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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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来到第欧根尼俱乐部的会客室，等了一会儿迈克罗夫特才从后面走出来。
迈克罗夫特动作优雅地为约翰到了一杯红茶，递给对方，才坐下来准备说话。
约翰喝了一小口，就把茶杯放了下来：“谢谢，很好喝。我今天来是因为……嗯……迈克罗夫特，我希望……”
迈克罗夫特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华生医生。要骗过夏利很难，而且不会保证他发现以后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我知道，但是……求求你！”约翰的眼神极其坚定。
迈克罗夫特不着痕迹地叹口气：“好吧，华生医生，你先回去，剩下的我来安排。”
“谢谢！”约翰十分真诚地对迈克罗夫特表示感谢。
然后约翰去餐厅吃顿午餐才回到贝克街，发现夏洛克不在家，于是开始打包一些衣服。
没过多久，夏洛克就回来了，看到正在收拾客厅行李的约翰：“约翰，你要搬家？”
“不，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明天我要回去。”
“需要我一起去吗？”
约翰转过身，对上夏洛克那双会变幻颜色的眸子，此时它是灰绿色的，像是一颗名贵的宝石：“没那个必要，夏洛克，那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
夏洛克抿抿唇：“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夏洛克，我就回去三天。”
夏洛克或许是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太过自信，又或许是约翰的表现太优秀，夏洛克一点都没有考虑过约翰在扯谎的可能性。
人们都是这样，太过自信总会蒙蔽了他们的眼睛，然后迎来失败的结局。
夏洛克是这样。约翰也是这样。
约翰拎着行李下火车的时候心中感到一阵轻松，好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深深吸了一口乡村清新的空气，抛开心中原本的忧虑。
似乎幸福的新生活已经在向约翰摇摇招手，只要走过去，就可以看见希望的光芒。
约翰回到华生家不算气派但也并不是太寒酸的老宅时，迈克罗夫特派过来的人已经在收拾又脏又乱的宅子了。
约翰把自己带过来的行李安置好，找到一个Mi5的特工：“那个……你觉得在哪里举行婚礼比较好？”
那个特工面无表情，心里却感到挺委屈，自己一个特工却要帮别人收拾屋子，奈何长官下达的命令不能违抗：“sir已经安排好了，请华生先生不用担心。”
约翰双手叉腰，挑挑眉：“迈克罗夫特还真是想得周到，一手包办了。”
三天后。
夏洛克发现约翰没有回来，而且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手机关机，那个堪比奔腾双核处理器的大脑立刻运转起来。
然后夏洛克迅速给迈克罗夫特打电话。
“喂。”
“死胖子，告诉我约翰在哪？！”
“夏洛克，我相信华生医生已经告诉过你了。”
夏洛克恼火地按下手机的键盘，看来这个死胖子是不会说了！
夏洛克镇静下来，开始高速运转他的CPU。
一分钟后，夏洛克匆匆抓起大衣套上，冲出221B，在路边伸手喊道：“出租车！”
直奔华生家老宅而去：“开到最大码！违章超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来解决！”
司机被夏洛克的愤怒和那双冰冷的眼睛吓着了，一路烟尘四起。
夏洛克查过，前天的确是约翰母亲的忌日，而且约翰买的火车票也确实是前往华生老宅的。约翰唯一说谎的就是他回去并不是纪念他那过世了许多年的母亲，而是举办婚礼的。而且他该死地找了迈克罗夫特帮忙！
华生家的房子并不适合作婚礼现场，夏洛克以前去过一次。搜一下谷歌地图，周围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郊区的那所教堂。
该死！竟然忽略了这些原本一眼就可以看穿的骗局！夏洛克在心里暗骂自己。
迈克罗夫特还真是把戏做得足，让自己去猜地点，如果迈克罗夫特真的要瞒天过海，自己根本没办法找到，显然迈克罗夫特在帮自己。想到这里，夏洛克又微微翘了翘嘴角。
然后夏洛克意识到，梦中的预示一个都没有成真，而是全部与现实相反。他竟然由于害怕约翰的离开而没有注意到一些显而易见的细节。或许是梦境中那个人的痛苦感受得太过真切，又或许是因为那只是梦。
在梦中，梅丽摩斯坦与华生在福尔摩斯跳下瀑布之前就已经认识并结为夫妻。而现在却是在夏洛克假死之后认识的。
梦中，华生有一个哥哥，现实中却是姐姐。
在梦里福尔摩斯从未向华生说出自己的心意，而实际上夏洛克早已当面向约翰说过“我爱你”。
梦中华生是在伦敦结婚的，而现在却在老家，而且并没有邀请他当伴郎。
夏洛克在心里狠狠地讥笑着自己在关于约翰的事情方面的迟钝。
此时约翰正在和新娘梅丽站在神父面前，穿着纯白色婚纱的梅丽手中拿着花束，比平时更加动人。
神父正在问宣誓词：“请问新郎华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摩斯坦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约翰眼中带着璀璨的笑意，说道：“是的，我愿意。”
“请问新娘摩斯坦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华生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他，呵护他，并忠诚于他绝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他，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梅丽的琥珀色的眼眸中倾注着无限的温柔与幸福，像是澄澈的蜜糖，无比甜蜜。
教堂内第一排的座椅上，迈克罗夫特端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上，带着从未改变的笑容看着他们。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梅丽看着约翰的眼睛，轻声说道：“是的，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当梅丽为约翰戴上银白色的戒指后，梅丽的戒指刚刚套上去，所有人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位穿深棕色长风衣的男人冷着脸走进来。
迈克罗夫特打开怀表看一眼，皱起了眉。
约翰侧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夏洛克变换颜色的瞳孔，挺拔的鼻梁，毫无血色的薄唇，以及苍白如纸的脸孔。
似乎有些情节一下子崩坏了。
如果还有遗憾，又怎么样呢，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
