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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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给她期待的同时，又让她失望。
这是提姆套上红罗宾制服，看向小丑挟持人质的地点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随即没空再想别的，他也强迫自己抛弃任何杂念，无数无辜的人命在哀嚎，他有责任，也必须去救——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自己的生命。
夜风习习，披风鼓起，红色的少年英雄站在楼顶，戴上面具。
按住耳朵边的小型连线工具，韦恩家的频道迅速连通。
即便韦恩之间有摩擦，但依然是最为信任的家人，哥谭的每一处都有韦恩的暗道机关，整个哥谭早已被悄无声息的改造。
他们是哥谭的守夜人，是人们口中的代号。
“红罗宾，九点钟位置。”布鲁斯的变声器的声音。
提姆看向九点钟方向，哥谭大学的位置。
“我去见小丑，你去拆炸|弹。”布鲁斯，AKA蝙蝠侠说道。
提姆急忙道：“蝙蝠侠……！”
“就这么定了，尽快。”
关闭连通通道的声音。
提姆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小丑和炸|弹哪个更危险？
毫无疑问是小丑。
炸|弹他们学过专业的拆弹技术，小丑却像个无解的题，在不能杀人的原则下是最为棘手的存在。
……虽然，他知道谁杀了小丑，谁就很可能变成下一个小丑。
谁突破了底线，谁就是joker。小丑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病毒一样的东西，拥有奇怪的号召力与洗脑能力，他一直伺机而动感染其他人。
钩爪器射出钩爪，红色的身影在黑色披风的包裹下极速向最危险的位置靠近。
韦恩家的大哥，迪克·格雷森，第一任罗宾，现在在另一座城市做义警，代号夜翼。
杰森·陶德，也是养子，第二任罗宾，现在以红头罩的称号在哥谭活跃。
卡珊德拉·该隐，养女，蝙蝠女郎，现在在其他地方执行搜集任务。
他现在是红罗宾，是独立出来的英雄。
而目前蝙蝠侠的助手罗宾是达米安，他们最小的弟弟，也是布鲁斯亲生的。
哥谭大学并不远，红罗宾很快就到达，潜伏进去，悄无声息的身影像是黑夜里的猎豹。
隔壁忽然传来唔唔的人声。
提姆停住，戴上目镜，周身没有红外线，他才按着腰间的武器破门而入。
“唔唔唔唔！！”中央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拼命哭喊，可是嘴巴被毛巾堵塞，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细微喊叫。
她身上赫然是有倒计时的炸·弹。
提姆望向她身后，几个无辜人质也被绑在地上求救。
“很好，很好，冷静下来女士们，先生们。”提姆单膝跪在女人面前，撬开炸|弹表壳，“嘿，别紧张女士，我是专业的。”
“只需要……几分钟。”他抽出工具，眼神专注，顺手将工具一头叼在嘴里，另一只手拿着剪刀一条条剪断。
女人在颤抖，但没有再继续叫，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戴着黑色面具的红罗宾。
红罗宾一根一根剪断线。
……不知为何，是很简单的炸|弹装置。
他继续剪断一根，倒计时突然停止。
提姆松口气，将炸|弹从女人身上扔开。
他急着去布鲁斯那边。
“我送你们出……”红罗宾猛然握住女人袭击的手腕，她的手心藏有细小的针管，一滴透明的液体从针管尖渗下。
“恩将仇报可不是一个好市民的品格。”
提姆看向女人，她泪水夺眶而出，嘴里的毛巾早就吐掉，眼睛睁大近乎凸起，涕泗横流，喃喃道：“抱歉……我不能失去我儿子……”
