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约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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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禛回到炮灰局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说是一个局子，事实上在近年来物资逐渐削减的情况下，炮灰局不再像其他几个局子那样拥有单独一栋辉煌的大厦或是小楼，而是一个朴素而不起眼的小平房。
如果不是小平房门上挂着维平总局盖章的“炮灰局”门牌，简直没人相信这是大名鼎鼎的维平总局的六大局之一。
虽说六大局是维平总局定下的管理维平人员的重要部门，但实际上局子里的所有资源，都要靠着局内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对于资源的争取，维平任务的数量及其评分，便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
想当年，祁禛刚来到炮灰局的时候，好歹还能看到个五层楼高的小楼，对比现在这个占地面积还不足两百平分米的三层小平房，真是说不尽的心酸。
也难怪玉和平总是愤怒地坐在门前，咬着帕子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远方那几幢伫立的大厦了。
先别提业绩排名基本保持前三的配角局，业绩时不时就倒数第二的龙套局和路人局的办公地点，也是十层写字楼，炮灰局办公小平房的存在，简直是这一片商业大区中的一个奇异的“钉子户”般的存在。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的寒酸，在祁禛看来确实恰到好处。
新政策的上台给予了维平人员更多的人权，其中自然包括了自由选择权，但同时也加强了维平人员的素质与能力，不允许有任何更改剧情的行为。
正因为如此，才让大多数的维平人员对于结局要不是死要不是疯的炮灰角色敬谢不敏、嗤之以鼻，也导致了如今的炮灰局只剩下了包括局长在内的寥寥五人留下。
别人眼中，办公大楼自然是越大越高越有气派，但是对于只有五人的炮灰局来说，这样的小平房，已经足够。
而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炮灰局留下的这五人之中，除去了一个局长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今年新收入的，刚刚结束了新人适应性训练与评定手续，正式成为炮灰局维平人员的新成员——尼尔·布里奇斯。
“祁禛前辈QAQ”
一直缩在门口里瑟瑟发抖的金发少年看着远远走来的祁禛，泪光闪闪的双眼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那是仿佛看见了亲人般的狂喜。
一手抵住这位激动的少年的额头没让他扑到自己的身上，祁禛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这位心里年龄小得可怜的小家伙的头，权当安慰。
“我说过了，招呼不是这么打的。”祁禛说道，“我可不想哪一天被人通知要去仲裁局保释你。”
仲裁局的名字虽然听上去高大上，但事实上除去管理平行世界的或是裁决或是抹杀等各种残酷血腥的任务之外，它也担任着维平总局的治安管理部门一职。
听到了那可怕的名字，尼尔又忍不住要留下滚烫的泪水了。
“祁禛前辈，你根本不知道刚刚到底有多危险！”
尼尔有着一双大而传神的湛蓝双眼，也不知是年龄特性还是性格使然，但从这双大大的眼睛，旁人也能轻而易举地知道这个少年的想法。
此刻那双湛蓝双眼扑扇扑扇地看着祁禛，里面闪烁着诚挚无比的担忧与后怕。
祁禛动作一顿，改为揉乱尼尔的头发，“行了，事都传开了，瑞娜也告诉我详情了……好了，我们进去再说。”
维平总局虽然听上去高大上，但是里面的绝大多数人可与高冷扯不上关系。只要局里发生一点事，绝对能够在最快的速度上了内部论坛，进而让全局的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也是因为这样的特性，在每次结束维平任务后，总要在床上休养一下身心的祁禛自然而然地登录论坛了解在他前去做任务的时候，局里都发生了什么，以免自己与社会过渡脱节。
虽然他有另一条更加正规也更加公正的信息渠道，但是相对那些刻板的汇报情况的文字，他更喜欢去看看星网上的那些掺杂着各种热闹的八卦消息。
“要不是玉老大灵光一闪，可能你就……QAQ”
星网上的消息传来，是仲裁局要来抓捕炮灰局的维平人员，国民弟弟（？！）祁禛，而遭到了炮灰局局长疯狂阻拦。
虽然当时的场面无比混乱，但是所有人都一致默认，祁禛当时就在炮灰局里，玉和平的行为是为了拖延时间让祁禛赶紧离开。
但事实完全相反。
