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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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待在宿舍和高专的势力范围之内，也会源源不断听到外界的信息。
夏油杰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夏油杰整合了将要分解的盘星教、夏油杰成了盘星教主……
夏油杰叛逃了咒术界，却没有实质上被追杀。
为什么呢？
哦，因为夏油杰是除了五条悟之外的“最强”，除了五条悟之外，不论谁走到他面前都只能被击败吧。
或许九十九由基可以，但一个常年找不到人的特级，大概也不会为这种事情回来的。
不知道高层是否也有这样的觉悟，所以一直都没有催促咒术师们。
出了这种事情，谁的心情都不会好，没有一个人能相信一直以来温和且坚持正论的夏油杰会做下这样的事。
五条悟似乎去找过他。
也不是似乎，五条悟找夏油杰的那一天，栗原凉知道这件事，从五条悟出门开始，她就一直站在高专门口等待五条悟回来。
虽然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不清楚自己希望他能带回什么样的消息，但栗原凉还是坚持等到他回来，有关夏油杰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不想再错过了。
五条悟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离开时的不甘，他似乎想清楚了什么，也接受了什么，他看到栗原凉站在门口，没有意外，平平淡淡地对她说：“凉，你在这里啊。”
他向栗原凉笑了笑，越过她径直走进了高专。
他们之间，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发生了什么？似乎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栗原凉也识趣的没有多加询问。
她好像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非常熟悉这种“识趣”。
本来就是一样的，不对吗？
不管是除了她之外的同年级三个人当初究竟是做了什么任务，还是夏油杰为什么要叛逃，再加上今天，五条悟到底和夏油杰说了什么，她都一直很识趣的，从来没有过问。
总而言之，事情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她能改变什么呢？
想来，不管是夜蛾老师，还是其他同学们，大概也都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告诉她能改变什么呢？什么也改变不了。
于是栗原凉成为了游离于三年级之外的影子。
从那天回到宿舍之后，栗原凉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好在高专三年级之后，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事情，没人有时间或者说有精力去关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栗原凉的异常当然无人发觉。
五条悟自从成为咒术界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之后，渐渐成为了咒术界年青一代的风向标；家入硝子的医务室工具人身份变得越来越严重，一二年级时偶尔还能出学校看看，从三年级开始，她已经彻底成为了被限制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复活刷新点和医疗工具人。
三年级学生如此，其他年级也不例外。
歌姬学姐已经快要毕业，听说准备去当老师；冥冥前辈现在已经正式成为一级咒术师，热衷于赚钱和做任务；七海在灰原死后情绪一直不是很好，夏油杰叛逃的事情又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一年级栗原凉没有见过的伊地知，已经早早的认清了自己没有咒术天赋这件事，开始学着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辅助监督，大概再过不久就能开始实习。
好像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她。
除了栗原凉自己。
她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玩家，她真正的生活不在这里，她没有扎根在这里。
所以她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只能日复一日的徘徊在祓除咒灵与休息之间。
意义在哪里呢？她不太知道。
她也经常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
明明夏油杰还在学校时，和他关系最好的人是五条悟，女生中和他说话最多的人应该是家入硝子，但不断接受盘问的人却是栗原凉自己。
问题花样繁多，包括但不限制于夏油杰以前说过什么样的话，是否早就有叛逃出咒术界的意向？夏油杰以前在任务中表现如何，这是否真的是他第一次杀人？夏油杰平时跟哪些人走的比较近，是否有可能将叛逃出咒术界的念头灌输给其他人？
哈，别的不敢说，最后这一条栗原凉清楚的很。
大概咒术界的高层也清楚得很。
“是五条悟哦。”栗原凉嘲讽而又清晰地告诉他们，“和夏油杰关系最好的人，毋庸置疑有且只有五条悟一个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喊五条悟过来，自己问他。”
高层们虽然脸色很难看，但可能他们知道这确实是实话，意外的没有因此而为难她，只是仍旧不停的重复那些无聊的问题。