“谁威胁你了？小丑？”话音刚落，女人手腕处不知道什么东西喷出不明气体，红罗宾反应迅速，捂住口鼻，弹跳远离。
什么东西？！
他确认自己几乎是女人动作的一瞬间就屏住了呼吸，按照经验他没有吸入多少气体。
女人歇斯底里：“我儿子在哪里！！！……！”
等本就不多范围可能只有五十厘米不到的气体散去，提姆打昏了女人。
耳麦里传来蝙蝠侠的声音：“红罗宾，情况怎么样？”
“还好还好……就是一个妈妈在找儿子，也许你可以去找找，估计在小丑那里。”
提姆正要护送人质离开，脚刚踏出一步，精神忽然恍惚一阵，又极速恢复。
眼前重影一秒，又迅速出现幻影。
………
“布鲁斯！镇定剂！”
夜晚才刚赶回来的迪克没有机会参与到这次行动蝙蝠侠就重新将小丑送进监狱。
不一样的是，带回来一个满嘴胡话，不受控制的红罗宾。
在他们的基地里，红罗宾的面具被摘下，四肢被固定，躺在铁质面板上。
迪克抽取调整过的镇定剂，注入提姆的血管。
黑发的少年额发被汗水浸湿，不住挣扎，神情恍惚。
迪克听着他不知所云的胡话：“该死……没有用！是什么精神上的药吗？”
“正在查。稳定住他迪克。”布鲁斯将提姆的血液放入盒中，语气冷静，但鬓角已经浸出汗珠。
“我知道。”迪克紧皱眉头，要注入第二次，提姆忽然剧烈挣扎，手臂被固定但依旧在轻微晃动。
迪克只是慢了一秒。
“你不行就我来！”达米安抢过镇定剂，强硬地注入神志不清的少年的血管。
迪克：“好吧……好吧……提姆会没事的。”
镇定剂开始起效，挣扎减轻最后消失，只剩下他的喃喃低语。
这镇定剂不会让人产生困意，只会脱力。
“是精神混乱的药物。”布鲁斯没有脱下蝙蝠侠的制服，目光沉沉，屏幕上无数序列在迅速滚动。
迪克：“我们有解药吗？”
“有，只是需要调试。”布鲁斯看向他们，找到解药让他神情松了几分，没有刚刚那么黑沉沉的可怕，“迪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让提姆保持清醒。达米安，你该去处理自己的伤口，除非你想失血过多死亡。”
几息之后，基地只剩下迪克，布鲁斯，还有胡言乱语的提姆。
“我想你也应该去处理伤口，布鲁斯。”迪克走近，“我也可以。”
“不，需要有人看着提姆。”布鲁斯动作未变，声线依旧低沉，对自己制服下千疮百孔的身体视而不见，头脑中迅速过滤解药信息。
提姆·德雷克，就是因为中了由皮肤渗透为吸入方式的精神药物之后，炸|弹突然重新倒计时，他已经没有思考能力去拆卸，红罗宾选择先将伤员转移。
爆炸的一瞬间，没有无辜的人受伤，而红罗宾却因为拖的时间太长，药物浸入，反应更为剧烈。
“……好吧，你总是对的。”迪克站定在提姆旁边，俯身，“不要睡觉提姆……让我听听你在说什么？”
“救……人质……白云……”
迪克：“人质已经救出来了，你做的很好提姆。”
提姆紧闭双眼，急促呼吸，脸色苍白冒汗，肌肉紧绷，整个人的状态极其不妙。
迪克重复了几遍，提姆才像是缓慢接收到信息一般没再重复人质的混乱话题。
“提姆？提姆？提姆！”迪克轻拍他的脸，“醒醒！我们随便聊点什么！”
提姆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在微微转动，“聊……”
“对！我们聊点什么提姆。嗯……明天的中午饭怎么样？或者学校要上哪个大学？提姆！”
“学校……”他开始加快呼吸，头不安地晃动，“莉莉……”
“嗯？什么？”迪克没听清楚，凑近再听，只听见混乱的词语，什么“圣诞”“娃娃”“莉莉”。
迪克捕捉到关键词：“莉莉是吗？好吧我认识，我们就聊这个怎么样？”
“……讨厌……娃娃……”
迪克：“我还行，你讨厌娃娃？那你房间还留那么多？”
提姆又开始加快呼吸，迪克忙抬起他的下巴使其呼吸更为通畅。
提姆呼吸时身体都在轻微颤抖，迪克感觉到指腹下的脖颈处反应出的心跳过于剧烈。
“道………”
“什么？”迪克再次凑近，这次没有机会听清，布鲁斯几步走近，低身拨开提姆的眼皮，用不伤眼的小电筒式的微光照射。
蓝色的瞳孔涣散。
布鲁斯：“解药出来了，先检查他的状态，是否需要添加其他药物辅助。”
“好……我去拿工具！”迪克道，转身离开。