在仲裁局上门的时候，祁禛根本不在炮灰局内——并非是因为他的真身留在仲裁局里和庄绍周旋，在平行世界中设置各种替身的他甚至连一个简单唬人的分、身也没有投下。
推开门，首先进入的是一楼的大客厅，也是炮灰局的公用休息室与接待厅——虽然没有其他局办公大楼的气派，但至少这里有的是温馨。
虽然口头上怎样哭泣嫌弃炮灰局的逐渐落魄，但玉和平仍然用心地打扮着炮灰局的每一个新的办公地点。
还没等祁禛在踏出一步，一个人影如炮弹一般轰的一声扑了过来，飞扑过来的黑影大得要淹没了祁禛和尼尔那瘦削的身影。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迎接方式，祁禛非常淡定地向旁边跨出一大步躲开了黑影的包围，徒留尼尔一脸惊恐地被扑倒在地。
“呜呜呜我可怜的祁禛啊啊啊！！！”
“玉……玉老大……救命……我是尼尔啊……”
非常冷漠地丢下炮灰局的两大活宝在后面扑腾，祁禛走前几步坐到沙发上，动作非常得流畅自然。
等他坐稳，面前的茶几上便被摆上了一杯冰镇可乐。
祁禛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女子，“谢谢，瑞娜。”
“小祁禛，好久不见，怎么这么冷漠？连个笑脸都不给？”
瑞娜，全名瑞加娜·克雷吉，一位拥有绚丽的如火焰般的火焰长发、魔鬼般的惹眼身材，但该是天使般的脸蛋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却是密布着黑色的纹路，如树皮上那干裂的纹路，令人震惊恐惧的同时，也不禁为面前这位可人同情可惜。
不过，如果别人真敢把那些同情的心情表露出来，面前这位拥有魔鬼般可怕面容的女子，绝对会干出任何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瑞加娜·克雷吉，炮灰局五位成员之一，与祁禛一样拥有精英称号。
先前就已经说过，如今留在炮灰局中的人，除去祁禛自己和新人尼尔，剩下的两位老成员都是精神上有不同程度的病症。
而这一位，便是其中一位，也是炮灰局资历最老的成员之一。
“对上你那一张脸，你还想小祁禛笑得出来？”祁禛旁边的长沙发上，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的男子翘着腿玩着游戏，闻言从屏幕上抬起头来，满脸嘲讽，“呵呵，亏你还有脸说的出来哟。”
面对着祁禛是一脸温柔笑容的脸，立刻变成讽刺的笑容，趁着那满脸黑色裂痕显得尤为可怖，“说什么呢，你这只只会乱吠的疯狗。”
“疯狗也好过你这个疯女人。”男子抬起下巴，明明是坐在低处，却似是高高在上俯视他人，“至少小祁禛就从来没有不对我笑过。你说是不是，小·祁·禛~”
祁禛默默地抿了一口冰可乐，“……何哥，你能别把我拉下水吗？”
躺在沙发上的这位看上去不可一世的男子，就是另一位资历最老的精英维平人员，被玉和平重点监视的，即可抖S又可抖M的双重人格患者，何勇男。
而现在这个怼天怼地模样的何勇男，正是处于抖S状态，也是被玉和平严令禁止出任务，严格把手的一位存在。
那边终于爬起来的玉和平又扑了过来，张开双手牢牢地将炮灰局资历排名第三，炮灰局精英维平人员中史上罕有的最乖巧可爱的祁禛保护在身后，严防被面前的这匹饿狼给叼走。
“何勇男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打歪主意啊，要不你玉老大我……嗷嗷嗷！”
在炮灰局里，除了在新人尼尔和祁禛面前偶尔做个老大模样，在剩下的两名老成员·蛇精病面前压根没有任何尊严的玉和平，直接被坐起的何勇男一脚踩下了脚下。
似乎是觉得脚下的触感很好，何勇男又用力地碾了碾，满意地听着底下的哀嚎声。
何勇男：“玉老大哟，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恩？”
玉和平：“嗷嗷嗷何勇男给我松脚松脚松脚我是你的老大啊啊啊！”
再次被迫目睹了炮灰局的混乱场面的尼尔瑟瑟发抖地缩到祁禛的身边，小声地发出了感慨，“……这么朴素的名字，真的很不适合何哥啊。”
旁边抱着托盘，做贤妻良母状的瑞加娜看着两人，嗤笑道，“哼，神经病。”
在场中，唯二表现最为正常的祁禛默默地喝着可乐，表示不想说话。
等玉和平以身体为代价终于把何勇男的抖S灵魂安抚下来，让其换上了性格较为温和的抖M性格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瑞加娜在这半个小时内，给几人泡好了精心准备的花茶——虽然在平行世界中充当着各种疯女子的炮灰角色，而导致了精神得偏执，以至于对自己的身体下了重手，但是瑞加娜在炮灰局里，除去对待何勇男，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靠谱的大姐姐的角色。
虽然偏好冰镇饮料，但是瑞加娜亲手泡制的花茶也是数一数二的精品，祁禛自然也不会拒绝。
捏了捏一直依偎在脸侧的小光球，祁禛端着花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便将先前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告诉面前的几人。
