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火影]通缉犯》辰日巳时

70、番外 五亿赏金

　　这是一个海军的英雄史。
　　蒙奇D卡普乃海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英雄。年轻时，与[佛]之战国，[智将]鹤，[黑腕]泽法并称为海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海军总部撑起一片天地；中年时，将大海上的霸主海贼王哥尔D罗杰绳之以法，押送到东海的罗格镇处刑，一举成名天下知，被称为“海军英雄”；老年时，因曾经多次拒绝升职大将，甚至还让出了元帅的席位，依旧以中将的职位守护在“正义之师”的中心。
　　总部的老兵们时常向年轻的小兵们在餐厅或者熄灯前讲述这位英雄的故事。尽管老生常谈，但有些老故事不管讲几百遍都不失原先的色彩，而且波澜壮阔的冒险故事一向是最吸引年轻人的了。

　　幻想总是跟现实有所差距，不论年轻人们心中再怎样仰慕这位无所不能的大英雄，这还是改变不了此英雄是个糟老头的事实。
　　对，真正意义上的糟老头。
　　开会时睡觉，惹得现在的元帅[佛]之战国吱哇乱叫，可是又拿这个老无赖毫无办法；吃饭时胡吃海塞，还被一根鱼刺卡住差点送了命，从医务室出来后，摸着肚子哈哈大笑还说什么这是老朽一生中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押送犯人时吃甜甜圈，还睡着了，被犯人砍了一刀也浑然不知，接着他睡他的，其他人闹他们的；自己的孙子是个闯祸精，一把火烧了世界政府的旗帜，向其宣战，气得战国元帅直跳脚，大吼卡普你这混球快看你孙子干的好事，老人家哈哈一笑，说不愧是他孙子，争气，元帅很恼火，直吼“你个混球滚出我的办公室”，老人家也无动于衷，该喝茶喝茶，该吃仙贝就吃仙贝，该大笑就大笑。
　　元帅拿这个混球无奈，于是就冲老人家可怜的副官发火，但是副官就算被训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上司真的太！任！性！了！

　　叫什么，上司之命不可违，老人家的副官先生都要哭了。

　　老人家唯一一次没有任性的时候就是在两年前马林梵多的战场上。据说，死刑犯[火拳]艾斯是海贼王的亲骨肉，也是他的义孙；据说，闹事者[草帽小子]路飞是他的亲孙子；据说，老人家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海军立场上迎战，就算敌人是自己的家人，就算将要处/死的是自己的家人；据说，老人家在看到艾斯死的时候，哭了，还差点殴打凶手[赤犬]萨卡斯基。
　　据说，老人家在战后面对满地的疮痍和废墟，闭口不谈死亡的义孙以及失踪的亲孙。
　　据说，这么大义灭亲的在海军历史上就出现过他老人家一人。
　　各种据说加在一起，老人家“海军英雄”的称号一下子显得更加高尚。

　　今天的卡普老人家一如既往地不着调。他将偷偷从战国办公室拿出来的年糕片当做了下午茶，气得胡子花白的战国追他追了两条街。
　　大战后战国主动让出了元帅席位，萨卡斯基担任新元帅，并且将海军总部与伟大航路G-1支部互调，现在的马林梵多已经成为了支部的要塞。
　　“卡普！！你个老混球！！还我年糕片！！”
　　“哎呀！你从老朽的仙贝里拿一包不就行了嘛！！”
　　“这可是特制的！！”
　　“哈哈哈哈！！好小气啊战国！！”
　　“给我回来！！！老混球！！！”
　　总部的人已经习惯了这两个老小孩在大街上四处乱窜了。
　　战国追了一会儿未果，正嘟囔着一定要让那老混蛋好看，打算转身打道回府，那个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嘿！战国！老朽给你的赔礼！接好！”
　　战国一肚子怨气地转身，只见一个飞速抛过来的西瓜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于是可怜的前任元帅被西瓜砸了个正脸，西瓜磕碎了，碎成了几瓣，他老人家的老花镜也碎成了渣。
　　“……卡普你个老混蛋——！！！！”
　　一声贯彻云霄的怒吼震撼了整个海军总部。

　　路过海兵：今天的战国先生也是这么急躁呢。

　　战国：碰上这种智障不急躁才怪！！！

　　“西瓜这种东西是可以在大街上随意乱丢的吗？！”
　　卡普中将的副官很生气很无奈，自己的上司在总部拿西瓜砸人到底算个怎么回事。
　　“……老朽以为战国能接住……”
　　“您那架势简直是徒手丢炮弹啊！根本没机会反应啊！”
　　“……老朽以为战国会喜欢西瓜的……”
　　“拜托！这不是战国先生喜不喜欢西瓜的问题！！”
　　“……本来老朽想给他个榴莲来着………”
　　“您要是真丢过去个榴莲战国先生现在已经在医院了好吗！拜托不要再任性了！！”
　　“……好的好的，老朽知道了啦。”
　　“您这是认错的态度吗？！请不要再抠鼻子了！！”
　　“……哦。”

