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五十九章 那是一副空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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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指了指她的刀，朝着眼前的岩石比划了一下。
“劈开。”
没有哪条路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如果眼前没有路，那就自己去开拓。
阿玖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石中黑影。
把岩石劈开不是难事，只是里面的密洛陀数量应该不在少数。忆起张起灵他们在湖底的遭遇，想必这密洛陀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不会护着你的周全的。”她冷冷道。
黑瞎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从腰间铮得一声抽出短刀在手上玩转两圈，戏谑道：“玖小姐，千万别告诉我你在担心我的安危，我会高兴疯的。”
话音刚落，只见旁边寒光一闪，前方的岩石瞬间坍塌，某女还保持着挥刀的动作。下一秒一股刺鼻的意味散到空气中，凄厉的尖叫声从石缝中膨胀冲出。
这狭窄的水道顷刻间变成屠宰场，照明灯被打翻在一边，他们只得通过声音和直觉来应对。面对数量上一边倒的情况，两人似乎都很是从容，丝毫没有寡不敌众的压力。
“玖小姐，不如这里我卖你一个人情。”黑瞎子的声音透过打斗声传入阿玖的耳朵。
她无暇顾及这家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剑锋一转，回身刺进从侧面袭来的另一只。只听他继续说了下去：“玖小姐，这里先由我接手，你前进吧。”
听到这句话阿玖一顿，险些被前方的密洛陀掐住脖子。她瞥了一眼那个被自己一剑劈开的石缝，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通向何方；再去看黑瞎子，与他轻松的口吻相反，他已经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那种游刃有余。
怎么办？她犹豫了一下，把他丢下一个人先走的话，最坏的情况就是他再也见不到东方升起的太阳了。
如果可以她还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得到证实。
然而就趁着她恍惚的这一工夫，一只手从旁边伸来，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打斗中身体的平衡很难掌握，这一下让阿玖整个人都往后面的那个岩缝里倒去。
她有些惊愕地望向那个隐着暗黄色光的洞口，下坠的瞬间她听到了他对自己说：
“玖小姐，请不要忘记我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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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那声音很杂，以至于让她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的确在叫她，但，并不是‘阿玖’。
她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漆黑，身底下是水流冰冷的触感。
掌心被手下的碎石划破，她却丝毫无感。撑着额头坐起来，脑袋里一阵钻疼。
刚才何杰把她推入了那个石缝，而石缝里是断壁残崖……她就这么摔了下来，被下层的水流冲到这里。黑金古刀静静地躺在一边。
双眼早已适应了这黑暗，阿玖缓缓抬起了头，一个巨大的黑影静静地矗立在这巨大的空间之中。
庄重，威严。
她本以为自己对张家的一切早已变得淡然。不想到，见到这幢楼的第一刻，心里那一股汹涌的波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翻腾而出。
是的，她回来了。
回到了噩梦的起始地。
深吸一口气，她从水中站起来，紧了紧手中阵阵躁动着的黑金古刀，她来到入口，推开了那扇覆满灰尘，多年不曾开的大门……
硬生生的开门声在空气中干干响了两声，打破了这里所有生灵的沉寂。
门没有近期被打开过的痕迹，张起灵他们似乎还没有到。
既然抢先一步到达，她也没必要折回去寻找张起灵一行人。她相信最后他会到达这里，所以在这里等候比盲目寻找要成。
黑暗中，她几乎是凭着身体的记忆走了下去。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明明脑海里的影像已经模糊不清，身体却本能一样自己行动着。
她走到了大殿的梁柱旁边，伸出手，柱子上突兀的手感却莫名的熟悉。指尖处传来了灼热的烧痛，看样子附着在柱子上的粉尘并不是普通的落灰。
她绕着柱子转了一圈，在几个凸起处轻轻一敲。机关开启的轰轰声从头顶传来，她捂住口鼻退后几步，待那微振逐渐平静下来后，她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明显高出地面的一步，她知道自己踩上楼梯了。
一步一数，小心翼翼向上走着。一只数到二十三，她才再次感觉再次踏上了平地。
松了口气，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防水手电，这小手电的亮光对于这宽广的楼层来说，显得过于渺小。
