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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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初春的季节，正值下午，蒋山头顶着太阳，太阳继续发着余威，照耀着大地。
清风吹在人身上，凉爽爽的，卓家村的妇女们，就趁此时出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坐在门口边做着针线活，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听到孩子们的叫嚷声。
“轩哥哥！轩哥哥！”这是孩童稚嫩，却又清脆地笑声，“哈哈哈哈哈，我要抓住你啦！”
村民循声而望，只见一个青衣女童，正站在村子路口的空地上，周围有一些孩童闷闷不乐的站着，抓耳挠腮，互相嘟囔着，似乎是懊恼和抱怨。
这女童双手放在嘴旁，向周围的路口不住地嚷嚷：“我已经看到你了，你别再跑了。”
妇女们相视一笑，不消说，又是村长卓老头的宝贝孙女，卓丫头带孩子们到处戏耍了。
那卓丫头叫了许久，叫的口含舌燥，也不见动静，心下气恼。
眼珠子一转，便生出了主意，低头对旁边的孩童嘀咕了几句，孩童不肯，便瞪眼如牛眼，做凶神恶煞状，孩童们吓得一哄而散，四下跑开了。
卓丫头看在孩童们散开时，就伸了个懒腰，装作喊累了的样子，然后大声说：“好累啊，我不玩了，我要回去了。”
她走出了路口，就找了个大石头，先是探出脑袋往周围看了看，确定看不到自己，便蹲在这儿躲了起来，静静地等待轩哥哥自投罗网。
但等啊等，等到太阳的光辉，一点一点从紫金山褪却，带来了灰红的暮氛，都没有等到轩哥哥过来。
此时炊烟袅袅炊香升起，回旋在乡村的小道上，将卓丫头的肚子。馋的“哇哇”叫，她摸了摸肚子，瘪了瘪嘴。
轩哥哥怎么还不来，从石头后探出头来，发现大家都回家了，就连野猫、野狗也循着最香的人家跑了过去，路口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心里感到委屈极了。
这时务农的男人们都回来了，他们路过这块大石头，看到蹲在后面的卓丫头，不禁奇怪：“卓丫头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回去吃饭啊？”
卓丫头抬头，发现父亲回来了，委屈的起身，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蹲太久了，双腿都麻木了，一起身差点栽倒在地。
幸好卓父眼疾手快，他将卓丫头一把扶起，然后生气地戳了戳丫头的额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卓丫头闻言吐了吐舌，将头埋入父亲怀中，也不做解释，就这样拱来拱去，卓父被她拱的没办法，只得拍了拍她的头，一手将她抱起一把抱起来，另一手拿着农具回了家。
回到家，桌母早已备好饭菜，与卓老头一起坐在饭桌旁，等着他俩回家。卓父一进门，就把卓丫头放下来：“这丫头，越长越大，我都快抱不动了。”
卓丫头刚下来，就窜到了饭桌旁坐下，眼睛盯着饭菜，一脸饥饿。
卓母见状，顿时哭笑不得：“死丫头，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在外面玩疯了吗？”
卓丫头听到问话，抬头笑嘻嘻的，“娘亲，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呢，我还想带他一起玩呢！”言顾其他，就是不回答。
卓母闻言一脸慈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卓丫头松了口气，然后冷不丁的听到问话：“说，你今天去哪儿玩了，怎么玩这么久。”
卓父此时已收拾好，走在饭桌旁准备坐下：“唉，她哪有跟人玩儿啊，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村门口的大石头，自个儿跟自个儿玩！”
卓丫头听到这话竟生气了，低着头哼哼唧唧，也不说话。
卓老头看到这样心疼了，急忙说：“吃饭，吃饭快吃饭！”
卓丫头看到爷爷开始吃了，马上拿筷子，将饭不停地往嘴里扒，不一会儿，她鼓着塞满米粒的腮帮子，含含糊糊的说：“我吃饱了！”
还不等卓母说话，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卓母看着简直生气，指着门口说：“相公，你也不管管！一个女儿家的，吃了饭还到处跑，像什么话！”
卓父听了哈哈大笑：“她还小，不打紧。而且，定是找东家那小子去了。今天都没看到那小子。”
卓母听言，却更加不放心：“她都六岁了，马上是个大女孩了，怎么还能跟男孩子一起玩呢！”
卓老头这时出声：“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她都跑远了，下次要注意点。”
卓母叹气，“也只能这样了，下次老爷子你可不准帮她了啊。”
一家人继续边吃，边聊着一些琐事。
卓丫头一出门就直奔路口，还没到路口，她看到有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那，还没看清呢，她就大声喊：“轩哥哥！轩哥哥！”
那人听到声音果然回头，向她快步走来。可是等卓丫头到了那人的面前，她却把头一扭，故作不理人。
东凌轩见状也无法，他知道她生气了，只得解释道：“我被母亲叫去了，所以你才抓不到我。”
卓丫头纹丝不动，等着轩哥哥的道歉。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不禁将头摆回来，疑惑的看着轩哥哥，这跟以前不一样啊。
