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脚下阴阳起，轻功化势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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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慰人的样子实在很温柔。”花满楼唇角带着笑意，有些微微的揶揄道。跟陆小凤这样的人久了，他也难免染上一下他的习惯。
“……我本不想安慰。”苏无问淡淡说了句，转了话题，道：“你的出手倒是在我意料之中，但是最后好像她并没有感觉出来你的好意呢。”
“我并不在意。”花满楼的笑意依旧温柔和煦，他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些：“最后你还是去安慰了啊。”
苏无问唇角也微微勾出了一丝弧度：“她安慰了我家的小姑娘。”
“我只是忘记了，七秀早就没有了，秀姐姐也早就死了。”
这样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石秀雪颇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知道自己大约说错了什么话，然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上一句抱歉。
“你不必觉得抱歉的，那是她自己的问题。”苏无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说道。
月色如水，银色的光淡淡打在他的侧颜，如玉的肌肤，俊秀的眉眼，显出一种格外惊心动魄如朗月般的美好隽永来。他淡淡说话的样子，眉眼浸染在月色里，有着一种惊人的温柔。
石秀雪的脸红了起来，然而却鼓起了勇气道：“谢谢你，你贵姓？”
“我姓苏。”苏无问道。
“我……我叫石秀雪。最高的那个人是我的大师姐马秀真。”石秀雪道。
苏无问点了点头。他突然开口道：“你的师姐妹都在等你，你是不是该走了？”
石秀雪低下了头：“如果……如果下次见面，你还会记得我吗？”毕竟苏无问这样的一个人，光看他的外表就知道，他这一生中不会缺少女子的爱慕。
苏无问：“……会。”他的生命中，走过的人何其之多，他的记忆能够让他记得每一个人，然而……记得那又怎样呢？那并不能改变什么，也并不是什么许诺。
“挽君？”花满楼好像疑问道，但无疑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苏无问淡淡笑道：“当然。”想着他又看向沉浸入自己世界的莫挽君：“让人省心，又格外让人不省心。”他摇了摇头，话语中好像是有些批评，然而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那种感觉就像是家长对别人说着，自己家的孩子怎么怎么不好，然而心中却满满都是骄傲。不同的是，苏无问是不会说莫挽君有什么不好，便是这样的话，好像是嫌弃，却怎么看都满是纵容。
“不省心？”花满楼疑惑问道。在花满楼眼里，莫挽君是一个倔强而又惹人心疼的小姑娘，过分的乖巧懂事。听说他有麻烦便很快找到他想为他排忧解难。这样的小姑娘实在是很令人暖心。所以“不省心”这三个字又从何说起？
苏无问叹了口气：“她对我说，生命不息，求道之心不止。恐怕日后她为了剑道上的精尽……”苏无问说到这里停住，花满楼却瞬间意会了苏无问的话。他想起水阁里西门吹雪的邀战，花满楼心中也有了忧虑。
“她看起来好像很乖巧听话是不是？但是她骨子里若决定了什么事，谁阻拦都不顶用的，便是我去亦然。她不是个没有决断的。”苏无问道。有时候那种感觉不像认了个妹子，倒像是养了一个女儿。
“有决断……”花满楼想到之前青衣渺渺的莫挽君冷静到极致的话语“我只是忘记了，七秀早就没有了，秀姐姐也早就死了。”那种感觉，满是决绝，就如锋利的刀子割过，鲜血喷溅，她仍旧笑着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两断，而今再无挂碍。花满楼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能叹息。
…………
“西门吹雪走了。”陆小凤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难得的凝重。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陆小凤却不知道。西门吹雪这样的人，他的行踪本就是不可捉摸的。
“你莫非已经想到了他去了哪里？”花满楼问。
“当然。”陆小凤道。
“你本不该如此忧虑的。”
“是不该。因为我相信他！但是他要找的那个却不是一般人！”
“他找的是谁？”花满楼问。
“峨眉掌门人，独孤一鹤。”
“你认为西门吹雪绝不是独孤一鹤的对手？”
“他的剑法和他的人一样，从不给别人留余地。”
莫挽君突然出声道：“已臻圆满的剑道不该是这样子的。”
