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偷偷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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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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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心口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句：“不可能。”
陆则越神色很淡，唇角扯出几分轻嘲，余光扫了眼，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齐昭扬几乎是立刻破口大骂：“章远淮你神经病吧，比赛就比赛，拉什么女孩子入场！”
其他人也大骂章远淮没品，玩车搅人家女孩子入场，差劲没风度！
章远淮身后有小跟班上前，一副欠欠的表情嘲讽道：“那刚才拽了吧唧地答应什么劲儿啊？玩不起早说啊？装逼装得还以为有都牛逼，结果要上了开始怂了……什么陆家三少，不过如此嘛。”
他一拱火，其他人也纷纷火上浇油。
“之前传言不都说，陆三少没输过一场比赛吗？既然输都不会输，那担心带什么人啊？反正结果都赢？还是说陆三少的实力，带个小孩就能被拉后腿了？”
“不是我说，这么担心小孩，带来赛场干嘛啊？这也不是养小孩的地方啊！不如带着你的乖乖崽回家啰~”
这话一出，两方对峙互呛起来。
“有种单挑啊！要不是我们陆哥今天带个小孩不方便，你看看你是不是哭着跪下磕头喊爸爸？”
“哟哟哟，现在开始说小孩是拖后腿的累赘了是吧？”
…
…
“累赘”两个字眼瞬间刺痛南竹，她目光注视着周围争执吵嚷的局面。
她这方车手气势汹汹，但脸上憋屈不爽的情绪明显。
而陆则越下颌线紧绷，向下压的眉眼冷冽得有些寒意，神色已经不耐起来。
齐昭扬正在问他：“我气死了，陆三这能忍吗！你真不比啊？你又不会输，让她试试——”
话没说完，陆则越顶着一张气势锋利又强硬的脸，能一眼看出他此刻的不爽，却还是来了一句： “两回事。”
齐昭扬欲言又止后，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南竹呆呆地注视着陆则越。
在如此被挑衅激怒的情境下，他依旧不愿牵涉到自己，南竹在这瞬间，莫名有种被护及到的安心。
所以在听到章远淮那句“三哥，不敢上场也没什么，只要承认害怕就行”的嗤嘲时，南竹心中陡生一股勇气，在陆则越回应之前，自己脱口而出一句：
“我可以！”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静默的空挡，格外清晰。
全场愣怔一瞬后，瞬间爆发热烈的欢呼声。
南竹看见车手兴奋赞赏的表情，听见有人吹口哨鼓掌，甚至夸她“干得漂亮”“小姑娘好样的”……
像被肯定了一样，她抬起眼睛，直视陆则越拧着眉头，回望过来疑虑探寻的视线。
南竹语气更为坚定地重复一遍。
“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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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跑道的起始位置停靠两辆跑车，其中一辆是南竹刚刚在大厅看过的红色宾利欧陆GT。
炽亮白光照在红色车身，有种嚣张醒目的势气。
南竹刚到车前，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被陆则越长臂一伸，压住了车门。
她一抬眸，就对上陆则越那双漆黑冷傲的眼睛。
夜深天阔，月亮在他头顶高悬，他的身形被山风吹得劲挺，黑发也有些凌乱。
“你认真的？”
他撑着手臂，垂眼瞧她，气质桀骜凌厉。
南竹点头“嗯”了一声。
“没必要。”
陆则越眉头拧深，顺手把车门阖上，边道 “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管。”
南竹抬起头，还想说什么，陆则越把问题接二连三地丢了过来。
“深夜十二点的赛车，有多危险，想过没有？”
“这是山道，不是赛道，一个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
