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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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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佑身着蓝色真丝睡袍,闲适的倚靠在轮椅上,平日里梳上去的头发柔顺的俯下来,睡衣胸前的位置敞开一些,露出褐色的结实肌肉。
孟青萍抱臂而立,眼神毫不掩饰的在高嘉佑的胸肌上扫视两圈,半边唇角勾起:“高大少待客就穿睡衣吗?”
孟青萍这个样子太过嚣张,正如她这个人,霸道的出现在高嘉佑的生活中,不断拉扯着他的思绪。
高嘉佑单手支撑着额角:“我不是说过,让你联系我,或者直接来家里找我吗。”
孟青萍睁大眼睛,歪着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是你都没有给人家留下联系方式呢。”
高嘉佑无奈的笑了,挥手吩咐身后的阿飞找纸笔过来。
孟青萍突然抬手指着会客厅的电话,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伤口呢?好些了吗?”高嘉佑扫了一眼孟青萍中枪的腹部。
“好多了,要看看吗?”说着,孟青萍就把手搭在了衬衫的纽扣上。
原本孟青萍就是想逗逗高嘉佑,就赌他不会让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赌徒不值得同情!
高嘉佑一言不发,饶有兴味地摩挲着胡须,似乎真的想看看孟青萍的身体。
孟青萍扫了一眼高嘉佑身后的阿飞,再开口时语气很是暧昧:“高少舍得让别的男人看我吗?”
高嘉佑像是才察觉还有外人,挥手屏退所有保镖,下巴微抬,示意孟青萍继续。
孟青萍眯了眯眼,也没矫揉造作,利落的解开所有纽扣,一副白皙却布满细碎疤痕的身体就这么大剌剌的呈现在高嘉佑眼前。
高嘉佑下意识看向最新的那处伤疤,弹孔挛缩凹陷,新肉已经长出一些,泛着淡淡的粉红色。视线上移,他看见了白色胸衣附近那两道狰狞的伤疤,眉头微皱。
“那两道疤…很疼吧?”
孟青萍知道他指的是哪些伤疤,毫不在意的笑着,随手把自己的纽扣重新系好:“还可以吧,好几年的老伤了。”
“我算幸运的,这么多年只是受皮外伤,没伤到过骨头。”孟青萍翘着二郎腿坐在高嘉佑对面的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很是慵懒的样子。
高嘉佑把玩着从不离身的玉佛,看向对面的孟青萍:“就算你做个花天酒地的败家女,以孟家的财力,也足够你花几辈子,为什么非要混□□呢?”
“叛逆喽。”孟青萍浑不在意的笑着,“如果我是个男人,或者我有得选,谁愿意天天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孟青萍双臂展开,身体紧贴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让腰肢看起来更加纤细,脚尖不老实的晃动着,一下一下踢着她面前的茶几腿。
高嘉佑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现在很想知道,那纤细的腰肢摸上去是不是像自己那些小情儿一样软。下一秒,他又在心底狠狠的摇了摇头,如果自己现在敢去摸她的腰,瞬间就会被细腰后边别着的那把勃朗宁崩碎脑袋。
看高嘉佑一直装哑巴,孟青萍率先开口:“说吧,大半夜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欧洲那批货到了,你带人帮我从维多利亚港运出去,接应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高少真是快人快事,跟你合作真是太爽了。”孟青萍放肆地笑容只维持了几秒,“那抽成怎么算?”
高嘉佑抿了口茶道:“高家要五成利。”
“五成,你怎么不直接把我的同心帮收了,让兄弟们给你打白工好了。” 孟青萍差点儿跳起来,声音高了八个度,她抬手指向门外守着的保镖阿飞,“要不明天你给我发套保镖皮,我也往你身后一站,怎么样?”
“我们家的抽成一向如此,不信你可以出去找人打听打听。”高嘉佑赌她对自家的了解没那么细致。
孟青萍气笑了,咬了咬后槽牙道:“最多两成。”
“不行。”高嘉佑干脆利落的拒绝。
“那就两成半,不能再多了。”孟青萍正色起来,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了,“你能做主把生意给我,就说明你肯定有办法答应我,你想要点什么别的?”
