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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宏远镖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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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子扬自从点了岳初夏穴道后就不管不问,这穴道偏生又冲不开,岳初夏心中也渐渐相信这是他公孙的独招,只得生生的硬撑着。公孙子扬当真就狠心的让她呆呆的坐了三个时辰,直到平松派的小师妹双眼通红、梨花带雨的苦苦哀求他,他这才动了下眉毛,瞟了一眼岳初夏道:“我解了她穴道,你们不准再来找爷爷的麻烦,听到没?”
小师妹头点的比什么都快,只应承道:“公孙大哥的救命之恩,我感恩戴德,以后绝对不再来劳烦您。”
公孙子扬这便不情不愿的走到岳初夏身后,抬手迅速两下解了她穴道,岳初夏身体一可以活动,立马双眼一翻,晕倒在公孙子扬怀里。
这下公孙子扬就像碰到了个烫手山芋,立刻苦了脸,心中哀道:这什么身子骨,才这么会儿就受不了了。他这搂也不是推也不是,竟是让他生生的僵在那里。他双眼一横,对着两个小道姑大声使唤道:“杵那干嘛?过来把你们师姐扛上去!”
两个小道姑闻言面面相觑,面露难色,怯声道:“公孙大哥……我们抬不动师姐……”
公孙子扬看着她俩这幅神情,随口便又骂了一句:“你爷爷的!你们这是要气死爷爷我么?!”
他暗暗叹气,只道自己时运不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引来一堆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了。他心中虽气,却又不能把一个姑娘家晾在这里,只得俯身下去,把岳初夏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向楼上走去,一边还不忘斥责身后的两个丫头:“你们平松派还江湖上一大门派,什么狗屁玩意儿,花拳绣腿!”
两个小师妹听到公孙子扬辱骂自己门派,心中生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耸着脑袋跟在后面,不搭腔。
第二日,不知为何,公孙子扬便自顾的说要跟着孟子安二人回言阳,这突然的转变,不禁让烟暮雨暗暗称奇。更奇的是,平松派的三个道姑便像消失了般,没再来骚扰公孙子扬,也不知他是使了什么法子。
简单收拾了行李,三人便备了马准备启程,这日天气大好,暖春微风,嫩芽晨露,染得人心情也十分愉悦。公孙子扬牵了马闲适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转身跟他们二人闲侃江湖趣闻。
烟暮雨心下微微好奇道:“公孙大哥是如何招惹到平松派的?”
孟子安也似心领神会的抬眸望着他,神情中也带着一丝兴趣。
这不问还好,一问便又触动到公孙子扬的伤心事,他心中立马暴躁,略微压制住怒气道:“我哪晓得平松派如此难缠,早知如此,我才不救她呢!”
烟暮雨好笑道:“公孙大哥这是做了侠义之事呢!”
公孙子扬扬起嘴角,喜道:“那是自然。当初在平松山下,我恰巧碰到那小师妹,当时她不知是被下了药还是被人打晕了,不醒人事的在一群人当中。我道平松派的道姑虽是可以嫁娶,也不至于如此不自爱,竟然与一群男子搅合在一起。于是我就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了下。”
孟子安听到此处,只道:“只怕大哥是想看平松派的笑话才没有离去。”
“哈哈……”公孙子扬大笑两声,又道,“还是二弟你懂我。我听那群人口音并不像中原人士,我便想到若是外族侵犯中原,我必定要为中原武林拔刀相助,略尽绵薄之力!我看他们对那小师妹动手动脚,而小师妹又毫无反抗之力。我心中怒道这帮宵小好生下流,竟然趁人之危!我便欲冲出去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烟暮雨侧头,听的津津有味,思索问道:“那这帮下流之徒是习武之人还是泛泛之辈?”
公孙子扬拍手赞道:“丫头问的好!我当时也这么疑惑,我估摸着若是寻常流氓,爷爷我一把长剑,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他们!但是我又想这平松派的武功再不济,也不至于被毫无武功的人袭击吧!这若是有几下练家子,我一人单挑五六个很是吃亏,于是我又多留了心眼!谁知他们几个还不急着霸王硬上弓,竟讨论起事情来!”
“哦?”孟子安挑了挑眉头。
公孙子扬脸色露出疑惑神情,竟越说越玄乎,让烟暮雨心中直痒痒,他又道:“你们猜他们在说什么?其中一人说啊:‘主上最近要有动静了。’于是剩下几人脸色立马露出畏惧神情。我便觉有趣,暗自思索,这非中原人士,又称呼主上的,能有几个地方?”
烟暮雨皱着眉头,摇头不解。
公孙子扬一拍大腿,道:“只有遗尧宫啊!”
烟暮雨闻言心中一惊,努力抑制住脸色的异色,更加聚精会神的听着。
公孙子扬皱眉道:“这邪教人士,岂能姑息!于是我再不犹豫,拔剑便跳了出去,这几个人好生厉害,爷爷我险些便遭他们毒手,我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我当时就想啊:爹啊!你孟家大儿子要为中原武林捐躯了!可算长了你孟家的脸面!呵呵!还好爷爷我武艺高强,打跑了他们没吃什么亏。无奈当时那小师妹只着亵衣,还露着双大白腿,我正准备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谁知正巧碰上岳初夏那恶婆娘,她二话不说拔剑朝我劈来,还好我闪得快,要不当时要身首异处了!这恶婆娘好生有毅力,从平松一直追到这里,爷爷我躲得好生辛苦。”
烟暮雨听的欢快,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把遗尧宫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孟子安却多留意了一分,问道:“大哥可知寒清止要有什么动静?”