提姆在灯光下微微颤抖，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混乱的脑袋无法准确思考：“我要……”
“我要道歉……”
专心检查的布鲁斯一顿，拨开他另一只眼皮，声音波澜不惊：“不是你的错提姆。你今天救了十二条人命。”
他停了停，又道：“莉莉也没错。也许错的是我。”
提姆分析不了他这段话，喃喃重复：“对不起……抱歉……我该…怎么做……”
在今晚穿上制服的那一刻，聪明的侦探已经对可能发生的事有所预料。
他了解莉莉，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
她这次被他们爽了蹦极的约之后可能会哭，会彻底失望，最糟糕的是可能会提出分手，转身离开。
提姆多么聪明，他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她的淡化。
但是，矛盾是客观的，提姆穿上制服只能接受，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走越远。
……该死。
红罗宾对他女友的感情是日复一日的增加，从很早开始就萌生爱意。
提姆对莉莉的感情，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是更为深厚的。
而莉莉不是，她处于安稳的生活里，感情自然跟普通人一样一点点增加而已。
截然不同的经历造就他们对彼此不同的爱意程度。
毫无疑问，这段感情莉莉是绝对的赢家，他无法获胜，只能听凭她语。
明明前几天才将小丑送回监狱，谁都没想到他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重新制定计划，并将他们害到如此地步。
除非是连环计。
红罗宾是怀着些许悲凉和侥幸万一明天来得及的心情踏出那一步的。
所以此刻混乱的大脑牢牢记住了之前清醒时的推理，并为此焦躁。
不想失去她。他一直在尽力，不想她走出分开那一步。
“……莉莉……”
布鲁斯正要放下提姆的眼皮，一顿，可能是药物腐蚀了提姆的理智性，让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竟然罕见的湿润了眼眶，没有流泪，只是湿润。
但对于红罗宾来说，已经是极其罕见。
布鲁斯沉默地收手，接过迪克带来的工具继续检查。
“迪克，注入解药。”
“好。”
注入解药之后提姆彻底睡去。
迪克：“马上就能好吗？”
布鲁斯沉默片刻：“需要几天。”
“……呃……”迪克显然也知道他的弟弟对女朋友的感情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那莉莉怎么办？不是，那提姆醒来之后怎么办？”
万一提姆醒来之后就直接收到莉莉的分手要求怎么办？毕竟爽约之后，却几天不能出现。是个交往中的女朋友都会不爽。
“…………”
迪克摆摆手：“好吧，那我去一趟。”
“没有真相，谁也代替不了提姆，迪克。”布鲁斯低眸，按住台子一角。
“……嘿，你犯晕了？我就知道，你必须马上处理布鲁斯，要不然你刚刚对达米安说的话就会作用在你身上。残局交给我吧。”
“……”布鲁斯在迪克的坚持下走出基地，并且重要的事也完成，的确可以交给迪克，他说道，“照顾好提姆。”
迪克：“当然——”
基地彻底安静，幽暗灯光笼罩出一片片阴影，迪克关闭束缚住提姆四肢的机关。
咔哒。冰冷的锁扣终于打开，红罗宾的手腕脚腕红肿一片。
迪克盯着提姆沉睡的疲惫面容，半晌，叹口气。
“希望你醒后不要太烦恼。”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
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这就是蝙蝠家族的无奈与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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