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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误入竹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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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林深处,曲径通幽,枝繁叶茂,难见日光。忽然,在一大片的碧绿中透出一抹雪白,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它慌乱地奔跑在无边无际的竹林中,小径千回百转,入眼处皆是一片碧绿,小狐转动着如墨玉般的眸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时,忽然一个淡漠却悦耳的声音响起在竹林深处,“哪来的丫头,擅闯我的翠竹林?”小狐转动着同样雪白却小巧的耳朵,甚是可爱。小狐左顾右盼,看不到声音的主人,竟然口吐人语,“敢问尊驾是谁?”
那个声音仍旧淡淡地回道,“我是谁?我是这竹林的主人。”小狐抬起头来,抖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这林子又没刻你的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声音的主人似是没想到这只尚未化形的小狐居然一点也不怕他,微微一顿,“无须刻字,无须凭证,何人不知。”
“我就不知道。”小狐慢慢地踱着步,仿如在花林中漫步,甚是悠闲。“呵呵。”那个淡漠的声音笑了。小狐只觉如珠落玉盘,清脆动听。眼前的迷雾慢慢散去,一个人影若隐若现,慢慢地,来到了它的面前。
只见眼前的人轻袍缓带,风流潇洒,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袭青衫,道尽人间多少风流。手执玉箫,温润如玉,却又淡漠如斯。小狐觉得,自己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却仿如隔了千山万水,仍它耗尽一生,也到达不了。
青衫男子看到那只雪白得仿佛不染一丝尘埃的小狐,淡漠如水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许的变化,好像柔和了一些,仿佛冰雪初融。小狐有些发呆,男子蹲下身来,与它对视,淡漠的神情有了些变化,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耳朵,软软的,柔柔的,好奇妙的触感。小狐发着呆,仍由他摸自己的耳朵。
青衫男子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小狐忽然觉得有些失落,虽然它也不明白这失落从何而来。
青衫男子转过了身去,只留下一句,“沿着这条路,就可以出去。”便如来时一般缓慢地离去了。小狐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回头朝他指的路飞奔而去。
本以为只是一次偶遇,却没想到,此后,那只小狐天天跑来竹林找他。开始,一直是它在说话,他偶尔回它一两句,它却不气恼,锲而不舍地天天跑来找他,他不爱说话,它就天南地北的找话跟他说。慢慢地,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他的表情越来越生动,渐渐地,他对这只小狐上了心。
这一天,阳光明媚,如黄金般灿烂的阳光洒落在碧绿的竹林,曲径深处,一人一狐,他仍静静倾听,它侃侃而谈。“你要到什么时候化形?”小狐停止自己的长篇大论,侧过头来,墨玉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欢快的声音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愁绪,“我才修行了两百多年,还要三百年呢。”
青衫男子明眸如水,以前是淡漠如水,现在是温柔似水,宠爱地看着它,“要不要我帮你?”小狐头猛地一抬,“真的?”“嗯。”他含笑地点头。正当它要说话时,林外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丫头,丫头,快出来。”如雷贯耳,清晰地像在耳边说话。
小狐抬起前爪挠了挠头,头痛地摇摇头,“是我爹来了。”青衫男子温文尔雅地一笑,拍拍它的头,率先起身往外走去,小狐无奈地起身,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来到林外,一个长相普通,眼中却时有锐利的光芒闪过,青衫男子一看,便知道他已有千年修行,修为定在自己之上。他温文有礼地作了一个揖,“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那中年男子眯着眼,也在打量这个男子。不错,修为不错,看到躲在他身后的小小身影,“丫头,过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咆哮,死丫头,躲在别人背后,敢情自己是吃人的老虎,那个人才是她的亲人似的。
小狐看到自己老爹充满威胁的眼神,小脑袋低得快到尘土里去了。青衫男子似是感觉到小狐的害怕,转过身去抱起了它,眼神温柔地要滴出水来,轻声安慰着,“别怕,没事。”
这一幕落在那中年男子眼里,把他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
“臭小子,你到底是谁,用什么甜言蜜语拐带了我家丫头,说?”青衫男子莞尔一笑,“在下姓陶,名卿华,正是这翠竹林的主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花天啸,在绿水峰上已修行一千三百多年。”言下之意,就是我的道行在你之上,你还是乖乖地把我家丫头放回来。
青衫男子,也就是陶卿华,自然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过,仍旧不卑不亢地回道,“花兄,不知你与小白是什么关系?”
“小白?”花天啸气得要捶胸,“这么粗俗的名字怎么可能是我家丫头的名字,丫头,你也仍由他这么叫你。”小狐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回道,“我,忘了说。”听到这样一个回答,花天啸头痛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就知道,缺心眼啊。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女儿。
陶卿华温柔地低下头,轻声寻问:“你叫什么?”小狐听到他的声音,兴奋地抬起头来,冲口而出,“我叫花云舞。”
“在云间飞舞吗,好名字。”
“那当然,那可是我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名字。”花天啸得意洋洋地接道,浑然忘了刚才还和人家针锋相对呢。
就是这样,陶卿华认识了花家的人,他开始走出竹林,与他们交往了起来。后来,还和花天啸称兄道弟起来。
时间飞逝,转眼三百年时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