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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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为何这一路走来，竟无人知道玄天宗在何地？”你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双细细的柳叶眉却是皱了起来。
“除了知道这是你的师门，我也从未听闻过玄天宗这个门派。”蓝忘机神色淡淡。
“却是奇怪非常。”你不但身体出了问题，修为出了问题，现在似乎就连你的师门都出了问题。你原本以为自己修为变低，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可现在周遭的一切都让你感到奇怪。你也慢慢的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也罢。若是不能即刻返回师门，在山下历练也是极好的。既来之则安之。”栖霞殿十分旷大，却只你一个弟子住在那里，一个人修炼总归是孤寂的。
“好。”
“路上听闻，扶风镇出现了食人孩童的姑获鸟，情况严峻刻不容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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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湖村湖中有水行渊，已经吃下了好几个船夫，生出怨灵，再造杀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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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你们在四处奔波，解决各方异象。但蓝忘机，姑苏蓝氏的名号一出，便有各个地方的求助信向着蓝氏去，又通过蓝曦臣的手，到了蓝忘机手里。
你们便随着这求助信出去降妖伏魔。你也弄清楚了自己修为倒退的事实。你的灵根不知去向，丹田之中支撑你灵力运转的是那一口魔泉。
你也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蓝忘机。“我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知道，世间功法，本不分善恶，是人定义了它的善与恶。我既执剑在手，更应该佑护天下苍生，有多大的能力就肩负多大的责任。”
“我知道，我支持你。”
“我今日记忆当中总是出现有些我之前不认识的人。记忆似远似近，不知是因为离孩童时期太远变得模糊不清，还是因为我本身的记忆出了问题。”你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钝钝的疼。
“是怎样的记忆？”蓝忘机的眉峰微皱。
“我现在也说不上来。有些模模糊糊的。”你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比起以前，更重要的是现在。”蓝忘机浅浅的眸子中流转写的，是你现在无法读懂的情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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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的面色冷冷的，眼神在房间之中转了一圈，随后看向站在你床前的人。
一切发生的那么迅速，也没有任何征兆，打了蓝忘机一个措手不及。
你今日没有早起练剑，蓝忘机原以为是你们昨晚出去夜猎累到了，便没有叫你。可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他担心你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这才来查看。
“姑苏蓝氏，蓝湛，字忘机。”蓝忘机稍稍稳住心神说道。
“玄天宗，禹岚，字洵美。”昨日你才率领弟子们下山，去那重开的仙界遗址，却不知为何到了这客栈里，所以你对眼前的人带着些微防备。
蓝忘机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你陌生的眼神让他感到心脏刺痛不已。如果没有见过阳光，他还能忍受黑夜。如果不曾亲近过，蓝忘机还能忍受你对他的陌生。
“阁下可知这百年仙界遗址重开之事？您也是来历练的？”幸好你的衣裳都好好穿在身上，便没有扭捏地下床走到桌边。
“不知，不是。”蓝忘机道。
“那你……”
砰砰砰！“您要的热水！”
“进。”你抿了抿唇。
店小二提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个食盒。“仙长您也在呀？真是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救了我们的客栈呀！那只成了精的黄鼠狼的尸体，我们已经葬在了后山。这是我们掌柜的送给你们的糕点。”
什么黄鼠狼精？你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们掌柜的听说仙子，您最喜桂花糕。请您慢用。”店小二放下食盒和水壶，像个江湖人一样冲着你们抱拳感谢后才离开。
“你的记忆很混乱。”蓝忘机斟酌着告诉你。
“……嗯。”你的心情很乱，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
