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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叫我如何不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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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休息就休了三天。白天睡,晚上睡。但是大脑在转。不断回忆,回忆谁更有作案动机。我还是他?后来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们都有作案动机,我之前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我暂且不知,但是男人对送上门的肉应该不会拒之门外,他的生理欲望加上我的身体挑逗,所以案子就犯下了。我告不了他。期间,王云琪回来一次,他和他那个同学住一起了,他觉得我把他当狗养了,给个沙发当狗窝,扔个馒头当狗食。所以他趁火打劫欺负我,对我冷嘲热讽。
“你在家孵蛋呢?”
我拿抱枕扔他。不中。
“你不会怀孕了吧,我看你体型最近飙长。”
“我跟你怀啊,你以为我圣母玛利亚啊?”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刚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我拿眼瞅他。无数小箭飞出。好像当时他做防范措施了,我的一身冷汗又回去了。
“你有仇家啊,你不会真把大街上捡破烂的大叔××吧。啧啧,真够疯狂地。你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老表姐。”
我忽地一下坐起来,头发披散着,眼下吊着三层眼袋,牙齿黄不啦矶。虽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但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凭什么怕见人,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精神上、心理上、身体上还有损失呢。
三日后,我人模狗样地回公司了,各种变脸我都想了,比京剧变脸都精彩,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的观众不在。周维这厮出差了。
一天、两天、三天,我知道,他在躲我。他凭什么躲我,我不是病毒,我也不是寄生虫,我不是那种死皮烂脸的人。我不是不靠谱。
今日□□心情: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教我如何不想他?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这般蜜也似的银夜,教我如何不想他?
一个周了,我知道我很不争气,看小说哭,看色戒也哭。本想看它戒色的,但是想念的思潮涌过来,汹涌膨胀,可是我没有自身带游泳圈(有一个妻子去游泳要买游泳圈,老公说不用买,你自带三层游泳圈),所以我溺水溺的厉害,我知道我没骨气,我承认我怂。
八月的北京热地蝉都不叫了,狗子吐着舌头哈赤哈赤地喘,冰淇淋一露脸就化,大家也都躲了起来。影子回家了,桥桥找了一个车模工作呆在北京,翠花还黏糊着她表姐,七号晚上,王云琪、商凯加上我们三个定头在“壁花小姐”。
我落座在吧台,只我一个,早早来了,叫了一杯天地马天尼,是麦克用伏特加、柠檬酒、蜂蜜调制出来的特制鸡尾酒。马天尼的醇辣让我嗓子嗖嗖地紧,呛呛中,就看着两个帅男朝我走来。旁边的小妹都看我,我眯着眼看他们,两个人都是极好的五官,但是深刻地已经在我心里了。
“美女们呢?怎么就你一个?”
“我不是美女吗?”
王云琪“切”地一声,我拽着旁边的帅哥问,“我漂不漂亮?我真的不漂亮吗?”
他的脸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漂亮。”
真是好弟弟,我拽过他的脸,给他一个响响的吻。
“又吊膀子,又强吻,姐你这饥渴不是一般的饥渴,这跟谁学的?吓着我哥们。”
我踢得他嗷嗷叫。
桥桥、翠花准时赶到,几个人在舞池乱舞。桥桥用胳膊攀着网运气这厮的脖子,这丫今天下血本了,虽然喜欢她的男人很多,但是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一曲后,中场休息,我又叫了两杯酒。
“喜欢?”
桥桥媚笑,“最近心情不好?”
“能看出来?”
“这是你的第几杯?”
“不知道,桥桥我喜欢上一个人。”
“好事啊,能有你上心的人。谁?他?”
桥桥指指商凯问。
“不是,我老板。”
“结婚了?”
“没,不过快了。”
“那不就结了。”
“他上了我就消失了,两个周了。”
桥桥转着酒杯的手停了,惊讶、崩溃、哭笑不得,过一会儿,拿她的杯子碰我的。红色的液体都溅出来。
“干吗?”
