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请道祖以身饲魔吧》花明月暗

24、心花怒放的罗睺

　　也不知杨眉到底跟鸿钧说了些什么，总之他回寝殿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而且彼时，早就已经是晚上了，罗睺在房间里生生等了半日。

　　见他这个时候才归来，就忍不住想说他两句，不成想他才迎上去，对方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并冷不丁的开口。

　　“罗睺，你说如果有两样东西摆在你面前，它们对你来说都很重要，那你会怎么选呢？”

　　“什么？”罗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莫不是今日杨眉跟你说了什么？”他定了定神，猜测道。

　　“你先别管这些，你只告诉我，你会怎么选就是了，”鸿钧却闭口不谈杨眉，只要他的答案。

　　“那还不简单？既然对我来说都重要，那我就都选了就是，”罗睺见他坚持，也就直言了，这个回答正契合他的脾气，亦是他心中所想。

　　“可如果二者只能择其一呢？”鸿钧不气馁，继续追问。

　　“这样啊，”罗睺想了想，“那就要看在我心里这两样东西，哪个更重要了啊，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若非要二选一，那自然是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啊。”他摊开手，笑着回答道。

　　“舍鱼而取熊掌者也，”鸿钧把这话念叨了一遍，“可若是它们在你心里一样重，让你无法这样取舍呢？”他还问。

　　“一样重？无法取舍？”罗睺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不过见他坚持追问，他也就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要问问你的心了，”罗睺抬起右手贴在鸿钧心口处，“我曾跟你说过思想支配行为，如今我再告诉你一句，只有心能指引你的灵魂，你最想要什么，问它就是了。”

　　“不要叠加任何负累，不要思考得失功过，摒弃一切外在因素之后，你的心仍坚持的选择，那就是你最想要的。”罗睺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道。

　　“可若是我这样问过我的心后，得到的结果，还是两样都想要呢？”鸿钧垂在袖中的左手紧紧握拳，而右手却抬起握住了罗睺的手腕，在思虑良久后，他对上罗睺的眼睛，缓缓道。

　　“那就两个都要好了，”罗睺闻言抿嘴一笑，“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境界，最重要的是顺心而行，至于过程中的艰难困苦，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解决的，我还是那句话，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想要什么，”他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

　　“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想要什么，”鸿钧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眼里的迷茫渐渐被坚定所取代。

　　“鸿钧，你怎么了？”见他这幅样子，罗睺忍不住在他面前晃了晃左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而本来握着他右手腕的手也反过来拉住了他，如今他们几乎是十指相扣的状态了。

　　这还不算完，鸿钧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之后，竟是又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力气大的，让罗睺觉得他恨不得把自己揉进骨血里一般。

　　“鸿钧？”虽然感觉他把自己勒的有点疼，但罗睺是能感觉出来他是非常在乎自己的，这让他心里很高兴，但同时也有点疑惑，他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左右他不放手，他也就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贴上去问他。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件事，”鸿钧拥着他，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想通了什么事？跟我有关吗？”罗睺不死心，继续追问。

　　“嗯，跟你有关，”话到此处，鸿钧反而放开了他，动作由拥抱再度变为了与对方十指相扣，罗睺也顺着他。

　　“那是什么？”但他还是想知道。

　　“罗睺，我……”明明话就在嘴边，但偏偏这时候，鸿钧又有点犹豫了。

　　“你什么？”罗睺直觉自己就快听到最想听的答案了，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我心悦你，”看着对方期待满满的眼神，鸿钧几乎忘却了一切，他的心促使他脱口而出了一句。

　　“你真的心悦我？”罗睺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比外面夜空里的星星还要亮，还要美。

　　“没说假话？没骗我？完全是出自真心的？”可得到了回答，他反而有些患得患失了，一连数句，连珠带炮的反问，看似有些无礼和霸道，实则透露着心里的不安与忐忑。

　　“没说假话，没骗你，完全是出自我的心，”鸿钧反握住他的手，诚恳又真挚的肯定道。

　　“鸿钧，虽然你的话听的我满心欢喜，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罗睺见他肯定，心里的高兴是真，可那挥之不去的忐忑也是真。

　　“那你就亲手摸一摸，亲眼看一看，亲自感受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鸿钧也看出了这点，思虑一瞬后，拉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心口处，郑重道。

