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魔眼、疯兔与曼海姆（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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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罗亚路狠狠地踹了眼前的铁牢门一脚，顿时四周吱嘎作响。
“猴子就是猴子。”苏菲亚不冷不热地说，站起身来，双手抓住栅栏，向两边一掰，硬生生弄出一个可以过人的空隙。
“搞破坏这种事情，猩猩比较专业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疾风的战士一边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老实不客气地踢醒她们的队长维多利亚。
“哦？做不到的人，更没什么资格以为排位比我高吧？”
“……罗亚路前辈……嘶……这是什么地方？”维多利亚支起身体，这根本是……某个贵族的私人刑囚室吧……可对方明明是觉醒者。
“鬼才知道……能动吗？能动赶紧爬起来！”她们俩最近心情也是奇差无比，先是被训练生时期就看不顺眼的奇术师砍大腿，然后一夜之间77期就剩她们俩了，再接到一个讨伐那混蛋的任务。说句实话，她们死也不信，那家伙居然真的不顾战士的尊严，选择觉醒这条路。
“我说……这房子才刚刚修好，你们俩倒是心疼一下曼海姆人民交的税金啊……被关一下又死不了人真是的……”三人抬起头来仰望着地牢的入口，黑发的狐女缓步而入，一贯的戏谑口吻，维多利亚还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另外两人眼中却是怒火腾烧。
奇术师，穿得一副大小姐模样的奇术师，这身打扮倒是很衬她那张脸。只是再像人类又如何，异变扭曲的妖气萦绕全身，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们俩原本还对仅存的同期抱有一丝幻想的。
“你这家伙，”苏菲亚冷笑，“还真是令人失望，我以为你多少会更有尊严一点。”
“猩猩就是猩猩，指望你的智慧还不如指望拉波勒派从明天开始信仰旧教。”莫嘉娜反唇相讥。
“猩猩不是你叫的，”罗亚路高声说，“维多利亚……”
“喔……原来是闺房爱称，失礼失礼，”奇术师的语气更欠扁了，毫不留情地对着两人喷洒毒液，“我确实不该这么叫，要是让别人以为我跟你们俩三人行……实在丢不起这人……”
“铿”地一声，石屑四溅，苏菲亚狠狠将大剑砸进地面：“无耻……废话少说，觉醒者，受死吧……”
罗亚路也抽出自己的剑，随时准备动手，只有她们名义上的队长维多利亚沉默不语。莫嘉娜带她出过三四次任务，很久以前拼着断手断脚救过她的命，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以何种姿态面对昔日的前辈……
“以前在组织的时候，你们两个齐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奇术师打了个哈欠，“莫非你们的知识结构告诉你们，我会比觉醒前弱？”
“苏菲亚……”疾风的战士愤怒地惊叫，她的同伴突然之间半跪在地，全身肌肉开始发黑隆起，妖力在全身爆蹿，竟然是在顷刻之间，解放了70%左右的妖力。膂力的战士正苦苦忍耐着，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当场觉醒，“你、你要干什么？”
“妖气同调而已，”说完这几个字，离觉醒只有一步之遥的战士立刻恢复了人形，“觉醒者……现在你们是人是妖，要不要觉醒就是我一念之间的事……”
“……可你对于这一点，似乎没有足够的认识。”
“你……”扶起大汗淋漓的苏菲亚，罗亚路死死地盯住这位一向不和的前同期，恨不得在她身上捅十七八个窟窿。
“再动手的话，”也不知是不是深渊者因为其自身的强大，天然就具有某种令人畏惧的压迫感，，莫嘉娜不大且平静的声音，三人一个字也没能忽略过去，“我就随便觉醒你们中的一个，说到做到。”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连维多利亚都忍不住握住了剑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像唱歌一样的声音插了进来：“狐狸，其实你一点都没打算伤害她们，就不要死撑了，装坏人一点都不适合你……”金发蓝眼的觉醒者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深渊者的压迫力似的，说完之后，拿起手上的胡萝卜啃了一口。
狐、狐狸？
三人脑门上全是问号。
“兔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指望能有一个正常的交流环境，和有理性的战士进行，而不是用刀剑聊天，鉴于一些人似乎觉得暴力是更为理想的方式，我只好用更暴力的方式让她们冷静一点。”
罗亚路“切”了一声，倒是苏菲亚先一步提出来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奇术师总算没继续对她们精神攻击，“所以，你们目前有两条路，留在曼海姆，或者滚回组织去。”听到这个说法，三人皆是一愣。
“谁……谁会留在你这里当觉醒者啃内脏啊……”罗亚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麻烦你不要没事曲解我的话，”莫嘉娜回敬了她一个同样的眼神，“我只说‘留在曼海姆’，帮忙杀杀妖魔维护治安外加参与建设什么的，你高兴用战士的身份还是觉醒者的身份那随你，如果要觉醒必须跟我报备，我会专门派人处理，同时也就意味着留下来的人受我庇护，组织的讨伐也有人为你拦下来。”
“不用觉醒？”
“不用，单纯是出个力当个劳工，待遇等同一般骑士，大部分时候觉醒者并不比战士更有优势，对我来说，养个战士还比觉醒者划算。”现在的资金，还都是跟露西艾拉借的，深渊家也没有余粮。
罗亚路和苏菲亚对望了一眼，将剑插回背后，与奇术师错身而过。
“如果没法在组织待下去，今天的协议依然有效……”她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
“狐狸，她们脑门上的结越来越多了。”夏涅补充说。
“但不是所有结你都能解开吧……”
魔眼兔子想了想，点点头。
三人当中，只有维多利亚，还在犹豫不决。和罗亚路她们不同，她可是清楚地料想到了，从深渊手上毫发无损回到组织，会是个什么结果。那群老家伙绝不会放过……实际上，她事后有调查过一些事，说明……
“前辈……”
莫嘉娜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见惯各种战士，她自然知道觉醒这种事，在战士们看来是多么下作软弱的事情，苏菲亚她们没有破口大骂，已经很矜持，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句组织的坏话都不说的缘故，有时候，和言语相比，某些事还是切身体会才会明白的。
但这个孩子……还承认自己是……前辈吗？
虽然组织历来有“觉醒者完全就是个吃人妖魔，再像人也不会如过去一般对人对战士有感情”的说法，奇术师却觉得这多半是骗人的。她无法下手杀死仅剩的两名同期，包括米里雅和珍等等。在听过露西艾拉的情报后也很难抑制去寻找伊莉妮和菲斯娜行踪的冲动，不得不拜托南之深渊帮忙打探消息。
维多利亚……在你心里……
“你不回组织吗？”
她摇摇头，却说出另一个消息：“前辈知道……组织……在听说您和北之深渊有所接触以后，就已经开始计划除掉您，只是出了迪妮莎前辈的事，才改变主义的吗？”既然迪妮莎叛逃，那么奇术师和她来个两败俱伤或者干脆被她杀掉，自然是个不错的主意，活下来也不打紧，就当给菲斯娜稳固精神状态。要是死在觉醒者深渊者的手上……
“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缺乏实证。”
“不得不说，您击败了亚莉斯亚，而我却毫发无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魔眼、疯兔与曼海姆（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