“你觉得我想要点什么?”高嘉佑饶有兴味的看着孟青萍,视线毫不掩饰的顺着孟青萍的脚踝向上,从比例极好的长腿到盈盈一握的腰肢,最后停留在她呼之欲出的胸前。
孟青萍似乎无法忍受这长久的沉默,忽地站了起来,皱眉看着高嘉佑:“想要什么直说就行,我听听看。”
高嘉佑仍旧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仰头看着孟青萍,目光从她俊秀的脸蛋儿一路向下。
孟青萍突然明白了,笑得眯起眼来:“你想要我,对吗?”
高嘉佑没有否认自己对她的渴望:“你觉得自己值多少呢?”
孟青萍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语气严肃:“两成半,陪你一晚。”
高嘉佑嗤笑一声,摇头道:“你的诚意可不值你的胃口。”
孟青萍抬了抬眼,示意高嘉佑继续说。
“带着你的同心帮向我投诚,高家会庇护你们的,所有的生意只要你看上眼就优先给你。当然,我可以…只抽你三成利。”
孟青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笑声停止的那一刻,她眼中寒芒四射,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问高嘉佑:“你的意思是,让我朱雀给高家当狗?”
高嘉佑否定道:“不是高家,是我。在这里,你只需要服从我的安排。”
孟青萍不解的看着他:“高家和你,有区别吗?”
“不一样,我会无条件信任你,但高家不会。”高嘉佑身子前倾,语调像唱音乐剧一般悠长,“我能给你的,远远比你能想象的要多。”
孟青萍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我拒绝。”
“五成利,或是向我投诚,没有第三条路。”高嘉佑低头看向孟青萍笔直的双腿,静静等着她的答复。
“真的没有吗?”孟青萍抬手解开了一颗胸前的纽扣,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高嘉佑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勾唇轻笑道:“我承认你的身体很有诱惑力,但你别忘了,我是个商人,再漂亮的身体,也不值得我付出几百万的代价。”
孟青萍仍旧笑着,灵活的手指又解开了一颗纽扣,柔软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滑向两侧,纯白文胸包裹住的两团柔软轻颤了一下,让这个场景更加色情。
孟青萍一步一步靠近高嘉佑,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肩膀上,呵气如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值得呢?”
高嘉佑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悸动,孟青萍这个女人,迟早有一天会让自己的底线溃不成军,但好在,不是现在。
“这次可以例外,只抽四成,毕竟我还欠着你的救命之恩,”高嘉佑转头对上孟青萍的目光,“但我有个条件,你今晚留下来。”
“三成,不能再多了。”
“三成半。”
孟青萍转到高嘉佑身前,伸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膛:“三成,一晚上,从里…到外,随你怎么玩。”
她的食指不断地在高嘉佑裸露在外的胸肌上打圈,另一只手拉起高嘉佑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会喜欢的,我打包票。”
高嘉佑也不客气,在那团柔软上狠狠捏了一把:“成交。”
下一刻,孟青萍淡定的站直身体,一颗颗系上自己的衬衫扣子:“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我让人联系你们提货,拜拜喽!”
高嘉佑微微皱眉看着她,但又好像认为她这个反应在自己意料之中:“我以为你今晚就会履行承诺的。”
孟青萍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你看到了,我的伤口还没长好,到时候会疼事小,搞你一床血就不好了。而且,在我这里,向来是□□。”
高嘉佑被她气到无语,只得长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无奈。
孟青萍被阿飞领着往外走,一路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高家的布局和结构,或许有一天,她会带着兄弟们冲进来,把那个和她有血海深仇的老杂毛打成筛子,祭奠死去的亡魂。
下楼梯时,孟青萍突然开口问道:“靓仔,怎么称呼啊?”
阿飞停下脚步,恭敬地回答道:“小姐叫我阿飞就好。”
孟青萍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那天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你也在车上对吧?”
“是的。”
“我看你天天跟着高嘉佑,算他的贴身保镖那一类吗?”孟青萍又问。
“是的,我是大少爷的贴身保镖。”阿飞的态度依旧恭敬。
“大少爷?”孟青萍把烟拿下来夹在手指上,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新的递给阿飞,“我冒昧问一句,你们主家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贴身保镖吗?”
