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6、第 56 章 ...
-
周煜修正拿着热毛巾给睡着的卞子缘擦脸,只听她声音如糖般化不开的甜蜜,似梦话般轻声呢喃:“煜小修,煜小修,煜小修,煜小修,煜小修……”
“缘缘,我在这里。”周煜修的心都给卞子缘又轻又软又柔的声音喊化了,抬手轻轻拨开她的额发,附身轻吻她光洁的额头,“缘缘,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
在这个世上,只有卞子缘才会这样子叫他,在她眼里心里都无限爱恋他的时候,她才叫他“煜小修”。在她要和他拉开距离时,她就会叫连名带姓的叫他“周煜修”。
不同的称呼表达的是不一样的感情。
人睡着了,才会毫无保留的表露出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现在她叫的是“煜小修”而不是“周煜修”,周煜修知道卞子缘此刻的心里满满都是他,才会做梦都孩子气的,略带顽皮的,乐此不疲的这样子叫他。
但周煜修到现在为止仍不知道卞子缘疏远他的原因。明明心里有他,却疏远他。
周煜修一遍遍地轻抚着卞子缘的额头,看着她越来越舒展开的睡颜,“缘缘,为什么要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什么都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拿你没有办法。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不要言而无信。”
夜已经很深了。周煜修给卞子缘擦完脸盖好被子后,靠坐在床头守着卞子缘,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困意渐渐袭来。
凌晨两点左右,半睡半醒中的周煜修被卞子缘不知是梦话还是醉话给吵醒了。卞子缘的睡相很安分,呼吸很浅,睡着了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手脚都在被子里,白里透红的脸在白色的被单衬托下更加粉雕玉琢的美丽。脸是美丽了,但性格有时美丽有时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周煜修只见她眉间都是痛苦的纠结,明明是不舍,却一遍遍低泣着恳求:“周煜修,你放手。”
做梦都要让他放手,但做梦他都不会放手!周煜修看着卞子缘痛苦不舍却执着低泣恳求的的睡颜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很想大发脾气,把她揪醒来问个一清二楚,但他忍住了,推开玻璃门到露台外面抽根烟消气。
吸烟有害健康,这是常识。周煜修对烟没有上瘾,只在商场上曲意逢迎或心有点躁的时候才抽一根。
烟抽了两口,周煜修的心也静了许多,便把烟熄灭,等身上的烟味淡了,又去洗手间洗个脸才回到卞子缘的床边守着。
“周煜修,你有了别的漂亮女人,”俯身抬手摸摸卞子缘的脸颊,周煜修就听到她口齿不清的愤恨与苦涩,“你为什么还要来惹我?”
别的女人?哈!
周煜修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个嘴硬倔强到死的笨蛋吃醋误会了!睡后才不嘴硬。
“这个闷声吃大醋的傻瓜!”周煜修只用男助理,身边的漂亮女人只有三个,两个是有亲密血缘的:一个姑姑,一个表妹;最后只有她了。他哪还有什么漂亮的女人?
