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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我要扯下你虚伪的面具,让你再无翻身可能。”
玉离经,今日必让你身败名裂!
而此刻,在德风古道内...
晨曦跟着圣司他们来到议事殿中,一眼便看到最为熟悉之人。她笑着跑过去,“父亲。”
“回来了?”玉离经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对上她干净的小脸,忍不住调侃。
“我还以为你玩得甚为开心,已将我这个老父亲给抛诸脑后。”
“怎会?父亲,你又在开玩笑了。”明明有那么多人看着。
此时,四大分部掌门走了过来。庭三帖好奇道,“玉主事,这姑娘是你女儿?”
“是啊,”玉离经坦率的承认。
庭三帖纳闷道,“你是何时成的亲?怎也不通知一下,我们竟然毫无消息。”
而且,看这姑娘的模样,也有十七八岁了。
这么久以来,本部竟然从未向外透露,保密工作未免做的忒好。
玉离经笑得随和,“此事说来话长,恐怕得费不少时间。目前还是先专注会议吧,待结束后,我再与各位慢慢细说。”
几位掌门自然听得懂话中保留的意思,也便不再八卦。笑着推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晨曦抬头问,“父亲,这会议是所有儒生都要参加吗?”
“本部皆是,分部的话,只需掌门以及随同的数位代表即可。”
玉离经眼中带笑,“怎会想问这些?”
“因为...”晨曦犹疑着,目光竟有几分期待,“我也是德风古道一员,不知可否...”
话未道完,就见殿内中央上空千般剑气聚集,汇成两道不凡身姿,落于众人眼前。
“见过皇儒尊驾、侠儒尊驾。”
儒生齐齐低头,态度谦逊有礼,整个气氛顿时为之肃穆。
玉离经拍了拍晨曦的手,小声道,“为父要过去了,你在这儿旁听,可以吗?”
“嗯,”晨曦乖乖应着。
远远的,她便看到众人齐聚一处,似乎在讨论着某项大事。彼此争论不休,言谈间似乎十分棘手。
晨曦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随性如风的父亲都感到头疼。
只听那边有人道,“这才数天功夫,一桩事便接着一桩来。”
“是啊,地冥血暗之灾才刚结束,怎又凭空出现邪气?且在苦境多处侵扰村庄,百姓苦不堪言。”
众人七七八八的讨论着,一直沉默无声的皇儒,倏然抬起沉寂冷冽的双眼。
“此为邪染之气。”一句话致使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如同凝固一般陷入压抑之中。
“尊驾?”玉离经想要说什么,皇儒却只沉沉打断道。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诸位及时做好援助工作。不可掉以轻心,也不可让贼人有机可趁。”
话虽如此,但其实皇儒心中更有一层不能透露的想法。
多地冒出的邪染之气虽不甚严重,却隐隐约约似乎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其中便有位居德风古道之内的昊正无上殿。
只因此地,封印着不能告知世人的秘密——龙首!
好在,察觉得及时,已被他完全压制,就连玉离经他们也尚被瞒在骨子里。
然而,就在会议开展的如火如荼,一个少年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怎么了?”玉离经温声问。
“主,主事,外面有位自称龙戬的男人,说有要事求见。”
玉离经平和的眼底,雾霾顿起。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健步如飞的走出去了,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老大,有情况。”侠儒压低声音说。
皇儒目光微沉,“见机行事吧。”
殿外,一人身姿颀长、孤身而立,与对面冷眼相看。彼此一个眼神,便已是各怀心机、风云涌动!
“不知阁下特意前来,究竟所谓何事?”还是玉离经先礼貌的开口。
龙戬唇角上扬,此刻雍容的表情说不出的危险。
“此番叨扰,只为请——”
他语气一顿,内力携杀气席卷而来,震慑整个议事殿。
“请德风古道归还龙戬之子。”
殿内众人皆面色大变,皇儒第一个化光冲出。其余之人也意识到情况有异,紧随其后了。
“这个声音...?”站在角落边的晨曦微微一愣,说不出的熟悉感。
好像不久前听到过,难道是...赮毕钵罗的师傅?
