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冷暖自知》念响念响

116、无心河

　　“大哥，都怪我，没有看好小序，让狂风把小序给卷走了”昭著一脸歉疚地向昭烈道歉。
　　“当时情况紧急，这也不能怪你，眼下最主要的是把小序给找回来”
　　魔族有一法术，可通过魔族血脉寻找至亲下落，昭烈迅速利用自己的鲜血寻找昭序所在之处。
　　一盏茶后，昭著见昭烈收了法术，急忙问道：“大哥，怎么样？找到小序的下落了吗？”
　　昭烈眉头紧皱，不愿相信眼下的结果，于是再次发动法术重新寻找，一盏茶后结果未变，仍探不到昭序的任何踪迹。
　　“魔族血脉可追至亲至天涯海角，唯一可将其阻隔的只有他族结界，难不成小序他？”说到这，昭烈不敢再往下说。
　　昭烈跌坐回到魔椅上，沉默许久，道：“东边境离九天凤苑最近，眼下小序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入了他们的结界”
　　“不过，九天凤苑结界是六界最强的，以小序的灵力，是怎么闯进他们的结界的呢？”
　　昭著：“九天凤苑的结界虽强，但我听说它也有弱点。”
　　“什么弱点？”
　　“听说是在一年中的某一天会变得极弱，哪怕是不入流的小仙也可轻易闯入。”
　　昭烈：“难道就是昨日？”
　　“这个我也不知，由于这关乎着他们的安危，对外一直隐藏得很好，不过我听说这个好像和她们的族主有关，每任族主都不一样”
　　见昭烈不说话，昭著接着说道，“大哥，不如我带人潜进九天凤苑，将小序带出来”
　　昭烈立即制止：“不可，魔族与九天凤族向来关系最为紧张，若小序确实落入了他们结界，此时他们定提高警惕，你贸然前去太过危险了”
　　“那怎么办？若不救出小序，擅闯他族结界是要承受神鞭之刑的，要是九天凤苑将小序交给神界，到时候以小序的灵力，定撑不过那种刑罚。”昭著一脸担忧。
　　昭烈缓缓起身，道：“这个我自有安排”说罢转身要往内殿走。
　　“大哥！”昭著还想努力劝说一下。
　　“此事就先这样，二弟，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说罢昭烈便转身独自进了内殿。
　　看着昭烈离去的落寞身影，昭著脸上一扫之前的担忧之色，左侧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
　　“好了，那么现在是第二个问题”覃瑈竖着两根手指说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叫昭序，是魔族的一个小兵。”昭序不敢说自己是魔族族主之子，于是便撒了谎。
　　“你是魔族人？”听到昭序的回答，覃瑈十分惊讶。
　　“你不知我是魔族人？”听到覃瑈的话，昭序也十分惊讶。
　　一般而言，通过对方灵力判断对方的族类是最基础的法术，除非受了重伤，否则不应判断不出，昭序看着覃瑈健康无恙实在不像有伤的样子，但仍识别不出自己是魔族人，感到十分意外。
　　“我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可能就不会救你了。”说着覃瑈倒了杯水递给昭序。
　　昭序看着覃瑈递过来的水，吞了口唾沫不敢接。
　　覃瑈：“怎么？怕我害你啊，我要是真想杀你，现在就不会继续把你藏在这了”
　　昭序：“可是现在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魔族人了吗？为何还要留我在这？”
　　“你是魔族人不假，但看上去你也不像坏人，而且若是现在将你交出去，你定要受那神鞭之刑了，万一到时候你受不住没命了，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你”覃瑈道，“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可拿走了”
　　昭序口渴得厉害，见覃瑈真要拿走，急忙抢过来一饮而尽。
　　由于昭序喝水喝得过急，不小心把水漏到了自己衣服上，昭序用手去擦，结果看到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凤羽，疑惑道：“这是什么？”
　　覃瑈：“那是用来掩盖你外族气息的，你要想不被发现就把它给戴好”
　　“小瑈？小瑈你在这吗？”山洞外传来另一少年的声音。
　　“我表哥来了，你在这藏好哪都不要去，等晚上我再来给你送吃的，知道了吗？”
　　昭序点点头。
　　安顿好昭序后覃瑈便跑了出去。
　　看着覃瑈跑出去的身影，昭序默默记住了覃瑈的名字。

