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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长生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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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夜色静谧，密林之中，连鸟虫走兽似乎都被此刻的紧张气息影响。响彻山谷的号角声已经消失，千万马蹄之声正浩浩扬扬的逐渐远离。
墨家众人稍松懈了一口气，随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于眼前的流沙组织。
“各位。”这时，在林子中突然走出一人，他的语调温文儒雅，一举一动都诉说着此人浸淫儒家经典已久。
“张良！”“子房！”墨家等人露出惊异的神情，心下揣测的来人用意。
他似乎对这场争斗早有先知，也仿佛一个看客，只是与在场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微笑着走向一旁。
你在等什么结果？高渐离眼神疏离的看着张良许久，随后才看向场中的两人。
“师哥，别来无恙。”长剑出鞘，卫庄将鲨齿握在手中。他扫了墨家一眼，与张良之后后将目光停留在盖聂的右手上，“木剑？”
“……小庄。”盖聂表情凝重的将木剑抓紧，心道如今内力全失，渊虹已折，此时于流沙争斗并无胜算，而张良似乎并无帮忙之意，再加上身后墨家众人……那么，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如刚才对付星魂那般全力一击，或许还有退路。
卫庄看盖聂神色有异，便挑眉道：“失去渊虹的‘剑圣’，也敢与我卫庄一斗？”
盖聂不再答话，此时多延缓一刻，危险便多加一分。至少如今卫庄还不知他内力全失。他左腿微微向前一移，便以此为着力点，右腿向后一蹬，身形稍闪已来到卫庄身前。他扬起木剑奋力向前一刺，却被卫庄抬手抵住，电光火石间，盖聂发现眼前的卫庄不见了。
“师哥，对付星魂的招数，你认为对我有用？”幽幽的声音从盖聂身后传来，盖聂的瞳孔刹那间稍有放大，他稳住双脚，刚刚卫庄接他那一招，已将他右手手臂震得发麻。
墨家众人看着与卫庄僵持的盖聂，无力的相互一望，随即又浅叹着摇了摇头。
“星魂都已离开，你还有什么目的？”盖聂转身，将两手背负身后，在袖口里小振幅的活动手腕。
“与你无关。”卫庄看着眼前精疲力竭的男人微笑道“师哥，你到底还在拖延什么时间？难道，你现在还抱着‘或有人搭救’这种可笑的想法？”
盖聂抬头，看着月上中天似乎稍沉下心来：“多说无益。”
他将握住木剑的手又抬了起来。卫庄看着男人的举动，嘲讽般低笑几声，随后身影闪到男人身后，盖聂只看到眼前几缕白发一过，人便倒在了地上。
“呵，现在麻烦解决了。各位，我们来算算旧账如何？”卫庄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盖聂，眼下虽有疑问，但仍是转过身来面对墨家等人。
……
头晕，身体不能动。
意识渐渐回到脑中，盖聂的手指动了动。他未张开双眼，此刻他似乎正身在马车之中，坎坷的山路将他本来疲惫的身躯颠地更加无力。
“驾，驾！”
车外传来青年人有力的声音将盖聂的精神又集中，他皱着眉，心道这架马车到底开往何处？他试着运转内力，随即松了口气，看来十二个时辰已过，内力已经在慢慢恢复。
……墨家呢？还有天明！
盖聂想到此处便睁开双眼，他一边打量着身处环境，一边将体内的真气输送到各条经络。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似乎是帝国下等官员添置的，唯一不普通的，恐怕就是此刻与他一起乘坐的人了。
卫庄，他的师弟，当世纵横家的另一个传人。
此时的卫庄似乎极为疲倦，在如此颠簸的山路上也闭眼休息着。他的身体随着山路左右小小晃动，眉头皱起，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到底发生了什么？
盖聂看着卫庄，他不动声色的坐起来，推开车窗一角转头观察窗外。此刻日轮西沉入海，巨大的蜃楼已距离很远。
卫庄要离开桑海？他神色复杂的回过头来看着卫庄，渐斜的日光将师弟的半边练打上了深深地阴影，使其轮廓看起来越发深邃。恍惚间他突然发现，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跟这人这么安静的共处一室了。
若是平常的卫庄，应该在他睁眼那刻便有所警觉，此时为何还在睡眠……
他慢慢的靠近卫庄，伸手在他手腕上一把，手指刚触碰到皮肤，便被另一只手抓住。他抬头，卫庄正直直的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你要做什么。”卫庄的声音嘶哑着，昨天中的招实在可恶，一天过去体力也未完全恢复。
“这要去哪。”盖聂的声音迟缓，他没有回答卫庄的问题。只是抬头看了看窗外，默默拉开自己与卫庄的距离。
“我以为你会问墨家的人在哪。”卫庄似笑非笑的答道。
盖聂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此刻状态已完全恢复，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制服这样的卫庄，应该不难。
“我以为你们仅是愚蠢到和诸子百家连和，”卫庄顿了顿，斜眼看向盖聂接着道，“没想到连蜀山都参与进来。”
“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注1）”盖聂虽不知蜀山为何和此行有关，但似乎其目的也在蜃楼。
而蜃楼，作为阴阳家与公输家族花十年时间敕金打造，帝国到底将什么秘密放置于此？
“凭你，也敢取用他的话？”卫庄言语间划过一丝狠逆，声音也低沉起来。
“他的事，与我无关。”盖聂闭了闭眼，不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此刻他制服卫庄虽容易，逃离马车却不易，这里看似只有三人，车外却不知潜伏着多少流沙高手。
盖聂。
卫庄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体的疲惫使没有任何念头。他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无言可道的又将双眼闭上。
注1：选自《韩非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