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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梦创世◢ ...

  •   阿妙是由父亲见川先生教养长大的,甚少与身为族长而事务繁忙的母亲大人交流。

      她也因此和父亲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奶奶弥子较为亲厚,弥子婆婆也是她符咒的启蒙者。

      两岁那年,有一日她坐在廊下,一边将小脚浸泡在木盆的水里拍打水面,一边歪着小脑袋问弥子婆婆:“婆婆,父亲的名字,为什么叫见川呢?”

      “因为在生下你父亲的前一晚,我梦见了一条河流。”

      “只因为做了一个梦就决定名字,婆婆是不是草率了一点呢?”弥子婆婆告诉过她,她的名字是在族中长老集体到场的情况下,郑重使用占卜后得出的。

      “对于一个男孩来说,那又怎么会显得草率?何况是我的孩子……”弥子婆婆做为长老,名望在族中很高。这里的男子尊卑都是以母亲的身份,妻子的地位或是女儿的能力来决定的。父亲作为长老弥子的儿子,自然很受重视。“神一梦创世,孩子因母亲一梦得名,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弥子这样解释。

      “一梦创世?”阿妙听过有些孩子在族长家高高的院墙外嬉戏打闹时说起过这个事。

      弥子接下来给阿妙说了一个故事,一个神话故事。

      在这个世界还未存在之前,神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奇妙美好,连神都为之动容,于是便用画笔将梦中所见尽数绘于纸上。神的画作自然与众不同,几乎在完成之时就自己拥有了生命,那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雏形,但人类并没有存在。
      画上的事物并不知道神的存在,他们按照神在梦中所见的模式生活,每日无知而快乐。神见到这样的情景也很欣慰,在观察一会儿后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但正如有光就有影子相随一样,所有的事物都有两面性。新生的世界欣欣向荣,与之相随的就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毁灭之力。那种力量在神的目光离开这个世界后便加速滋长起来,甚至有了实体形态,此时或许称它为怪物更加合适。
      怪物恣意侵吞,撕裂画纸,世界濒临毁灭。
      幸好,神及时发现,用在这个世界前所未见的力量束缚住了这个怪物。
      但神爱着每一件由她所创造的事物,即使怪物疯狂凶暴,也因为不忍将其伤害而受了伤,流下了三滴血。
      怪物挣扎叫嚣:“不用你施舍假惺惺的仁慈!我不是你所创造,我是由这个世界产生的!在你厌倦后便被弃置一旁,不知所谓地活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不同?没有生存的意义,那便只有灭亡!”
      神叹息道:“这个世界由我一手所创,你即是由这个世界产生,但你终究因我而存在。我不会让你灭亡,只会将你封印。这是我亲手所创的冤孽,便由我亲身了结。”
      神用所流下的其中一滴血以自己的外表为模本幻化成了一个女子,将怪物封印在她体内。这就是初代水奈的诞生。
      水奈将神赐的全部力量都奉献给了封印,不论是□□还是灵魂都与常人无异。这太脆弱了,封印随时随地都可能崩溃。神便将其余的两滴血分别幻化为两个男子,赐予他们不同的力量,让他们共同守护那个女子,那就是初代的青森和龙泽。
      再后来,神担心他们三人在偌大的世界中寂寞,便又用画笔在这个世界的画纸上创造了许多和他们特征相似的事物,那也就是后来的人类了。
      这个世界就这样被默默守护着,周而复始地运转。那个怪物虽被封印但却从未停止过毁灭的欲0望。水奈一直生存在怪物从不停歇的愤怒挣扎下,体内的封印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但那就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生存的唯一意义。

      因为流着神的血脉,他们二人得到了恩赐的天赋。青森得以“□□不灭”。而龙泽则是“灵魂不灭”,对龙泽而言没有“遗忘”这个词,负责永远铭记他们的使命。
      神赐予给青森的就是可以用来束缚怪物的咒文的力量、咒文在纸上生效,便是符咒。咒文不同于世界上原有的任何一种力量独立存在,也因此可以有效克制由这个世界中孕育诞生的怪物。这个世界构建在神的“纸”上,所以神所创的咒文理论上可以在这个世界任何介质上生效。
      而龙泽的力量更为诡谲,他继承了更多的神性。可以聆听内心,监视那个怪物。如果对象只是普通人,他甚至可以将内心操纵。这样能够适当安抚水奈做为普通人类,在封印日以继夜刺激下的脆弱精神。

      虽然青森和龙泽一直陪伴水奈的左右,而且有很多外形同他们相似的人类,但水奈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就算和她血脉相承的青森和龙泽也同她有着深深的隔阂……
      有一天她在水边看见自己倒映在水中的身影,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留下眼泪,眼泪在水中激起涟漪。鲤陵从中悄然诞生,同时融合了水中游鱼和岸边人类的外貌,在不久后自己化形成为了类似人类的样子。它只因水奈而生,也只为水奈而生。它毫不犹豫地离开诞生的水域,上岸寻找水奈的踪迹。
      可悲的是,水奈无论是精神还是□□都与常人无异,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体内封印的怪物,这成了鲤陵辨识水奈的唯一特征。无论是青森龙泽还是鲤陵,与水奈之间最深刻的唯一羁绊,都那个让水奈一生痛苦的怪物。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阿妙在听完故事后凝望着天空轻轻吐露出这样字句。

      但阿妙知道,故事并没有完结,这个悲剧一直在重复上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一梦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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