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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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去世了。
外公松开握着我的手，永远阖上双眼的时候，我发现冷静镇定得可怕。这一天来的太过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老人家一直不肯去病院复诊，坚决不配合治疗。偶尔偷偷在门后瞄几眼天天的背影，随后叹气，但是却从来不愿意当面给天天半点好脸色。他一直都在怄气吧？其实早就原谅了我那个私奔了的阿姨，在点头同意收养天天的时候也应该已经接纳了她。人老了总是会变得古怪……大概只能这样解释了。
葬礼在参加人员上很低调，只有几个和他交往比较密切，而且至今还活着的老人家来过了过场。然后就是按照遗嘱，在木叶村郊外用我亲手绘制的一百张起爆符包裹遗体，最后一下子引爆。灰飞烟灭，什么都不留下。
这也算得上外公一生最奢华的时候了，一百张起爆符，市值九百万两……相当于一个上忍出生入死九次S级任务的报酬。
切羽回来了，专程赶来参加外公的葬礼。好几年没见，他已经从别离时的少年模样蜕变而出了，显得成熟沧桑了不少。他说了他的近况，抛开当年那一股子少年意气，回到了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原点。由于领悟了任何武器都不能离开最基本淬炼金属的锻造工艺，所以拜师在了有名的锻造师门下学习。
他送给第一次见面的天天表妹一根自己亲手锻造的精铁长棒，告诉天天说女孩子就是要学着用一些长兵器。虽然要做忍者但量产的手里剑毕竟不太可靠，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武器越长越安稳些。
他才呆了一个月便要离开，因为只向师傅请了两个月的假期。刚和天天相处地比较熟悉就要离开，天天很是舍不得这个尽管缺了条手臂但依旧身手不错的表哥。我也想到他缺了一条手臂肯定会在外面过的很艰难，想尽了一切办法挽留，但终究没能留住少年闯荡的心。
“要让我这个姐姐担心到死么混蛋切羽！如果每个月不来信件，就等着我雇佣忍者把你揪回来！”最后我也只能在村口对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样奋力嘶吼。
在切羽走后，本以为会恢复到过去的生活，谁知切锋又开始要求分家。他要和一个貌似是同在暗部的忍者姑娘结婚，按照安吉家的规矩，男丁结婚后就要分家，如果不是发生意外，以后和本家的往来几乎是断绝的……
“呜呜呜……切锋不要我这个姐姐了！”我扑进友枝子怀里大哭。
友枝子无可奈何地轻轻拍着我的背，嘴上却很强硬：“喂喂，你现在已经是当家的了！给我拿出点家主的气势！”
“老婆大人，茶点我就放在这里了。”山田家的家主大人这边，“家主的气势”其实很浮云。
“家里算上家主也总共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要什么气势啊……”我把头埋进友枝子在婚后日益宽阔的胸怀闷闷地说。
“奈美，我说，能不能不要把头……”山田君在一旁欲言，被友枝子瞪眼后又止。
友枝子温和地对我说：“奈美酱，我知道，你很辛苦吧？你的外公和你感情最深，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最懂事的切羽……切锋还在这个节骨眼鼓捣什么幺蛾子事情！真该抽他一顿！”越说，她的语气越可怕。
山田君连忙接过话题：“老婆大人说的很对，奈美太辛苦啦！你不但要照顾忍具店，家里还有个孩子……你不容易，这样下去原来就不怎么好的身体会累垮的。我觉得你家的忍具店近年来生意随着村子的繁荣也越做越大，最好是雇几个店员搭把手。”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呢。可是我家的忍具店和你的连锁杂货店不一样，这和村子里的忍者联系紧密，不是随便找几个人就能来当店员的。”我从友枝子怀中起来，“之前去火影办公楼那里咨询了，首先需要打报告申请批准这件事，当然不可能直接匀一个忍者来。我还得自己找人，找到以后再打报告，接下来肯定会反复审查，审查，审查……我最近实在是分不出这个精力纠缠了！”哀号一声，我再次扑进友枝子怀里。
……
麻烦的事情还没有完。我从山田君和友枝子那里回到自己家以后，发现地下室的画像发生了变化。用身上的咒印启动后，原本绿衣绿发容貌温婉的女子化作了一团混沌墨色，几经幻化，变成了一个同样绿衣绿发神色淡漠庄重的女童。这个女童赫然就是阿妙小姐！和她分别不过一年有余，虽然长了个子，但她的模样还没有发生太大改变。
真是让人措不及防，命运果真如此无常？按这个情况来看，那位气度非凡的族长大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可为什么会是阿妙小姐？见川先生不是执意要让她的姐姐继承族长之位的么？这一年有余的时间内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
当夜我通过画像和阿妙小姐取得了联系。她显得有些虚弱疲惫，但依旧是那样让我望尘莫及地淡定着。
“好久不见，安吉小姐。”
“族长大人……”我有些不确定地试着说。
“是的。母亲大人已经过世，本家遭受了前所为有的敌人攻击，她是为了村子里的大家而牺牲的。现在由我继承了她的意志，会将大家守护到生命最后一刻。”阿妙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
“请您节哀，那，大小姐——”这个我很好奇。
“姐姐大人在攻击中不幸丧生，但是我已经手刃了凶手，姐姐大人应该可以毫无遗憾地回到神明怀抱中了。”她很快将大概交代了一下，明显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不太能够体会阿妙小姐对于她姐姐的感情，那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
我只能生硬地说：“请不要太过伤心了。”
“今天我在这里见到的是安吉小姐，这就说明你已经继承安吉家了吧……”
“是的，族长大人。”
“老先生走得可安详？”
“外公离开的时候很平静，也已经妥善处理了遗体。”
“嗯。安吉小姐近况如何呢？对于咒术的修行应该更家精进了吧？”
“其实在修行的时候遇到了无法解开的疑惑。那或许有些离经叛道，不循古法……我试着直接操控符墨，想让它脱离固有媒体介质的束缚，更加自由一些。但是控制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它们显得，太活泼了点。”我有点紧张地绞着袖口。
“没想到你已经能够领悟到这里了……在本家的时候，安吉小姐有没有听老师说过我们一族的起源故事呢？”
“确实是有听过。”但是我就当六道仙人的神话故事一样听的。
“那可是真的哟。神明依照梦境将世界绘于纸上……而做为流着神之血脉的我们一族，也拥有与神明相近的能力，通过笔墨来运用力量。”阿妙徐徐道来的声音很空灵，“这个世界就是构筑在纸上的呢……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在纸面之上，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施展力量。大地，水，空气，可都是神明绘画的一部分哟。”
“可是……那种感觉和在符纸上不一样。”
“如果只有凡人的常识，那当然就只能在纸上、墙上那些可作画的地方作画。越是接近神明的境界，便越是自由。你已经能将符墨看作拥有生命，便离开那种境界不远了。如果只是普通人常识中仅能用来绘画书写的符墨，那自然就只能在固有的媒介上作画了。”
“原来，是这样么？”
“我没有必要再说更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最后，虽然知道基本上是徒劳，但我还是要例行问一次，是否有那位大人的消息线索？”
“没有……啊，阿妙小姐，万分感激！”我连忙对阿妙小姐宽容的提点表示道谢。
但画像已经重归沉寂：“……”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