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颐鱼鱼鱼》殊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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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人……废人是什么意思？余鱼询问地看向了岱华，岱华却别开了头没有看她。

　　“你什么意思？”

　　墨涟语气之中有几分得意：“我是说祁谷，就算是全身的仙脉在你师父帮助之下重组，他的灵力也会在这漫长的调养期间，流失殆尽。”

　　“你骗人！我师父是天下最好的医仙，他说没有问题就一定能治好！”

　　墨涟挑眉：“对啊，能治好，但是失去的灵力修为，要如何弥补呢？”

　　余鱼袖下的手紧紧攒成了拳头，仙脉弥补灵根修复，但是体内的修为和灵力却是无法弥补的，没有记忆的自己也无法用心头血去催化祁谷的恢复。

　　那么那枚名为洗髓丹的丹药，是不是目前可以挽回祁谷灵力的唯一途径呢？

　　余鱼目光落在了墨涟手上的盒子。

　　墨涟感受到了余鱼的视线，将盒子特意在余鱼的面前晃了晃。

　　“想要？”

　　余鱼抬眼看了他一眼，不作声。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凡事自然是有付出就有回报的，那么小鱼，你回报我的方式是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

　　墨涟伸出另一只手勾起了余鱼的下巴：“你。”

　　余鱼不是傻子，知道现在的她处于被动，是不适合和墨涟进行这种不公平的谈判的，而那枚丹药在她的计划之中自然是成了最好的结果。

　　但是即使弄到了洗髓丹，她还是会去收集零碎的记忆去想起来与祁谷的点滴，这是她答应丹玄子的，也是答应自己的。

　　余鱼伸手将墨涟的手打掉：“那你就想想吧。”

　　墨涟满不在乎地收回了手，对着岱华说：“我的事儿就这么多了，你跟小鱼慢慢聊吧，我就先回屋子了。”

　　岱华点点头，余鱼与墨涟错身走过，取代了他的位置站在岱华旁边。

　　墨涟也正如他自己说的一般走了。

　　余鱼和岱华两人站在亭子之中，余鱼不问岱华不说，余鱼折下了一根晶莹的冰棱玩，对着太阳冰棱折出了不同颜色的光，而一旁的岱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小鱼姑娘，这儿雪太过光亮，不适合常看，经常看会雪盲的，咱们回房谈吧。”

　　余鱼笑道：“我还以为岱华你就将我晾在这儿吹冷风呢。”

　　“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无府的书房，在书房中四顾，熟悉的感觉，她果然来过。

　　又向里走了几步，靠墙的书柜上摆满了书册和竹简，而靠着窗户的椅子上坐着一名少女，少女阖眼撑着脑袋呼吸轻柔，好像是睡着了。

　　岱华走了过去，蹲下轻轻地唤了唤少女：“阿无，阿无。”

　　少女被打扰到了美梦，微微皱起眉，还在睡梦中的她面上露出些许不快。

　　“阿无，醒醒，小鱼姑娘来了。”

　　“唔？”听见了小鱼二字的无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伸手揉了揉眼睛，眼皮还是睁不开的模样：“岱华，阿鱼在哪？”

　　岱华将无暇扶起来，无暇跟没有骨头似得抱着岱华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吧唧吧唧嘴向余鱼的方向看去，岱华无奈地将少女抱起。

　　余鱼也在观察这个叫做阿无的少女，这个少女皮肤出奇的白皙，挤在岱华胸膛的脸有些变形，看上去肉呼呼的，眉间有一个菱形的花钿，颜色血红。

　　“嗨，阿鱼，好久不见啦。”无暇熟络地跟余鱼打着招呼，声音与那次梦中一般，语调有些女孩子的弱糯，嗓音又是十分清亮。

　　“好久不见。”

　　无暇接着又打了个哈欠：“唔……阿鱼，我听岱华说你服下了斩情丹？”

　　余鱼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原来自己失忆的原因是斩情丹，这种东西可是不容易从师父那里取到的，那么究竟是何人给自己服下这种东西的。

　　“阿无，我想听一切关于我的事情，你所知道的。”

　　无暇缓缓睁开了眼，平静地望着余鱼：“你真的想知道？”

　　余鱼点头，若是她不刨根问底地去挖掘自己深埋的记忆，那么谁还能帮她想起来祁谷呢。

　　“好吧，一路上你坐马车想必是也没有怎么休息好，我叫无壹带你回房休息下吧，子时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嗯。”

　　其实余鱼有些摸不清无暇的套路，她不知道她答应的那么爽快，却为什么要自己午夜再来寻她。

　　不过自己也只好这样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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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鱼被无壹带到了一间客房，这间客房离无暇的不远，离墨涟倒是挺远，茶水是下人新烧的，还是十分的烫，余鱼倒了一杯轻轻吹凉，却感觉到身后一道锐利的杀气直袭她的后脑。

