,他瘦高身形立在床侧,正低头看着温度枪和人通话。
暖色光团映出他冷峻的五官,向下耷拉的眼皮,遮住了他的神情,混沌的思绪里,连他的声音也蒙上了一层低磁轻缓的克制语调。
南竹头晕目眩地望着他,心脏莫名一跳,陆则越已经挂断电话,转身要走。
她鬼使神差地攥住了他的衣摆。
陆则越脚步一顿,半身不动,只小幅度地侧过头,把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
房间寂静一片,南竹躺在床上,借着夜灯那点小范围的光线去看陆则越,她想了很多,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房间太静、太大了,现在又是夜里,她不想生病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会害怕。
陆则越原地等了会,见她没有后文,声线冷沉而又得体道:“没什么事,你——”
话还没有说话,南竹睁着那双黑润的眼睛,小声祈求:“哥哥,你能别走吗……”
那双眼睛格外的亮,加之生病气弱声虚,语调也软绵绵得可怜。
陆则越站着床侧,居高临下地瞧了她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走,一副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南竹心下一慌,紧紧拉住他的衣摆不放,还想说什么,陆则越长腿一抬,椅子发出哗啦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得响。
像是在无声地向她示威。
南竹瘪着嘴,委屈得眼泪直掉,但不敢再说话,拽着衣服的手也渐渐松了力度。
就在南竹要彻底松开衣摆的时候,陆则越漫不经心地用脚一勾,把旁边的椅子随意勾到了面前,他顺势坐了下来。
原来不是……而是把勾椅子过来……
南竹躺在床长,泪眼朦胧地和看着陆则越。
昏昧光晕笼在他身上,他坐在那里,影子被拉得很长,神色和五官都隐匿其中,看不真切,整个人的轮廓也都被蒙上一层朦胧光影。
“睡吧。”他说。
南竹又看了陆则越一眼后,慌乱地闭上眼睛。
高烧很快让她昏睡过去,只是她睡得极其没有安全感,她手始终攥着陆则越的衣摆,每次刚睡过去,就猛地惊醒,打起精神在看看身边是不是有人。
待确认身边还有那堵人影,才又昏昏沉沉睡去。
反复几次,每次都能见他坐在那团光影里。
又一次醒来,南竹看着那座犹如静默不语的雕像,就这么守护着自己。
好像只要他就在自己身边,她就能很安心。
终于,南竹终于彻底睡去。
·
南竹醒后看了眼时间,上午十一点多。
拉开窗帘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她缓神片刻,感受到身体精神好了不少,洗漱一番后换了套睡衣,整个人都清爽很多。
准备出房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
她推门的动作一顿,僵硬地看向床侧,椅子还在原位,房间也没有陆则越存在过的痕迹。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么……是梦?
南竹松了一口气,才走到客厅,就听见有道女声响起。
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她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门厅的大门敞开,陆则越半倚在门边,正居高临下望着门口那人。
南竹稍偏视线,看见了那个女生的侧脸——
是柳溪然。
她正站在门廊处,微微抬头看着陆则越,神色和那晚山上遇见时的气势凌人截然相反,此刻的她有种无助的狼狈。
她今天依旧打扮的很漂亮,不同于那晚的明艳,这次是清风水莲的清丽。
似乎谈话不太愉快,柳溪然眼圈明显红了一圈,她还想再说什么,余光扫到南竹后,整个人滞住。
她瞬间装备起自己,一改之前的弱势,戴上墨镜,看着陆则越说道:"你明明知道的,从始至终我都是选择你的,只是你从来都……"
柳溪然话说到一半,便留下只有他们之间心领神会的后半句。
"说完了?"
陆则越从半倚着站直身体,修瘦的指节搭在门把上,因为是背对着南竹,她看不见他的神色,但能听见陆则越不带感情地说了句,"右转不送。"
说完啪地把门关上。
陆则越转过身,往客厅走的时候,南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走到她身旁,她才仿若惊醒般,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陆则越走了两步,南竹跟了两步。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随口一问,但语气有明显搞不懂青春期小孩的无奈。
"准备跟着我去哪?"
南竹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心莫名紧张了起来。
她快速低头,准备回答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陆则越的衣服。
他一身黑色垂质感很好的居家服,那种自带的闲散让他随意站着也自带气质,但——衣摆处被攥得皱皱巴巴的痕迹,突兀又醒目地打破了这种感觉。
像一张白纸被印上了一只脏手印,强烈得几乎难以忽视。
南竹心脏重重一跳,诧异到几乎不可抑制地抬起了头。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震惊,茫然,感动,以及……窃喜。
居然不是梦?
陆则越昨晚真的坐在那里,守了她一夜?
我回来啦!!!!本周申榜,我常更新!大家可以常见面啦!
亲亲贝贝们!!给大家磕头认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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