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27、027 又见铜铃

　　本来还笑着的老痒突然收起笑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你，你想什么了，居然脸红了？”

　　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白了他一眼，我也是人当然会脸红，“别岔开话题，说你的事儿呢！”

　　老痒拿着筷子指着画，“喏，这些是树杈，这树树干，”他压低了上身凑近我，神秘兮兮的，“比我手腕还粗的青铜树杈！”

　　青铜树？我瞄他一眼，“你是记糊涂了吧？电视上不是说就一些锅碗瓢盆吗？”

　　他长吁了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放下筷子，他开始剥虾吃，似乎终于不满我了，老老实实的开始讲。

　　老痒和他老表都是外行人，都是第一次，进了秦岭快半个月了，几乎弹尽粮绝，入眼的都是大树也野草，看得人眼花，盗墓的基本知识都没有，最开始他们还随便挖坑，挖了半天，几米深的坑什么都没有。

　　后来他们隔几天就试着挖，还是没挖出什么来，他老表有点坚持不下去了，还是老痒，他说吃点野果子还能坚持两天，就再往里面走两天，两天要是还找不到，就真的回去。

　　然后第二天他他们到了一个山谷间，和之前见到的山谷不同，海拔很低，温度却很高，山谷中间是一片老榕树林子，那些老榕树差不多都是十个人都抱不住的老榕树，看起来遮天蔽日，他们往下看，那根长在地上几乎没空隙让人走。

　　老痒说，“我在一本书里看过，‘咸地不长篙，日上九八桥，秃山不冒林，必有沙泥淘‘，说的就是草和树生长不正常的地方，我一想，地下可能有问题，又是这深山老林的，肯定十有八-九就是有古墓了！”

　　他们走到黄昏，昏暗的阳光都被树挡住了，他们打了手电筒，就在榕树根下面看到了雕刻了图腾的石头人，这让他们肯定了，地方找对了。

　　他们找到了一个石道，顺着走就发现了更多的石头人，都长了青苔。直到后半夜，他们出了榕树林子，露出了一个石坑，清浅的月光下，他们看到了大概情况。

　　比足球场大一点，坑的周围有阶梯，似乎通向坑低，不过月光和手电筒都看不到底。

　　他们打着手电筒往下走，坑下面都长了杂草，勉强还能看到杂草下面露出额青色石板。他们边砍了杂草边往中心走，中心好像是个祭祀台，而祭祀台前面有个被石头圈起来的土井，他们就搭了绳子爬了下去。

　　下面依旧是野草，他们琢磨了下，商量了会儿就开始动洛阳铲子，接了十五根钢管都没到底，他们心里也有些没底了，老表说先拔出来看看，老痒也没经验，就答应了。

　　那铲子拔出来，泥土带着碳灰，可能是打量的焚烧过东西，那碳灰里有陶器和玉器的碎片。

　　陶器和玉器？要是挖到完整点的，他们就发财了啊！于是他们满血精神起来，开始动铲子挖，挖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锅碗瓢盆都有，他们挖了十四米都快死心了，还是老痒这家伙坚定啊，老表又放弃了，他在一旁歇息，老痒一个人也挖了两个多小时。

　　然后，他们挖到了青铜树杈。

　　老表又振奋了，两人合力也拔不出来，没办法，继续挖，几乎快二十米了吧，上面有土滑下来了，要继续的话，两个没经验的就要被埋了。

　　老表不爽，从树杈斜着敲了一铲子，接着开始接钢管，接了十米才敲不下去。

　　老痒点了支烟，“算算，我们挖了二十米，再下去十米，三十米，那么大的东西啊，肯定是带不走的！”

　　我咂舌，吃了口辣子鸡，嘴里火辣辣的，青铜器啊，铸造三十米以上的青铜树，这要多少人弄多少年？

　　“后来呢？你们又放弃了？“

　　老痒点了点头，“我本来想继续的，但我那老表说这种东西说不定是地底下天然的神器，挖不得了，我一想，反正也带不走，就放弃了。这树杈还一枝丫呢，不知道下面会怎么样，估计世间只此一件。”他有些遗憾，要弄出来，震惊世界啊。

　　“是啊是啊，估计你的名字震惊全球！”我凉凉的说，随即又一想，觉得不对，“你们都放弃了，那怎么被逮住了？”

　　老痒皱起眉头，“你不知道，出来后我那老表就神经兮兮的了，我们带了些锅碗瓢盆想出手，结果他嘴上就松了几口，被当地人举报了，幸好我一直坚持是被骗的，加上我和那一个公安是老乡，套套近乎，本来我们都判了四五年，没想到他疯了，把他以前为别人出手的事儿都倒出来了，他就判成了无期，我表现不错，这不，前几天国庆，上面就提前了两个月放了一批。”

　　我觉得有些冤，就倒出些锅碗瓢盆就给判了，“太倒霉了，我说你倒出来居然还敢在本地销赃，要是回来找我三叔，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老痒喝了口酒，“我是这么说啊，可是我老表也是开堂口的，我们谈不拢，就只好找外面了。”

