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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遇见遥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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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哥潮红的面颊,还有那扑鼻而来的酒气,我惊愕地站在他的床前。
屋子里的烛光昏昏暗暗,额娘让雪芝端了一盆凉水进来,自己则帮大哥擦洗脸颊、脖颈、手臂。
“额娘,大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视线从大哥身上转移到额娘这边,自己被眼前醉酒的大哥搞得摸不到头脑。
额娘蹙紧眉心,低头叹气,“含儿,不要多问了,回房去。”
看到额娘的脸上露出愁色,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退出大哥的寝室。
秋风瑟瑟,吹得人心里一片冰凉。
“小琦,阿玛还没有回府吗?”
大哥这般醉相回来,阿玛定会不满。
“老爷还没有回来。”小琦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心地回答着。
“知道是谁抬大哥回来的吗?”
“听说是遥公子。”
得此答案,我忽然止步,急忙扭头看向小琦,追问道:“他人呢?走了吗?”
“遥公子送大少爷回来,没停留就走了。”
我缓缓转身,皱紧眉头,暗想:这臭鬼回到人身后,反而让我觉得愈加难以琢磨透他。
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唉,看来,还要再找机会去审问他了……
※※※※※
翌日清晨。
吃了早饭便起身往大哥的院子走。
小琦一路打听,得知额娘照料了大哥整晚,结果彻夜未眠。今早看到大哥醒来身子无恙,额娘才放心地回房休息。
来到大哥的寝院,看四处无人,便对小琦说道:“小琦,你在门外守着,有什么动静就喊,知道了吗?”
小琦虽然有些不情愿,担心又被额娘抓住受到惩罚,但是看到我这一副“我心已决”的态度,只好连忙点点头。
满意地冲她一笑,转身推门就进。
“哥!”
“你怎么来了?”
坐在桌案前的大哥面色憔悴,眼神沉痛,嘴唇干裂,手里拿着毛笔,呆怔地望着我。
看到大哥如此狼狈,心中一紧,忍不住大步向他走去。
定神望去,又是这女子!
“哥,你昨天就是为了她而借酒消愁吗?”挑起了眉毛,冷冷问道。
大哥显然被我这句突如其来的质问给证住了,坐在椅子上不知从何说起。
瞅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对若娇的倾心,阿玛和额娘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在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伊含。”大哥的眼底划过一丝疼痛,哑声说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哥,你喜欢她,有没有告诉过她?”
其实,我知道若娇和大哥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夫妻,共首到老。
可是,在我看来,就算历史在已注定了结局,又怎样?
人活着,若不懂得“争取”二字的真正含义,可谓是枉来世间一趟。
“伊含,我和若娇的事情,你不许再多嘴!”
站在一旁,看着大哥紧紧握起的拳手,我有些不解。
难道大哥不仅仅是单相思?
难道康老爷子“剪断”他们的红线了?
糕的``````若娇不会被指婚了吧?
蓦然间,感到双眼一个劲儿的冒问号,想要问个明白,却碍于大哥的消愁。
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转身离去。
“吱呀”的推门声,我低着头迈步,“小琦,我们走——”
惊讶地张着嘴,生生地咽回“吧”字。
“小姐,那个,遥公子来了。”
没好脾气地瞥了小琦一眼,不是说了有人来就喊么,这丫头怎么光答应不办事呢。
“遥少爷今天不用陪八阿哥去书房读书吟诗了吗?”目光毫不客气地飞落在世遥的身上。
今天的世遥传了一身深紫色的长袍,黑靴上粘落着一片树叶,明明是秋风萧瑟的时节,还摇着一把折扇。
粗粗打量了他一番,心中蹦出三个字:假斯文!
“伊含小姐不用抄诗刺绣了么?”
听他这么反问,我站在原地,后脑勺默默地流了一滴汗。
心想,肯定是嘉灏这家伙大嘴巴,把我被额娘惩罚的糗事抖了出去。
世遥见我噘着嘴,眉梢翘起的模样,哑然失笑。
“东西收到了?”漆黑的双目闪着光,唇角向上一挑。
他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他理清楚发生在上一世的“人鬼大战”,可是小琦站在一旁,又不能“畅所欲言” 。
“东西是收到了,可惜遥少爷还欠我一个解释。”
“呵呵。”世遥轻声一笑,折扇“哗”的一声合住,同时,左手从右手的袖口里掏出一封信。
“给。”
伸手接过信,不屑地把它藏进自己的衣兜里。这要是被额娘知道我和世遥“私通书信” ,那就不是绣几只鸳鸯可以解决的事儿了。
站在一旁的小琦早已是瞪圆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我,又看看他。
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问我这是不是一封情信。
“世遥?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听到声音,我急忙转身,只见大哥已经走到我身后,虽然嘴边挂起笑容,但惨白的面色依旧遮掩不住他内心的惆怅。
世遥见大哥疲惫不堪的样子,粗黑的眉毛不禁聚起,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暗。刚才的戏谑之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大哥那努力露出的笑容,我的心中感到一丝疼痛。
唉,大哥想用微笑来当面具,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越笑越痛么?
闭了闭眼,缓缓地说道:“哥,我先走了,你们慢谈。”
大哥微微点头,我冲他淡淡地笑了笑。
转身间,正巧对上世遥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还未等他开口道别,我便抬步走人,拉着小琦匆忙离开了大哥的院子。
※※※※※
一阵秋风吹过,花园里的落叶继而飘舞在空中。
我一个人迎着风坐在院子里有阳光的地方,心中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世遥给我的那封信,只有短短一行话:
“我愿意用我的灵魂,换回和你这一世的幸福,我不会放弃的。”
换回?
唉。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改写我和他的前世?
“小姐,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进屋吧。”小琦担忧地跟在我身后。
在她眼里,世遥对我绝对是“图谋不轨”,不然也不会昨天送玉佩,今天写情书。
其实小琦对那封信充满了好奇,但是介于我看了信之后的沉重表情,也就没敢开口寻问。只得一步一步地跟在我身后,我走哪儿,她便跟到哪。
“唉~”仰天长叹,“走吧,帮我准备针线去。”
“是。”
正当我打算回房继续完成额娘留下来的刺绣作业时,阿玛身边的小侍卫达远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给小姐请安,老爷传小姐到书房一趟。”
阿玛怎么这个时候找我?他今天不用打理公事了么?
脑顶上不停地窜出一个小问号接着又一个大问号。
转头看向同样摸不到头脑的小琦,“小琦,陪我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