“仲裁局只是想要让我去协助调查而已，因为近期我所进行的维平任务，已经连续三个平行世界遇到了剧情破坏者……他们并不是想要把我捉拿归案。”看了眼当时最激动的玉和平，祁禛的语气很是无奈，“所以根本不存在会被关小黑屋的嫌弃，只是可能要停工几个星际天……玉老大，你冷静点。”
“我哪能冷静啊！”经过半个小时前的各种混乱，总算平静下来的玉和平单独挤着单人沙发，很是气愤，“真以为是我们想要遇到剧情破坏者的吗？！不知道这都是意外吗意外吗！？而且仲裁局那些人连个通告都没给，直接就想上门把你给抓走？凭什么啊！当我玉和平好欺负啊！我偏不！”
而且他们想动的，还是他们距离最兢兢业业的、维持着他们炮灰局良好业绩的祁禛！这简直就是直接踩中了玉和平的爆炸点，怎么不可能原地爆炸？！
“……正面直接对上仲裁局很不理智。”祁禛摇头，“毕竟他们想要抓的人只是我一个，而且仲裁局历来公正，也不用担心。”
瑞加娜拨了拨头发，“小祁禛，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是仲裁局，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切换到抖M频道的何勇男默默地探出头，“就是啊，小祁禛，你又不是什么犯人，仲裁局那种人干嘛要拿出抓犯人的气势过来呀，明明就是来欺负我们的嘛。”
瑞加娜瞪了何勇男一眼，“垃圾，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何勇男在瑞加娜冰冷的瞪视中默默地红了脸，“啊……对不起……啊~对，继续，就是这样，亲爱的瑞娜，用力！”
无视旁边少儿不宜的暴力画面，祁禛摆了摆手，“不，问题不是这个……”
“祁禛前辈，虽然我不太了解情况……”在祁禛出事的时候，还在进行着封闭的新人适应性训练任务的尼尔举了举手，“但是，我觉得玉老大也没有做错，仲裁局他们……恩……也不能就不明不白地顺着他们的意思走啊，明明祁禛前辈是最无辜的。”
……不，我是罪魁祸首。
自行组织了这一场难得强势的抓人行动的祁禛看着尼尔那异常清澈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心虚。
“算了，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祁禛点开了手腕上的通讯仪——因为小七的功能基础到连通讯功能都不具备，而回到了维平总局的祁禛也不能继续当自己的独行侠，便只能另外单独备用一个通讯设备——并将里面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收到的短讯展示给大家看。
“这是仲裁局半个小时前发来的致歉函。”祁禛指了指屏幕上那沿袭仲裁局的穿衣风格，也是走着暗黑风格的短讯页面，“这一次的带队是一名新人，太过激进，没有按正常程序走，所以才会导致了这一次的误会。”
玉和平扭头冷哼，“哼，新人。”
瑞加娜抬眼嗤笑，“呵，误会。”
何勇男低头冷笑，“啧，激进。”
尼尔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不知所措地接过了这个不知名的接龙，“哈……哈，可笑。”
……真是难得见你们仨个这么默契啊。
朝尼尔摆了摆手让他别学那病症严重的三个人，祁禛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会抽个时间去仲裁局走一趟，好配合他们的工作……去之前会提前和你们说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玉和平扭头，“说得好听，到时候还不是想自己一个人承下所有担子啊，以为你老大我不知道你想干啥啊。”
祁禛：“……玉老大你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虽然面上依旧无奈，但是心底却是有股不可忽视的暖流在流淌。
“虽然是无妄之灾，但是仲裁局他承诺会给予我和局里一定的补偿……”
滴滴——
默认的信息来电声打断了祁禛的话，还在期待着祁禛的那些补偿的玉老大，角落里又一面暴揍一面享受的瑞加娜和何勇男，以及坐在离祁禛最近的地方想要远离两位前辈的尼尔，一致停下所有的动作，非常默契地看向祁禛身边的小光球小七，噗嗤一声，双眼猛地散发出了炙热的光芒。
祁禛因为没有通讯功能的R型系统，出任务等于失联状态的情况，可谓是闻名整个维平总局。
所以，在某一天，竟然看到小七能够响起独属于信息来电的通知声音，祁禛的同事们惊讶无比，望向祁禛的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八卦光芒。
坐在原位死死盯着小七传来的短讯消息的祁禛，一张脸完全黑了下去。
……
祁禛默默地看着摆在面前的豪华圣代，再看看面前托着下巴笑得一脸……温柔的庄绍，面无表情。
庄绍：“怎么不吃？”