公孙子扬摆摆手道:“我哪知道,还没听到那边我就冲出去了。不过……最近这几年,遗尧宫倒是动静颇大。”
烟暮雨止住笑,怔住,心中暗道:少爷要做什么?不知在哪里可以寻到他。
公孙子扬此时脸色一沉,朝着烟暮雨身后吼道:“鬼鬼祟祟,给爷爷出来!”
烟暮雨一惊,转身望去,却见路旁一株杏树后若隐若现一角水蓝衣摆。
那人听到公孙子扬的声音,身体竟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颤颤的伸出一只小巧的灰色布鞋,随后露出那张稍显犀利的瓜子脸,和那身水蓝色的道袍。
公孙子扬一见是她,立马怒了,抬手便要冲过去,烟暮雨急忙拦住他,只道:“岳姑娘跟随我们有何事?”
公孙子扬眼睛一横,瞪了岳初夏一眼,骂道:“肯定又是来纠缠爷爷我!”
岳初夏被他这个架势震道,眼睛一红,险些落下泪珠来,与当初客栈中拔剑相向的神情截然不同,她撅着嘴,硬是摆出一副凛然的神情,朝着公孙子扬道:“我又没来招惹你!你凶什么凶!我……我只不过也要走这条路!还碍着你了?”
烟暮雨见状,一笑道:“既然顺路,岳姑娘不如跟我们同行吧……”
公孙子扬可不干,臭着一张脸道:“爷爷我才不要跟她一路!”
孟子安一旁轻声道:“那你把马留下,自己换条路走吧。”
公孙子扬一听就不高兴了,委屈道:“子安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岳初夏本也是个好性子的姑娘,只是自幼生长在平松派,道观清修,不曾接触到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性子单纯了些。当时一看到公孙子扬在衣衫不整的师妹身旁,便道他定是非礼了师妹,心肠又热性子又急的她便要替师妹报仇,随后知晓真相,也替师妹委屈,于是便上演了之前那荒唐的一出戏。
四人只有三匹马,岳初夏与烟暮雨同骑一匹,烟暮雨瞧着她孤身一人,便问道:“岳姑娘怎独自一人,另外两个师妹呢?”
岳初夏一愣,吞吐道:“师妹们……被师父召回去了,我……我也是有事要去云涯。”
公孙子扬在身旁讥讽道:“你定是想趁机暗算我!或是下药把我绑回去娶你师妹!告诉你,休想!”
岳初夏听他如此说自己,羞怒道:“你!”
烟暮雨生怕他们又要剑拔弩张,急忙好言道:“我也多年不曾回云涯州,很是好奇现在是哪般景象,有岳姑娘作伴,路上也有趣许多。”
本想公孙子扬与岳初夏偶尔拌嘴能给旅途多些趣味,谁知他们二人当真是对冤家,不多几步便恶言相向,不多几个时辰,便亮家伙,烟暮雨和孟子安一路下来好生辛苦。
公孙子扬不知何事又开始斥责岳初夏,岳初夏颇感委屈,却也不甘示弱。
前方突然听见刀剑声,孟子安低声道:“噤声。”
另外三人立马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洞察前方发生何事,孟子安翻身下马,使轻功跃到树上,抬眼仔细一查,发现原是一镖局押镖遇山贼袭击,他随即又悄声落地,告知三人前方何事。
公孙子扬一笑,道:“江湖上这类事多了,咱们管也管不过来,还是当没看见,等他们打完咱们再赶路。”
岳初夏可不依,一脸凛然正气道:“公孙大哥枉为名门之后,路见不平自要拔刀相助,我平松派向来惩奸罚恶!”说完便要拔剑冲过去。
公孙子扬一愣,一把抓住即要冲出去她,无奈道:“尽惹麻烦!你那三脚猫功夫有个屁用,退后!”
说完,极不情愿的拔剑冲了过去。
孟子安微微摇头,伸手护住烟暮雨,只道:“烟姑娘好生照顾自己,我去助大哥一臂之力。”语毕便一跃而出。
烟暮雨愣愣的点点头,立在原地,抬眼看着一脸焦急又不敢妄动的岳初夏,心中不解:公孙大哥?
镖师一行七八人,那山贼却有二十好几,又是占山为王的土霸王,对地形环境了如指掌,几个镖师便逐渐不敌,纷纷负伤,正待绝望之际,只见空中不知何处跃出两个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心中大喜。
却见两个男子身形灵活,剑招式式精湛,那些个山贼定不是对手。二人双剑各挑十人,竟丝毫不落下风,镖师们心道定是遇到了武林中大门派弟子,不消片刻,山贼们便负伤而逃。
二人收剑而立,朝镖师们微微一礼,便转身要走。
领头的镖师急忙上前道:“少侠留步!”
二人一听,顿足回首。
那镖师向前一抱拳道:“在下青阳宏远镖局李成南,多谢二位少侠拔刀相助,敢问二位少侠是……”
孟子安淡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在下言阳孟子安,这是家兄,孟子扬。”
李成南闻言一愣,惊讶道:“言阳孟郎,久仰大名!”
公孙子扬拍拍弟弟的肩膀,嬉笑道:“还是你有名气!”
李成南见二人均是人中龙凤,相貌堂堂,又出自名门,更是不敢怠慢了,便又道:“此处距青阳已不远,还请二位少侠镖局一坐,我宏远镖局要好生谢谢二位少侠救命之恩。”
孟子安面露迟疑之色,一旁的公孙子扬倒是豪爽道:“好好!正好去青阳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