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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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先生，我这就要走了，你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解释清楚吗？”太子终于说道。
孔明先生看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你真的决定要走吗？”
太子不语。
“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太子挑起了原本就很有气势的眉毛，但仍然没有说话。
“也罢，你们在干什么我不管，”孔明先生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只告诉你我所做的事情。林忆是保护你的，但不只是保护你，她实际上是每一代执政者的保镖，只不过她自己不记得。当然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她的感情模块频频出错，我也不至于每次都要把她重新格式化。”
“可是她没有错啊！”乔伊忍不住插嘴，“她为什么没有谈恋爱的权利？”
“我也愿意她能成功地恋爱一次，可是这个问题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一方面，她这一代的机型设计仍然过于简单，是科研用途，感情模块被简化了，导致自我认知偏差。你信不信，如果我叫她去保护垃圾桶，她总有一天会告诉我她爱上了垃圾桶。”
“这……”乔伊不知怎么回答，女博士也不一定是这种下场吧。
“另一方面……这也是我近来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也许我应该把她送回去，或者至少找到合适的材料来改装一下，补充一些必要的……功能。”
太子瞪着房梁，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乔伊有些怜惜地望着静静站在那里的林忆，目光越过她透明的皮肤落在镶嵌着密密麻麻电子元件的金属半球上，那是她的量子计算机大脑。谁也不能说那不够细腻的逻辑回路里曾经流动的，注定没有结局的电信号，不是一种温暖和美好的感情。
“你不应该用她做这种事。”
“她是唯一在这里的机器人。你大概没有意识到，我们在23世纪发现了时空漏洞，之后的科技水平只会更高，而机器人是受到严格控制的，每一个丢失的机器人以及它们携带的数据都必须找回去。至于她，是被我一次失败的实验给误送到这里的。当然，你更加不会建议我用真人来做这种事吧？”
乔伊只能再一次同意孔明先生的话。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在这里，只有两个确定永远不会被找回去的人，一个是林忆，一个是孔明先生你？”
“谁知道呢，”孔明先生耸肩，“这个世界上没有确定的事，至少对于我自己，我并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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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乔伊犹豫着开口，“为什么林忆会那么确定，太子殿下不会被找回去？”
孔明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太子一眼，好像在说你问他自己好了。
太子忿忿地说：“我怎么知道？连我自己都是最近才以为……错以为自己回不去了。”
乔伊灵机一动：“最近？难道是半夜里和楚门在花园吵架那一次？林忆看到了！”
“啊，原来如此。”太子说着，语调中却没什么兴趣。
“什么叫原来如此，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啊！”乔伊连忙提醒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一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乔伊可以理解此刻他心上压着的负担——或者说乔伊自以为理解此刻他心上压着的负担。
回去。这是一个单项选择题。可是为什么？
姜维的回归，尽管整个过程莫名其妙，但他的后面站着一个伟大的死人和一个国家的人民。
然而李建成的回归，除了造成一个算不上伟大的死人以外似乎没有更大的意义。如果他一定要给历史的车轮让路，那么死在车轮下和藏到路边永不回去，结果难道不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乔伊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历史上的李建成，回与不回去，真的有很大区别吗？”
“你问我吗？”孔明先生摇摇扇子，“我不知道，因为历史只有一个版本。”
“当然有很大的区别。”门口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我跟你说这个时辰不能闯进来……咦？”小燕子一路拦着一个人跑进来，然后吓了一跳，呆呆地环视着满屋子的人。
她没拦住的人，自然是楚门。
“好了，到齐了！”孔明先生拍掌笑道。
乔伊很怀疑，孔明先生所谓的“到齐”是指谁，总觉得不会包括自己。那么，孔明先生，太子，楚门，或许加上杵在门边打酱油的引路大仙，要召开四方会谈解决李建成的命运问题了吗？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楚门继续用他独有的嘲讽语气说着笃定的结论，“这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