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白驹过隙 ...
-
后来我多次向老头问起他可猜得出来我当日为何会被追杀，对此，老头含糊其辞，说他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缘由。只是说估计是我南耀皇族的尊贵身份泄露，被一些居心不良之人盯上了。
我问老头可知晓那些杀手是何人，总觉得那群人看上去很有纪律性，训练非常的有素。老头告诉我说，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第一大杀手组织，名叫“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分好坏，只要是你出得起钱，不管对象是谁，殇楼的成员纵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雇主所说的那人解决掉。
于是我再一次震撼了。想不到江湖上真的有这种黑暗到无以附加的杀手组织。一想到我竟然也成了他们的目标，就头皮发麻。
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晗小子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呆在天山上跟着老头我学艺，老头定会护你周全，直到把你调教的足够保护自己为止。”
这不是废话吗，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不就是等的这一天的。
“不过老头我还是很好奇啊，几年前叫你跟着我回天山你不肯，怎么如今又自己找来了？”老头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一双精神矍铄的眼瞳里还是透出了洞悉一切的了然，只不过我没有发现的是，他的眼眸深处还隐隐地含着深深的担忧。
“我，我只是，只是想趁年轻气盛的时候多学些东西，以后保家卫国。”我支支吾吾了好半天。
“呵呵，女娃儿，你心里想着些什么，老头我自几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便知晓了。只不过，你这样美其名曰来天山学艺，其实不过是你自我逃避现实的一种最愚蠢的办法。”老头难得严肃的说道。
我猛然抬头，急切的问道，“为什么？不是都说时间和距离是忘记一个人的良药吗？”
“这是你人生一劫啊，孩子。当初老头儿叫你随我去天山，那是因为你与萧栖夜的孽缘还未成型，尚可通过外力遏止在摇篮中。不过现在劫难已然形成，这是不可能靠逃避去化解的，只有自己勇敢地去面对，方有解开的可能。”
听了老头的话，我似懂非懂，但却更加沮丧了。
“不过老头我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你都已经来了天山，那就把那些个凡尘俗事暂且先扔到一边，专心跟着老头学几门技艺才是真的。”
。。。。。。
后来的后来，我顺理成章的拜了老头为师，美其名曰，清虚散人的关门大弟子。
不过，所话说得好呀，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跟着老头混的那些个日子里，我才深深的体会到原来老头真的是学识渊博到无法形容的程度，简单地说就是几乎什么都懂。
天文、地理、文韬武略、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皆有涉猎，且都已达到非常精通的境界。
于是人生第一次开始了对老头的崇拜。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拜师学艺的第一天，老头儿，哦不对，老头已经升级做了师傅，特地郑重其事的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收藏我身上的那两块玉，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两块。一块就是阎王大大送我的那个助我托魂的，还有一块就是师傅老头在邺城送我的。但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问他为何这玉如此重要。他但笑不语，只说这两块玉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若是一不小心，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天泽大陆的局势。
被他这么一说，我又被小小的吓了一回。好吧，或许上次被“殇”楼杀手追杀，人家买主压根就是冲着我的玉来的也说不定呢。彼时我的脑袋里又开始了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却不知，随意的猜想却正是与真相有着莫大的牵连。这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由于早年在王府打下的基础尚佳，所以对老头所教的东西吸收很快，往往老头说什么武术心法，我默念几遍，便可在体内融会贯通，一气呵成。当然，这只是我要学的很小的一部分。
