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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遍地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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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虽然穷,可房子却够大,姐姐妹妹们虽说是几个人共享一间房间,可里面摆两张大床和一个大衣柜都还有很多空间,而且家里的院子也很大随便怎么活动都可以。可是这里呢?不但屋子小,门一关跟外面隔绝了之后更是昏昏暗的暗的,令人感觉异常憋闷!她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为什么!?
小六气得肝疼,晚饭也吃不下。姐姐一个劲的说:“小六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才吃这么点?你以前在家可每餐都吃三大碗饭的呀!”
他很想说被你气的。邵耿笑着说:“大概下午吃了点心现在还不饿。”
细姐一想也是,就没再多说,只是叫他多喝汤,说以后在学校可没什么好汤喝。
吃过饭细姐去把碗洗了,然后又说了一会儿话。邵耿看小六实在是不舒服,好像随时准备爆发似的,就提出了想要回去。细姐就算想留自己弟弟,也总不能连弟弟的朋友一起留,只能答应了。叫小六放假就来找她。
两个人来到大街上,都觉得空气异常的清新,仿佛压在头上的大石头被搬开了。小六狠狠吸了几口气,问:“你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太清楚,”邵耿说,“不过我觉得你姐姐一定很爱那个男的。”
也是啊,如果不是很爱他,怎么会委屈自己到这个地步?可是,她为什么不结婚?难道是因为家里太穷?小六一路胡思乱想,到了旅馆也有些心不在焉。
剩下两天他没有去找细姐,实在是不想姐姐再请假,更加不想去姐姐住的那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那屋子里满是那个男人的气息,特别不舒服。
两个人捏着地图,坐公交车逛了不少地方,邵耿说带他提前熟悉一下这座城市,免得他以后出门迷路。小六对此嗤之以鼻:“我有地图怎么会迷路?再说,我也可以和同学一起出来,难道大家都迷路?”
邵耿听他提到同学心里就不是滋味,“同学是同学,我是我。”
小六发觉他有些不高兴,但不清楚是为什么,就说:“好啦,明天我们去动物园逛逛吧?” 邵耿当然不会不同意。只是当天晚上特别勇猛,第二天小六不负众望的没起来,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动物园之行自然泡了汤。到晚上的时候邵耿还想来,可是想起他开学要军训,又有些不忍心,昨晚真是把他累坏了。可想想自己第二天就要回去,总觉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抱着不肯撒手。
“伤患”经过一天的修养已经好多了,被邵耿摸摸亲亲的弄得也很有感觉。可这回邵耿倒是硬生生忍着。小六眼珠一转,翻身而起把他压在下面。邵耿抬头和他亲了一会儿,等小六转为亲他脖子,才艰难地说:“别闹,你明天不是要军训?”
原来是这样。小六轻声说:“那今天我来。” 邵耿瞬间炸了,猛地一下就坐起来,小六脸色不善地盯着他:“你不愿意?”
邵耿立马就怂了,乖乖躺下去:“.......没有。你来吧。”
小六看他眼睛都闭起来好像要赴死似的,“扑哧”一声笑起来,手上却没停,“我后面前面第一次都给了你,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看你这样子......”