门口瞬间堵满,大家都纷纷猜疑着方才的对话,目光时不时在二人身上徘徊。
玉离经依旧不为所动,“阁下想必弄错了,我儒门怎会有妖市之人,这其中必有误会。”
“她人就在现场,怎有误会可言?”
一句云淡风轻,犹如平地一声雷,掀起一阵风言风语。
“望阁下说话,好生思量。”玉离经加重了语气。
“哈,”龙戬轻笑,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向一个方向。众人视线也在同时转移过来,齐齐落在...
晨曦瞪大了眼,就听那人宣誓道,“她,苏晨曦,便是我龙戬此生唯一的女儿。”
......
炸锅一般的声音开始沸腾了,唯独玉离经眼底漆黑如死水。
更有本部的儒生不满道,“哪里来的恶贼,竟敢无中生有,还不速速离开!”
“就是!谁不知道晨曦小/姐乃是主事千金,哪由得你这外人从中挑拨!”
“岂有此理!”
晨曦窝在人群中,感受到这出其的愤怒,皆狂轰乱炸的指向龙戬。而她的脑子已是空白一片,嗡嗡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说什么?她是他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龙戬似乎压根不在意他人指控,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化出一个盒子,现于众人眼前。
如同警示般的,让所有人闭嘴了。
“这是什么?”侠儒问。
“我清楚,口说无凭,而龙戬也的确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昔日,夫人与我情意相通,曾留下一物,以此作为成亲之礼。”
随着盒子打开,玉离经表情骤变!
“这是...”周围人唏嘘,这不是用彼此发丝做成的同心结吗?
在苦境,作为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实为常见之事。难道这个男人所言为真?!
众人狐疑猜测,却是怎么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却听玉离经突然道,“此物为假,不足为信!”
“主事...”
玉离经喘着气,眼底因愤怒如血色般通红。
他在心底撕裂开的否认着,不会,苏青不会是他人之妻,绝对不可能!
一旁的墨倾池不经意蹙起眉,很显然意识到,玉离经已被龙戬彻底调动情绪了。
这样下去,恐怕...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皇儒脸色难看到极点。
慕灵风走上前,运起术法,“还是让我来吧。”
只见,一缕星光从她指尖如丝线般溢出,绕过同心结,随后向着晨曦的眉心而去。
只一瞬,便隐匿其中,寻不得踪影。
“慕掌门,结果如何?”侠儒紧张的问。
慕灵风脸色挣扎,犹豫的开口,“的确...能产生血脉共鸣。”
“什么!”
在场所有人皆难以置信,玉离经脸色透明如纸,紧绷的身体好像要失去最后一丝力道,被楼千影给小心的扶住。
“主事,你怎么样?”
玉离经将心头血强行压下,目光犀利的抬起头,“慕掌门,此同心结可是由两种发丝结合而成,想必其中一种便能引起血脉共鸣了吧。”
“的确如此。”
“那只能说明...”
“玉主事,你想说明晨曦乃是我夫人之子,与我无关?未免可笑!”
龙戬无情的打断,“我与夫人乃是夫妻,天作之合。不是我的孩儿,又是何人的,难道你想污蔑她的清誉不成?”
一句话,成功将问题推到矛盾的顶端。这个男人不简单啊,侠儒心念着。
墨倾池眼底更为深沉,他不动声色的看向玉离经。
离经,你会怎么做?是就此承认,晨曦乃是无意间所收的养女。乖乖交还,以此打消众人心中的猜忌。
还是...
坚持自己生父的身份,那这样的话,无疑会在德风古道掀起轩然大波!
玉离经沉默闭眼,时间分分秒秒流逝,随即...复又睁开。
“抱歉,我绝不会交出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
一句话坐定虚实,彻底形成狂风暴雨席卷整个儒门!