　　余鱼侧身一躲，运气在身体外凝成了一层灵罩，一道黑色的光蹭着灵罩划了过去，妖力之大愣是将灵罩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要不是余鱼防范之心到位，特将灵罩加固，只怕是那道黑光直接将灵罩划透。

　　身后传来了鼓掌声和一道女声：“好俊的身手。”

　　余鱼应声转头向门外看去，那是一名身穿黑色衣裙的女子，黑色曳地的齐胸长裙，外头披着黑色的毛边斗篷，她头发是银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独特的光泽，吸引余鱼视线的是她那双赤红色的瞳子，一双丹凤眼分外妖娆。额前坠着不知名的黑色宝石，白皙的脖颈上绘着一枝红梅。

　　“你是何人？”

　　那女子笑着向余鱼行了个礼，道：“参见四王，奴家如是，是墨王殿下的妖妃。”

　　余鱼皱眉打量着如是，她就是那个帮着墨涟逃出佛殿接应他去妖界，然后凭着自己当年之事称霸墨涟后宫，手段高明又狠辣的如是夫人？

　　余鱼点头：“如是夫人，久闻大名。”

　　如是显然是对余鱼这个反应有所不满的，往常爱慕墨涟的女子听见她的名字只有两种反应，一是害怕，脸色都会发生改变，二是不屑，这种不怕死的她见过不少，也收拾过不少，但是余鱼这种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的倒是没有见过。

　　“比起如是，四王的名声才是响彻妖界啊。”如是回道。

　　余鱼心中发笑，她的名号？是指她攀关系坐上妖王之位，还是墨涟追求她的事情早已传遍妖界？

　　“如是夫人妖法深厚，以后最好是别和本王开这种玩笑了，本王术法不精，修为尚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夫人当如何给大哥做交代？”

　　余鱼抿了一口刚刚到的茶，茶已不是很烫，她便饮了下去。

　　如是眯了眯眼，重新审视面前的余鱼，这个实不副名的四王也算是有几分脑子，知晓自己对她有杀意，特意将青崖搬出来压自己，不过她也并不是很聪明。

　　现在她们身处的是无府，无府既有岱华的存在，余鱼现下又有墨涟的偏袒，如是她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在这儿动手。

　　如是干笑了一声：“是如是的不是，方才没了轻重，还望四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如是。”

　　余鱼也回笑道：“不会，夫人方才只是与本王闹着玩，本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说呢如是夫人？”

　　“是是是，如是只是与四王玩闹，四王平日平易近人在妖界可是人尽皆知的。”

　　余鱼心中暗爽，这种被被迫的对立夸赞的感觉真是有点让人想笑出声。

　　“夫人这次来找本王，是为了何时呢？”

　　如是回道：“如是来寻墨王，听闻他来了无府也赶了过来，而四王登位之后，如是也没有前去拜访，想着今日恰好四王也在，如是便来参拜一下四王。”

　　“哦？夫人为何如此匆忙寻二哥啊？”

　　如是听余鱼唤墨涟为二哥暗下咬牙，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唤我父君二哥，但是表面还是和颜悦色地说：“是这样的，侧宫的几位妹妹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到墨王，相思成疾，两位已然香消玉殒，还有一位也是吊着一口气想见墨王最后一面。”

　　“噗嗤。”

　　这下余鱼是真的没憋住笑，她连忙又喝了一口茶掩饰，“相思成疾”？怕不是是你这如是夫人又做了什么手脚把人家漂亮小姑娘害死了吧。

　　“这事儿可不能耽搁啊，若是见不到墨王岂不是会成为那名夫人的抱憾之事啊，会不会化作怨灵纠缠人啊，真真是痴情啊，你快去寻墨涟给他说说。”余鱼表情真挚地看着如是，极力撺掇如是将墨涟弄走。

　　因为余鱼敢断定，墨涟是定然不会回去的，搁在往常这如是夫人去和墨涟说道这些事情，墨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他正在捕捉自己的兴头上，这些破事不但不会让他回去，反而会因为如是打扰自己而对如是产生反感。

　　这如是夫人这么多年屹立于墨涟后宫之巅，想必就是她知道“察言观色”四字如何写，不会像普通女子一般缠着墨涟，不会要求墨涟对自己一心一意，她不在乎墨涟的女人有多少，她只需要立足与她们之上，那么那些女子便是案上鱼肉任她宰割，待墨涟对那些女子失去兴趣之后，她们就可以消失了。

　　“可是四王殿下……”

　　余鱼摆摆手：“唉，我没事儿，这无府吃的好住的好。”

　　如是略有犹豫，却还是说道：“如是知晓了，这便去请求墨王回侧宫看看妹妹们。”

　　“去吧去吧。”

　　如是向余鱼行礼，转身便匆匆走了。

　　余鱼望着如是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勾了起来，这个人也不是如传闻之中一般厉害嘛。

　　余鱼现在的目的就是将自己从如是假想敌的位置挪走，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离间如是与墨涟，令如是在侧宫的地位有所不稳，在她烦躁心乱之时，便是她与这位如是夫人“结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