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81、见鬼

　　小如心中怒道，这群人平日看起来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这个时候表现的这么积极，自己和浩子都是第一次看，觉得新鲜不奇怪，他们久居剧组，难道也没见过吗？

　　“看不见。”浩子沮丧着脸，拉着小如的胳膊求助。

　　“我也看不见啊。”小如撅着嘴，无计可施。

　　虽然看不见，声音还是能听见的。人狠话不多的腰花儿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上演全套动作戏了，一时间，娇泣声，嚎叫声，床摆动时发出的“咯吱”声，连绵不绝，交相呼应。随着这些不堪的声音愈来愈盛，浩子抓耳挠腮，窜上窜下，可人群围得死死的，任他上下翻飞，就是挤不进去。

　　声音忽急忽缓，本以为就要偃旗息鼓，谁知下一波声势更大。足足折腾了十余分钟，小如想起腰花儿的块头，此时还真有点儿心疼那张床。

　　众人本都在静静地围观，忽然听见咩咩喊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家“咦”了一声，再无二话，似乎都在盯着屏幕寻找答案。

　　小如和浩子也想看，但无奈看不见，眼前只有一堆背影。

　　“有鬼？”这一句似问，似答，喊声凄凄，音色颤栗，连是男人还是女人发出来的都不知道。

　　胆小的已不敢看了，几人迅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本来密不透风的墙此时裂开了口。小如和浩子抓住机会，赶忙从口内插了进来，终于挤到前面。小如去看监视器。镜头中，模特穿着保暖衣裤躺在床上，腰花儿满头大汗，跪在上面。他似乎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上下蠕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小如觉得腰花儿浑身都在哆嗦。要不是本来见过了保暖衣，只怕小如现在看这镜头也会误以为模特什么都没穿。

　　小如看了片刻，没发觉有什么反常，出了两人的节奏确实合不上，其他倒是都不错。她转头去看咩咩，还没开口，咩咩伸手，往镜头上一指。小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镜头的左上方有一团并不明显的红影。小如看不清楚，走上前一步，贴着屏幕看。很小的一个圆，在屏幕上无规律的飘动，左三圈，右三圈，这里扭扭，那里扭扭。

　　“这是什么东西？”浩子的大脸也贴了过来。

　　小如摇摇头，仍盯着屏幕看。马奴似乎并不在意，只注视着屏幕里的一对男女。这对男女显然还不知道镜头中的异物，仍在专心做事。

　　围观群众已陷入了骚动，但只要马奴不喊停，大家也不敢高声讨论，只能以极低地音量议论着。
　　“这女的今天坐了灯光组的设备箱。”
　　“这么邪？怎么办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走。”
　　“这女的拍完就走了吧？那就不怕，邪宠会跟着她走。”

　　小如听得脸冒黑线，目露凶光，心道，都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你们怎么能信这些呢。

　　就在腰花儿奋力厮杀，即将大功告成之际，他身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而手机铃声是一首极具东北二人转风格的优美歌曲：“大姑娘美的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腰花儿狠狠捶了下床，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问：“谁啊？”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腰花儿立刻变了脸色，郑重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还被他压在身下的模特娇声道：“继续啊。”

　　“改天。”腰花儿翻身下了床。

　　马奴喊了停，大家赶忙又聚到了一起，继续讨论刚才屏幕里的那团红影是什么。

　　“红衣女鬼，肯定是。”咩咩斩钉截铁地说，“我师傅他们剧组就见过她，别的剧组也见过，就上个月的事。她就是专门跟剧组过不去的。完了完了，如姐，你看，就是你乱说话招来的。”

　　“我招来的？我哪有这本事啊？”小如气得直笑，“咱们进屋看看，找找是什么东西。”

　　“你别去，”咩咩喊道，“让他们阳气足得去。”

　　咩咩显然是好意，可这好意简直让小如的肺都气炸了，心道，什么阳气，老娘自带天罡霸气。不顾咩咩的拉扯，大步往前走。

　　“等等，带上法器。”一年轻汉子拦住了小如的去路。

　　“啥？”小如一愣，还有法器？我这到底是进了剧组，还是进了道观啊。她被这人唬得一愣，收住了脚，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法器。