跟着师傅老头学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我几乎将他的那些引以为豪的看家本领全部学了个遍，虽然大部分还是有些生疏，但是经过多加练习，也越发的精进了。不过有道是术业有专攻，我也不可能学的样样俱全，只能说，其中学的最好的，莫过于师傅老头的一身武功，以及医卜奇门、商经兵法这几样。
师傅老头表面上是对我恨得牙痒痒的，成天说着把我这糟老头的本事都学会了，老头我以后还到哪里混口饭吃呀。不过暗地里，师傅他老人家却是十分欣慰的。十八般技艺有了传人，甚至还大有青出于蓝之势，老头从心底里感到很满足，也很有成就感。心里都快把我当做亲孙女那般宝贝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师傅的那种境界，师傅老头之才，我最多只学得了四五成而已。
几月前，师傅老头的师兄前来天山探望他，师傅当着他的面就直夸他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也就是我拉）是多么的天资聪慧多么多么的根骨清奇，多么多么多么的……说的我那师叔差点想把我打晕了直接打包带走，抢回去做他的徒弟，害得我吓得在山里找了个隐秘的山洞躲了好几天都没敢回去。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师傅老头大有吹嘘之势在里面，就是想气气他那师兄，毕竟两人自年轻的时候进师门起便开始了互相竞争，毫不留面子，一直斗到老，从没消停过，把师叔气得吹鼻子瞪眼可是师傅老头人生一大快事哉。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在天山上就待了两年多了，离当初与爹爹妥协的三年之期也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时间。
我只能说，这两年在山上，过得很安宁，很充实，也很快乐。
师傅老头虽然嘴上处处不饶我，练武学医摆阵以及其他一系列的课程上也处处刁难，把我训斥得无处遁形，但我知道，他其实真的挺疼我的。
这两年，小芷也出落得越发娇俏动人，都说十八岁的女孩一枝花真是不假。闲暇时小芷也跟着我学一些养生之术强身健体。特别要说的就是，在师傅老头子两年多的威逼利诱加不时的无意指点下，小芷的厨艺飞快精进，害得我现在吃饭越来越挑食，哪能怪我呢？谁叫咱们家小芷烧的菜这么可口诱人。我跟她说咱们以后要是两个人闯天下，都可以出去开家酒馆了，小芷当大厨，我当掌柜的，定能赚得满盆钵，或者再开几家连锁连，哇咔咔，越想越美。
“小晗子——”我这边想得正欢，却在这时，师傅老头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突然喊起我的‘小名’。
经过这两年的洗礼，我的的感官已经能够快速的帮我定位声音发自何处，这种灵敏的听觉、视觉、嗅觉、触觉是在长期练武以及师傅那个老头子的魔鬼般的训练下渐渐锻炼出来的。
于是下一秒，随意的施展了师傅老头教的最简单的一套轻功——蹑云逐月，几秒后便安稳的抵达了他老人家的面前。
“不知徒儿这次的速度有没有比上次进步些？”我笑意吟吟不无得意地问道。
“恩，是有那么一点点。”师傅老头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因为师傅每次藏的地方都会比前一次更远更隐蔽，而我成功抵达他面前的时间却越变越短，这说明，我一直在进步。
其实纵使现在这招最简单的蹑云逐月，初练时也费了我很大的劲，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由于以前在宫中跟随武先生学艺，只重点练习了武先生的绝学——独孤剑，并没有太过重视轻功，只简单的学了些基本心法和最容易的轻功招式，就算平日里也跟着栖夜哥哥学了一些，不过也都是零零碎碎的，毫无体系。
所以师傅老头教我的最基本的一套轻功蹑云逐月我就付出了很多艰辛，别的不说，光是在增强内力方面我就打坐吐息纳气了许久。在增强内力上，师傅老头也给我吃了不少的药丸，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美其名曰是强生健体，积聚日月精华之气，其实还不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新药人体试验机了，好在这些药物都没有出差错，否则我也不会到现在还活的这么有滋有味……不过这些努力和日积月累的深厚内力为我之后学习越来越难的轻功套路做好了良好的铺垫，包括第二套踏水而行的水榭花盈，第三套跳崖专用的碧落红尘，第四套马踏飞燕，以及最后一套天山最最精深的轻功绝学踏雪无痕。同时，也为我今后学习更为深奥的武功绝学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白驹过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