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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闹市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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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挺好的,挺风和日丽的。
我在上等客房的豪华大床上醒过来,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明媚阳光,脑子里忽然就浮出了这两句歌词。昨晚歌唱得实在是太爽了,一高兴就直接住在了菊仙楼里,这里果然算得上星级水准,客房都设在后院里,环境清幽安静,房间里的物品摆设也都颇为讲究。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花瓣澡,一觉睡到大天亮。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洗漱出了房门,木头已经候在那里了,这家伙真是个勤快人。见了我就一句话:“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少爷随时可以动身起程。”自从换装以后,我就让他俩都称呼我少爷。
“不急不急,”我拍拍他的肩,“昨晚才刚到这里,今日先休息一天,顺便四处转转添置些路上用得上的东西,明日一早再在上路也不迟。”
不等他回答就大手一挥:“环儿,走,吃早饭去!”这第一是酒楼,第二就自然是逛街了。上两次逛街,都不尽如人意这次咱可是少爷,又有钱是又有时间,不逛个过瘾如何对得起自己!
趁着吃早饭的时候,跟店小二打听了此处最繁华热闹的所在,便兴高采烈的逛街去鸟...
这镇子里最热闹的地方是玉石街,据说一般城镇里的路都是由青石板铺成,唯独这条街是由一种色泽发白的石板铺成,所以便起了这个名字。到地方一看,说什么发白实际还是青色,不过是比起一般的灰青色要浅上许多,对比起来说是泛白倒还勉强,单独看起来跟白一点边也不沾,这古人果然是很善于夸张的,从那些什么“怒发冲冠”,什么“血流成河”的成语中就早看出来了,结果到现在还是一不留神就被骗到。
这清水镇的名字到是名副其实,因为镇上有一条横贯东西的清水河。这条街就是依着河岸所建,一边是热闹的店面商铺,一边是依着河边的小摊小贩,既有成名老店出售制作精良的华贵货品,又有小摊贩贩卖的稀奇古怪玩意儿,各种传统小吃更是多如牛毛。不论你是富户人家还是普通小百姓,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隔着河岸遥遥相对的另一边竟是灯红酒绿,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远远的河面上还停着装饰豪华的花船戏舫,果然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诚不欺我也。
我不由乐开了花,这两处经典之地竟然凑到一块了,难道说这逛闹市和逛青楼今儿个要二合一了吗?虽然我对这青楼是情有独钟,但一大早就逛窑子多少有点傻冒,还是先逛闹市吧。
虽说现在已经不是一穷二白的白惜月了,但带出来的银钱毕竟有限,昨儿个一时兴奋住了豪华酒店,已经让我事后肉疼了半天,这钱还是得省这点儿花的。所以今天的宗旨——凡是大店老铺,全都只参观,光看不买,小贩地摊却要一个不漏。
一路逛下来,还真有不少稀奇玩意儿,没见过的各种小吃零嘴,套圈猜谜的小游戏,甚至还有筛子、扣碗猜子等老套的赌术骗局。我摇着这折扇东瞅瞅西看看,环儿不停的在耳边大惊小怪:“少爷,你看这儿。”“呀!少爷,看那儿看那儿。”木头则毫无存在感的跟在后面当搬运工。
走着走着,忽然让我发现了浇糖人的,这可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民间玩艺儿,原来这里也有,立刻围了上去细看。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十分简陋的小摊子,做的东西却花样繁多,堆头上花鸟鱼虫的插得满满的,最高处一个硕大的黄灿灿的龙一下子就把我的目光吸引住了。
这古人工业落后,但手艺却着实精湛繁复的让人咋舌,这糖稀浇出来的玩意儿也能做得如此栩栩如生,那身上一片一片清晰可见的龙鳞,微微颤动的龙须,透着力度感的脚抓仿佛要腾空而去,在阳光下折射出黄金一般的色泽。
“多少钱?”我立刻指着那黄金龙问老板。“那个?那个不是买的,”老伴笑眯眯的给我解释,指着旁边的一个圆板说:“那个是要做游戏才能得到的。”
那个圆板边缘画着各种图案,还有几处空白,极小一段显眼的红色,板子中心顶着一个晃晃悠悠的木棍,一端也涂成了红色。原来是转盘游戏呀,想不到这地方也流行这种东西。“一个钱币可以转一次,转到哪个图案就能得到相应图案的糖,指到空白的地方就什么也没有,公子若是想要这龙,就得转到红色的地方才行。公子可要试试手气?”老板指着转盘解说着。
“好,”我扇子一收丢给了小青。“这黄金龙我要定了,环儿,给钱。”
我对自己的狗屎运还是有两分自信的。
我转——
小鸡?!
我再转————
老鼠?!!
我继续转——
空白?!!!
我接着转———
红色?!啊!!!可惜偏了一点,龙变蛇了!!
