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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雷大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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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峰,因与绿水湖相临而得此名。绿水峰,草木翠绿,绿草如茵,绿水湖,湖水清澈,深不见底。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如此秀丽的山水,如此芬芳的花草间,有一座院落,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的,过目便忘。但是内有乾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如画中楼宇,精致大气。其中一座用翠竹搭建而成的小楼,清新出尘,雅致之极。
在小楼对面的凉亭中,有两个人,正是陶卿华和花天啸。两人你来我往,品酒谈心。
这时,一个朴实无华的妇人提着一个小酒壶行到他们面前,为他们添上美酒,花天啸抚须长笑,“陶老弟,真是痛快,喝。”陶卿华饮尽杯中酒,尔雅一笑,执起杯边折扇,在一摇一摇中尽显无双风华。
妇人见花天啸又要一口喝尽杯中酒,便嗔怪着,拦着不让他喝。“老头子,不要喝太多了,伤身。”
“哈哈,我花某人修行了一千五百多年,难道还会被这区区杯中物给伤了身体吗,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豪情万丈。
“大嫂,无妨,花大哥修行千载,这区区几杯酒自然不在话下。”花夫人无奈地摇头失笑,也不再拦着他们了。待她离去后,花天啸收敛了笑容,皱起了眉头。
“花大哥,怎么了?”
“唉,”花天啸长叹一声,“陶老弟,丫头的五百年大劫快到了,我真是担心。”
闻言,陶卿华也皱起了眉头,收拢了纸扇。起身慢行了几步,忽然回身道,“花大哥不用担心,有卿华在,我绝不会让云舞出事。”
“难道你想,不行,绝对不行。”花天啸坚决不同意。陶卿华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云舞真的无法自己度过,那么,一切就由他承受。
这时,远处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正是花云舞,奔跑间,原形若隐若现,人形中透着狐狸的样子,显然是还未定形的缘故。
人形的花云舞柳眉凤眼,玉肤雪肌,樱唇微喘,显然是奔跑消耗了她不少体力。青丝飞扬,腰边铃铛叮咚作响,终于跑到他们面前,玉手扶腰之际,身后一条白尾闪动。
“丫头,尾巴掉下来了。”花天啸头痛地抚额。
“嘿嘿,”花云舞俏皮地吐吐舌头,收起时不时会掉下来的尾巴。一伸手就想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酒壶,被她爹眼明手快地先一步拿走了。看着爹爹横目瞪眼的,花云舞一点也不怕,跑到陶卿华身边,一把拿走了放在另一边的玉箫,在手里把玩着。
“丫头,你都五百岁了,还像长不大的孩子,羞不羞。”
花云舞眨眨眼,不理他。花天啸摇摇头为自己倒酒,顺便也为陶卿华倒满了酒杯。
“卿华哥哥说过,我可以永远是个孩子,不用长大。”清脆如黄莺的声音从那樱唇中吐出。不待花天啸发怒,就躲在了陶卿华的身后,熟练的动作因为已经有过无数次。
“陶老弟,你把丫头宠坏了。”
陶卿华拍了拍那双搭在肩上纤纤玉手,宠溺地微笑不语。花天啸看着他们,也开怀展颜了,冲淡了刚才的烦恼。
因为不知道天雷大劫何时会来到,所以从月初开始,陶卿华干脆在花家住下了,甚至于,跟花云舞寸步不离,以便能随时应对。不过,陶云舞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有时,花天啸会好奇地问,丫头,你不担心吗,要是度不过,就会被天雷打得神魂俱消,灰飞烟灭啊。花云舞头一仰,理所当然地回复他,不怕,因为有卿华哥哥在,他会保护我。如此的理所当然,让花天啸有些奇怪。
这天,当花天啸问起同样的问题时,得到同样的回复后,终于好奇地问道,“丫头,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你卿华哥哥会保护你不出事,万一,他护不住你,或者在抵挡不住时中途离开呢?”
一旁的陶卿华微笑地摇着纸扇,而花云舞瞪了自己的老爹一眼,斩钉截铁地回道,“卿华哥哥不会扔下我不管理,也一定会保护好我。”
“如果呢?”某人不死心地追问道。
“没有如果,因为是卿华哥哥,就不会有如果。”如此的信任,如此放心地把自己交付于他,让陶卿华摇扇子的手一顿,然后,眼中的温柔满地快要溢出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让他这个做爹的有些莫明的吃醋。于是,花天啸起了坏心眼,“丫头,你对陶老弟的称呼错了?”
单纯的云舞没听出他话中含有意思,“哪错了?”
花天啸拿起酒杯,“你应该称呼他为叔叔才对,他是你爹的兄弟,就是你的叔叔。”
花云舞一愣,然后皱起了那柳叶眉,樱唇一嘟,“卿华哥哥不是,我才不要叫他叔叔。”话落,拉扯了一下陶卿华的袖子,小嘴一扁,“卿华哥哥你说,你不是我的叔叔,不是,才不是。”
陶卿华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一般,让小云舞看得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不是,云舞说不是就不是。”“嗯。”花云舞立马笑了。花天啸坏心地加上一句,“可那必竟是事实,丫头,不能自欺欺人啊。”
花云舞小嘴一扁正要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们没有结拜,不算的。”花天啸被这么一抢白,却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喝酒了。陶卿华唇边笑意加深,摸摸她的头,“云舞,真聪明。”
“那当然。”花云舞得意地尾巴再次露出来,冲他摇了摇。花天啸看到此景,抚额叹道:“丫头,你是狐狸,不是狗。”
“什么意思?”
“不用摇头晃尾地谄媚陶老弟。”
“爹,你,不理你了。”一把拉起陶卿华,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叫嚷着,“爹太坏了,不要理他,卿华哥哥我们走,不要理他。”看着远去的一双人儿,花天啸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抬头望天,轻语着,“但愿丫头能够平安地度过此劫。”
几天之后的夜里,明月当空。陶卿华却守在花云舞的小楼里,皱眉不语。他有预感,云舞的天雷大劫也许就要到了。
回头看着在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儿,起身来到她身边,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低声轻语,“不要怕,你不会有事,卿华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睡梦中的云舞似是听到了他的低语,睡得更加的香甜。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原本月色正好的夜空忽然间电闪雷鸣,乌云遮月,尤其是那震天响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响,一次比一次吓人。花天啸与花夫人两人双双来到小楼下,花夫人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老头子,丫头的天雷大劫到了,怎么办?”
花天啸观察了一下天色,沉重地道:“事不宜迟,快上楼护法。”两人刚欲飞身上楼,楼上传来陶卿华的声音,“花大哥,花大嫂,别上来,有陶某一人足已。”
“那怎么行?以丫头的功力根本挡不了几下天雷,剩余这么多道雷,你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住,合我们三人之力,或许还能受得下来。”
花天啸不理会陶卿华,拉上花夫人的手,飞身上楼而来。进入小楼后,陶卿华有些无奈,“你们是不信我吗?”花夫人松开丈夫的手,一脸的坚持,“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们不能让你们冒险,无论是你还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