　　卡普中将的副官先生：…………今天的我面对上司也是一如既往地心累。

　　卡普老头今天心情不太好，因为自己又被副官训了。其实重点不是被训，而是他的仙贝全部被副官锁起来了。晚上他回到公寓后草草啃了点从战国那里顺来的年糕片，觉得特制的的确比普通的好吃，思量着要不要什么时候再去拿一点。
　　等他再一抬头，年糕片没了，公寓也没了，自己在一个雾气缭绕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他往前望去，似乎有一个木桌，木桌对面坐着一个人，但是是谁他根本看不清。
　　“喂？谁啊？”他冲那个人招招手，那个人一愣，雾气慢慢开始消散。
　　“……嗯……呃……是、是我。”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老人家一下子有些懵。
　　“……呃……嗯……艾斯。”雾气完全消散开了，是一个光着上半身结实精壮的年轻人，有些乱糟糟的黑色头发，两边脸颊上都有雀斑，胳膊上刺着刺青。
　　刺青上写着：ASCE。中间的S打了个大叉。
　　“……艾斯？！！！”卡普老人家觉得自己老了已经受不起惊吓了。但是看到自己两年前捅了大篓子的孙子，老人家当爷爷的责任感还是战胜了理智，下意识地破口大骂：“艾斯！！！！你个小王八蛋又给老朽惹事！！！！！！！”
　　年轻人先是吓了一跳，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多彩，随即涨红了脸，刚开口，老人家又一个没忍住，大骂：“你小子到底哪里想不开？！！趁我不在自己驾个小船出海还当了海贼？！！真是跟你爸一个不着调的德行！！！”
　　那小子一听，也炸开了锅，气得脸通红，立刻反驳。
　　于是不着调爷孙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开了。
　　期间有好几次气得老人家想揍不听话的熊孩子，但无奈每当他抬起手砸过去时，中间不知道隔了什么东西，就是砸不动，连他孙子的头发都没碰着。

　　直到最后，他俩骂着骂着吵着吵着小兔崽子突然一闪不见了。
　　老人家也醒了，嘴里还叼着半片年糕片。
　　老人家抬头一看表，才晚上十点。他还在那个乱糟糟的小公寓，哪里有他那个混账孙子。更何况他那个小兔崽子已经死了两年了，尸体被领走了，也不知道给埋在了哪里，估计也是海贼的领地，他连去都没法去。

　　第二天卡普老头心情差到了极点。主要是因为在梦里跟那个小鬼大吵一架，还因为年糕片吃完了，并且仙贝被锁起来了。他大老远看见训练场那边两个徒弟——克比和贝鲁梅伯——对他行军礼，老人家一看见两个年轻人就揍过去了。
　　“气煞老朽！！！！”
　　“？？？？？”
　　莫名被揍的上士和中士很委屈。

　　克比：我们怎么了？？？？
　　贝鲁梅伯：……天知道。

　　今天的卡普中将也是很任性呢。两人望着老人气势汹汹的背影这么感叹人生。

　　【有个这样的教官真的没问题吗？？？——贝鲁梅伯日记】
　　【卡普中将总是很精神呢。——克比日记】
　　总觉得人生路会特别坎坷呢。两个在熄灯前不约而同地这么想到。

　　卡普中将在第二天视察的时候，路过了烈士墓园。听见一群人风风火火地从墓园里出来，高声唱着《大海的指引》。这首歌是海军的军歌，原本是给死去的战友送行而写成的。他想起来两年前战争结束后，葬礼上不论是士兵还是军官要么沉默到压抑，要么哭得凄惨。不知道艾斯的葬礼是怎样的。老人家想到。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太痛苦了。
　　葬礼结束后，老人家找到萨卡斯基，一把把那个中年军官摁在地上，狠狠砸了一顿。老人家什么都没说，萨卡斯基也没还手，就是那么挨着。

　　“卡普中将好！”一群人看见卡普，立刻站直行了个军礼。
　　“你是第十八部队的德恩吧？”他冲着领头的年轻军官一点头。
　　“是！中将！”
　　“来看战友啦？”
　　“是！中将！”
　　“说起来，我听鬼蜘蛛那个小鬼说他麾下昨天晚上开的酒会上你们第十八部队全体睡着了？”
　　“……………………”
　　“哈哈哈，这群年轻人真好啊！”卡普这么大笑着，他想起那个小胡子，似乎是他们的前任长官，就在两年前的战争中丧命了。挥别了那群年轻人后，卡普老头子觉得心情真好。海军的后生们也是很有出息的啊！

　　卡普老头把自己梦见已故孙子归咎于仙贝被锁了心情不好。但是悠哉悠哉过了两个多星期后，他在梦里跟自己的孙子再见面了。那时他正在梦里吃甜甜圈。
　　他也为上次突然发火而稍稍有些内疚，但以他老人家脸皮的厚度，这点愧疚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他开始向往常一样侃天侃地，还问小孙子要不要吃甜甜圈。小孙子有些无语，一脸木然地看着他老人家半天，幽幽地说他现在根本吃不到好吧。
　　老人家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是啊已经死掉的人怎么还能吃东西呢。于是哈哈一笑，说你不吃就看着我吃吧。
　　这一次爷孙俩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聊了好长时间，零零散散的小事都扯了大半天。这一扯就扯了三个多小时。卡普老头觉得自己的梦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也从来没这么短暂过。
　　“艾斯，不早了。就聊到这里吧。”
　　“嗯。永别了。”小孙子一点头，腼腆一笑，有些不舍。
　　“回见，艾斯。”老头子觉得“永别”这个词此时格外刺耳难听。
　　“……回见，爷爷。”小孙子愣了一会儿，随即很无奈地一咧嘴角。
　　“对了，艾斯。”老爷此刻觉得他又快哭了，就算离别的人是那个整天就知道闯祸的小兔崽子。“老朽一直爱着你和路飞。一直。”他觉得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嗯。”小孙子低着脑袋，慢慢回了一声。然后，年轻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白皑皑的雾气中。

　　老人家就醒了。他一望窗外，正好看见了朝阳。
　　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此刻暖融融的晨光与某个带着同色调牛仔帽的青年有些相仿。
　　“好嘞！！！今天决定就去再顺一包战国老家伙的年糕片吧！！！”

　　于是乎，今天海军本部也是一如往常地在鸡飞狗跳中度过。因为一个超级任性的海军英雄今天心情格外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