　　“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手下的温热触感，他眼里的情，心里的意，也都通过菩提子手串使得罗睺能感同身受，也让他确定，对方是真的心悦自己。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罗睺有点小羞涩，正想着亲亲他以表心意，谁知胳膊都搂住对方，脚都踮起来了，这人却突然叫停了。

　　“什么问题？”看在他刚才哄得自己那么开心的份上，罗睺也没计较，顺口接了一句。

　　“我心悦你，那是属于喜欢，还是爱呢？”鸿钧很认真的低头看着他问道。

　　“……”，见他一本正经的询问，罗睺忍不住笑了笑。

　　“心悦是喜欢，也是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奇妙状态，如果要完全升华的话，”话到此处，罗睺唇角勾起一丝坏笑，“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他搂紧他的脖颈，贴近对方的耳朵，轻轻吹着热气。

　　“舍什么？得什么？又要如何做？”鸿钧虚心求教。

　　罗睺纵然司掌七情六欲，但也是头一回有心爱之人，对方还如此直白的询问，倒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可他也清楚鸿钧的性子，这人既然问了，那必然是不知道的，如若含含糊糊，只怕他还要追问，既然如此，倒不如也直接告诉他就是了。

　　“自然舍了你，得了我，至于如何做，自然是结成道侣的那种做了。”忍着羞怯，罗睺回答了对方。

　　“舍了我？得了你？结成道侣的那种做？”鸿钧重复了一遍，等他咂摸出里面的意味后，瞬间就感觉脸上快烧起来了。

　　“罗，罗睺，这不合适吧，”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放开了对方，“我是说，这是不是太快了？”他语无伦次。

　　“我不是说不愿意，就是觉得，这进展实在是太迅速了些，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没错，从长计议。”他仿佛说服了自己，还朝他连连点头。

　　“好啊，从长计议，比如说，我们现在可以先清除一下闲杂人等，”罗睺也从善如流的把话接了过来。

　　“闲杂人等？”话题的突然转换，让鸿钧有点措手不及，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罗睺说的是谁。

　　“对啊，”罗睺点了点头，“无论是心悦，还是喜欢，亦或者是爱，这都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有第三个人在的，所以，是吧，”他抬了抬下巴，并抬手指了指八宝池的方向，同时给了鸿钧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显了。

　　“……”，鸿钧知道他指的是杨眉，其实说真的，他这会儿心里也有点想让对方走。

　　鉴于他察觉到了杨眉对罗睺可能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而他又明了自己的心的前提下，这爱情中的排他性自然而然的就显了出来，那么他想让对方离开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是人之常情，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可言。

　　但杨眉到底是他的好友，而且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助，他也不会跟罗睺有交集，从某种情况来看，对方还是他们的媒人呢，而这种种复杂原因叠加下，也就导致鸿钧这会儿很是犹豫。

　　“怎么？舍不得对方？难不成他比我还重要吗？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我的道场，”可他这样子，却让罗睺有些误会，他鼓着腮帮子刺了他一句，可与其说是挤兑，不如说是吃醋，这话里的酸味啊，便是鸿钧这么迟钝的都听出来了。

　　但这次一向笨嘴拙舌的他，此时却反应快的很，或者说，他本就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说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还没有好全，理应留他在家里多住几日，待他好的差不多了，我便送他回玉京山修养，另外还要特别准备一些东西。”

　　“毕竟，我们要结成道侣是大事，需得好好打算呢，你觉得怎么样？”末了，他还询问对方的看法呢。

　　罗睺还能怎么看？当然是满心欢喜了。

　　听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还要好好筹备两人结成道侣的仪式，心里早就一万个愿意，又听他妥善解决了杨眉的问题，自然也就对他刚才稍稍犹豫的事不放在心上了。

　　“你考虑的很是周全，那就依你，”罗睺大方的表示让他自己处理就行。

　　两人就此事达成了一致，便不再提这些，罗睺拉着他朝着摆满饭菜的案台而去，还絮絮叨叨跟他说着自己如何费心费力的准备这么一桌子菜，又如何一个人等了他好久，鸿钧也就这么听着，不时温言软语的赔罪。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用饭时，也是极其自然的夹菜给对方，昏黄的烛光将房间里照的温馨一片，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

　　可殊不知世事难料，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无论计划的再周全，再完美，也抵不住突如其来的事情，这便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