“什么,玉主事竟与有夫之妇...!”
“这怎么可能...”
“可他已经承认了啊!”
“哎,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毁我儒门清誉...”
“哪能做出这样的事!高层知道吗?昊正五道的诸位尊驾...”
不绝于耳的讨论夹杂着指指点点,皇儒铁青的脸色已经彻底挂不住了。
晨曦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可她只是紧咬着牙,垂着头,整个人显得硬邦邦的。
唯有身体细微的颤抖,泄露了此刻快要奔溃的情绪。
墨倾池注视许久才移开目光,他突然压低声音道,“无端,我有一事请托。”
“圣司?”
“将晨曦带到房间去,照顾好她,无论外面发生何种情况,都不可出来。”
“好,”邃无端瞬身走近,一把抓住晨曦的手,俯身靠在她的耳侧,“晨曦,我带你离开吧。”
晨曦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邃无端无奈,一出手便点住了她的后颈。
“你...”晨曦身体一怔。
“抱歉,是我无礼了。”邃无端没有多做解释,揽着她的腰,从人群中消失离开。
目睹到这一幕的龙戬,莫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今日之举,已在这孩子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她痛苦无助的样子。
可他不能退缩,哪怕明知会被怨恨,他也要将她给夺回来!
他双眼正视着玉离经,冷笑,“不愧是儒门主事,言行不受伦理束缚,连他人之妻都敢染指,当真是为门下做出最好的表率。”
一番嘲讽,说的人怒火中烧,羞愧顿生。
“这,这,这...”简直是不成体统啊!
玉离经无视四周异样的目光,难掩愤怒,“休要胡言!我与她情投意合,自是知道她并未婚假。只因世事动乱,二人才不得已分开。倒是你之后趁人之危,胁迫她与你成亲,实为可耻!”
寥寥数语,已让气氛瞬间逆转。
玉离经本是儒门主事,自得本部维护,儒生们纷纷开始表态。
“是啊,主事怎可能是那种人?”
“一定是不得已原因才与心爱女子分开,后又被这奸人得逞!”
“定是如此!”
龙戬听着对自己风言风语的指控,不怒反笑,“不愧是儒门主事,竟能轻易颠倒黑白。”
他倏然看向另一人!
“昊正五道的尊驾,为何不道出玉离经犯下错误的真正理由?”
这下全场寂静了,侠儒心底一寒,而皇儒无上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人嘀咕着。
龙戬残忍的勾唇道,“玉离经,你还要隐瞒到何时,差不多可以告知所有人,你那不为人知的鬼族身份了吧?”
鬼,鬼族?!这下,连分部的几位掌门都变了脸。
不妙,侠儒蹙起双眉。
知晓这个秘密的,只有一部分人。当初玉离经鬼气爆发,此事已被奉天给强行压下,对外给出的理由则是与鬼族对战中,不慎受到感染。
以至于在德风古道,后辈儒生也只以为是这外在因素延续到晨曦体内,从而导致她成长有异。
可分部却是毫不知情,如今秘密公开,自然受到不小的冲击。
“这...玉主事,此人所言可当真?”莫凭箫问。
玉离经眼底沉静如波,没有搭话。
龙戬目光森冷,字字道,“当初你鬼气失控,为求取生机,竟采用灵合渡气之法伤害一个无辜女子。此事,你敢不敢承认?”
颠覆认知的信息,在脑海爆炸,儒生们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最为尊崇的主事。
“用...灵合渡气续命,此等方法不应该是正道最为不耻的吗?”
“这与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想不到主事是这种人...”
“而且,他还拥有鬼族身份!”
身为【仁宇明圣】之主的敬天怀,眉宇紧皱。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方才所提及的续命之法,实在是无法认同。
然而当前最严重的问题,却是涉及到高层对此事的态度。
已经有人忍不住问了,“敢问皇儒尊驾、侠儒尊驾,玉主事的所作所为,二位是否早已知晓,却刻意隐瞒不说,让众人蒙在鼓里?”