邵耿一想也是,立马又高兴起来。不过等小六在他身上动起来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前后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呀!根本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
小六第一次做主动方,得了趣味,一时有些刹不住车,第一次很快就缴械了。趁着邵耿要死不活的趴着,又进行了第二次。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看着邵耿一大早起来拖着“病体”去赶车,小六心疼得什么似的,可又嘴硬说不出软话,讪讪地说:“当初我可是好几天没起来。”
邵耿紧紧抱着他:“别担心,我没事。”
小六也紧紧回抱,低声说:“我会想你的。”
眼看着要到上课时间了,邵耿才放开他,“我也想你,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军训并不辛苦,至少对小六来说轻松得很,不就是站着转个身踢个正步吗,怎么也比干农活好多了。就是太热,身上穿着厚厚的迷彩服站在初秋烈日下,军训一天下来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到晚上洗的时候已经有很大一股“男人味”。
对于别的同学来说可能就比较难熬了,每天都有好几个同学晕倒在烈日下,不得不拖到一边阴凉地休息,当然也有不少女生“不方便”,请假坐在大树底下玩。
每次一有同学晕倒,小六就被叫去抬人,因他长得还算比较高大,黑瘦黑瘦的看起来也比较有力气的样子。对此他很有些排斥,因为他发现那些传说中出汗就会“香汗淋漓”的女生其实也很有“女人味”。再说男女有别,从来没跟女人亲密接触过的人你让他怎么动手呢?尽管如此,男同胞们却不了解他的烦恼,同学们熟悉起来之后纷纷调侃想要和他交换这个“美差”,可教官不知为何每次都点名张晓柳和郑小军两个人。
将近一个月的军训过后,小六本没觉得大家有什么变化,毕竟每天都见面呢,结果后来大合照洗出来才发现大家脸黑得像刚从非洲回来似的。
军训过后就是国庆,有七天假期。对此,小六不得不感慨了一句,大学就是不一样,学费超级贵不说,开学快一个月了正经课还没上一堂,就要放一个星期的假。怪不得以前的老师都说上了大学就是遍地“曙光”。
他打算回去市里一趟,内心里不得不承认真的挺想邵耿。不仅因为那天晚上自己伤到他了,更因为那晚之后,心性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觉得邵耿已经是他的“人”了......
九月二十九日是军训最后一天,这天要拉练。学生们被要求沿着一条不怎么美妙的路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反正是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坡上,大家累得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休息了半小时,然后开饭,每人两个包子加一壶水——教官说从来没有对学生这么宽容过。然后一个个班排着队去射击,不知道那枪装了子弹没有,反正每个人趴在地上往五十米外的一个靶子上开五枪。
轮到小六的时候,他趴在地上努力往前看,发现那靶子太远了,只隐约看到一个很小的东西在那儿竖着,他按教官说的瞄了半天感觉自己不可能打得中那么飘忽的目标。瞄了半天也没开枪,后面还有很多同学等着,教官自然催促他,他就“啪啪啪”开了五枪,步枪的后坐力撞得他的肩窝有些痛,不过也还好。
没人报环,大家一个个轮流上去打,打完了又整队跑回学校。这次更惨,跑到半路下起了大雨。这雨虽然大,却反而让大家都清醒了一些,暑气也消去了,仿佛跑得比上午还快,到学校的时候操场上没几个人,有教官在那儿等着,让落汤鸡们不用集合了,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以防生病。
三十号是个大晴天,早上新生们按班排好队列在操场上,由一个矮个子教官来训话,教官说那是营长,大家都尽量伸长了脖子看营长长什么样。只见这营长果然很神气,虽然个子不高,却是满脸的傲慢,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对待一帮垃圾似的不耐烦。教官事先教过大家喊话,所以当营长从中间走过的时候就“同志们好!”“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后来看电视上国家军队阅兵时喊的口号,再想想军训时自己喊的......怎么那么想捂脸呢......
营长训完,每个班的教官再说几句道别的话就要走了。有女孩子哭了,让教官留手机号码,可教官说没有号码,告诉她们要好好学习,然后就走了。
中午打饭吃了,小六就捡了几件衣服带上钱包出门直奔火车站。
这时的火车票不是那么难买,当天的票就有,但晚点了,回到市里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邵耿来接的他。明明才分开一个月不到,可这次见面总有一种特别的心情,仿佛两人好几年不见了似的。两人还是在粥城喝粥,尽管粥很热,可还是吃得飞快。吃完就往邵耿的房子跑。然后因为太热身上太多汗,亲了会儿就忍不住要去洗澡,结果在浴室就开始那什么了......
两个人好像要吃了对方似的来到床上,小六急切的说:“给我。”
邵耿:“......”上次真不该一时心软的,可他不会妥协也不会来硬的,只说:“你坐车累了,还是我来。” 然后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他。
小六被弄得死去活来,总觉得邵耿是在报上次的仇,到最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骂道:“你有完没完!”
“快了快了......”可还是过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小六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累得别说抬手脚,连说话也懒得开口,一直用眼神控诉他。
邵耿倒是还好,很好心情地半抱着他去浴室清理,然后又抱着他滚到床上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