　　一会功夫，大家果然从各自的箱子里掏出了各式法器，桃木剑、八卦镜、泰国佛牌、印度手串、西藏金刚杵，还有一堆黄色纸符，上面龙飞凤舞的写满了咒语。众人的表情也与平时不同，或严肃，或庄重，都带着几分肃穆之气。

　　小如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些东西她只在影视剧里见过，没想到会有一天居然在现实生活中得以亲见。她一个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有为少女，怎么可能想到有人真会将这些玩意戴在身上。难道鬼怪之说真有这么多人相信？那刚刚不让女生碰机器，莫非也真是因为恐惧，而不是因为歧视？

　　小如心中一百个问号，看着众人，确实不像是闹着玩。他们各个神情紧张，压着步子，小心翼翼地缓步往腰花儿的房间走。

　　“你们别瞎折腾啊，看看就得了。”马奴坐在导演桌旁喊了一句，却不阻拦。

　　小如和浩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皆是全身戒备。

　　腰花儿和模特都已穿好衣服，正坐在床上聊天，忽见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进门，进来后也不打招呼，只顾四处乱看，便知有事。两人忙起了身，腰花儿抓着为首的浩子问道：“你们来干嘛啊？”

　　“抓鬼。”浩子说完，自己先笑了。

　　“胡闹，哪有鬼啊。”腰花儿不信，并且坚定地认为，这帮人就是来起哄的，他推着浩子，连哄带赶着让大家出门，喊道，“出去，出去，我们这还得拍呢，你们别闹。”

　　“真的有鬼，我们都看见了。”一男子上前，指着刚刚红影的方向道，“就在这儿，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模特吓得一愣，回头去看，却是洁白的一面墙，墙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小如赶忙上前解释道，“只是有团红影，不知道是什么。”

　　说完，她扫了一眼房间，这间房不大，放了一张超大号床外，便只容得下一张床头柜。柜上放着白色的香薰蜡烛，蜡烛旁边有脚镣、手铐、皮鞭等一应道具，以备不时之需。再往上看，床角有一垃圾箱，垃圾箱里放着某某肾宝的包装盒。这当然也是道具的一部分。此外，这间房中实在没什么了，床单、枕头、被子都亮白如新，和模特身上穿的浴袍融为一体。

　　“赶紧出去，别捣乱了。”腰花儿手下不停，推着众人出了门，“不带你们这么吓唬人的啊。一会儿不能拍了，我看你们谁负责。”

　　摄像机换了个角度，再次开拍。监视器前再次围得满满当当，小如和浩子这次学精了，先跑回来占了马奴身后的好位置。

　　马奴回过头，看着他们笑，低声道：“我就说没事，你们还非要去看，看见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见。”浩子如实答道。

　　“你们以为能看见什么啊？这又不是拍鬼片。”马奴笑道。

　　视频中，腰花儿和模特话不投机，再次扭打了起来。小如目不斜视，盯着屏幕猛看，边看边想，太假了，频率完全对不上。模特扭得快，腰花儿移得慢，在折腾下去只怕就要错位。

　　正想着，屏幕左下角忽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红点。小如视力本来就好，加上离得近，别人还没发声，她就已经看清楚了。红点逐渐变大，缓慢移动，可行踪诡异，看不出是什么路线。

　　“红衣女鬼，又出现了。”只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啊！就是她，又来了。”另一位配合道。

　　“怎么办啊。”咩咩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小如回头一看，她左手握着灵符，右手拿着八卦镜，人颤颤巍巍，亟欲晕倒。

　　小如轻笑一声，至于的嘛？回过头，好奇地盯着那团红影，无论如何看不出是个鬼啊，女鬼就更谈不上了，这种大小，安能辨人家是雌雄。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她有心想进屋去看看，可男女双修正在关键时刻，这时候绝不能进去。

　　任四周议论纷纷，她只专心盯着屏幕。在马奴喊卡的那一刹那，她发现红影消失了，难道女鬼也要听导演指挥吗？

　　这次只有她和浩子跑进了房间，其余人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没了兴致，竟都没跟着过来。她和浩子认认真真地转了一圈，还是毫无发现。腰花儿和思思也表示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出了房间，小如问浩子：“你说会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房间里连红色的东西都没有。”浩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