“高层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怎能如此?怀有鬼族血统也就罢了,还做出这种伤风败德之事。”
皇儒脸色抽了抽,正准备气场全开,让所有人乖乖闭上嘴。谁知,玉离经却先一步道。
“不必多加猜测,尊驾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而我自认为修为不低,想要隐瞒鬼族特质,又有何困难?”
云淡风轻的说辞,成功将众人对皇儒的猜忌,引到自己身上。
“主事...”楼千影等人甚为担忧。
玉离经却突然对着皇儒单膝跪地,后者脸色黑的更加彻底了。
“你这是做什么?”
“尊驾,玉离经自知罪孽深重,已无法继续担任主事一职,就此请辞,还望尊驾能够成全。”
皇儒气息顿冷!侠儒紧张的开口,“离经,你万不可这般冲动!”
“主事,三思而后行啊!”楼千影等人急道。
“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玉离经垂眸表态,突然站起身,犀利的看向一人!
“如今没有身份束缚的我,只剩一样。”
“哦?”龙戬危险的挑眉。
玉离经化出利剑,剑气一扫,杀风成刃,扑向对面。
“只作为一个父亲,从始至终保护着自己的女儿!”
“呵。”
二人身形瞬间从原地消失,只眨眼间,便不可开交的战至一处!
“老大,”侠儒担心的看向身侧。
皇儒脸色阴沉,气息逐渐加重,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而此刻殿外的空地,已是面目全非。即便是根基不凡的高手,也很难分辨出目前的形势。
玉离经沉着冷静,却是招招发狠。厮杀中,他冷冽嘲笑着。
“看来一段时间不见,你的修为低了不少啊。”
“不必担心,对付你绰绰有余。”
话落,龙戬内力猛然增长。玉离经措手不及,胸口挨了一招,顿时吐出一口血!
“你...”玉离经利剑袭来,龙戬像是疯了一般,不顾被刺穿的肩膀,又一掌风拍了下去。
“轰!”地面瞬间陷入巨坑。玉离经喘着气,堪堪避过了。
“主事啊!”楼千影等人紧张的背后直冒冷汗。瞟了瞟脸色黑透的皇儒,只好把话吞到肚子里。
龙戬一步步走来,眼神残忍,“你可知,我此生最恨的有三个,你刚好排在中间。”
“哦?其余两位是谁?”
“重要吗?反正你今日必死无疑。”
龙戬身上魔气涌动,玉离经擦掉唇角鲜血,冷笑的站起身。
“原来如此,你自甘堕入魔道,难怪会有这般修为。”想必方才,也只是刻意保留实力,让他有所松懈罢了。
龙戬不再废话,掌中凝聚万般魔威,准备使出最后一招,却听玉离经悠悠开口。
“想不到,我二人两度对决,场景竟是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龙戬眯眼。
“难道不是吗?”玉离经唇角上扬,挑衅无误,“第一次是苏青站在我这边,而这一回则换成晨曦。无论哪次,她们的选择皆是我。”
“你——!”龙戬气息大动,狂暴杀气刺激的内力紊乱。
玉离经抓住机会,突然近身而来。手中凝聚无上剑气,狠狠刺穿了龙戬的胸口!
“唔——”龙戬踉跄的退后,身前已是血染一片了。
“受死!”玉离经眼底杀意沸腾,再无半分君子风度可言。
他运起儒门至招,准备耗尽半身功体砍下对方的脑袋,却闻一阵琴音贯耳,整个筋脉像是逆流一般的刺痛不已。
不妙!是那个女人!
他强压着伤势,慌乱中点住自己的穴位,却发现身后已是混乱不堪了。
琴音催动,那便是夺人性命的生死符,一大半儒生瘫倒在地。
皇儒震怒道,“全部抱元守一,即刻封闭五感!”