“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每个人的剑道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剑道一途殊途同归，所以我判定，西门吹雪的剑道未臻圆满。”莫挽君解释道。
没有圆满的剑道和一个江湖上成名已久，并且自己创出一套“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的独孤一鹤比，这种悬殊虽然不说，但是到底是存在的。
然而，西门吹雪到底不是一般人，他的剑道就算没有到大成的地步，却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虽有悬殊，却还没有到西门吹雪一定会死的地步！
“西门吹雪会死？”
“他能够杀死别人，别人当然也能杀死他！”陆小凤苦笑：“我并不担心他的能力，但是他过于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错误！他在水阁时见了苏少英，认为他比不上挽君，所以他根本没有起同苏少英比试的想法，也因此对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没有半点了解！”陆小凤继续道：“然而苏少英却不是独孤一鹤！他看不起苏少英，这种自负若带到与独孤一鹤的比试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莫挽君摇了摇头：“不会的。西门吹雪虽然自负，但是对待真正的对手他一向是尊重的，他对我尚可诚心邀战，对待与独孤一鹤的决斗，也绝不会粗心大意！因为这种自负在与对手的决斗中，本就是一种不尊重！”
苏无问听了良久，这时候却突然说话了：“挽君你还不明白吗？西门吹雪对待对手是尊重，但是他之前见识了苏少英，因此低看了他，这种低看会不自觉的延伸到独孤一鹤身上，因此对待独孤一鹤的决斗中，他也许会有自己也不知道的轻忽！”
莫挽君不说话了。苏无问说得很对。这是一种人性，无关于西门吹雪对对手是否尊重。
陆小凤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只希望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独孤一鹤！”
“走！我们现在就走！”
“走哪里去？”
“珠光宝气阁。”陆小凤突然转过身：“你们一起吗？”
“天晚了。”莫挽君看着苏无问道。
“是啊，这样晚了。可是已经这样晚了。”所以也就没所谓再晚一些了吧。苏无问这样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并不难领悟。
苏无问有些无奈，他家的小姑娘还是这样不知人情世故，本就是因为花满楼卷进事情的，花满楼这个当事人还没有说乏，他们这样的说着来帮忙的人先走了是怎么一回事？天下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的。虽说花满楼陆小凤或许并不在意，然而作为小姑娘的家长，他是不能让她在别人心中留下这样不好的印象的。
莫挽君看着苏无问，或许没有领悟苏无问的良苦用心，但是到底领悟了苏无问话语中的意思，她总是想让无问哥哥开心一些的，于是她道：“好。”
虽然答应了，但是莫挽君好像想起什么，默然怔在原地：……纯阳轻功带不了人怎么办。纯阳是没有双人轻功的，所以也带不了人。如果她是丐帮倒可以带无问哥哥轻功过去，然而……重要的是，她不是啊。
轻功一般是带得了人的，轻功越好，带人速度越快……但是或许因为轻功的路数不同，所以许多轻功好一点的人就能做到的事，莫挽君并不能做到。
莫挽君的轻功很好，甚至可能超过了司空摘星。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至少不能带苏无问一起。以前不是没人试过带人一起，但是最终都只是摔断了腿做结。莫挽君不能拿苏无问冒险。
花满楼是个很体贴的人，他好像从莫挽君的沉默中读出了什么，温柔笑道：“我带着苏公子吧。”
莫挽君闷闷道：“好……谢谢花花师兄。”
“挽君的轻功好像不错？”陆小凤有些疑惑。
“……嗯。”莫挽君老实回答：“但是……并不能带人，会摔的。”纯阳轻功比之唐门，明教好太多，然而一旦摔下去，重伤断腿的后果比之这两个门派也差不多了。华山纯阳，从华山上摔下去的弟子要知道可不是没有。
“花满楼你们慢慢来，不急。”陆小凤嘱咐了花满楼对莫挽君道：“水阁中挽君露了一手轻功，看上去很是不错，不如我们比上一比？”
“……好。”莫挽君看了一眼苏无问，道。然后对花满楼道：“无问哥哥身子不好，花花师兄尽可以慢上一些，无问哥哥吹不得风，拜托了。”
苏无问无奈而笑。花满楼也笑了起来，点点头：“挽君放心吧，你们且去。”
两人各自运起轻功。莫挽君大轻功一运起，脚下生出一个阴阳太极图案，在这夜里，顿生一种神圣出尘之感。她的速度更是出乎了陆小凤的想象，虽然两人好像没有落开太远，但是……
陆小凤苦笑：“挽君的轻功实在太厉害了！”莫挽君没尽全力他还是输了，这让陆小凤很受打击。轻功是他一向很骄傲的。
“并没有。”莫挽君摇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脚下阴阳起，轻功化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