阿飞不动声色的婉拒了孟青萍递来的烟:“是,每位主人都有。”
“那你们这些保镖都住一起吗?”
“是的。”阿飞点头。
“他们一家人也都住在一起?那他们手底下那些帮派呢?也要住进这里吗?要是我给你们大少爷办事,也要住到这吗?”
孟青萍的问题太多,让阿飞有些应接不暇,陪着笑支支吾吾半天没答话。
孟青萍似乎并未察觉不妥,小嘴继续叭叭的问个不停:“你们大少爷人怎么样?你们保镖团里有女的吗?他会不会饥不择食到对保镖下手啊?”
看孟青萍越问越离谱,阿飞赶紧摇头否认,生硬的岔开话题:“小姐,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出去吧。”
孟青萍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阿飞的后背:“逗你玩的,你可真有意思!”
说笑间,阿飞已经带着孟青萍走到一楼大厅的出口,两人迎面撞上了一个被保镖团簇拥着的男人。
是高启祥!
孟青萍的瞳孔收缩,手本能的摸上后腰的勃朗宁,只要一枪送进这个人的心脏,自己枉死的兄弟们就能瞑目了。
然而这只是孟青萍心中想象的场景,现实中的她并没有开枪,只是平静地与高启祥擦肩而过,她甚至还对高启祥礼貌的笑了一下。
高启祥就像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微笑着回应了孟青萍。
面上的和蔼并不代表高启祥的内心,回到自己的书房,他就给贴身保镖江叔下了命令:“阿江,去查查这个女人,仔细一点。”
“是。”
孟青萍离开高家不到两个小时,她生平所有的资料就摆在了高启祥的面前。
看着资料上的内容,高启祥不禁眯起了眼睛:“孟九光的女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江叔在一旁搭茬:“说起来,那丫头还得叫您一声世伯呢。”
高启祥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接着翻阅资料,没看半页,不禁感叹道:“朱雀啊!她要是我女儿该多好,孟九光这个老东西,真是有眼无珠。”
江叔远远瞄到高启祥是在看孟青萍的崛起过程,适时接话:“是啊,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带着几个虾兵蟹将就敢去刺杀维多利亚港的黑老大,着实有些胆量。”
孟青萍二十一岁那年,刚聚集起的一帮兄弟在一次跟越南人的火拼中损失惨重,剩下的几十个人在逃亡的过程中和高启祥的人撞了个正着。孟青萍本以为和高启祥无冤无仇,想请他网开一面,结果高启祥和手下不管不顾,痛下杀手,把她的那些无辜的兄弟们屠戮殆尽。
孟青萍也差点儿死在那场屠杀之中,拼死逃出之后,她的积攒的势力几乎团灭,万般无奈之下,她才选择铤而走险,联合师父刺杀当时维多利亚港的老大冲哥,接手他的势力,东山再起。
高启祥手里沾着聚英帮三十九个兄弟的血。
但后来孟青萍掌权之后就把自己从兄弟们被屠杀这件事中抹去了,原本的聚英帮改名为同心帮,这次就连江叔也没查到高启祥手中的那些冤魂是她的手下。
江叔接着说道:“听说当时她把鲍冲的脑袋都打成浆糊了,尸体裹着破布扔进了海里,从那以后,维多利亚港里鲍冲原来的地盘都是她说了算。”
高启祥笑呵呵的听着,突然想到什么:“我没记错的话,前些天尖沙咀的天星码头那边有帮派火拼,尸体也是被扔进了海里?”
“是,根据查到的消息,是跟孟青萍抢过生意的日本人,跟伤了大少爷的是同一批。”
高启祥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这个朱雀,你怎么看?”
“朱雀这个人是很猛,但也是个疯狗,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
“疯狗训好了就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高启祥笑得意味深长。
“您的意思是,让大少爷他……”
高启祥打断了江叔的揣测:“我很欣赏这个朱雀,把她弄到阿佑身边,是对阿佑的一次挑战,我相信我的儿子能让我满意。”
“是,老爷。”江叔恭敬地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