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Chapter8 ...
-
一年之后。
英国伦敦Mi5总部。
夏洛克怒气冲冲地走进迈克罗夫特的办公室,甩开边上的工作人员,双臂撑在办公桌上,灰色水晶般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死胖子,我要去法国!”
迈克罗夫特可不吃夏洛克要发火了这一套,这对于迈克罗夫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给我一个理由,夏洛克。”
“这条线索对我很重要!”雷斯垂德来找夏洛克破获这起连环杀人案时几乎已经走投无路,当时夏洛克愤怒地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了证明你们苏格兰场废物们的脑瓜还没蠢到与垃圾桶为伴!”。
话语几近冰冷,似乎还冒着森然寒气。
难得的,连萨莉和安德森也开口反驳一句。
“可是夏利……”
“不要叫我夏利!”
“夏洛克,你要知道法国现在是战区,很可能会有危险。”当迈克罗夫特知道夏洛克要去法国时动用各种手段迫使自己亲爱的弟弟留在了伦敦。
“英国也是战区!”夏洛克觉得迈克罗夫特认为自己会受伤简直是莫名其妙。
“至少伦敦很安全。”迈克罗夫特为了保护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几乎把伦敦造成了一个铁桶。
夏洛克恼火地皱眉,随即唇角一弯,说道:“迈克罗夫特,如果你不让我去法国,我就告诉雷斯垂德,你觉得他对你的印象还会再差一点吗?”
迈克罗夫特无奈地皱起眉,格雷戈永远是大英政府的软肋。
然后,夏洛克带着胜利的笑容回到贝克街,尽管这笑容稍纵即逝。
夏洛克回到贝克街的时候,薇拉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还顺便做了一些糕点。
约翰离开后哈德森太太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把贝克街221B卖给了夏洛克,然后带着一大笔钱去了没有战争的中国安享晚年。
迈克罗夫特为夏洛克请了一个仅23岁的年轻女管家来照顾他,就是伊莎薇拉波特小姐。
英国陷入战争,约翰离开伦敦,哈德森太太去了中国,贝克街迎来新住户,雷斯垂德和迈克罗夫特闹僵,听着总有一种伦敦已经支离破碎的感觉。
薇拉把糕点端上楼,尽管她知道夏洛克正常情况下不会吃,看到夏洛克正在收拾行李:“夏洛克,你要去哪?”
“法国,追查案子的线索。”
“那……”薇拉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
“帮我把睡衣拿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碰我的东西,记住,不要进楼上的房间!不要想,我不会带你一起去!”夏洛克不带丝毫感情地回答薇拉。
“好吧,我知道了。”薇拉转身去拿夏洛克的睡衣。
薇拉从进贝克街那天起,就感觉到有另一个人曾经住在这里,尽管没有一丝其他人住过的痕迹。
迈克罗夫特在雇用薇拉的那天就警告过薇拉,不该问的千万别问,尤其是不要进楼上的房间,薇拉确实没有问过,而夏洛克也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人。
“Oh,等等,薇拉,你也要去,你必须帮我干一些事。”夏洛克突然说道。
薇拉一脸兴奋的表情:“好的,夏洛克!”
迈克罗夫特双手揉了揉脸,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给安西娅打电话。
“Sir?”
“帮我去街角那家甜品店买一袋甜甜圈。”
“可是sir,你的牙……”
迈克罗夫特心里莫名有一丝恼火,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关心我的牙,但他的口吻却没有丝毫改变:“没关系,不是我吃。”
安西娅了然地点点头:“好的,sir。”
“谢谢。”
迈克罗夫特决定下班后去找雷斯垂德谈谈。
雷斯垂德回到公寓时,发现迈克罗夫特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满面笑容地等着,不禁恼火地暗骂了一声。
天!那件案子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
客厅里除了两张沙发,一张茶几以及上面的一些凌乱的报纸杂志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透出一丝萧条的感觉。雷斯垂德和他的前妻离婚的时候,前妻带走了大部分物品,包括那台老式电视机。
而他失败的婚姻,除了与他不稳定的工作时间有关外,其余的就是拜迈克罗夫特所赐。
不知是福尔摩斯家的人有破坏他人婚姻的基因还是怎么样。
“你来干什么?”雷斯垂德语气僵硬,眼角不经意地扫过那袋甜甜圈。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别紧张,雷斯垂德探长。”迈克罗夫特翘着二郎腿,神情自若,“只是过来找你聊聊最近的那件案子。”
“那件连环杀人案?”
“是的。”迈克罗夫特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他确实没有撒谎。
雷斯垂德给自己冲了一包速溶咖啡,坐下来停顿了很久才开始叙说:“很残忍。”
“残忍?”迈克罗夫特皱眉。
“没错,残忍,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残忍的凶手。”雷斯垂德的神情中带着痛苦和后悔,后悔为了自己逞能而没有早点找夏洛克,“第一位死者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三十四岁,结婚十年,婚姻幸福,没有孩子,丈夫开了一家公司。死的时候很明显在做饭,是被水果刀捅死的,手法精准,一刀致命,死法很普通。
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注意到什么。”
“第二个呢?”