周煜修内心高兴又心疼这个嘴巴闷声不响,脑袋却胡思乱想暗自吃醋的傻瓜,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卞子缘求证,他快速脱掉鞋袜躺上床把手伸进被子,轻挠她的手心,声音愉悦又轻柔得要溢出水:“缘缘,缘缘醒醒!缘缘,我告诉你一句话。”
卞子缘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夜里睡过觉,这次因难受而喝了酒醉着睡过去,但睡不踏实,脑袋总被心爱又心恨的人占据,一会开心甜蜜一会伤心难过,分不清是真是假。她在梦中正伤心地一遍遍问:“周煜修,你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被手心处传来的异样感觉弄得强睁开了双眼时还在问同一句话,而她梦中质问的那个人的脸近在她眼前,那话好像还在空气中回响,让她不知是醉是梦。
一时间,四目相对。一双是迷糊惺忪的,一双却是清醒含笑的。
“缘缘,我只有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周煜修把被子的手与卞子缘的十指紧扣,不让她抗拒的缩手,望进她还未清醒的双眼:“我周煜修从来没有别的漂亮女人。”
见卞子缘不出声,周煜修继续轻声说:“你之前在时远婚礼上见到的那个是我的表妹,我亲姑的女儿,我们感情很好。那天晚上你明明说到我家给我做饭吃的,我表妹也来了,你是不是去了我家碰到我跟我表妹在一起,吃醋了?所以,你一声不吭的跑掉了,才从那晚就不理我?不过,知道你吃我的醋,我很高兴。”说到最后,周煜修隔着被子整个抱住卞子缘,埋头在她脖子愉悦地笑。
周煜修说的都是对的。
第一次在时远婚礼上见到他和一个漂亮如花的女人在一起,她难受得一刻都呆不下;而在他家附近再次见到又是那个漂亮如花的女人亲密的挽着他的手,她难受得失去理智般掉头就走。她吃醋,她占有欲强,她看不得他身边有任何女人。如果他有别的女人,那她走得远远的,看不到了就可以像鸵鸟一样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心就不会如刀割。
到头来却是吃了个误会大闷醋,心里所有的愤恨难受都快速烟消云散,已经清醒过来的卞子缘自知气短理亏,内心又是内疚不好意思,又是忍不住的心花怒放,别扭得非常不自然,只好不说话,贪恋享受地任周煜修拥抱,侧着头偷着笑闭上眼睛装醉装睡。
周煜修半撑着身体看见卞子缘扭着头在偷笑,虽然闭着眼,但整张脸都绽放着容光焕发的笑意。偷笑就好,偷笑就代表醒了,释怀了。
“还装睡,还装睡!”周煜修笑着捉弄地轻挠卞子缘的手心,而后见她还装着睡,不睁眼看他就转移阵地,去挠她的腰窝,胳肢窝,笑她的拙劣:“缘缘,你偷笑露馅了,装都装不像,还要装?”
卞子缘在周煜修轻挠她手心时还装得下去,但当他挠她的腰窝时,怕痒的她就装不下去了,哈哈大笑地在被子里扭着身体躲周煜修的手,既是为之前她所有偏执不理智,只自私地知道自己伤心难受,却不考虑他是不是也伤心难受的逃避行为,也是为此刻能够让周煜修停手,一语双关地求饶:“煜小修,饶命啊,我错了!”
周煜修是聪明人,当然能听得出来卞子缘的双关语。翻旧账只是小气的表现,过去的已成为过去,再纠缠,他要的也不过是卞子缘理他而已。
“终于理我了?”周煜修笑问。
“你霸王硬踢坏我的门进来,现在又爬上我的床欺负我,不理你我都不得安生啊。”卞子缘用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气来揶揄周煜修,活跃气氛,一时口快,完全没有意思到这话在床上说得有多危险。
卞子缘说完撞进周煜修跳跃着火光笑意的眼睛,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不动声色地拉过被子遮住冒火的脸。
“缘缘,是你说我欺负你的,我不欺负你就被你白说了。”周煜修把被子拉开露出卞子缘的红脸,目不转睛地望着卞子缘娇涩躲闪的双眼,敛了笑意认真再说道:“缘缘,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连你都不是,今晚,”
周煜修人躺在被子外面,只有一只手一直在被子与卞子缘的一只手十指紧扣,卞子缘整个身体都裹被子里,只露出一张明丽动人的脸。
周煜修看了一眼腕中的表纠正道:“不,现在已经两点二十三分,应该说是今天,”用被中与卞子缘的手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手在她的无名指处圈画,目光灼热,语气轻柔,诱哄加蛊惑:“缘缘,今天把你给我,成为我的女人,好不好?”
卞子缘只觉得自己在周煜修那样认真虔诚的目光里要蒸发,害羞得难以启口说不好或者好。
周煜修隔着被子拥抱卞子缘,从她的额头开始亲吻,亲吻一下就像孩子轻声讨糖般,得不到没有用强,而是万般柔情的锲而不舍,轻柔的吻不断落在脸上,一声声征求她的同意:“缘缘,给我好不好?”
卞子缘经不住周煜修百般锲而不舍的诱哄加蛊惑,欲迎又拒,拒了又迎,半推半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