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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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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实,等到江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睁开眼,眼前雾蒙蒙一片,应该是昨天晚上哭过的原因。
全身上下尤其是腰的部分密密麻麻的酸疼,江浣忍不住眯了眯眼。
卧室的门开着,朝外一望就能看见玄关,程景野正在厨房准备午餐。
江浣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起身走出房间,对程景野说:
“把房间门,开着,干什么?冷气都,跑出去了。”
“怕你醒来看不见我。”程景野放下手里的刀,走到江浣面前说,“难受吗?”
“还好。”江浣从前学舞狮时练过一段时间的体能,除了有些酸以外,其他都能忍。
程景野检查一遍确定江浣没问题后又跑到厨房里,“先去洗漱,我马上就做完了,吃完休息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江浣嗯了一声,走进洗手间,里面的东西都是程景野准备好的,成双成套,非常齐全。
随着他刷牙的动作,被t恤掩盖的红痕露出来分毫。
江浣摸上去,刚触碰上,有关于昨晚的一切就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一想到身上还有很多类似的印子,江浣的脸慢慢又红了,有些埋怨地看着经过的程景野。
被他瞪了一眼,程景野不太明白,直到看见江浣锁骨上的痕迹就反应过来,从卧室里翻出一件衬衫:
“穿这个。”
江浣接过衣服,总算把领口处的红痕给完全遮住。
坐在长桌上,江浣洗完脸后觉得舒服了不少,隐隐地感受到肚子的饿意。
程景野给他夹好菜,“真的不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老师打个电话?”
“不用,”江浣摇摇头,“今天,晚上,有小测验。”
“好学生。”程景野帮他把牛奶插上吸管,赞叹一句。
吃完饭两人窝在床上看了会儿电影,空调的风呼呼吹着,江浣虽然说不难受,但到电影的后半段还是忍不住睡着了。
在梦里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被谁抱起来似的,到最后落在一片柔软中,像是羽毛。
非常舒服又让人安心的感觉,江浣像昨天一样睡得很熟。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颊、额头、唇角都似乎正在被人触碰,江浣睁开眼,就看见程景野俯身撑在自己眼前。
见江浣醒来,程景野笑着亲了亲他的额角说:“醒了?”
江浣睡意朦胧的看着他,这样懵懵的样子实在可爱,程景野又吻住他的双唇。
力道虽然没有昨天夸张,但也没收敛,等江浣受不了拍他的肩膀才终于松开:
“本来不想叫醒你的,但你说晚上有测验,就只好这样了。”
被他这么提醒,江浣看向挂在房间里的吊钟,已经快要到晚自习的时间。
他连忙从床上起来,江浣有些着急地说:“怎么不,早点,叫我?”
“没事,我送你去,不会耽误时间,”程景野双手插兜走在他后面,“桌上有我刚买的晚餐,在车上吃。”
江浣应了一声,拽着塑料袋和程景野一起出了门。
路上有些堵,但还算顺利,在上晚自习之前程景野把车开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还留着誓师大会的宣传语,高三的学生们行色匆匆的跨进校门,有的手里甚至还捧着书。
打开车门,江浣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向程景野。
还没等他说话,程景野就明白了江浣的意思,“知道你备考忙,这段时间安心上课,我没事不会来打扰你。”
说完之后程景野又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在昨天的事情发生后,再说出来这句话就像个渣男。
但看江浣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下又觉得自己从渣男变成了个被抛弃的糟糠之夫。
“不过搬出宿舍的时候要和我说,”程景野看着江浣,“到时候我来。”
“好。”江浣见他这么说,心里也没了什么负担,“有事给我,发消息。”
说完又立马补充一句,“不过也,别发太多。”
闻言程景野无奈地笑笑,“知道了。”
江浣挥挥手和程景野告别,转身走进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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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浣想的一样,最后这段时间简直就是魔鬼般的冲刺,别说回程景野的消息,他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程景野知道他忙,除去前段时间需要填写的资料,他几乎很少和江浣联络。
全校所有的高三师生都莽着最后一股劲,六月天气逐渐攀升,但大家似乎都不觉得累,反而因为高考的临近,学习的氛围空前热烈。
还有几天就要高考,这天班主任集合全班学生拍了毕业照,校长召开最后一次大会,告知大家今天上完晚自习后就放假,在家复习三天后准备高考。
这消息一出,江浣就找时间给程景野发了消息。
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江浣以为要等一会儿才能收到回复,结果刚发出去,手机屏幕上就多了一条:
[收到。]
还多了一个小浣熊敬礼的表情包。
江浣拿着手机笑出声。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坐镇,班上所有同学也依旧各自认真看着手里的复习资料。
江浣拿出一张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写到最后一道题。教室外此时已经来了几位家长,等着下课铃响接孩子回家。
只剩下十分钟就下课,原本并不难的题目江浣却迟迟没有下笔,几乎是忍着才没有朝外面看。
坐在旁边的班长见状看了看,得意地说:
“还有我们江浣不会写的题目啊,要不要我教教你?”