此刻东凌轩低着头，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卓丫头歪头就这样看着他，轩哥哥迟迟不出声，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委屈了。
“对不起。”
这样才对嘛！卓丫头点了点头，显得颇为满意。
“我要走了。”东凌轩又说。
“是回城里去吗？”卓丫头疑惑的抬头询问，然后想到了什么似得，满脸失落，“对哦，冬天过了，你要回去了。”
“不……不是的。”东凌轩又开了口，有些吞吞吐吐。
“那是怎么样？”卓丫头不是很明白，“往年不都是这样吗？你怎么啦？”
东凌轩抬头，看着卓丫头稚嫩、熟悉的脸庞，忽然出声：“清莲。”
“嗯！”卓清莲应声。
“我可能要明年才回来……”
“为什么？你夏天不是回来避暑的吗？城里那么热，你娘亲不是总说受不了吗？！”卓清莲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清莲，我是个大孩子了，我该入学了。”似乎离别的话一说出口，剩下的话也顺畅了起来，东凌轩一顿，“我可能要去私塾里读一年。”
“这么早吗？！”卓清莲不敢相信，“那…那你夏天不会回来了吗？不会同我们捉知了了吗？”
“嗯…”东凌轩点了点头，然后一顿，“我明天就要走了。”
“那么快！”卓清莲的声音拔尖，在夕阳下显得那么突兀。
“嗯，清莲你放心。”东凌轩向小女孩保证，“等荷花开了，杏子熟了，再等梅花开了，我就会回来的。”
卓清莲听言翻了个白眼，好气又好气：“那不就是一年吗？你当我是傻瓜吗？！”
东凌轩见她又变得活泼了起来，也笑道：“我知道清莲最聪明了，每次捉迷藏都能把我抓住。”
“那当然，要不是今天你耍赖，我也能把你抓住。”清莲闻言得意的摇晃着脑袋，然后瞪了眼他，“下次可不许耍赖了！”
“我这不是先被母亲抓住了吗！”东凌轩笑道，带清莲回家。
两人就这样笑着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卓清莲家门口。
卓清莲看到家了，却并没有，她回头看向东凌轩，也不说话，看的东凌轩愈加愧疚。
“我明天去送你。”卓清莲仰头宣告，“而且，我以后也是个大孩子了！”
“嗯，我明天等你。”东凌轩笑着点头
夕阳将两个小孩子的影子，拉的老长，两个幼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卓母在房间里看着，都不禁感到笑意。
初春的清晨天微凉，卓清莲比起平时早早地就起床了，院子里坐着的卓老头不禁啧啧称奇：“丫头起这么早啊。”
卓清莲这时把头一昂，显得得意极了：“我可是大孩子了，告诉娘亲，让她别再赖床了。”
“我早就起来了。”卓母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清莲一回头，看到卓母从房门里，端了碗粥出来给爷爷，“我们家以前啊，就你最晚起来，弄得我还得再热粥。”
卓清莲看到母亲比她还早起来，还做好了饭，顿时失了力气，一副闷闷不乐站着
卓母好笑的看着死丫头这幅样子，真是个活宝：“还愣着干嘛，粥在锅里，自己去添。”
听到这话，卓清莲立刻冲进厨房。可是卓母过了好一会，却还不见她出来，心生疑惑，刚想去看看的时候。
就看到她又冲了出来，可是方向竟径直向门外。
只留下一句：“我吃饱啦，我出去玩啦！”看的卓母气急。
卓清莲先是跑到东府，看到一辆马车，仆人们都在往上搬东西，而东凌轩正在大门口，低头同伯父伯母讲话。
这让她不禁抓耳挠腮，只能找了个显眼的地方，站在那儿，希望轩哥哥能一眼就看到她。
东凌轩确实一眼就看到她了，虽然个子小，但她一蹦一蹦的，实在是引人注目。他跟娘亲说了一下，就打算过去，娘亲笑着点了点头。
在他走过去后，娘亲别有深意的对东父笑着，笑的东康平也不禁发笑，不住地摇头。
卓清莲看着轩哥哥走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该说的话，昨天都说过了。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但清莲实在不是耐得住沉默的：“你这次过去是去哪家私塾啊？”
东凌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娘亲想让我去最好的，但是入院需要考试，我不知道能不能进。”
“放心，轩哥哥这么聪明，肯定能过的。”清莲为他加油鼓劲，“而且，过不了的话，你夏天是不是就能回来一起玩了？”
东凌轩听了好笑，这丫头，就知道玩：“最好的进不了，母亲就打算进下一等的，我夏天是真回不来了。”
“这样子吗？”卓清莲失落的低头，“可是一年，也太久了啊。”
“你这傻瓜，可以写信给我啊，我读书了，能看懂的。”东凌轩也觉得一年太久，想出了个主意。
清莲点了点头，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这时东西已经收拾好，东父已经在叫轩哥哥回去了。
她顾不上细想，对东凌轩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去接你的。”
“往年冬天的时候。”说完这句话，马车就驶过来了，停在他俩身旁。
他上了马车，看向旁边等待的清莲：“你快回去吧，早上天凉，我会给你写信的。”
卓清莲不舍得点了点头，目送着马车咯吱咯吱的前行，直到的驶出视线，这才回家，打算立即写信给轩哥哥。
“啊！不对，我不会写字啊！”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飞了初春的鸟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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