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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墨涟总是绕着余鱼走,余鱼也不放在心上任由他躲着自己,一些八卦且大胆的妖婢也去劝过余鱼,说什么墨王对您这么上心,你这样对他他会很伤心啦。
余鱼轻蔑一笑,这妖界要有茶楼说书唱戏的,这些小妖怎么就没去听听长长见识呢?
冬末了快,外头的雪也开始融化,正是这融化之时才是分外寒冷。余鱼裹着厚厚的大裘踏着早就被压成冰层的路面,路面光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行走。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也习惯了和墨涟在这妖宫互相算计,敌不动她不懂,墨涟若是有什么作为,她定会有所防范,丹玄子那晚跟她说的话,余鱼一直记在心上。
墨涟是个危险的人,自己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虽然最近是安分了些许,但是余鱼知道,他是在放长线掉鱼,他在等自己上钩,而时机也差不多了,她也不得不顺着墨涟的心意去咬这个钩了。
余鱼来到了墨涟住的小院,也是稀奇,他来这里将近三个月,居然没有叫来一位妖妃夫人侍寝,好像他也不是妖界传说他是好色之徒的那样,余鱼也知道,他那不是好色,只是他就像是一只野兽,享受着追逐猎物的快感而已。
征服欲,每个男人都有,他却是将征服作为了自己爱好。
妖婢接应余鱼一干人,将她引进了墨涟的书房。
而此时墨涟正在书房提着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下人准备进去通报,却被余鱼制止。
“你们退下吧,我自己进去便好。”
妖婢们应了声“喏”便都留在了门口等候,余鱼走进书房,书房布置朴素,皆是木质的器具,红棕色成了房间的主要色调,余鱼撩开了玄关的的珠帘,走到墨涟的桌前 。
听见了珠帘的碰撞声,墨涟也抬头望去,表情与余鱼所料一样,并不吃惊,反而是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小鱼,你来了啊。”
余鱼拉过了一旁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了磨练的对面:“等久了吧。”
墨涟将自己手中的笔搭在砚上,坐回了椅子,目不转睛看着余鱼:“倒是没有想到,你也挺耐得住性子的。”
余鱼低头玩着手指:“废话不多说,你打算何时去找岱华?”
“你着急?”
余鱼抬眼,眼神不似当初那样慌乱:“你觉得?”
墨涟紧紧盯着余鱼,随即笑了出来:“余鱼,你真的很有意思。”
“墨涟,你的废话真多。”
余鱼敢突然如此放肆,是因为她在妖宫的这段日子也在观察着墨涟,她了解到墨涟并不是力量主义,也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她可以肯定墨涟不会伤害她的性命,而据她推测,墨涟这人喜欢玩弄猎物,猎物越是害怕越是想逃越是抵抗,他就越是会追逐,屈服和迎合会使他失去兴趣。
而现在余鱼不要他对自己放下兴趣,这个人利用的价值很大。
墨涟有他的欲擒故纵,而余鱼有她打算的美人计。
“那么小鱼,你身子养得如何了?”
“跟你在一起,防身足够了。”
墨涟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跟你说了我不爱用强,但是你这种有着莫名自信的女人,我倒是想试试用强是什么滋味儿。”
“说正事儿,何时出发?”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明日吧。”
余鱼惊讶:“明日?我还没有收拾行李。”
“行李?”墨涟看余鱼的眼神变了变:“带银票不就成了吗?”
余鱼的眼神突然变的崇敬了起来:“我没有,你带。”
墨涟无奈道:“好好好,我带,你把自己带上就好。”
余鱼点头,起身和墨涟告辞便离开了,免费的人形钱袋,不要白不要。
这事儿算是定下来,余鱼心里也算是踏实下来了一些,余鱼伸手接住了从树上落下的一小块积雪,冰凉从掌心传来。
祁谷,我会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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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余鱼简单地收拾了下包裹,虽说墨涟带银票,吃穿定然是不愁的,但是她还是决定带几件轻便的衣裳。
马车早已在妖境结界之外等候,墨涟的马车又大又风骚,一眼望去仿佛就是一辆金子做的马车。
这人是生怕土匪盯不上他是吧。
但是余鱼转念一想,盯上了又有什么用呢,小拇指头就可以弄死人类,事实上,不要被这个人盯上比什么都好。
余鱼踩着马扎上了马车,马车很大,里面水果点心摆的好看,一旁的墨涟也很好看。
“一股骚味。”余鱼小声嘟囔道。
墨涟也一反常态没有调戏余鱼,自顾自地削着苹果。
一路倒是相安无事,两人交集不多,墨涟没有去刻意骚扰余鱼,而余鱼也懒得搭理墨涟。
到了主城,二人下马车官兵对马车进行检查,妖侍交上了文牒,余鱼他们就坐着这辆招摇的马车进了京城。
马车外热闹的声音引得余鱼撩开了帘子张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个蓝色眸子的女人望着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余鱼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脖子,将那个她一直随身佩戴的珠子掏了出来,那是一颗蓝色透明的珠子,纯粹无瑕。
什么时候带上的呢……?