阿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第二层和水底楼的地下室有几分相似，布满了铁架子，以伏羲八卦的阵势排列开，上面存放着铁甬无数。
不对，她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经过二、三两层，她明显感觉出这些楼层就是用来存放张家族内人尸首的，且越往高层则地位越高。
到了第四层，里面的藏尸明显和前两层不同。这里由门板隔成一个个房间，里面都是棺材和墓志铭。
葬在这里的都是对张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还有，张家的历代族长。
‘张起灵’们。
不过对她来说，这些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第五层的结构与第四层大同小异，只是每个单间的面积比楼下要大上一倍。而她正面对的这条回廊上，有一个房间的门看起来与众不同，在清一色的黑纸门中，异常显眼。大部分们门都是木格纸糊，只有这扇门是全木，而且明显经过密封处理。从门面积来推断，此屋应该也比其它房间小出很多。
拉开一扇门，她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却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棺木与墓志铭，而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书籍卷轴等物品。
这间屋是藏书阁？
带着几分好奇走进去，她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本线装书，落款是清朝时代。随手翻了翻，内容是一个族内人的札记。
小心把手中书归位，她扫了一眼这个不大的房间。想起之前与何杰的那个‘交易’。
【玖小姐，我想请你帮我从张家楼里带一个东西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方便带的东西。】
【是一个卷轴。】
【张家支系，棋盘张的家谱。】
何杰要张家族谱做什么？难不成他是哪一代的私生子，现在回来找祖宗来了？
虽然有些纳闷，她还是在这个书卷堆积的房间里找了起来。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她没有时间观念，她倒是也见识到了这藏书藏得都是宝。里面甚至还有秦始皇陵、汉武帝茂陵和明十三陵等皇陵的地宫设计图。
张家在千年以前便于历代皇族有所交情，连皇陵设计都参与了。
不过让她奇怪的时候，她自始至终也没有找到一点关于长白山那个青铜门的记载，而且，也没有任何关于‘长生’的记载。这里自从张家历代的历史，却没有记载为何张家长寿。
像是有意避开一样。
终于，让她在某个架子的底层发现了这所谓的‘族谱’。它被草草压在了众书底部，丝毫没有收到一个家族传家之谱该受到的对待。
她打开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大字为族长姓名，旁边支线所指则是亲属子嗣。
每一个大号名字的旁边都跟着一个‘张起灵’，一群‘张起灵’看得阿玖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卷起收好，她离开了这里，前往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则重归墓室，且并非寻常墓室。
因为立在那里的墓志铭上面，除了主人名字之外，一片空白。
主人的名字叫做张梓瑶。
倒像是女人名。不过旁边没有标‘张起灵’三字，说明她并不是族长。
棺木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外面还刷了好几层防潮漆。表示她在组内相当有地位，或者建功无数，那为何墓志铭上却没有任何记载。
直觉让她打开这个棺材。
一不做二不休，她几乎没给自己任何考虑的时间，等反应过来，那棺材已经被撬开。她咬牙，把沉重的棺盖推到了地上。
然而那棺材内和一旁的墓志铭一样，干净的不像样子。
只有一只小空心柱形状东西放在里面。阿玖把它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只铜制发圈。
把黑金古刀靠在棺材上，她一手拿这手电，仔细这端详着这个小东西。这发圈内直径约为三公分，厚约两三毫米，长四公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外围刻得图案叫阿玖眼睛一亮。她认得这个图形，以前在吴邪那里见过同样材质同样图案的东西。
那上面刻了三只首尾相连的蛇眉铜鱼。
蛇眉铜鱼是汪藏海的标志图案。那这个也是他的东西？
真是奇了，汪藏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张家楼？
把发圈换了个角度，她发现里面也有文章，密密麻麻刻着文字，像是首短诗。
黑刀百世，金鳞起舞。
张家有姬，冰清玉洁。
黑金蛊咒，苍生难孽。
屠城百里，血海悲咽。
献祭玉魂，乱世平危。
冰棺之中，姬已长眠。
一念执着，灵归刀刃。
求之何解？土尘归之。
不等那些回忆从心底的废墟中破茧成蝶，嘶鸣而出。这个本应该是完全密闭的地方居然吹过了点点微风，携带来一波波铜铃碰撞的清脆声。
那是来自黄泉的镇魂铃在低语。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五十九章 那是一副空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