靠!!我挽起袖子,抬手再战。
环儿一把拦住了我,“小……少爷,要是想要,多出些钱,他定会卖的。”
“不行,”我立刻否定。“就不信我没这个运气,它若是属于我的,我就定能转到。”
这黄金龙就像我的幸运之星,说什么也要凭自己手气把它得到。
我抬手再战!
我再再战!
终于,在我转了二十八次,摊位前的石板都快被我跺裂了,老板几次主动提出要便宜卖给我都被我严词拒绝之后,木棍终于停在了红色上,却是没被涂红的那一端。
“这、样、算、不、算。”我目光狰狞的望着老板。
“算,算,当然算,公子是这半年来第一次转到这龙的人,真是鸿运当头呀!”老板头点得捣蒜般连忙将那黄金龙取下来递给我。
终于得偿所愿了,我目光坚定的抬头望着手里的黄金龙,长出一口恶气,仰天大笑三声。
“一眼就看出你是属于我的东西,还能让你跑了,哈哈哈,小可爱这就跟我走吧。”
话音未落,忽觉眼前一花,衣领一紧被迅速拉退了几步,一个东西快速的从面前挥过,重重的落在还熬着糖水的摊子上,本就简陋的小摊顿时成了一堆破烂。老板目瞪口呆的立着,手里还举着熬糖的小勺。
我也目瞪口呆的立着,衣领还抓在石头手里,自己的手中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小棍,我金光闪闪的黄金龙已变成了一地金光闪闪的碎片。
我的....我的....
我低着头,耳边响起环儿迟来的惊叫:“怎么了!呀!有人打架。”
“我的……我的黄金龙!!”我狂怒的大叫,瞪着眼睛抬起头:“那个不长眼的混蛋,TNND找刺激还是找残废。”
街当中两个人正打成一团。一个明艳的少女,衣着鲜亮,头上一簇五彩羽毛做成的头饰,很是特别。正挥舞着长鞭攻击一个灰衣男子。那人二十几岁的样子,使一把长剑,被那女人打的节节后退,很是狼狈。
那女子步步紧逼,冷笑道:“今日算你倒霉,既然让我撞上了,就把上次的帐也一并讨回吧。”手下一阵紧似一阵,毫无顾忌。路上的人纷纷避让,躲闪不及的,被鞭风扫到都是东倒西歪,一片狼狈。
一时间街上乱成一团,那男子趁乱寻了个空档跃出攻击范围,丢下一句:“你这个疯婆子,于某不与你一番见识。”转身溜了,轻功到也了得。
那女子哪肯罢休,冷哼一声:“你跑得了吗。”
哪能让元凶跑了,我一把抄起地上的糖锅向她扔去:“打烂了东西就像跑,哪儿那么容易的事。”
她猛地收势跃开,才躲过四散飞溅的糖汁。我忙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人?”她皱起眉,转头看见我,很是轻蔑的哼了一声:“不想死的就滚开,再敢挡姑奶奶的路,要你的狗命。”
靠!TNND比我还嚣张。
“你个不长眼睛的丑八怪,插几根鸡毛就想冒充五彩锦鸡了,还敢要爷爷我滚开?今天爷爷我非让你变成无毛锦鸡不可。石头,快去给我拔光她的鸡毛,我看你个无毛光鸡还怎么嚣张,怎么要你爷爷我的命!!”
“你…”女子气极,杏眼圆瞪说不出话来。
木头犹豫着没动,我跺着脚道:“你想让你家少爷我亲自动手拔鸡毛吗?还不快去,不拔光她的毛别回来见我。”
不给我的幸运黄金龙报仇,我誓不为人!!!
那锦鸡却气极反笑:“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手狠。”一鞭子招呼上来,石头只得上前应战。我在一边也不闲着,瞅空就拾起地上的破烂往她身上招呼,嘴上当然更不会闲着。
“木头,你可别怜香惜玉呀,全指望你给我的黄金龙报仇雪恨了,我精神上全力支持你,加油啊。还有你个嚣张的丑八怪,花毛母鸡,敢打烂我的东西,你这回死定了,我家木头可是有名的丑女杀手,对付你这丑到没边的花毛鸡,那是小菜一碟,定要让你变成无毛秃鸡。木头,你可别手软啊,木头,加油!木头,拔光它的鸡毛啊!”
