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瓷娘》春甜花花

1、书穿炮灰

　　【叮咚——宿主载入成功，陶瓷系统为您服务。】

　　这都是些什么呀？闭眼前还在电脑桌前肝营销方案，乔月还以为是自己想创意想疯魔了，意识刚刚清醒，她睁开眼，望见头顶上的木梁瓦房，心里顿觉不妙。

　　【载入任务一：请宿主参加本届艺术大赛，并夺取冠军，挣来第一桶金。】

　　等等！你找错人了！乔月刚想开口，脑海里已经自动出现了一个片段——是她被救护车拉走的场景，旁边还有人围观叹息道：呼吸都没了，救不了啦！才27岁就加班猝死了，真可惜......

　　所以我已经......乔月后知后觉捂着胸口。

　　系统：主人！艺术大赛今天就要截止报名了，咱们得赶紧去.......

　　还奋斗？这系统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死的？乔月两眼一闭，坚定装晕。

　　血泪教训呀！既然老天爷再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乔月想通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做咸鱼！

　　系统：主人......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穿越到了一本古言小说里，还是背景板级别的炮灰呢！如果不做任务，完成炮灰逆袭，你会死得更快哦。

　　真的吗？我不信。乔月眼睛都懒得睁，可脑海里已经自动快读了剧情：

　　乔月，十四岁，父母双亡，与姐姐乔珍相依为命，因家里穷困潦倒，姐姐为了更好地照顾她，答应嫁给李温瑜为妾，不过两年，李温瑜身亡，姐姐被迫人葬，享年十九岁，两月后，失去依靠的乔月被李家强行嫁给隔壁家地主家的傻儿子，刚满一年，死于难产。

　　“李公子家里有钱有势，腰缠万贯，你嫁过去了！虽说是为妾，可那日子，也比你在这寒窑穷窟里舒服多了！再说了，就算不为自己，你也看看你那个哑巴妹妹！啧！你要是有钱了，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说不定还能治呢！长姐为母，你好好想想！”媒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所以，这就开始了？乔月起身往外走，却见小院里熙熙攘攘站了两拨人，一边是朴素老实的叔叔婶婶们，另一边则是体态丰腴的媒人。

　　见乔月出来，那媒婆还扬了扬手里的帕子，兴奋道：“哎哟！听说能治哑病了，瞧把小姑娘给高兴的！都敢跑来人前凑热闹了！乔珍！你妹妹也是想说话！你得为她......哎哟！”

　　是乔月狠狠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呵，劝人为妾，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乔月！”乔珍吓了一跳，赶忙扑过来将她拉到身后。

　　乔珍的怀抱温暖，带着干净的皂角香，乔月被她护在怀里刚退了没两步，却见媒人面目狰狞，张开两只胳膊又扑了过来，势要往乔月脸上挠。

　　“好你个小哑巴！看我今天不......哎哟——我的娘！”婆只见一道影子往自己胸前一踹，她心里一惊，人已经被踹飞了出去。

　　——承让了，乔月默默地想：上辈子练过的拳击和女子防身术没白费！

　　“这.......这......这哪是姑娘家干的事！”媒婆摔坐在地上，指着乔月姐妹两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我好心给你们家做媒！你们这群挨千刀的！”

　　乔家叔婶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瞪圆了眼，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只赶忙上前将媒婆扶起来，边赔礼道：“不是！不是！我们家姑娘......”

　　“这还能叫姑娘！”媒婆怒目圆瞪道：“只怕是市井泼妇也没她这么厉害吧！还真是没爹娘养的，一个死哑巴，话不会说，拳脚倒是硬，哼，老娘今天就给你治治你这个哑病，看看拳脚之下，你这小哑巴会不会喊疼！喊哭！”

　　“不许说我爹娘！”

　　“真以为我会怕你？！”

　　乔珍和乔月的声音叠交在一起，乔家叔叔们听的心里一惊，因为不可置信，手里便没忍住猛地一挣，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倒把媒人的两只胳膊狠狠抻扯了一下。

　　“哎哟！”媒人忍不住哀嚎了声。这一顿折磨，每一次都发生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乔珍也吓着了，她低下眼望着怀里的小妹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道：“乔月？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乔月小时候是会说话的，只因她五岁那年亲眼见到父母因窑窟塌裂反被活活烧死，才吓得再说不出话，今天竟然又......