玉离经喘着粗气,不再看他们。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杀死那个男人,其余都无所谓。
他忍着痛楚,再一次持剑而来,一道红色身影从空中翩然落下,搂住重伤的龙戬。
“敢动主宰,先过琴箕这一关!”
赦天琴箕挥袖扫过,琴音如猛虎。玉离经防备不及,正中一招,鲜血瞬间飚向了半空。
“主,主事啊!”楼千影他们吓坏了。
本就快要爆发的皇儒见状,彻底按捺不住,“好,很好,你们好大的胆子!”
敢在德风古道闹事,看来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
他双手凝聚圣气,瞬间风云涌动。然而就在此时,意外突生。
阎王三更响的音律,竟在无意中与邪染之气产生共鸣。沉睡在昊正无上殿的龙首,爆发出惊天怒吼声。
众人再次受到波及,陷入极端的痛苦。
“不妙,龙首不可有事!”皇儒哪里顾得上其他,急急化光返回,就连侠儒也紧随其后。
玉离经的心顿时揪成一团!这才发现,龙戬和琴箕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正准备追出,一人却拦在他的身前。
“圣司?”
墨倾池忍下内伤,面上平静道,“人已走远,你再追之也无用,还不如着手处理眼前之事。”
玉离经立刻缓和过来,“晨曦呢?晨曦现在在哪儿?”
“她待在房间,与无端一起。”
玉离经顿生可怕的危机感,他想都没多想的便冲过去。
而时间倒回不久前...
晨曦就这么坐着,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她安静的模样,明明乖顺,却让人心生怜悯。
邃无端坐在她的旁边,几度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然而此时,却听晨曦突然道,“你什么时候愿意解开我的穴位?”
“我...”
邃无端一惊,脸上隐有愧意,“抱歉,我暂时还不能。”
“为何?”
“我答应过圣司要照顾好你,不可让你离开。”
“可这样,我便失去了自由。”
邃无端一听这话,像是做了错事的少年,脸上温度骤然升高。
“对不起,我...我并非想要束缚你。”
“那就帮我解开吧。”
“可是...”
“求求你了,无端。”
面对这双纯净透彻的眼神,邃无端面上犹豫,心底更为挣扎。
他怎么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只好道,“我可以解除,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事。”
“是什么?”
“在外面风波平复之前,你不可离开这个房间。”
晨曦避开他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邃无端也并未多想,伸手绕到她的后面。
然而,指尖刚接触她脖颈的肌肤,一股骇力便将自己给强行推开了。
邃无端一时发懵,就看到晨曦向外面跑了出去。
“晨曦!”他纯然的剑气几乎本能的做出判断,直接将门给封死。
晨曦一掌劈来,却被这股力道冲撞的飞向了半空。
眼见这一幕的邃无端,吓得连内力都不敢用,就慌慌张张的去接,整个人抱着晨曦滚到了地上。
直至磕到角落,他才闷哼一声。然而待松手时,他的身体像是被定住,僵硬到忘记思考。
他的喉结隐隐约约接触到一股温热,若有似无的呼吸紧贴着他的肌肤,将他所有的意志一并吞没。
邃无端目光呆呆的,心思细腻如他,即便视线不下移,也能料想到是什么情况。
少女柔软的唇,如羽毛般落在自己的颈间,丝丝痒痒,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邃无端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无比清晰而又可怕。
他慌乱的将彼此距离给拉开了,“对不起,晨曦,我...我并非故意为之。”
他的手依旧停在她的腰侧,此刻如同灼烧般讪讪收回,连带着自己的耳根也莫名发烫起来。
“晨曦,我扶你起来,可好?”他小心而又征求的问,声音有着不容窥伺的紧张。
晨曦依旧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的。
邃无端像是意识到什么,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晨曦!”他急促轻唤,对上的却是一双湿润的眼眸,以及死死咬着唇、不愿出声的表情。
她,哭了?