“今天我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他每说一句南竹就会心紧一下，现在被他问的心生惧意，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陆则越稍稍放低身姿，望着她的神情冷峻，“今天白天就有人在这个山道赛车，结果不小心翻车滚下去了，现在才抢救回来，正在ICU里躺着呢。”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但南竹一想，后背就开始发凉，神色都慌张起来。
“你确定还要继续？”
他这最后一问，南竹眼睛立即红了起来。
她看了眼远处，眼睛闪着泪花，吸了吸鼻子，看着陆则越软声道：“我确定。”
陆则越看了她一会，挑起眉头，勾出一个笑意，只说了一个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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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如昼，将车道照的清晰可见。
山道一旁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一排人，他们在为即将开始的赛车欢呼加油。
齐昭扬是今天的发号者，他站在两车之前，手里举着一面旗帜，只要挥下，比赛立即开始。
南竹坐在副驾驶位，跑车引擎声近在耳侧，她整个人紧张地心率狂跳，呼吸都紧促起来，只能从攥着的安全带上获得一点安全感。
在她精神紧绷之际，耳边突然落下一声轻笑。
“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陆则越坐在驾驶位，线条劲瘦的小臂搭在方向盘上，微微侧身望她。
他的状态看起来松懒得有些过分。
南竹澄黑的眼睛在这种光线里显得格外的亮，和他对视一眼后，她紧了紧手掌，紧闭眼睛。
声音还带着细微的颤，说的却是：“不反悔。”
她刚说完，车身径直猛冲出去。
…
…
两辆车几乎同时起步，陆则越先一步抢到弯道，压着弯道领先对方一个车头，章远淮紧追其后。
陆则越开得又快又稳，红色的宾利欧陆GT像只低飞的猎豹，在山间车道飞速掠过，只留残影。
跑车轰鸣的声浪在耳边震响，南竹直接紧抓车顶的拉手。
激烈的失重感和惯性，让南竹有种心脏要跳出胸腔的失控刺激感。
在她渐渐适应着疾驰飞快的车速后，才重重喘了口气。
她整个人依旧提心吊胆，想分出点精力观察情况，但飞驰掠影的山景，和不断加速的车子，让她根本无暇顾及，更别说看出什么名堂了。
跑车轰鸣声震得脑袋昏胀晕眩，南竹呼吸急速，脸色惨白，有种快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她还来不得及叫停，陆则越突然降下车速，把车停在了一旁。
南竹只缓了几秒，就见章远淮的跑车嗖地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南竹顾不得其他，赶紧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陆则越隔着她的头盔，用眼神再次询问了她的状况，在得到南竹重重的点头示意后，才重新出发。
…
…
这场比赛绕春塘山山道来回两圈，他们才抵达山下重返山顶时，与章远淮再次擦身返程。
后半程明显落后。
一个甩尾调转车头后，陆则越直接把车飙了起来。
速度快得南竹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山景像是掉帧模糊的影片，一眨眼就已经转弯到了山腰的另一处。
南竹隔着头盔的玻璃，快速瞥了眼陆则越。
车窗外的路灯像流星一样飞速划过，衬得陆则越的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他动作迅捷，单手转着方向盘，右手不断换挡，开得极为认真
南竹才突然意识到，陆则越在上半程的算是很克制保守了。
…
…
山间水雾浮动，乍然一道轰鸣，红色宾利欧陆GT车撕卷白汽直冲而去。
几乎顷刻之间，他们就在上山腰处追了上来。
章远淮的车尾灯亮着红光，陆则越的车头紧咬住车尾，南竹看着车距一点点缩短。
前方拐道章远淮的车子骤然急停，一个失控，车身火花带电地在往前划拉。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南竹下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陆则越快速打死方向盘，脚踩刹车，一个漂移车甩，硬生生甩着车尾，和章远淮失控的车身擦肩而过。
章远淮直直地撞向内侧山体，发出嘭地一声巨响，车头瞬间凹陷。
陆则越控着方向盘，倒着方向，直直看向前方。
直到章远淮和柳熙然安然下车，他才调转车头，直往山顶飙去。