祁禛：“……主脑大人，你觉得我还有胃口吃得下去吗？”
“为什么？”庄绍诧异，“我记得，你很喜欢ZQ的这一款每日限量圣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庄绍才没有第一时间亲自到炮灰局把祁禛接走，而是先来了ZQ甜品店排队。
饶是贵为维平总局的主脑大人，在面对红遍整个星网的ZQ甜品店，也只有跟着普通人一起排队的份。
嗜甜的祁禛视线有些漂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吃甜品？”
庄绍双眼很是深情，“你的一切，我都了解。”
祁禛：“……主脑大人，麻烦你看看周围，这里是主世界不是平行世界。”所以请你别再发挥你那过度爆棚的表演欲了行不？
丝毫没有被祁禛的冷漠打败，不过庄绍也收起了那腻人的深情，在周围一些兴奋的女性失望的眼神中，收回了前倾的身子，坐直了身子。
庄绍端起咖啡，“说实话，我还是挺怀念你刚开始的样子。”
没了庄绍那粘人的目光，祁禛总算可以安心地拿起勺子勺起一口冰淇淋，“你说的是忠实迷弟，还是甘于奉献的廖青？”
在上个世界说开了之后，祁禛也彻底抛弃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自己相对真实的一面。
不得不说，之前那副迷弟模样，也是情急之下的蹩脚掩饰。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想这么早和庄绍摊牌，只能顺着苏建文的那句气话，伪装自己。
毕竟，扮演不是自己的剧情人员，只是一种工作一种责任，哪怕是祁禛这位总喜欢穿马甲的惯犯，也不代表他喜欢时时刻刻地披着不属于自己的面具。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维平人员祁禛与庄绍的见面，就该是今天这幅平淡而疏离的模样——说不上有狂热的追崇，但至少有对上司的好奇与微微的敬意，但终究因为两人身份上的差距而没有过多的热情。
所以，祁禛不得不承认，虽然又不小心掉了一个马甲，但是这样用自己真实的性格坦诚说开，心底还是有着几分轻松。
谁喜欢总是拿着别人的面具来伪装自己呢
祁禛又勺起一口冰凉可口的冰淇淋。
庄绍双眼一闪，“终于不遮遮掩掩了？”
如果换成普通的维平人员，两人早该在第一个世界相遇的时候，就坦诚身份了，哪里需要折腾整整四个平行世界——其中的三个平行世界的剧情线还被搅乱得乱七八糟的那种。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某个虽然穿得人模狗样，却意外有一个大嗓门的家伙的咆哮声，祁禛眼角一抽，按下了想要揉耳朵的冲动。
祁禛：“你这不是废话吗？”
庄绍微笑：“怎么？不遮掩了，连一点尊敬都不给我了？”
祁禛咬着手指饼干，“哪能呢主脑大人，你看我这不是在很尊敬地在称呼你吗？”
庄绍调侃道：“我现在只看到一个浑身竖起刺的小刺猬。”
祁禛抬眼：“主脑大人，刺猬这一个品种出现在距今三千年前的古时代的银河系里。你真要形容的话，麻烦你说星际时代的品种。”
庄绍：“看起来，你对古时代的历史很了解。”
祁禛：“主脑大人，你确定今天找·我出来，只是为了我和聊聊这些冷知识吗？”
“你说话的语气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庄绍轻笑出声，“还有，容我更正一下，不是找你出来，而是和你约·会。”
“所以，称呼上，也不必这么拘谨，叫我庄绍就好。”
虽然未至于因为这点语言而惊慌失措，但祁禛内心仍然忍不住心惊。
庄绍这家伙……敏锐得可怕。
祁禛：“怎么说你也是上司。”
庄绍：“上司就不能直呼名字吗？祁禛，思想放开点，这里可不是什么封建地方，我们讲求平等相处。”
祁禛：“……所以，你今天叫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庄绍摇了摇手指，“不是叫，是约。而且我之前答应了要请你吃圣代，机会难得，当然要出来好好玩玩。”
祁禛差点捏弯了手上的勺子。
这家伙是摆明想绕弯子耍我是吧。
“……庄绍。”不再打算和庄绍兜圈，祁禛直接进入了话题，“你到底想做什么。”
孤岛上，因为歼灭武器【柯罗诺斯的悲鸣】的特殊能力，而大意将自己的特殊性暴露出来的祁禛，便是在当场提问庄绍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但是，面前的人对于这个问题丝毫没有任何回答的念头，反而以此为由，强行约下了回到维平总局后的一次会谈——也就是这个人口中的“约会”。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在维平总局宅了整整三年的祁禛，第一次踏出了维平总局的范围——虽然只是凭借全息星网链接走出了维平总局。
凭借全维度的星网网络，尽管人的肉身仍旧停留在原地，但是精神体却是能够如在现实一样，品遍五感而没有违和，如处于真实世界之中。