邃无端恍惚的望着,于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不受控制。只看一眼,便被这个姑娘调动了所有情绪。
“晨曦...”他小心的抹掉她的眼泪,“是否是因为我刚刚的无礼之举,才让你这般难受?”
晨曦抽噎的摇摇头,眼泪如落珠般滑下。
“那是为何?”邃无端的心,莫名疼起来。
“我...担心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那么温柔的父亲,她不想跟他分开。
邃无端瞳孔渐缩,他将所有的礼仪规矩抛诸脑后,这一刻只想紧紧的抱住这个无助的姑娘。
“放心,你永远都是主事的女儿,无论发生何等情况,都不会改变。”
“这只是你的想法。”
“不是,”邃无端摇了摇头,“我确定主事也这般认为,待外面风平浪静后,我们便出去找他。”
“...嗯,”晨曦闷闷的应着,情绪似乎已好转了一些。
邃无端望着她脸上的泪痕,又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了。
“我,我抱你起来吧。”他结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
晨曦手一撑地面,便率先站起了身。邃无端望着空荡荡的掌心,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此时,忽闻一阵琴音隔空传来。
邃无端天生剑意精纯,比谁都能察觉到危机,他直接揽着晨曦的腰就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是...?”
邃无端额头渗汗,“是高手。”
看来是外面情况生变,他不由分手运起内力,将手抵在晨曦的额头上。
“你在做什么?”晨曦惊道。
“我现在助你封闭五感,切不可分神。”
“可是,我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邃无端手指一顿,立刻意识到这是有针对的音律,难道是...除了晨曦之外的所有人?!
他忍着五脏六腑的绞痛,准备带着晨曦离开,谁知背后突然一声炸响。
鬼方赤命手持赤血斩,破风杀来!
邃无端纵使修为已至上乘,终不敌这突袭之招。何况被琴音重伤的他,为护晨曦安危,更加无法施展全力。
只数个来回,便落了下风。
“无端!”晨曦起掌攻来。邃无端的心都悬起了,分神一瞬,就见赤血斩的刀风向晨曦头顶落去。
“不可!”邃无端怒极,纯正剑气第一次发狂般的攻向一人。却见鬼方赤命突然收手,一个瞬身点住晨曦的穴位,绕到身后掐住她的脖子。
眼见剑气即将穿透晨曦的身体,邃无端毫不犹豫的收势了。整个人却被反弹的力道,狠狠的冲撞到墙上。
灰尘窸窸窣窣落下,掀起一地尘烟。
“无,无端...”晨曦怔住。想不到只有数面之缘的他,会为了自己...
她不甘的咬起唇,对着身后之人道,“若不是你使用卑鄙手段,以邃无端的剑法造诣,怎可能落败?”
鬼方赤命置若罔闻,看着躺倒在地的男子,他露出赞赏的目光。
“小子,你很有傲骨。若不是时间紧迫,我真想跟你对决两招。”说完,便带着晨曦化光离开。
邃无端眼神空洞的,向着她消失的方向伸出了手,却只艰难的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赶过来的玉离经和墨倾池,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狼狈不堪的场景。
“无端!”墨倾池及时将人给拉了出来,“你怎么样,晨曦呢?”
“晨...曦...”邃无端目光聚焦,最终落到玉离经的身上。
他苍白的脸,满是痛苦与自责,“抱歉,主事,我...没有保护好她,晨曦...被人劫走了。”
玉离经呆愕愕的听着,他心口骤然一收,猛的吐出一口血。
“离经!”墨倾池及时扶住了他,“不可动怒,目前最重要的是寻找线索。”
“不必了,”玉离经抬起目光,眼底是彻骨般的寒冷。
“除了那个男人之外,我不作他想。”
而此刻,在一处小树林中,几道光影乍然落地...
