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公会》蜡像馆

8、猩猩的森林（二）

　　高高扬起的手杖朝着猩猩首领的肩部狠狠抽了三记。
　　老头儿笑骂道：“我要天上飞的鸟。你怎么搞了几个人回来。老朽来瞧瞧。霍霍，冰系魔法师和巫女。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边说，他又杖打猩猩几下，还不解气地背过身子不搭理他。
　　挨打时，那畜生一动不动，想来皮糙肉厚的也不疼。现如今老者的背影却令他抓狂起来，拼命表演舞蹈讨他欢心。顿足捶胸搔首弄姿的憨态想生气的人恐怕也气消大半。

　　老者吹胡子瞪眼道：“孽畜！还愣着干嘛？把人家给放了。”
　　猩猩们呼啦而上，解绳子的揉腿的给笑脸示好的，还有小猩猩抱来香蕉凤梨一股脑往他们几个脑袋上砸来。殷勤程度堪比接待王国元首。哈姆被几只猩猩围住舔毛捂着脑袋四处逃窜。
　　夏洛娜被逗得哈哈大笑，老头儿用手杖指她说：“女巫你过来。”
　　“不，这位大人，我不是女巫。”
　　“小姑娘你当我人老了眼花了？告诉你，我还没有老到那个份儿。你脖子上那颗葡萄色的守护珠我还是认得的。你非但是女巫而且是阿耳戈的女巫。这颗是守护阿耳戈的风之珠。”
　　老头儿气鼓鼓地来回踱着步有人质疑他的权威让他很受伤。在他看来，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诚实。

　　夏洛娜一顿，慌忙藏起风珠。方才林中乱战她失掉了警惕心。老者几乎是在没有挪过一步的情况下，瞬间就移到她的面前。快而有力的手杖刺向夏洛娜的心窝。别看他头发胡子全白了，这位老先生出手气势十足，他怒目圆睁时才让人看清，他那双眼重瞳释放出来的杀气。夏洛娜本能地往下一蹲。抱头的样子很狼狈。菲斯与哈姆尚未出手，老者横打一步，收住了拐杖。

　　“没有灵力？”
　　“是的。”
　　“为什么！”，老者逼问。
　　夏洛娜吞吞吐吐不肯吐露实情。
　　“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现任的女巫应该是曼托一族的后裔，艾拉的女儿，名字嘛，还真是记不得了。她四五岁的时候我见过她。怎么就换人了？换的还是个灵力全无的丫头。”
　　说到这里，菲斯接话道：“您是有多久没出过这野山了？五年前，阿耳戈的曼托一族被昏庸的王推上了绞架。上至百来岁的老仙，下至两三岁的孩童，无一例外。”
　　老者听闻双眼怒睁，他忍不住向后跌退了两步，身体晃动了许久才在猩猩首领的搀扶下原地坐稳。母猩猩捧来一瓢清水，菲斯接过来给老头儿灌了下去。
　　“冰系的小伙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哈姆嗫嚅道：“都是真的。喵。。。”
　　“女巫老太婆们都死了？可爱的艾拉也？”
　　夏洛娜苹果色的脸上露出一片茫然：“爷爷认识艾拉大婶？”
　　“来来来，外头风大，都进屋，进屋说。”
　　进屋分宾主落座哈姆动手给大家泡茶。围着一介暖炉，老人的语气中满是急切。
　　“阿耳戈王是疯了吗？他！疯了吧？一个王国没有女巫的祈福，势必走向毁灭的道理，他从小就听出茧子了。他！”
　　“昏庸的王总有一百条理由走上灭国的道路。阿贝特前帝国也险些覆灭，现任国王起义推翻腐朽的政权才得以保存这几千年的盛世。更别提现在四分五裂的阿雪耶王国。阿耳戈国王是受到妖妃的蛊惑。妖妃假借解梦请来暗黑巫师助阵。他们一口咬定女巫在祭祀中向天神告密揭露王的种种罪行。他们说只要阿耳戈的巫女一族还活着，国王和妖妃就会性命不保。所以愚蠢的王做出了灭族的决定。”

　　老头儿把拐杖杵得咚咚响，引得门外的猩猩们发出低低的吼声。
　　“荒唐！荒谬！王的健康长寿是女巫与百姓的祈福所得。女巫一族灭族之后，王的身体和精神也必定随着时间消亡。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老夫！老夫！老夫给王讲过这些课。他怎么不听！这臭小子竟敢忘记！”

　　老者用了很久才平复下激动的心境。他喃喃地道出，少年期间的阿耳戈王曾经拜过他为老师。他教授的无非是治国的法度以及仁义信条，那时候的王彬彬有礼且懂得仁爱百姓，对于师长也敬重有加。老头儿完全无法想象，阿耳戈城会变成这几位年轻人口中的满目苍夷的地方。

　　菲斯毕恭毕敬站起来向老者行礼：“敢问，您莫非是。天师老人？据说是最能揣摩神意的老者。”
　　老者连连摆手：“这都是乱加的称呼。”
　　夏洛娜也站了起来：“啊？是天师爷爷吗？葫芦老爷说，如果遇到天师爷爷一定要求您收下我。”说完，她退后两步一躬到底。
　　“葫芦他还好吧？老朋友了！”
　　”老爷他在城里苦苦坚持。他说，一定能等到我回去的那天。他还说只要提起他的名字，您就能收下我。”

　　老头儿拉着夏洛娜左看右看。这丫头眉宇间有奇特的气质，说得通俗点儿，是一个能成就大事的人。可对于魔法师来说，光有毅力或者气质是远远不够的。首先要知道她内在灵力的属性。老者分别把五种特性的灵力依次加在她的五根手指上，风、火、水、木、金。观察她的耐受能力。很遗憾，夏洛娜对于任何一种魔法都没有超出常人的灵力反应。她对任何一种灵力的耐受力都很低。

　　菲斯有一个提议，他认为据他的观察，夏洛娜对声音特别敏感，对弓箭这一类的兵器也十分执着。或许，她能成为风系魔法师的分支，精灵箭手。

　　老者道：“阿耳戈城的守护珠也是风系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现在这颗风珠在她身上，老夫也认为她或许适合风系魔法。大部分魔法师都是天生的，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类型的魔法。勤奋修炼自成一家。在没有灵力天赋的情况下，要修炼的话困难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