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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巧娘韩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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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军营,肖墨觉着平王的兵马被训练得不错,他在路上放缓行程除了天气原因,也是想给阮笑狂多些时间操练新兵。这会阮笑狂奉命去犒劳新兵了,瞅准空闲的玄满星立马把肖墨扯回主帐里,按在处理军务的桌子旁,自己以手撑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双眼,似乎恨不得用目光掀起他面具似的。
“什么事?”肖墨一头雾水,下意识按了按面具。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玄满星表情挺严肃。
“谁知道?”肖墨耸肩,想了一会又摸着下巴道,“不能吧,老子从小跟着爹和师父在北朝习武,朋友真没多少。”
“你是谁老子!”玄满星皱了皱眉,“认真点,你用什么兵器?”
“嘶……都会一点,爹说战场上有什么用什么。”
“那你有没有在十年前救过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
肖墨眯起眼睛看他:“救命恩人?你连恩人长相都不记得?”
“废话小爷当然记着!”玄满星跳脚,“问题你戴那玩意,我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
“哦,不摘。”肖墨伸手拦住要来抢面具的他,“反正不是你恩人长的那样。”
玄满星抢不过,也急,转念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很怀疑:“嗯?我都没说那人救的谁,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救命恩人?”
“猜的。”肖墨理直气壮回答。
“喂,你……”玄满星还想说,帐营的帘子突然被人一掀,耿寒漠走了进来。
肖墨就见他脸色又冷又臭,比平日里还要冷上几倍,不由好奇,同时也是转移话题,“怎么,被人欺负了?”
耿寒漠无语地看他一眼,肖墨“嘿嘿”笑。
玄满星识趣地没再吵,乖乖退到一边让他们谈事,撅个嘴挺幽怨。
肖墨见他这样也有些过意不去,心说要不还是告诉他算了。可转念一想,还是这样吧,逗起来挺有趣的,什么都知道了就没得玩了。
庄谨,朗月和太离相继走进来,给说了一遍今天的经历。
肖墨听后也有些无奈,他早听说吡罗城这边乱得不像话,没想到这么猖狂,明目张胆、光天化日地害人。摸着下巴琢磨:是该整顿整顿。
当即叫来阮笑狂商量。大块头虎了吧唧的,一听就拍桌子:“老子早想好好治他们了!可是总听有个什么破规矩,束手束脚的!”
肖墨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这规矩必须改!北羌那边刚败在肖家军手里,估计没问题,就是西域那边得花多些功夫,啧……”
朗月笑了笑:“肖兄不必忧心,在下和西域暗堡的堡主略有交情。”
“哦?”肖墨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去西域找堡主商量?也顺便为朗月兄寻药草?”
众人没什么异议,但见一位斥候进帐奏报:“将军,军帐外有一位红衣女子求见。”
肖墨眼皮子一跳:“姑娘家上这来干啥?”
“这……”斥候看了看肖墨,又看了看庄谨,“她说……要见庄公子……”
“红颜知己?”玄满星瞄一眼庄谨,眼神明显在说――花心大萝卜!
庄谨也尴尬,挠头:“不能吧……怎么会找到这来……”说着,蹿上帐顶望了望。
肖墨不解:“不就个姑娘,你吞吞吐吐做什么?”
“呃……”那斥候迟疑,“这位姑娘……有点……”
话没说完,就听外边传来一声怒吼:“庄小傻!你又不穿我做的衣服――!!”
“凶……”斥候的尾音还飘忽着,瞬间被这声淹没。肖墨掏耳朵,龇牙:“嚯,这是练的狮子吼啊!”
庄谨好悬没被震下来,“嗖”一闪身冲回自己营帐里翻包袱,边还嘱咐众人:“要死了,帮我挡住应付着点!”
众人面面相觑,肖墨大手一挥:“赶紧先迎进来。”
当小兵把人领进来,众人都有些傻眼:原本以为是像华七娘那样的母大虫,没想到完全不同!