“主宰,你没事吧?”琴箕一把扶住满身是血的男人。
龙戬闭眼调息着,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底容纳的只有一道影子。
他从鬼方赤命的手中接过,微俯下/身,温柔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晨曦,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怀中之人没有任何应答,龙戬也不在意。只是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暖,他便已心满意足。
他手抚上她的脸,像是托起人生中最后一缕希望,眼中沉淀的温柔也毫无保留的苏醒过来。
“我知道,今日举止给你带来了很大的痛苦,但...龙戬在此保证。”
他抵住她的额头,用心告知着。
“我会比玉离经更称职,我会百倍、千倍的弥补你,只求...”
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龙戬眼未抬,也知道是何人在靠近了。
“想不到,你真会行此做法,亚父。”
“不必再言,我既已决定,就由不得任何人破坏。”
侠菩提眼神沉静,一旁的赮毕钵罗终于忍无可忍,“师傅,你当真不在意她的想法吗?!”
龙戬温柔的对上晨曦的双眸,那里面满含倔强与不甘,却是强忍着不肯流露。
他的心毫无波澜,“晨曦自小生活在那里,我能够理解。但我相信只要过去数年,不应有的记忆就会渐渐淡忘。”
“不会的,”晨曦眼眶渐渐发红,紧咬的嘴唇因为愤怒而细微颤抖。
“玉离经才是我的父亲,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龙戬眼底的笑容渐渐消失,但他依旧温柔的抱着她,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为父不会计较你的任性,但...别再提起那个伪君子了,我不确定会不会一时冲动杀掉与他相关的所有人。”
晨曦瞪大了眼,龙戬却只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一道白色身影如迷雾般现身,琴箕率先反应过来,吃惊道,“天譩,你怎会在此?”
此次行动,应只有她和鬼方赤命才对。
天譩没有接话,只走向龙戬他们,“让我用术法探查一下,她是否具有鬼族血统。”
“不必了,”龙戬平淡道,“无论是与否,既然来到我的身边,那便是我的孩子。”
被蒙在鼓里的琴箕,面色一变,“主宰,原来你并不确认......”
“若道出实情,以你正直的心性,还会义无反顾的帮助我吗?”
琴箕一时语塞,没有反驳。
龙戬闭了闭眼,决心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他道,“你们为我做了很多,当初深海恩情早已偿还。如今,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相欠了。”
说完,他便直起身,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晨曦的手。
“师傅,你准备带她去哪儿?”赮毕钵罗问。
龙戬深深的忘了他一眼,终究对这个徒儿有些放心不下。但余生,他只想为自己、为心中的梦而活。
“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别再打听,我不会告知任何人。”
看着随风而去的两道人影,侠菩提只剩无奈的轻叹。
如此一来,德风古道与妖市的矛盾不可调解,也许,还会牵扯出更深层的势力。
而此刻在德风古道...
好不容易将怒吼的龙首给镇压住,皇儒这才松了口气,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侠儒,犹豫着开口,“老大...”
“怎么了?”
“议事殿那边,我们还是去看看情况吧。”
“...嗯。”一想到玉离经说的那番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儒甩着袖子,怒气冲冲的走过去。谁知刚进入殿中,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怎么都一副办丧事的表情,发生何事?!”皇儒厉声问。
玉离经垂着眼,神色淡如水,倒是楼千影着急的开口,“尊驾,晨曦大小/姐被人绑走了。”
“什么?!”皇儒立刻火冒三丈。
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趁他分神的时候,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实在是无法无天!
周围儒生不安的看了看皇儒脸色,尽管没有表态,但依旧忍不住唏嘘。
玉主事的为人作风令人诟病,尊驾不提,难道是打算就这么揭过了?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时,玉离经却突然有所动作。他手心一摊,一件东西便落于众人眼前。
“这是...”分部的几个掌门,脸色异样。
玉离经将它递至皇儒面前,跪了下来,“尊驾,我既辞去主事之位,【春秋圣卷】就不该为个人所有,还请您收回。”
皇儒难得面露震惊,随后咬牙切齿,“你,你小子是认真的吗?”
“此等大事,又怎可戏言?”