　　我懂了，估计本来东西就少，他老表动了心思想自己出手，老痒就防着他呢，自然不乐意，说去找吴三爷，但他老表自然不放心老痒找他的熟人，万一他被坑了怎么办？所以各自退一步，就想在本地出手然后各回各家。

　　老痒擦擦手，放下了筷子，“不过我也留了心眼儿，瞧我这东西——”

　　他一说，我看去，就耳环嘛。“什么东西？你这进去不是什么都没了吗？”他出来后手机就是重新买的，以前那个被狱里还回来都用不了了。

　　他嘿嘿笑，挑眉，很是得意的样子。

　　我不解，凑近了点，仔细一看，就瞪大了双眼，跨过我和他中间用来放脚的凳子，一手搭他肩上，一手摸上了那东西。

　　那耳环只有我大拇指大小，六角边，看起来有些破旧，别人见了估计只会以为是路边摊上两块钱买的生锈的便宜货。

　　但是——

　　那是六角铜铃啊！

　　就算缩小了这么多，但我对这东西心有戚戚，不可能认不出来！

　　“你，你哪儿来的？”我酒醒了，脑袋也不晕了，脸也不红了，揪着那铃铛问。

　　老痒很不解，愣了下，随即怒了，“你，你揪到我耳朵了！放手啊你，再不放手我跟你急！”

　　你已经急了啊，我心想，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放开手，其实就是揪着铃铛而已，不过那铃铛下，我又用了点力气，看起来就像是被我揪耳朵了。

　　“快说说，这怎么回事啊？你手机都被收了，这东西怎么你还留着？”

　　老痒哼了哼，“你以前老说我身上带乱七八糟的东西糊眼睛，看见没，还是有点作用的，我这就是那些配饰打掩护才留下来的！”

　　我哭笑不得，老痒那时候很喜欢带配饰，打洞一边仨个，比我还多，不过他最喜欢用最上面的两个，下面的基本上都是插-茶梗；手上带的手表手链，腰上的皮带挂的吊着的，连脚环都有。

　　“你之前不是说就挖了些锅碗瓢盆吗？那这个那？也是那些里面的？”

　　他顿了下，看了我一眼，“咳，那不是，是从一个粽子身上顺下来的，就在土坑旁边，我看锅碗瓢盆也不值钱，这东西又这么久了，就藏起来了，怎么样，值多少？”

　　我皱眉，山东瓜子庙的鲁王宫，海南西沙的海底墓，现在是陕西西安的青铜树，都有六角铃铛，难道，这青铜树也有关系？

　　老痒打量着我的脸色，“干嘛啊？脸都皱一块儿了，看上了就拿去呗，想什么纠结成一团疙瘩啊！”

　　我凝眉，狐疑的看向老痒。

　　老痒不解的回看我，又推了我一把，问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我前不久才说那神秘组织潜伏下来了呢，结果老痒就回来了，而且他还说他本来还有两个月才到期，结果正巧赶上国庆，他表现好，就提前了俩月，然后来找我，刚好还留着六角铜铃。

　　这要没关系，呵呵！

　　可是，老痒无辜吗？他也是跟着他老表去的西安，是他坚持才找到青铜树，他能说话才判几年，他小心才留下这个六角铜铃。

　　听起来似乎过于碰巧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我也参入进去？因为之前让我去西沙也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不去想他们的目的，只想简单的，六角铜铃有什么作用？可以让闷油瓶那么强大的人失忆，可以让阿宁思绪混乱但却没有失忆。

　　而他们如果想计划让我去西安，自然是和我的记忆有关？我的记忆有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怀疑我的记忆？

　　那老痒在其中是什么作用？老痒不可能是他们的人！那就只能是被他们暗算了……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简单举个例子。

　　甲：我知道你是卧底。

　　乙：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卧底。

　　甲：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是卧底。

　　乙：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卧底。

　　甲：……

　　乙：……

　　无限循环中。

　　现在就是老痒看起来不像是他们的人，他们要是怀疑我什么，有老痒在还用怀疑呢？不对，如果事关我的记忆，老痒也没办法确定的话，确实有可能老痒亲自上阵来试探我。

　　哦，好吧，这是有一个死循环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还是这个世界真的不能让人好好信任了，感觉自己周围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就算是竹马也有可能是别人安排好套路。

　　好气哦，这个组织太碍眼太多余了吧！偏偏我很想相信老痒是无辜的但是又怀疑老痒是装作无辜的但是万一老痒是故意装作无辜的……

　　我一头撞在了桌上，吓得老痒一脚就跳了起来，“喂，吴邪，你怎么了？喝晕了？不可能啊！喂，你要喜欢就直说，别不好意思啊，你这撞桌子是干嘛？”

　　我，我按了按额头，坚定的坐直起来。

　　好气哦，但是对着刚出狱的竹马还要笑。

　　这家伙要是不是无辜的，我就把他生吞活吃了好了！我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在心底暗自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