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余鱼将珠子放回去,转身看见墨涟歪着头打量自己,她轻咳了一下问道。
“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
到达石府,余鱼看这里的一切都觉得十分熟悉,尤其是她脑子第一蹦出的东西雷公藤。
“娘子,这个是雷公藤,若不是医用,女子最好是不要碰。”
脑海之中熟悉的声音与这似曾相识的场景碰撞,余鱼越发地觉得,这岱华是她非得寻到的人。
石府中的下人出来应急余鱼和墨涟,那名下人看见余鱼十分惊喜,问道:“余姑娘?”
“你……你是?”余鱼有些迷糊。
“我是无壹啊姑娘。”
无壹……想不起啊……
“无壹,带我们去见岱华吧。”墨涟从后面走来,取来了一个盒子拿在手上,盒子不大,看上十分精美,盒子的缝隙之处甚至有些泄漏的光芒。
无疑点点头:“墨大人,请随我来。”
余鱼多瞥了那盒子两眼,也没想多问,跟在墨涟身后进了无府。
初春冬末,院中小湖面上的冰还没有化,上面附着半融化成冰的雪,走廊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并没有结冰积雪,余鱼也是总算敢迈开步子走路了。
湖中的湖心亭顶上也覆着积雪,有些融化了的在顶边结成了冰棱悬着,而亭中有一人,身着毛领白色大氅,和墨涟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来了。”
墨涟上前两步勾上了那人的肩膀:“多日不见,兄长你还是那副淡漠的模样啊。”
淡漠?
那人转身,眉眼含笑,分明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与嘴角的弧度和淡漠两字可是丝毫也扯不上关系。
“小鱼姑娘,好久不见。”
余鱼点点头,脑海中的影像和此时的岱华重叠,没错,是这个人。
墨涟伸手在岱华面前挥了挥:“唉,兄长,你别老是盯着你未来弟妹,这样我会不开心的。”
“弟妹?”岱华似是有些不解,又转眼看了看余鱼。
余鱼表情冷淡,拂了拂刚刚领子上落得碎雪:“希望你说话过下脑子,不要话不择言。”
墨涟本是还想说什么,岱华这时问道:“小鱼姑娘来我知道缘由,你来作甚?”
“不如兄长来猜一猜?”
岱华移开两步,将墨涟勾着自己的手丢了开来:“总不能是单纯为了保护小鱼姑娘安全吧。”
墨涟笑道:“知我莫若兄长啊,你瞧,我弄来了什么?”说罢,墨涟将那个做工精美的盒子拿到岱华面前:“你看。”
岱华本来浅笑的表情在看见那个盒子的时候,瞬间严肃了起来。
“你从哪弄来的。”
“自然是从那个山顶上弄来的。”
岱华伸手:“给我。”
“好处?”
岱华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墨涟。
两人僵持。那个小盒子到最后也没有落到岱华的手上。
原来,祁谷那时候承下的最后一道并不是仙劫雷,而是妖劫雷,每一个仙或是佛神妖魔渡劫成功之时都会给渡劫者一些身份的象征。
那便是天地之灵凝成的一颗洗髓丹,而这盒子里的东西便是那时候祁谷承完妖雷之后天地凝成的丹,劫雷会将堕仙或者堕妖的灵脉震碎,而这洗髓丹,服下便可立即恢复身上的灵脉,使体内灵力运作如初,这就是所谓的“锻体”亦叫“锻身”。
只不过这一颗是含着妖气的洗髓丹,这一颗洗髓丹服下,便可以变成真正的妖。
“这个你拿了无用,交予我,我将其中妖气净化,去……”
墨涟“嘁”了一声:“你当我傻?送去给那个祁谷?”
“祁谷怎么了?”余鱼只知道祁谷受了伤,正在养身体,而现在面前这两人话中尽藏玄机,她心中隐隐不安。
墨涟转头看向余鱼,笑容之中藏着几分冷讽。
“自然是替你承了所有的天雷,成了一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