“主事,不可啊!”楼千影等人彻底慌了神。
就连侠儒也皱起了眉头,“离经,你...”
你这样是在让老大为难。原本这件事便准备稀里糊涂的压下,没想到会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皇儒气息加重,脸色黑如锅底了。
玉离经不在意的将【春秋圣卷】搁置地上,随即站起身回头道,“我离开之后,新掌门上任可能需要一定时间的准备,这段期间还希望你们能相互协作,共同处理门内之事。”
“主事,你受了重伤,这是要去哪儿啊?!”
无论楼千影他们怎么劝,那人心意已决,再没有回头过。
完了,楼千影冷汗涔涔。
如今,司卫在外执行任务,师尊更是前往了仙门。若等他们回来,简直...不敢想象。
漆黑的树林中,风瑟瑟吹过...
一人踩着步子,踉跄的向前走着。身后滴下的鲜血,蔓延成可怕的痕迹,直通向一个地方。
玉离经大口喘息,视线已是一片模糊,唯剩一个执念告知他绝不可倒下。
如今,也只有那个男人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他强撑着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明月不归沉。
“前,前辈...”刚走出一步,隐匿于黑暗中的一束光直接点住了他的穴位。
玉离经身体一震,随即倒了下去。
一人手摇骨扇,慢悠悠踱步而来。越骄子轻笑,“想不到儒门会上演这么一出好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在,龙戬那边有本体盯着,亦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至于玉离经...”越骄子用骨扇拍了拍他的脸,“有你在手,自能牵制不少人。尤其是君奉天,真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呵呵哈哈~”
气氛沉重的议事殿内,众人皆心思不定。
一人手托至衡律典,口念威严诗号走来,“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是法儒尊驾。”有人紧张的嘀咕。
“奉天,你回来了啊。”侠儒走过去。
君奉天见众人表情奇怪,忍不住问道,“发生何事?”
“额...”侠儒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儒哼道,“楼千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于他。”
楼千影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这才吞吞吐吐开口,“师尊,是有关主事和大小/姐...”
君奉天表情沉沉,看不出喜怒哀乐。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本部不可一日无主,不知几位尊驾心中有何人选?”已经有人忍不住提议。
谁知,一句话如同导/火/索一般,让君奉天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怒道,“究竟何时说过要更换主事的,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一句质问让众人集体噎住。
副掌门疏道谴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手心冒汗。
“尊驾,您误会了,我等并非刻意排挤主事,实在是因为他鬼族身份难以服众,再加上用灵合渡气之法,惹人非议啊。”
“就是就是...”底下的人窃窃私语着。
君奉天挥袖扫向一边,‘轰’的一声像炸雷一般让所有人闭嘴了。
“鬼族身份乃主事天生所有,更被我刻意隐瞒,至于灵合渡气之法也早已被我默认。若说罪责的话,也应由君奉天一人承担,与主事有何关系?!”
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让众人瞠目结舌。
“法儒尊驾,这是何意?难道是要袒护玉主事不成?”
“是又如何?”他眉眼一扫,冷冽气场全开,“有君奉天在此,就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主事半分!”
一句话,震惊在场所有人。
侠儒汗颜,看来奉天这次是准备死磕到底了,这让老大很没面子啊。他偷瞄了一下皇儒黑透的脸色,止不住的在心里打鼓。
“法儒尊驾,你,你怎可是非不分?”
“不必多言!主事依旧是主事,绝不更改。”君奉天怒甩衣袖,“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们找回,其余之事...后议!”
如此推脱,彻底激起了一群人的愤怒。
“想不到法儒尊驾如此护短,实在有愧法儒之名。”
“呵,”君奉天表情坦荡,“若连当家主事和他的女儿都保护不好,那这法儒之位...”
侠儒的心彻底吊起,他出声道,“奉天,你想做什么?!”
“这法儒之位...不如不要!”话落,手中至衡律典直接砸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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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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