梅丽手中的浅黄色花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曾经依靠彼此的肩膀，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约翰。”夏洛克在约翰面前停下脚步，寒如冰霜的眼眸中终于带上一丝暖意。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约翰缓缓地摇头：“夏洛克。”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还有痛苦，惊慌，疑惑掺杂在一起。
逃不开，爱越深越互相伤害。
迈克罗夫特此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一下呢子制成的三件套，脑袋向夏洛克的方向微微偏了偏，递给夏洛克一个眼神。
越深的依赖，越多的空白。该怎么去爱。
夏洛克伸出一只手，坚定地看着看着约翰。
“不。”约翰感到一阵惊慌，自己期待了那么久的婚礼，此时此刻要被一个男人破坏了，那个男人恰恰是一直以来自己信任和引以为傲的最好的朋友。约翰很久很久以来想要的那种一家三口可以去郊区野餐在自家草坪上烤肉的生活似乎再也不可能了。
夏洛克毁了约翰的人生。
这个理由，足够他恨他。
“约翰，你知道的，你逃不了。”夏洛克没有放下手，而是左手从怀里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梅丽。
“不，夏洛克，你不能这样。”教堂中一下子变得安静至极，原本有趣的抢婚戏码此时有可能变成一场血案。
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心慌。
约翰看向迈克罗夫特，而对方却低着头转动着手中的黑色雨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约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抬起手臂，把带着婚戒的左手放到夏洛克的手中。他妥协了，他不能拿自己最爱的女人的生命冒险。
夏洛克勾起唇角，仿佛在向众人炫耀，看，我赢了！
约翰不敢看梅丽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说道：“对不起，忘了我。”
约翰从未想过这种最老套恶俗的情节和话语会在自己身上真真实实地上演。
梅丽的眼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嗓子似乎被钩子钩住了，又疼又痒，堵得挤不出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单词。
她曾经是一个如此倔强而坚强的女人。
梅丽看着夏洛克牵着自己最爱的人的手，要把他带走，她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终于颤抖着双唇把那些话从胸口挤出：“等等！”
约翰停止朝大门前进的脚步，夏洛克也跟着被迫停下，回过头看着梅丽。
梅丽没有看约翰，而是看着夏洛克的眼睛：“福尔摩斯先生，约翰是我的丈夫，你不能把他带走。”
“求求你，福尔摩斯先生，约翰是我的全部。”梅丽的泪水从眼眶中留下，酒红色的长发从边上垂下来。
“摩斯坦小姐，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对不起，但是约翰……”夏洛克没有说下去，他不懂梅丽的感受，只知道必须把约翰带回自己身边。
梅丽痛苦地闭上双眼，没有睁开，站在那里平静地说道：“约翰，你知道你最好的朋友夏洛克在回来的一年里都干过什么吗？你知道以前和你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都去哪里了吗？”
“住口！”夏洛克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福尔摩斯先生，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欺负。”梅丽的口吻愈发变得平静，“约翰，她们都死了。每一个，你应该记得你和她们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约翰怔住，愣愣地看着夏洛克：“老天！别告诉我是……是你干的……”
夏洛克避开约翰的眼睛，沉默着，他无法回答约翰。
“夏洛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约翰早就知道夏洛克爱他，但不知道，夏洛克已经爱到这种几乎丧心病狂的地步。
进一步生不如死，退一步深渊万丈。
“约翰，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她会是下一个。”然后对迈克罗夫特说道，“迈克罗夫特，你来解决这些人，别让他们说出去一个字。”
迈克罗夫特点点头，觉得宠得夏洛克太过了。
这场婚礼，变成很多人的一场噩梦。
尤其是约翰。
约翰感觉快要疯了。
自从那天夏洛克把约翰在婚礼现场带回来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他，几乎寸步不离。但约翰真的不想再看到夏洛克的脸，他简直恨透他了。
约翰唯一能想到的字就是逃。
伦敦的天气最近一直不是很好，连下了好几天雨，那些浮在空中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而约翰就在这个时候不小心淋了雨，导致高烧不退。
夏洛克只好无奈地把约翰送去医院。
在约翰住院的第二天，迈克罗夫特把亲爱的弟弟叫去了第欧根尼俱乐部，准备来场正式的谈话。
当夏洛克回去的时候，刚刚走到医院门口，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红的热浪映红了夏洛克的眼眸。
夏洛克愣在哪里，无法消化眼前的事实。
就在这时，手机短信铃声响了，内容只有短短的三个单词：我走了。
然后，约翰的手机随着水流沉入泰晤士河的地步，永不见天日。
伦敦国际机场。
约翰从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中接过一只黑色皮包，一句话也没说，登机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无法说出一个字。
然后头也不回地永远离开伦敦。
夏洛克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挖掉了一块，痛得无法启齿。
回到贝克街的时候，看到约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泪水夺眶而出。
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
无事东风走过，扬起回忆如昨。
摇摇欲坠不止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着离别，我却听不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