　　乔月望着乔珍，又望了望屋里的叔叔们，见众人的目光里尽是小心翼翼的期盼，她心里一软，更坚定心意，“姐，不许嫁去李家！”

　　赏钱都进兜了，那媒人眼见着婚事要黄了，心里也跟着急了起来，挣脱搀着她的人后，她又想来与姐妹两争论。“你说不嫁就不嫁？你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家懂什么啊？”

　　乔月见媒婆还敢靠近，撩起袖子挥起拳头，便作势要让她脑门上锤。

　　那媒婆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胸口还疼着呢，眼瞅着头顶一团黑，她慌乱抱住头，下意识又往回退了几步。

　　别说，天天玩泥巴，还真有几分蛮力！媒婆也顾不上狼狈，见小的油盐不进，她冲着大的喊道：“乔珍！你可别忘了！这几年来，你们乔家零零总总可是欠下了三十两银子的，我前两天主动替你还清，可不是白给......”

　　“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乔月顺手抄起旁边的柴木，边在手里掂量，边往媒婆前走了几步。

　　别说是媒婆了，乔月如同地痞收账的气势，也把老实的叔叔婶婶们给狠狠吓了一跳，这个想着要去带乔月去看看菩萨，那个觉得自己肯定是白日做梦，一个个的只知道瞪着大眼睛，什么也不记得说了。

　　“什么叫三十两银子？你知道那是多少吗......”媒婆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乔月拿擀面杖指她，她又只顾得上护住脸面。

　　见媒婆终于噤了声，乔月才道：“一个月后，连本带利，还你三十二两！”

　　“乔月！你疯了？三十两银子咱们都凑不齐呢！你还给......”大婶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被人敲了一棍，晕晕乎乎的，真让人想死。

　　乔珍听了也觉得头晕脑胀，想到还得再多挤出二两银子，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妹妹......要不我还是......”

　　“好！”倒是媒婆欢喜地支持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后，若你不还，你姐姐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还有你！你这个贱蹄子，你也得卖给我！”

　　贩卖人口？你跟警察......乔月心里的槽还没吐完，就想起了古代的确有人牙子这个职业，别说，还是个挺吃香的行业。

　　“不行！”

　　“就这么说定了！”

　　乔珍和乔月的声音又一次一起响起，乔珍下意识望向妹妹，不由地开始后悔这些年没让乔月烦过生计，导致这孩子不知柴米贵！

　　还不上钱，乔珍想着年纪大了，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去李家，倒确实能有个富足日子，还能补贴着照顾好乔月，她倒是无所谓，可是今天得罪了媒婆，真把妹妹卖给她，哪还有什么好日子？万一把她卖进了勾栏瓦舍里......

　　“这可是你妹妹自己答应的！”媒婆兴奋地摇了摇手绢。

　　笑笑笑，有你哭的时候！乔月心里有了主意，又给媒婆下套道：“我要是还上了，你就绕着城里的大街小巷，将我们乔家姐妹夸上个一天一夜。一口水也不能喝，一刻也不得停歇！”

　　那不成了驴吗？媒婆瞪圆了眼，指着乔月的鼻子呛道：“你痴人说梦！”

　　乔月故意激她：“那你也是觉得我能还的上钱了？”

　　“我呸！”

　　“那你敢不敢答应？”

　　“我怎么不敢？”

　　“好！一言为定！街坊邻居们，热闹也看够了，到时候还请做个见证！”话赶着话，乔月算是将赌约给定了下来。

　　见媒婆瞪圆了眼还愣在原地，她乐道：“赶紧回去休息吧，您这些天可得吃好喝好，一个月后，我可等着看您笑话呢！”

　　“哼！谁笑话谁还不一定呢！你等着被我捆了卖吧！”媒婆轻哼着，边往外走边喊道：“今儿个我也把话搁这儿了，谁敢借乔家一分钱，就是诚心要跟我作对了，我王婆没别的本身，就是有一张嘴、一帮认识的好姐妹们，各家做事儿也想想自己家的小女子！可还想要门好婚事！”