真恶心呀，这些人。不敢为难五条悟，于是拼命的在为难她这样一个二级咒术师罢了。
毕竟二级咒术师虽然似乎也可以，但不用说很远，二年级的七海建人如今不过是16岁，也已经二级了。
栗原凉的实力，似乎真的为所有人带来了困扰。
她是三年级这四个人的突破口，只有她没有特殊之处，只有她最弱。
他们到底是想看到怎样的一个夏油杰呢？
是不是只要证明他曾经说过一些类似的话，做过一些类似的事，就可以确认他的叛逃是理所应当？
高层们究竟想要怎样的理所应当呢？
栗原凉每次都在心里问这个问题。
好像世界上一旦牵扯到阶级体制都不太清白。
夏油杰好像比他们来的要清白的多。
他努力向外传播正论，也努力践行。
夏油杰可以为了正论而做那么多，成为咒术师也好，祓除咒灵也罢，包括遵守咒术界那些奇奇怪怪的规则，明明是强者，却要为弱者而妥协，为了弱者的世界观而妥协，为了弱者的生存而妥协；明明是保护者，却一直向被保护者而妥协，被保护者的立场而妥协，为被保护者的无知无觉而妥协。
这样子想的话，似乎夏油杰会选择这样做也是很正常的。
叛逃也许只是他选择的一条道路而已，他只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只是不想再坚定的保护下去了。
没有什么错与对，只是大家不再是同一个立场了。
他……夏油杰只是选择了站在五条悟的对面。站在家入硝子的对面，站在咒术界的对面。
也对，大家都逐渐长大了，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场。不想继续待在咒术界，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是啊，夏油杰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呢？他肯定，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吧。
夏油杰叛逃的半个月后，栗原凉忽然找到夜蛾正道，问他关于夏油杰叛逃的细节。
“事情的经过我也不算清楚，只了解到是一次任务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杀了任务相关村子的100多个人，紧接着就消失下落不明了。”夜蛾正道说。
紧接着，他忽然有些戒备：“你该不会也要去找他问个清楚吧？”
栗原凉愣了一下，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她迟钝地问：“什么……也要找他问个清楚？”
夜蛾正道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松了一口气，说：“悟那家伙，刚开始告诉他之后他怎么都不肯相信，一定要去当面找杰问个清楚。”他顿了顿，“总之，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不相信也要相信了……”
之后夜蛾正道还和她说了许多许多，但栗原凉一句也听不到，不停回想他最开始说的那句“你该不会也要找他问个清楚吧”，这句话和夏油杰的样子不断重叠，不知为什么，忽然变成了五条悟那天回到高专的样子。
以她对五条悟的了解，他一定不仅仅是为了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想要将夏油杰带回来。
可他失败了，为什么？
论实力，夏油杰虽然也很强，但比起五条悟来说应该是要差一点的，即便如此，在这样的实力差距下，也不能让他回来吗？
如果连五条悟都不能成功，连这个夏油杰最看重的挚友都不能成功，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别人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吗？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曾经一起站在咒术界的巅峰，即便如此，也不能互相理解吗？
那么站在对面的夏油杰，面对着这个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的咒术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同学，会不会感觉到失望？
大概不会吧。
毕竟曾经五条悟不能理解夏油杰的正论，他们依然关系很好。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现在不能忍受了？为什么偏偏现在要叛逃？因为终于受够了吗？
栗原凉不知道，但刚刚夜蛾正道的话，为她开启了新的思路。
既然五条悟能够去问，为什么栗原凉自己不能呢？
既然五条悟找得到夏油杰，那么在现在夏油杰的下落已经很清晰的情况下，栗原凉更能找得到才对。
为什么不去呢？
为什么不去呢？
就去吧，去问一问能怎么样。
栗原凉走在高专校园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要跑起来。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匆匆在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白纸，草草为家入硝子留下她要去找夏油杰的话，离开了学校。
当天晚上，家入硝子去栗原凉宿舍找她一起吃饭，只看到她留在桌面上的纸条。
一周后，栗原凉没有回来也没有人能联系到她，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过了一周，咒术界有人在祓除咒灵的现场，看到了和夏油杰站在一起的栗原凉。
第二天，咒术界宣布栗原凉叛逃。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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