桥桥已经笑得快抽筋了,“姐妹,没看出来你行动够快啊,这么快就搞到床上了。”
我那个气,什么叫我搞到床上了,再往下说我就是给那个人吃了什么春药,或者迷魂药,霸王硬上攻。
第二天上班,刚掏出钥匙,门竟然是开的,他回来了。
桥桥说男人都一样,你越是小狗一样跟着他,他越不把你当回事,你要是晾他几天,他心里的小蚂蚁就爬叱了。
他没有提起,我也没有问,敢情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记得最早我看的不像言情的言情小说《爱情妖精》里有一句话,挺经典的。
“爱怎么可能是做出来的呢?爱是天生就存在的,就那么阴不阴、阳不阳、死不死、活不活地存在在那里的,不管你一天上床八次还是终生肌肤不亲,它都在。”
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只是要他负责任,有必要吗?
不就是个大众情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我很正常,只是见不得别人甜蜜,我觉着都是假象,凭什么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世界上都那么幸福,就我一个不幸。坐公交车,一个长得挺“丰满”的女人,在电话里跟她老公甜蜜,看电影身边都坐着情侣,我憋屈。
有天晚上三子给我打电话,三子是我高中同桌。学习很差,抽烟、打架、泡妞,男人所有的恶习他都有。他能进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就是他有个混□□的老爸,其实能读市一中的家里都不是穷人,非商人就是官家。
第一次见面,我问这个男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他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跟我说,这里没有男同学只有男人。是的,三子从初中就泡妞了。
三子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他意气用事,他打架从不含糊,他对女人很有一套,一副男人的硬气和胆识。
数学课我老是走神,因为三子在数学课上的鼾声最大。有一次我趴在桌子上,跟他脸对脸,偷看他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他突然睁开眼看我。
我问他不是睡了吗?
他说他闻到哈喇子的味道。
我说我没有。
他捏捏我的脸对我说,你就长这样,还想勾引我。
是的,三子的女朋友个个比我漂亮,个个比我有资本。
高中毕业我来北京,他被他爸扣上海了。
刚来那一年他总是骚扰我,一个周一个电话,关心首府的妞发育好不好,后来也就一个月来一次。
“小老婆,相公想死你了。”
“你换点新鲜的行不?”
他在电话里嬉皮笑脸地,没个正经样,“缺少爱情滋润,没女人味,相公什么时间去看看你啊?”
我躺在床上,两脚往天花板伸,听他掰扯,“运动呢。你怎么抽地出时间给我打电话。你不是每天都排得满满的?”
他在里面低笑,“小样吧你,吃相公醋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别没正行。”
那边连连地说好,问我有什么事。
“三子,你说男人看女人,看什么?脸蛋?身材?皮肤?性格?”
“这么深奥的问题啊,吉娃娃,你什么时候寻思男人的问题了?”
真是问错人了,像他那种人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女人妖艳的、纯情的、搔首弄姿的,对他们都一样,就是玩玩。
我要挂电话,那边人笑着问,“有喜欢的人了?”
我问回去,“你狗鼻子啊?”
“不会被人抛弃了吧。”
“少诅咒我。”
他嬉笑着说要来北京看看什么人把他老婆拐走了,验验什么货色。
我心想他别真来了,给我整什么事,我就溜了一句,“人家没看上我呢。”
“小老婆,酸死我了,酸地我牙疼。”
我在电话就抽抽了,他哄我跟哄他们家吉娃娃似的。“别哭,净长肉没长出息。那个男人看不上你是他大脑被门挤了,想我们家吉娃娃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载。”
我似乎听见了吉娃娃在电话那头叫,死人,跟我打电话还意淫吉娃娃。
“他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他。”
“就是,咋也不待见他。”
“三子,你忘没忘你的承诺啊?”
忘了是哪年年假,三子说我怪可怜的,老大岁数了没个男朋友,要是我以后没人要,他就娶我。
他戚戚笑,“没忘。要不我写横幅挂墙上天天看着。”
“也行,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别累坏了。对我姐妹手下留情。”
电话那头笑抽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明的老婆了。”
是挺抽疯的,我估计我精神分裂了。
上校内,同学转载一篇文让我看,说将来的我们。每天朝九晚五打卡,坐在格子间的电脑旁,MSN,麦当劳,卡布奇诺,地铁,住星级宾馆,煲电话,听蓝调,夜生活,圣诞节,一夜情,斯诺克,红酒,抽555,瑜伽,香水衣服鞋子泡吧………………
一夜情,虽然很多我没有达到要求,但是这个我提前履行了,我也小资了,我也白领了。
我就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跟夹缝中的空气一样,闷得慌、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