雷斯垂德啜了一口咖啡,再次开口:“第二位死者是一家酒吧的男服务生,十九岁,父母离异,是个典型的不良少年,住在男朋友家里。死的时候在一个大型停车场偷车,同样是被一把水果刀捅死的,连伤口的位置和深度都一模一样。而且他的心脏被人挖走了,两条手臂和腿被敲得粉碎。”
迈克罗夫特不再开口,静静地等着对方说话。
雷斯垂德搓搓双手,低下头,长长的睫羽在瞳孔中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充满着无法言喻的神色:“第三个是个助产士,她一定看过很多婴儿的降生。二十六岁,男朋友是个汽修工,感情不是很好。死亡原因和前两个一样,看在上帝的份上,她的胸腔被剖开,子宫被整个儿切走了……”
雷斯垂德闭上眼睛,仍能看见那个女人死时候的样子。
太残忍了。
“我们调查了整整一周,却没有一点头绪,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录像,没有指纹……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直到夏洛克找到线索。”
客厅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尘埃在夕阳光线的照射下在空中旋转。
迈克罗夫特微微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凝神思考。
大约过了十分钟,迈克罗夫特终于开口,语气一扫之前的平和,冷到令人发颤:“这是冲着夏洛克来的,雷斯垂德探长,如果我的弟弟在法国遇到危险,那么你的探长也用不着再当了。”
雷斯垂德感到一阵错愕,印象中,这是迈克罗夫特第一次对他发火。
夏洛克刚下飞机,就让薇拉去安排酒店,而自己直奔鲁昂的一家小型博物馆。
在查看死者尸体的时候,每位死者身上都有一张名片大小的白色卡片,上面印着这家博物馆的地址,而这显然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引夏洛克来这里。
夏洛克看了看博物馆内一楼的摆设,大多数是介绍当地历史的东西,十分普通,没有其他人,于是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周围安静得不正常。
夏洛克站在那里,停顿了几秒钟,整个世界好像在他的头脑中翻转,突然夏洛克意识到什么。
夺门而逃。
刚刚踏出博物馆的大门,就听到一声巨响,整个博物馆燃烧起来,房屋的碎屑,玻璃渣,以及各种碎片在爆炸中一股脑向外涌。
接着,整座房子全部倒塌。
夏洛克倒在外面的马路上,不省人事。
这时,夏洛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迈克罗夫特的来电。
夏洛克醒来的时候,脑中一片混乱,随后记忆一下涌入,太阳穴感到十分疼痛。
初步判断了一下,他在医院,但没有重伤,只是一些皮肉擦伤以及爆炸高温引起的轻度烧伤。
夏洛克看到在一旁玩手机的薇拉,皱起眉:“薇拉,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薇拉突然听到夏洛克的声音,略微有些激动,猛地抬起头:“夏洛克!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样?”
“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夏洛克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耳朵有问题。
“是两个英国人,在外面。”说着,薇拉把他们叫了进来。
其中一个比较矮的金发男人叫杰文斯,另一个叫凯利。
夏洛克拔掉手上的针头,站起来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道:“你们是英国政府派到法国来的援战士兵,从弗莱尔过来采购物资,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
杰文斯和凯利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的?!”
“先生,你知道我们是军人,有军纪,不能随便……”杰文斯想要拒绝夏洛克的要求,但似乎有些不那么顺利。
“不要和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我不想说第三遍!”然后,夏洛克给迈克罗夫特发短信,让迈克罗夫特给自己授权。
那两个士兵显然被夏洛克不容反抗的口吻吓住了:“是……是的,先生。”
既然对方已经用炸药想要杀他,那么就必须提防,现在在哪里都不安全,军队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可是如果要杀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夏洛克想不通这一点。
夏洛克再去见杰文斯和凯利的长官之前,经过那座已经被炸毁的博物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可见炸药的威力,警察已经把那围得几乎连蚊子都飞不进去。
薇拉在外面看着夏洛克和当地警察交流,然后弯腰走进黄线,惊讶自己竟不知道夏洛克还会说法语,接着就是满心的敬佩。
夏洛克走进去,里面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仔细勘察了一遍,除了满地的碎片找不出其他的东西。
正当夏洛克要走出去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密码盒,混在白色的碎渣中很不起眼,只有三分之一的巴掌那么大。密码盒的表面已经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但是没有火焰灼烧过得痕迹,显然是外力所致。
夏洛克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花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解开密码,打开后,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只在盒子顶部印着一个小小的蛇形图案。
夏洛克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案子查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夏洛克把盒子放进口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