――眉黛眸清,犹如江南的烟雨淡山水,朦胧灵秀;五官精致如美玉,朱唇一点,巧髻一挽;身着流仙广袖绛色长裙,上边点缀朵朵白梅,衬得肤白如凝脂,和周围的荒漠黄沙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子大大方方给众人行了个礼,声音细细柔柔:“多谢各位这段日子对昱生的照拂。”
众人张大嘴――温婉型的哦?又好有大家闺秀气质。所以说刚才那声狮子吼真的是她发出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只是……昱生是谁?
“昱生是我的字,师父取的。”庄谨拿着件披风跑出来,一见女子就又惊喜又抱怨的,“哎呀,师叔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衣服也不穿多几件!”边说边赶紧给她披上披风。女子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那双手莹白如玉,好看极了,嘴里数落:“你看你这么大个人,衣服都穿不好,还说我呢!你这段日子过得怎样?银子够不够花……”
众人都注意到,庄谨换了一套从未见他穿过的绛色长袍,宽袖交领,点缀着几朵素雅白梅,倒比他常穿的对襟窄袖套小褂子那身橙衣多了几分贵气和儒雅。
于是……他俩是师叔侄?
“巧娘韩琳?”朗月突然开口。
“嗯?”正对庄谨嘘寒问暖的韩琳回头,与朗月目光对个正着,上下打量一下,点头,“不错不错,这个给你。”说着,从背后包袱里找出一根短玉笛市递过去。
朗月看着玉笛有些发怔,后面太离推他一把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以晚辈礼接过,万分小心地收进怀里。
太离和玄满星厚着脸皮凑上来:“师叔,我们也要!”
被庄谨轰开:“去去,谁是你们师叔!”
“谁?”肖墨偏头低声问耿寒漠。耿寒漠淡淡回答:“天下第一绣娘。”
“哦,给皇后做凤袍那个?”
韩琳不愧是第一绣娘,一身衣裳就能把庄谨打扮出儒气来,而且阳光一照,这绣得哪是素雅白梅,分明一幅隐绣的栩栩如生的踏雪寻梅图?而梅树下隐约的一个人影,怎么看怎么像庄谨――巧夺天工!
肖墨虽然对刺绣没什么兴趣,不过也好好欣赏了一番。其实他不知道,自的战袍就是肖夫人找韩琳手下绣坊给制的。
“师叔,您怎么来了?南朝离这好几千里,马车得行个来月吧。七师叔半月前才回去,您不会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吧?”庄谨接过韩琳手里包袱,有些担心。
“七姐回去了?”韩琳惊讶。
“师叔不知道?”庄谨也瞪大眼,“那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剩下几人都面面相觑,估计有事,外边冷,干脆大家都回帐里坐下谈。
“幽妹说的呀。”韩琳还奇怪,“她一个月前就说你可能有危险,让我在今天到这来找,连你身边有什么人都说准了。”
众人都张大嘴――神算么?这怎么能知道!而且还真是这么回事:昨天他们在路上,明几个要启程去暗堡,可不得今天来这找么!
“小师叔可有说,什么危险?”庄谨皱眉――他小师叔幽乱,就是个神算!事事一说就中。外加也是神人!他师父把她带到满寻楼时,他十二岁,幽乱是个小女孩模样,现在他二十又三,幽乱还是个小女孩模样!
“就说了三个字。”韩琳仰脸想了想,“沈……阎羽?”
……
满寻楼楼顶。
天分明晴,小女孩却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锦鲤戏荷的伞面。周围寒风呼啸,草木皆躬腰,她手里的伞却似并不处于此境中,丝毫不动。
小女孩仰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滴溜溜地双手搓着伞,看锦鲤随着伞的转动而游动,栩栩如生。
“傻孩子,可别又做错了。”她盯着伞面喃喃道。
荷叶下边的落款,赫然是――“沈阎羽”!
“师父,吃饭了。”
下边有人喊,低头一看,正是颜小赫,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往上看,大眼睛里可算有点灵动的生气了。
“就来。”幽乱应一声,收回伞,再看了看北边,“逍遥扇对上阎罗筆……怕是有人要吃亏啊……要不要把逍遥诀最后一式教给小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