“不用,我会做。”江浣回过身来,终于集中注意力看向手里的题。
等最后一串公式完成,下课铃终于响起。教室里的同学们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背着书包往外面冲。
班长收拾好东西,趁江浣还没反应过来抱住对方,非常夸张的边呜呜边说:
“小江浣,好舍不得你!”
江浣猝不及防的抱住他,笑着说:“高考,那天,还能见呢。”
“也对,”班长拍拍他的肩,“加油,我们一定都要考个好成绩,超常发挥!”
“嗯,加油。”
江浣和班长背着书包并肩走出教室,目光越过长长的走廊,江浣看见站在尽头的程景野。
“我先走了,我爸还在那儿等我。”班长指指相反的方向,对江浣说。
江浣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转身走向程景野。
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面前,程景野上下打量一番后下结论,“瘦了。”
“嗯?”江浣没听清。
“在学校没好好吃饭吗?”程景野看着江浣说,“感觉比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还要瘦。”
“有吗?”江浣看了看自己,“应该是,做题做的。”
“走吧。”程景野接过他的书包,拉着他往宿舍楼走。
杨天烁转学后宿舍里就空出一个床位,江浣的东西已经收好了大半,全部堆在空床位上。
“还有,一些衣服,没收完。”
江浣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冬天的棉袄,虽然有些旧但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清洗。
棉袄下面摆着一个铁匣子,是之前江浣用来存钱的东西。
见他一直看着,江浣从衣柜里拿出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之前程景野办给他的银行卡,以及一个红包。
红包有些旧了,边缘粘合的地方已经开裂,看花纹程景野有些眼熟。
“是当初,你塞给,我的,红包,”江浣笑笑说,“还在。”
记忆逐渐回笼,程景野想起来三年前分开时,他趁江浣不注意给他塞的红包。
本意是想分开后江浣如果遇见难题可以拿来急用,没想到三年过去,红包还原封不动的被江浣收着。
“用不出去,就一直,放这儿了。”江浣解释道。
其实并不是用不出去,三年来他遇到的事情很多,在遇见丽姐之前因为年龄的原因,江浣找不到赚钱的门路,光是学费就需要凑很久。
但他从来没有动过花这笔钱的念头,就好像这笔钱还在,有关于程景野的一切都没有消失。
从前他不敢在程景野面前打开这个匣子,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程景野爱着,这样的安全感让他能够将曾经就隐露头角的心意表现出来。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程景野明白。
他低头亲了亲江浣的额角,将铁匣子重新盖上,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里。
他们今晚就能够将这特殊的记忆带回只有他们的小屋子里,他们还会有更多的回忆将这个铁匣子装满。
收拾没多久,两人就提着大大小小的行囊离开。
车还是照旧停在学校的地下停车场,江浣给宿管阿姨归还宿舍钥匙,和班长说再见后坐进程景野的车里。
系上安全带一抬头,眼前突然坠下什么东西,险些吓了江浣一跳。
仔细一看,是一个藏青色的平安符。上面用细致的针法绣着两个字——顺利。
“电视台的同事家里孩子也要高考,说有个寺里的平安符特别灵验,”程景野把平安符放在江浣的手心,“我觉得,我们家孩子也要有。”
“小江浣,高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