手上没工夫,我嘴上有,气到你吐血的功力,咱可是无人能及,谁让你打烂了我辛辛苦苦刚弄到手的幸运黄金龙,还TNND敢比我还嚣张,我不把你弄个七荤八素出出这口恶气,我誓不罢休。
我一口一个丑八怪,无毛鸡。果然气的那只鸡七窍生烟,下手更是狠辣。木头明显不愿下狠手,那只鸡寻了个空档,突然回身一鞭向我挥来,眨眼就到了面前,我本能的抬手去挡。木头急忙纵身回跃,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这一鞭,但鞭风仍扫到我的手臂,一时间小臂上部有些许火辣辣的感觉。
我吓了一小跳,连忙后退了几步,继续火上浇油,这回两边都不放过。
“你个臭木头,还不认真点,想让你家少爷我亲自上吗?对这么个丑八怪,你手下留情个屁呀!啊!还有,你可别把我卖的东西给拽了啊。赶紧把她的毛拔了咱好回家,还磨蹭个什么劲儿,你还舍不得打她不成。她又不是长得像你的老相好,你该心疼的可是你家少爷我。”
木头见我差点受伤,又胡言乱语个没完,果然认真了许多,几下子就把那只鸡逼的连连后退,有些手忙脚乱,眼看就要露出落败的迹象。
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只见人影一闪,挥舞的鞭子就被抓在了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同时架住了石头的攻击。
“住手。”声音短促清亮。我不乐意了,眼看就要赢了,住什么手?!你说住手就住手?我说继续打,不许停。”
那只鸡这回到听话,一见来人,嚣张的气焰全没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鞭子,抱拳行礼:“秦公子。”
认识?原来是帮手来了,我忙把环儿推到身后,让她原地呆着别动。急步上前站到木头身后。“别以为有人帮忙就能二打一了,木头别怕,少爷我挺你。”
“公子误会了,”来人轻笑着松开架着木头的手,“在下并非仗势欺人的意思。今天的事是瑾姑娘失礼再先,在下这里先替她向公子赔个不是。”
姓瑾?难不成真是只锦鸡?!“她打烂我的东西,要你赔什么不是……”我还欲再说,木头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这人身手极好,功力深不可测。”我立刻一顿,你小子什么意思?是说打不过人家吗?头一回打架都能遇上个打不过的,你还敢冒充高手,太让我失望了。
来人走上前拱手道:“冤家易解不易结。瑾姑娘打烂公子的东西也是无意之举,在这街市之上刀兵相见终是不妥,缠斗下去恐会伤及无辜,还望公子原谅瑾姑娘的无心之失,对公子造成的损失由在下一并承担,公子看这样可好。”
这几句话说得倒还中听,我抬头打量来人。温文尔雅,脑子里就这四个字。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还是衣着,都与这四个字衬到不能再衬。我一向对这种超温柔的人没辙,再加上木头貌似打不过人家的样子,还加上有人主动要赔偿损失,我就稍微收敛一下算了。
“那女人打烂了那位老伯的摊子,又打烂了我的心爱之物,还嚣张的要命,本来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原谅她的。”我瞥了撇嘴,想起我的黄金龙忍不住又怒哼了一声:“不过看在这位公子如此诚恳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谅她,但是我要她陪我一百两银子。”
“什么?”那只鸡不愿意了,怒道:“那破烂玩意儿怎值一百两银子,你分明故意讹人。”
我冷声道:“对你来说是破烂,但对那老伯来说是他全家人的衣食住行,全家人的命!对我来说是仅此一件的心爱之物,打烂了就再也没有了,即使你赔我个一模一样的,也再也没有原来的意义了。一百两我并没有多要,这也是你做错事该负的代价。”
我就是讹你了,怎么着吧。 “公子所言甚是,”那秦公子颇含意味的看我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于我,笑道:“既然诚意赔罪,原该如此。”
看什么?我可不会不好意思,大刺刺的接过银票,我转手递给了糖摊老板。那老板吓了一跳,连声道:“不……,不……,要不了这么多,本是小本生意,值……,值不了这么多。”
“客气什么,压惊费难道不要吗?那女人砸你摊子时可没客气过。”我直接塞到他手里。“那……,那……,公子住在何处,我回头做个更大的龙,给您送过去。”他颤巍巍的接了“不用了,在做也不是原来那个了。”我没好气地说。
“这位公子想来也是爽快的性情中人,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鄙姓秦,名御风。本与友人在此相约,遇见公子也算有缘,不如由我做东,请公子移驾一叙,也算交个朋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秦公子温和有礼的笑着说,态度倒是诚恳之极。
要请我吃饭吗?也好,不吃白不吃,反正也快中午了,你不请我,我也要自己找地儿吃。“秦公子既然有意相请,在下就叨扰了。”
我毫不客气的答应了,木头在一边皱着眉头冲我挤眼,这家伙受我影响表情是越来越多样化了。但是,打个架都打不赢,还敢发表意见,直接忽略不见。那秦公子仍笑得如和煦春风,拱手相请,那只鸡自从遇见这姓秦的就听话的要命,甚至有点毕恭毕敬,这会,屁也不放一个的就跟着去了。吃个白食,还要跟只鸡在一起,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