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小木爪》穆敛

7、第七章

　　七

　　小木爪的情况在休息了几天之后有了好转。
　　你看着他，不知道他那样的感觉什么时候又会重复一次。
　　这些，即使是教中堪称神医的先生也无法解决。

　　清明前小木爪出去的时间少了，一半是你时时缠在他的身边，一半是委实没了再折腾自己的力气。
　　你们耳鬓厮磨，你时不时对着小木爪说些肉麻的情话。
　　小木爪似乎很不以为然，如果你一不留神说多了，他会红了耳朵带着嫌弃的口气：“够了吧？”

　　清明那天，你起得比平时晚了很多。
　　你的脖子很酸，头也晕得厉害。
　　你出门，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
　　你的小木爪不在。

　　你有点生气。
　　你没做饭，搬了个椅子坐在门边等着小木爪自投罗网。
　　你的脸色很不好。

　　清明是考核的日子，这个你知道。
　　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小木爪踢开了院子的大门。
　　他的脚步轻快，心情似乎很好。
　　你板着的脸也渐渐松了，嘴角有些翘。

　　小木爪兴高采烈地告诉你结果，你没出息地只想到了鹿肉。
　　他得意洋洋地描述着每一场考核的细节，衣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白灰痕迹。
　　教中比试，点到即止，武器都是用钝的。如果遇到了真刀真枪，小木爪身上不知道又该多上几道伤疤。

　　你试着冷了脸，小木爪也不再聒噪。
　　你问：“身上都好了？”
　　小木爪点着头，含糊地回答：“差不多。”
　　你还是在心里埋怨他嘴硬，看着他的脸色神采飞扬，又没再苛责。

　　“我去做饭。”你站起来，闷闷地往里走。
　　小木爪紧跟在你的身后，你的沉默让他的眉头也有些紧锁。
　　你听到小木爪在你背后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
　　你停下了你的脚步，严肃又认真地告诉他，你希望他能好好珍惜他自己。
　　他盯着你的眼睛，缓慢地点了点头。

　　小木爪升了职，教中的兄弟送了不少贺礼，请了酒。
　　小木爪挨个把礼物退掉，唯独留下一只精致的扁簪，又在装着簪子的盒子里放下一锭足以买下它的银子。

　　酒喝得颇多的小木爪在你耳边兴致勃勃地说着白天的见闻，脸颊上带着微醺的酡红，眉眼里尽是孩子气的志得意满。
　　说到兴起，小木爪弯了腰，示意你摸上他腰际包裹严实的一方手帕。
　　小木爪理直气壮：“做我的妻子，怎么可以没几件像样的首饰~”
　　你把它放在了匣中，和其他小木爪给你的东西一起，你说要等着有一天他给你亲自戴上。

　　你做着饭，小木爪烧火。
　　烧火的小木爪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你的身后，努力抻着腰，贴得紧密。
　　你感觉到了撞在一起的肩膀，只是肩膀。
　　慢慢地，他抬起了一条腿，缠在你的小腿上，来回磨蹭着，轻轻踩了你的脚背。
　　你一动不动，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样特别又无奈的温柔拥抱。

　　突然，你觉得你盘的七零八落的头发被什么牵扯。
　　你的头皮很疼，因为某人笨拙的动作。
　　可你还是没动，只嗅着锅里隐隐的焦味。
　　小木爪在你两只耳垂轻轻嘬动，带着一点点撒娇卖好式的无赖。
　　你斜觑一旁静寂的水缸，发髻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发簪。

　　这一天，你和小木爪吃着半生又半焦的饭菜。
　　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