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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让她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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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你下晌得空来我院子里玩儿啊,昨儿有个太太家的远亲送了些我她家地里新出的土货,胜在新鲜,你来尝尝,咱们一起喝茶说说话。”
一行人走出太太的院子之后,在分叉的小路路口,赵姨娘对周姨娘笑道。
周姨娘其实对今日赵姨娘的反常表现一直是心惊的,但她是个懦弱的人,以前被赵姨娘欺负惯了,此刻赵姨娘这么说她没有勇气拒绝。
“……姐姐,下晌我一定过来。”她尽量挤出笑,答应了赵姨娘的邀请。
“那就说定了。”赵姨娘说完这句话,带着吉祥和如意两个丫鬟转身慢悠悠地离去。
看着赵姨娘主仆三人走得没影儿了,周姨娘才往自己住的小院方向走。
她捏着帕子,眉头紧锁,刚才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的笑也消失不见了。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金菊紧走几步追上她,低声说:“姨娘,那赵姨娘定是没安好心,你不该答应她去东小院儿的。奴婢怕你去了,她设什么计害你。”
腊梅也追上来附和道:“就是,奴婢也觉着她没安好心。”
周姨娘没吭声儿,走了一段儿才幽幽吐出一句话:“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值得她陷害的。再说了,真去她那里出了事,那不是自己挖坑儿埋自己么?”
金菊疑惑:“也是,可今儿个她跟姨娘有说有笑的,到底她要干嘛?往日她可从来不这样的。”
一时之间,主仆三人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边走边想到底赵姨娘为何如此反常。
……
别说周姨娘主仆三人弄不清楚赵姨娘今日的举动,就连服侍赵姨娘的吉祥和如意也是如此。跟周姨娘分开之后走远了点儿,吉祥就走上前去问赵姨娘为何要邀请周姨娘到东小院儿来做客,素日不是最瞧不上周姨娘的么?
赵姨娘说:“她跟我都是姨娘,我瞧不上她也是瞧不上自己。再加上,我觉着她人也不坏,来往也没有坏处。其实,有时候有人能说说话也挺好的。”
这个话……
说实在的,吉祥和如意都没弄懂到底什么意思。
换了芯子的赵姨娘也没跟她们解释,所谓的与人为善便是善待自己,特别是对周姨娘这样的老实人,善待她也是为自己和儿女们攒福。
再说了放眼这贾府,像周姨娘这样跟她是同一个阶级,地位相近,人又不坏的人还真难找。
王老太太有个朴素的人生观,那就是要团结同一阶级的人,平时做事情少拉仇恨值,这样才会有福报。她不认为这是封建迷信,而是她活了七十多岁总结的一条人生经验。
……
躲在小茶房眼见赵姨娘跟周姨娘说笑的周瑞家的,同样是疑惑不已,加上之前她从郑嬷嬷那里听来的事情,她越发觉得有必要赶紧去向太太汇报。
就在赵姨娘等人走出王夫人的院子之后,周瑞家的放下茶碗急匆匆跑进了王夫人所在的正房,喘着气向王夫人报告自己听到的和听到的,关于赵姨娘的事情。
“太太,您说这赵姨娘是不是撞邪了,她这两日做的事情都邪性的很呐!老奴觉着太太您一定要阻止她做这些事情!”
王夫人听完了周瑞家的话也是皱紧了眉头,她端着茶碗半天没喝,好一会儿只见她把茶碗放到炕桌上,说:“我倒觉着让她去发疯好些。”
“太太!您竟放纵她,不去管她,要是环哥儿被打坏了,老太太老爷定会震怒不已,说不定会迁怒于您,说您没有好好管束赵姨娘。”周瑞家的急声道。
“迁怒于我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更加不可能放过赵姨娘。环哥儿是她的儿子,若是被她自己打坏了,只怪她自己发疯没福……”王夫人凉凉的说,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明显带了得意,以及看好戏的期盼。
周瑞家的看到王夫人又端起茶喝了,唇角明显还有笑意,她很快明白了王夫人的意思,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傻。这赵姨娘要作死打贾环,要真是把贾环打坏了,贾环就更是废物一个了。若是打死了,这贾府就没有三爷了,只剩下宝二爷一个。将来无论怎样,这府里的一切都是宝二爷的了。不管贾环是废物还是死了,都是太太乐意看到的。太太要出面去管束赵姨娘别作死,那才是傻。
要说,恐怕太太还要期待赵姨娘速速作死呢,打坏了贾环,老太太和老爷不会饶了她。轻则失去宠妾的地位,重则被打一顿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