南竹恍惚震撼中，才意识到刚刚有多惊险，整个人后背一身冷汗，她大口喘息。
等彻底回神，陆则越已经开回了春塘山的山顶。
一群人在欢呼，而南竹瘫软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继续维持着抓住拉手的姿势。
她已经完全使不上力。
缓了好几分钟，她才慢慢平复情绪。
陆则越打开车门，帮她摘下头盔，只是南竹一踩地面，腿软到趔趄地整个人往下栽到。
幸好陆则越适时架住她的肩臂，松揽着她，把她整个人往前带。
南竹无力得只能倚靠在陆则越胸前，抓住他的手臂借力。
周围人声吵闹，南竹被带着一步一步往前，陆则越和旁人交代去接章远淮的声音近在耳侧。
她抬眼望去，炽白灯光穿过他额前碎发，勾勒得他侧脸挺立，眉眼深邃，喉结凸出一节，随着说话滚动。
南竹从刚刚一直突突不停的心跳，微妙地快了几拍。
突然，陆则越对上她的眼睛，停下脚步，探身看她，“吓到了？”
他的声线便冷，此刻竟有些温柔
南竹望着他，愣了下，就见他抬手在自己脸颊一触即逝，“哭了。”
南竹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情绪好像在这刻找到出口，她眼泪汹涌流出。
陆则越蹙着眉头看着南竹，似乎有些难办的状态。
终于，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拍了拍南竹的后背，“好了，现在没事了。”
南竹呜咽地把脑袋抵在他胸前，抓着他的衬衫，哭得稀里哗啦。
陆则越僵了下，最后架空着手臂，无声地轻拍她的肩膀。
南竹低着头，鼻息间全是独属陆则越的冷冽气息，感受着他轻缓的安抚，竟然有种微妙的安全感。
心跳似乎还在刚刚飙车带来的错乱节奏里，竟然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
车声由远及近传来，齐昭扬开着车把章远淮柳熙然从山腰处带了回来，而一下车柳熙然在路旁吐得昏天暗地。
章远淮脑袋受伤，血顺着额角往下流，他走路都不稳，晃着身子非要走到陆则越面前。
虽然还是原来那副欠揍嘴脸，可是搭配如今狼狈的样子，有几分滑稽。
他不情不愿、阴阳怪气道：“这局是我输了。你陆则越，确实……比我牛逼那么一点吧！”
“愿赌服输，说吧，你想我干嘛？”
南竹听到声音后，很快拉开距离，擦擦眼泪。
章远淮见陆则远没搭理他，又看向南竹，半蹲腰身，和她视线齐平，赞赏道：“可以啊！你这小胳膊细腿的，看着娇娇弱弱，飙这么两圈，现在还能面不改色，吐都不带吐的，比柳熙然qiang——”太多。
剩下几个字还没说完，南竹身体一动，直接吐在了章远淮身上。
“我——靠——！”
章远淮震惊地望着南竹，还想指指点点的时候，陆则越按着章远淮的肩膀，让南竹好好地吐。
章远淮：“………………”
陆则越，你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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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之后南竹在休息室休息了会，陆则越才带她回去。
回程的车速陆则越控制的又缓又慢，平稳得南竹在车子上睡了一觉。
等南竹到陆则的公寓，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南竹累的浑身脱力，简单洗漱一番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南竹睡得很累，梦里光怪陆离，有爸爸车祸时的画面，妈妈病床前的交代，还有陆则越带着她山道飙车的碎片。
醒来是因为又热又渴，她口干舌燥地爬起来，脑袋昏沉地摸去客厅倒水。
走到客厅发现还有灯在亮着，陆则越居然还没有睡。
漆黑的客厅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亮着，他坐在落地灯旁的沙发处，单手支着脑袋，眼皮垂落，似在闭目养神。
另只手夹着烟，袅袅升起的烟雾晕开在昏黄的光线里，使得他整个虚幻又模糊。
南竹看陆则越抬眼，下意识解释了一句：“……我、我渴了，出来倒杯水。”
说完南竹去够桌上的杯具，只是那壶水，她拿的吃力，费劲地倒完，就已经有些累了。
喝完刚放下水杯，陆则越起身来到跟前。
他抬起手背在她额头上轻探一下，脸色一变，“你在发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偷偷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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