　　天色渐深，覃瑈悄悄溜出房间，再次来到山洞。
　　“这是祖母给我做的桂花糕，你快吃吧”覃瑈将桂花糕放在昭序面前。
　　由于饿狠了，加上昭序对覃瑈也放下了警惕，这次没有犹豫就拿着桂花糕吃了起来。
　　“饿狠了吧，不好意思啊，今日我父母睡得有些晚，所以我就出来晚了”
　　“没关系的”昭序咽下口中的桂花糕道，“其实，我之前也经常挨饿”
　　“啊？为什么啊？你们魔族都不给吃饭的吗？”
　　“不是”昭序顿了下，接着说道：“是父亲为了磨炼我的意志”
　　“你父亲也太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父亲是魔族族主昭烈呢”覃瑈开玩笑似的说道。
　　听到覃瑈的话，昭序低下头没有说话。
　　“不会真是吧？”见昭序的样子，覃瑈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昭序点点头，道：“对不起，我之前撒了谎”
　　昭序见覃瑈皱着眉头不说话，以为覃瑈生自己气了，赶紧说道：“你把我交出去吧，不管是什么原因，闯入你族结界是我的错，既然错了，我愿意承担后果。”
　　听到昭序的话，覃瑈认真地问道：“哪怕后果是丢了性命，你也不怕吗？”
　　昭序：“怕，但是害怕并不是逃避责任的理由”
　　“没想到，你比我表哥长得好看，胆子还比我表哥大”覃瑈笑着说道，随之收了笑容，道：“我现在问你第三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昭序点点头。
　　“进到九天凤苑，你是有意的吗？”
　　昭序看着覃瑈的眼睛，认真地答道：“不是”
　　覃瑈松了口气，表情恢复轻松，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是无意犯错，我觉得应该给你一次机会。”
　　昭序看着覃瑈，等待着覃瑈把话说下去。
　　“等你伤好以后，你需马上离开九天凤苑，而且你要保证，以后魔族之人不再擅闯九天凤苑。”
　　“好，我保证！只要魔族在我手里一天，我就不会让魔族之人擅闯九天凤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解。”昭著手下一魔兵问道。
　　昭著：“何事？”
　　“现在这大魔主中了我们下的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您若想成为魔族之主，直接将魔主杀掉不是更快吗？为何要绕弯先去把小魔主给干掉？”
　　“这魔族血脉，你知道除了寻找至亲外，还能用来做什么吗？”
　　魔兵摇摇头，道不知。
　　“除了寻找至亲，它还可用来传递灵力”
　　“传递灵力？您是说大魔主可将其灵力传递给小魔主？”
　　“不错，只不过这是需要在大哥身死后自动完成的”
　　“所以您才将小魔主先干掉，这样等到大魔主身死以后，他的灵力就会传到您这？”
　　“不错”
　　“可是，主子，这一连几天过去了，九天凤苑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这点确实奇怪，按照九天凤苑和魔族的关系，若是发现有魔族之人闯入，定第一时间交给神族了。”
　　“难不成小魔主没有落入九天凤苑的结界？”
　　“不可能，那阵风是我起的，将人带到什么地方全由我决定，不可能出错”
　　“那难不成是小魔主进去以后没被九天凤族的人发现？”
　　“虽然这个可能极低，但是眼下也不能完全排除”昭著道，“你过来”随之昭著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魔兵。
　　魔兵收了命令就迅速出殿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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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块布对你很重要吗？”覃瑈几次见到昭序看着那块碎步出神，疑惑道。
　　“这是我二叔衣服上掉下来的”
　　“那你二叔一定对你很好吧？”
　　昭序看着手中的布沉默一会，抬头对覃瑈说道：“今晚你能带我离开九天凤苑吗？”
　　“今晚？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啊？”经过几日的相处，覃瑈突然有点不舍得让昭序离开。
　　“我的伤已无大碍，在这待得越久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若真暴露，也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覃瑈听昭序说的在理，便没再阻止，道：“那好吧，今晚我带你从九天凤苑的一条偏道出去”
　　夜晚，繁星挂在天上闪闪发着光，覃瑈带着昭序悄悄从山洞出来，随之直奔偏道。
　　一路上，两人没有遇见九天凤苑的人，走得极为顺利，所以很快便来到了九天凤苑的偏侧出口。
　　覃瑈：“从这出去就是六族的共有境地了，你自己能找回去吧？”
　　昭序点点头。
　　见昭序点头，覃瑈便要去开门。
　　“小瑈”昭序唤道。
　　由于昭序是第一次叫自己名字，覃瑈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回应道：“嗯？怎么了？”
　　“谢谢你”
　　覃瑈看着昭序，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眼眶发热，但是也仅仅是发热，泪水仍是金贵得一滴也不肯掉。
　　“开门吧”昭序见覃瑈愣着不动，提醒道。
　　覃瑈缓过神来伸手开了门。
　　看着昭序离开后，覃瑈要回自己房间，结果转身就碰上了自己的父母。
　　“父亲？母亲？这么晚了？你你们怎么在这啊？”覃瑈被抓现行后有些慌张。
　　“到内殿来”郎彦说罢，便转身和覃缘走在前面。
　　覃瑈胆战心惊地在后面跟着，想了一路的说辞。
　　到了内殿，覃瑈低着头站在父母面前。
　　“覃瑈”郎彦只有在极其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唤覃瑈。
　　听到被叫了全名，覃瑈知道这次是闯了大祸了，双手攥着自己的裙边，想了一路的说辞化为无言。
　　郎彦：“你自己说说吧，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
　　“我，我在山洞藏了一个外族人”
　　“那个外族人是哪族人？”
　　覃瑈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
　　覃瑈偷偷看向覃缘，发现自己母亲也是一脸严肃，只好老实交代，“魔族”
　　“你可真是厉害了，魔族人你都敢私藏了，你就不怕他对九天凤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吗？”
　　“我看他也不想坏人，所以我就”
　　“谁告诉你坏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覃瑈被吼得无话可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父母。
　　“从明天起，每天去那山洞抄家训五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