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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十八章 陌生的回归(二) ...

  •   “我没法相信我们把他们交给了魔法部,”唐克斯踢着杂乱无章的小石块,暴躁地说。
      “为什么不相信?”比尔答话,“我以为你家的人比大多数人更理解肮脏的政治手腕。”
      她皱起眉,漂亮的脸变得有点奇形怪状、锋芒锐利。“我们在努力撇清跟他们的联系。”
      “包括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不一样,”唐克斯勉强承认,依然皱着眉。可他的学生是个诚实的女巫,“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想看看福吉会怎么做。下午小天狼星过那边去之前,艾丽斯和他仔细谈过这件事……我们都算早就知道会出什么事吧。”
      “对。”唐克斯的脸扭曲了一下。他们本来以为他会被炒而不是辞职,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理由也是。
      傲罗们在夜深人静时袭击了霍格沃茨,精巧地避过了防护——莱姆斯•卢平给了他们最深层的钥匙。他们几乎没进行一场战斗,就迅速而安静地杀死了四个食死徒——这当然不公平,但傲罗们受的训练并不是公平。规则就是用来破坏的,尽管小天狼星命令他们不抓活口,艾丽斯和弗兰克•隆巴顿还是找到了机会,成功完成了世纪性的行动。对此,向来思想变通的小天狼星只是大笑。并且夸奖了他们。
      当然,现在这种创造性的负面效应表现出来了。如果弗兰克和艾丽斯杀掉了他们措手不及的对手,罗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就不会身在魔法部控制下,傲罗们也就不用猜测他们还会在那里待多久了。像其他人一样,比尔有自己私下的估计,并且已经跟学生分享过了。足够讽刺的是,唐克斯表示同意——尽管她痛恨政治,但她是懂得它的。
      “这真的是太浪费了,”她生气地继续道,“尤其是我们知道福吉会怎么做——伏地魔会逼他怎么做。一切都以和平的名义。”
      “还是有一点微弱的可能,他会做正确的事情的,”比尔耸耸肩,指出。
      “对,非常非常微弱,”唐克斯哼了一声。
      比尔叹了口气。“差不多吧。”
      所以我们才把逮捕他们的消息通知了媒体。两个傲罗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莱斯特兰奇夫妇的被捕已经上了头条——所有主要出版物都把他们的照片放在了头版,一起出现的还有对于魔法部到底计划如何处置这两位长久以来的食死徒的猜测。有些媒体要求处死他们,而其它那些规划的命运则还要糟得多——但傲罗们并没卷入这一切。现在,他们发动了一场不同类型的战争,其实世界并不需要他们打赢它——可是,妈的,如果事态没有这么糟糕该有多好。他们别无选择。
      ——————————————————————————————————————————
      他要求一个人回家。尽管彼得和詹姆都不想让莱姆斯冒这种险,他们还是同意让他自己先待一小时。莱姆斯感激他们的让步和他们的担忧,但他需要这一小时。他需要一个人跟他遍体鳞伤、蒙尘染垢的学校待在一起,需要看着太阳沉没在地平线后,什么都不做,只是感觉。除了孤身返回,没有别的路。他必须知道什么改变了……以及什么没有。
      “我还以为你会先到,”斯内普走过来,静静地说。莱姆斯站在正门大门口,深深呼吸着旧日的味道,让力量之泉涌遍全身。这种感觉很好——安全的感觉——回家的感觉。
      他淡淡一笑。“你太了解我了。”
      “我想是吧。”斯内普耸耸肩,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两人肩并肩地走向礼堂,莱姆斯的眼睛溜过围墙。在被别人占领之后,霍格沃茨并没有经受太多摧残,不过话说回来,这所学校是不老的,比任何人的想象都海纳百川。莱姆斯记起了,她曾经也是斯莱特林的家。而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她永远都是家。
      真奇怪,两个这么不一样的男人会爱同一个地方爱得这么深沉,而且是以同一种方式。
      “我很高兴,”对方轻声说。
      “我也是。”
      没有学生的礼堂安静得古怪。就连幽灵们都不在。
      他们一言不发地走进礼堂,莱姆斯惊讶地眨了眨眼。一切都和他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从教工桌上的装饰品到天花板上的天空。明净晴朗,万里无云——这是美丽的一天。
      “是你做的,”莱姆斯低声道,有点不知所措。他惊讶地瞟了斯内普一眼。
      又是一次自觉的耸肩。“我总得做点什么。”
      “谢谢你。”
      西弗勒斯咕哝了一声。
      “你知道,在一个跟现在有点不一样的世界,你可能会成为我。”
      紧绷而苍白的面容。两只紧紧交握的手。
      “而如果当初事情有一点点不同……我可能就会成为你。”
      又是紧张的点头。
      “好运,”斯内普说,他的黑眼睛十分茫远,“今晚让一切终结吧。”
      莱姆斯眨了眨眼。长长的一刻过去,他才摆脱了幻象——力量之泉制造的景象极少如此接近真实。然而斯内普正站在他面前。
      他的手轻轻抚过邓布利多的椅子后背——他的椅子后背。真有趣,他怎么会不记得走到这里触摸它。这张椅子感觉有点黑暗,有点被玷污……但它依然属于霍格沃茨。依然属于他。这一次,寂静是甜蜜的。他回家了。
      “我为所发生的事情道歉,”西弗勒斯突然粗声说,“为……所有事情。”
      身处霍格沃茨就足够让莱姆斯微笑了。“你做了必须做的事情,”他轻松地答道,“我一直都明白。”
      “也许你不应该明白。”阴郁的棱角让西弗勒斯的声音有些尖。
      “为什么不?”
      他的同伴斜瞟了他一眼,“我从背后捅了你一刀,莱姆斯。”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但如果你没有的话,你的命已经丢了。而且事实证明,最后一切都好。”除了那些被杀的学生,莱姆斯想着,却说不出口。西弗勒斯会自责的,他们的死也不是他的错。无论如何,伏地魔都会找出办法攻克学校,如果当时西弗勒斯没有发动大家撤退,还会多死上百的人。莱姆斯微微耸耸肩。“覆水难收。”
      “没错。”
      现在该轮到他痛恨说出口的话了。
      “你必须离开这里。”
      莱姆斯转过身,看向同伴的侧影,从他眼中读出了接受。西弗勒斯狠狠吞了口口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句话似乎说得非常艰难。“对。”
      “今天。”
      痛苦从西弗勒斯脸上闪过,莱姆斯不顾一切地希望自己能说点不一样的东西。柔软些的东西。
      “这么快?”对方的回应紧绷绷的。
      “你和我都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他轻声说,“但还不用……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做什么的时间?”
      “足够的时间。”莱姆斯提步向前走去,“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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