尽管在星网中尝到的食物并不能作为填饱现实□□的胃口，但却能够在精神上满足味蕾上的升华。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许多追求身材的女性便是喜欢在星网上吃遍各种美食，而不用担心自身的体重变化。
在场的两人，无论是祁禛还是庄绍，则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选择走出现实世界，而是选择在更为方便的星网中会面。
“这句话或许应该先由我来提问。”庄绍放下了苦涩的咖啡，眼神深沉，“祁禛，你又想做什么？”
“隐藏身份，隐藏行踪，伪装成剧情人物，甚至熟知剧情人物的灵魂代码。”庄绍点了点桌子，平淡地吐露出了那一个只有维平总局高层以及旧时代的相关人员才知道的敏感词汇，“你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
暗沉的双眼直视祁禛的双眼，外人看来似是深情的对视，却不知何时被一股无法呼吸的压抑笼罩。
顶着强大的压迫力，祁禛动作不见一丝僵硬，坦然地回视庄绍的双眼，“我说过了，你首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会回答你。”
——你到底是怎样看穿我的？
当初在孤岛之上，那个被庄绍笑而不答的问题。
庄绍：“你是想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祁禛：“你这么理解也没有关系。”
庄绍耸了耸肩膀，随意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刚刚的压抑。
“那么，就按照你说的来。”
祁禛抬手：“事先说明，你敢拿歼灭武器来糊弄我，我就敢拿咖啡泼你一脸。”
庄绍做无辜状：“怎么会呢？祁禛，你看我这么诚实，可没有你这么狡猾。”
祁禛：“狡猾的家伙到底是谁？”
庄绍：“你确定要这么说下去？”
祁禛看着庄绍一脸的“你继续，我没关系，相反我还很享受”的模样，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仲裁局的神秘人物，而是一个虽然拥有靠山但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维平人员，以压下自己想要将面前的人暴揍一顿的冲动后，才抬手让面前的人进入正题。
知道再这么逗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流血暴力事件，庄绍只能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事实上，答案我早就已经说出来了。”庄绍眯眼，“你不记得了吗？”
祁禛不满，“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吗？”
庄绍：“当然不是。祁禛，你别总是把我想的太坏。”
“……你能别总是把话题扯到一个神奇的次元吗？”
“行，我不说。”
庄绍无奈地看了眼浑身都竖起刺的祁禛，彻底歇下所有逗弄的心。
“你的扮演能力的确厉害，在维平总局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但这并不代表你拥有远比专业演员更加强大的表演能力，只是因为，你真真切切地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剧情人物。”
“你所扮演的剧情人员，并非是一味地走着系统所给予的剧情线。”想起两人所经历的四个世界，庄绍眯了眯眼，话头突然一转，“最开始的时候，你口述廖青的灵魂代码的确唬住了我，让我暂时走进了你的陷阱，但我败给的不是那一段灵魂代码，而是你。”
“你所走的从来就不是被维平人员视为‘正确’的剧情线。”庄绍勾起嘴角，声音猛地低沉下来，“你所走的路，是剧情人物的性格所确定的未来。”
“所以，哪怕是遇到了同为维平人员的同事，你也从来都不担心自己会身份暴露。”
“我不知道你所坚持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为了这样东西，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剧情线一点点走歪，也可以看着平行世界因为剧情线的歪曲而陷入混乱。”
“祁禛，这就是你的破绽。”庄绍轻笑出声，笑声中似是有着属于胜利者的自豪，“早在你作为我的迷弟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你了。”
“你的眼睛，太冷了。”
庄绍重复着当初曾让祁禛震惊的话，直视着面前不自知的、将自己所在了自己世界中的祁禛。
“不是不符合剧情人物的冷，而是，你明明是维平人员，却从不在乎平行世界的冷漠。”
“这，就是你的破绽。”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约会（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