　　“快走快走！”一群看热闹的见火烧到自己屁股上了，赶忙领着家里人往回去。

　　“乔月！你糊涂啊！”

　　“三十二两啊......不行！我得趁消息没散开，赶紧去借点银子！”

　　“乔月这真是......不开口则矣，一开口要人命......”大婶婶双目无神，话音刚落，便直愣愣往大叔叔身上一倒。

　　“大婶婶！”一时间，满院子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话都说出去了，肯定只能打敌人的脸呀！乔月眼瞅着时辰不早，想到还得去报名参加比赛，她拉着乔珍道：“姐，辛苦你了，这里你张罗，我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乔珍心里着急，又听到那头大伯催促道：“乔珍！快来帮把手，把你大婶婶扶进屋里去！”

　　到处一团乱，乔珍也只能先顾着一头，便嘱咐乔月：“我得去看看婶婶！你出去的话，得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乔月也不敢再耽误，转身连走带跑地，往报名处寻去。

　　都城里大，她跟着系统，足足赶来一个时辰的路，才来到了报名场地。

　　乔月喘息着，边擦了擦额上的汗，边道：“先生，我......我......我要报名！”

　　宋彦生指了指身后的参赛艺术类项，温和道：“小姐且看，有铜艺、木雕、书画、锦绣......你要报名什么？”

　　乔月边在榜单上找寻，边高声回道：“陶艺！”

　　前来报名参赛的王景忍不住呲哒：“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在追求陶艺？我还以为都改行了呢！”

　　其他人附和道：“下等技艺，怎登的了大雅之堂？”

　　听见耳边传来的一阵阵挖苦，乔月这才确信自己没看走眼。——这张参赛选项榜里，竟然真没有陶艺？就......离谱！

　　乔月只觉得脸颊有些烫，她低头看向宋彦生，问道：“为什么陶艺不在参与选项里？”

　　乔月的目光带着几分天真与诚挚，她长得清纯，玉面粉颊，眉眼温柔，便显得俏生生的。宋彦先看呆了片刻，醒神后，却是避重就轻问道：“你准备了什么作品？”

　　“这道题我会！”装死的系统火速上线，给乔月翻看陶艺百科全书。

　　信息量瞬息膨胀，乔月只觉得眼花缭乱，她干脆一个也没看，只凭着自己逛博物馆时留下的记忆，坚定道：“汝窑冰裂纹。”

　　——这东西，她记得后面有好多好多零！价格决定价值！她相信一定是个好东西！

　　“噗——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

　　“小姑娘不会是见没法参赛了，干脆编了个名字来唬我们吧？哎哟，还以为多厉害呢！”

　　眼瞅着又要歪楼了，系统赶紧提醒乔月道：这里的陶艺发展相对比较落后，还没出现过这些高级的创品。

　　乔月只能硬着头解释：“这是我们家独创的烧制技艺！”

　　“别装了！”王景呛她。

　　眼见局面越发混乱，宋彦生当机立断道：“也可能是我们孤陋寡闻，这样，比赛当天，你带着你的作品前来，若本次参评的大儒们一致同意，便让你进去决赛参选，可好？”

　　这是没答应她的报名，也给她留了薄面，这结果其他选手也还算满意，便没再吭声。

　　如今众目睽睽，乔月知道自己别无他法，便也只能先应下，边在系统里查询烧制方法，边走出人群往回去。

　　才没走出两步，她听见人群里有人朝她喊道：“小姑娘！到时候可等着你来参加啊！”

　　王景酸溜溜地跟着打趣：“哎哟，你就别为难她了！当众拆穿人家的谎话，万一小姑娘脸皮薄哭了，你哄？”

　　还没开始比赛呢，就来搞人心态了？乔月回头，目光一一落在众人身上。

　　众人见她冷静孤傲，竟不受激，刚想再补两刀，便听见她道：“到时候都来呀，输给我后都不许哭哦，我只是个小姑娘，可不会安慰人！”

　　“嘿——这姑娘！我看看到时候是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