“这些事情我稍后会告诉你，我先为你切脉。”
“好。”
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随后蓝忘机又拿出了他的琴。
只是几个简单的琴音，却让你感到非常不适，脑子里好像有几个人同时在说话一样。
你的魂与魄被拆开，虽然还都留在身体里面，却又十分不稳定。
蓝忘机捉住你的左手。“冒犯了。”
他一手掀开你的袖子，小臂上凸起的太阳纹刺眼的很，一手又从乾坤袖里拿出笔和朱砂。“你要做什么？”你的手挣了一下，却没能挣脱开。
这人的力气怎么这般大？
“你的魂魄很不稳定，我会在你手上画一个符，将魂魄锁在你的身体之中。”说这话间，他手中的笔已经蘸上了旁边的朱砂。
蓝忘机的心中极乱，手下动作却稳当的很，不慌不乱，勾勒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怪异的圆形符印。在你脑中狰鸣着的怪声也一下子安静起来。
“这是什么？”
“锁魂符。”
这三个字一入耳，便牵扯出更多模糊不清的记忆。“啊！”你捂住脑袋，开始止不住的喘息，心里又闷又难受，从凳子上跌下去，身体蜷成了一团。
“禹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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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的眼神冰冷又戒备，手中捏着的是弯弯的峨眉刺。
似乎是有人在争抢一般，你的魂魄在两个世界之间拉锯牵扯。蓝忘机一刻也不敢离开，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他不厌其烦的同你解释，和你相识，看你眼中的寒冰又一次消逝。可每当那温柔的眼眸，从睡梦中再一次清醒过来，再一次在他面前睁开，他又会变成你的陌生人。
有的时候你记得他的日子会长一些。有的时候在第二天你又会忘记。
有的时候你会模糊的记起自己在云深不知处住过的一段日子，和他相处时会变得害羞。有的时候你的记忆会陷入一个糟糕的时期，对身边的人都冰冷异常，连同语言都带上了锐利的尖刺。
但蓝忘机，始终如一。他对你的关心，从不会因为你的冷漠而退却。
蓝忘机没有办法，只能又将你带回了云深不知处，等你意识又清醒了一些，自己就跑去藏书阁，拼了命一样的看那些关于魂魄的书。
时间过得很快，繁盛的绿叶也变得枯黄。
你似醒非醒，约莫记得自己是和蓝湛师兄一起的。看着周遭的树，才发觉盛夏已经过了，现在是秋天了。
你从房间里出去，路上遇上了好多人，他们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面熟的人，说出来的话也没头没脑的。
“她看起来好像认识我们？”蓝景仪试探的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蓝思追。
“……是的，我记得我们一起上过蓝先生的课。”在你的记忆当中那是很近的事。
“呼，那你想起来了？”蓝景仪松了口气。
“想起什么？”你觉得他今天怪怪的，说起话来没头没尾。
“没什么，你是去找含光君吗？”蓝思追摆了摆手，微微笑了笑。
“是的，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你心安了不少。
“含光君在藏书阁，我带你去吧。”蓝思追不清楚，你今天记忆又断层到了哪里，只能带你去找蓝忘机了。
你慢慢跟着他们走着，心里也觉得有些苦恼。云深不知处，好像到处都种着竹子，到处是青石板路，每个地方都好像，让你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这便是藏书阁了，含光君应当在最里面。我们还有课，便先离开了。”蓝思追十分有礼的说道。
“好，谢谢你们。”
“她今天怎么这么正常？”走出一段路后蓝景仪问道。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更何况他们又没有走多远，你自然是听到了。只是你已经到藏书阁了，马上要去见蓝忘机，便把这个疑惑又压回了心底。
这里藏书众多，但你还是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穿着浅蓝色衣袍，身材颀长的人。
蓝忘机捧着一卷书，一身蓝袍在这深褐色的书架前竟然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到像是一副淡雅的画中最鲜亮的一抹色彩。
“师兄？”你小声的喊他，竟然害怕破坏了这和谐的一幕。
“禹岚。”蓝忘机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你。
你忽然心中冒出一个不成体统的想法。小人以利刃戕害仇人身体，而他恃美貌杀人。
怎么能这样想呢？你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多不成体统，蒸腾着的气血，一个劲儿冲进了脑袋，从你的耳朵根儿，攀到了你脸上。
蓝忘机见你脸色不对，眉头紧皱，快步向你走来，握住你的手腕，掐着你的脉搏？“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
“啊？”你不敢抬头看他，死死的把头低下。可蓝忘机离你很近，你一低头就像是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你发现之后更不敢看他了。
蓝忘机这时候紧皱着的眉头夹的更紧了。只因为你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杀妖历练，有的时候靠的比这还近。怎么这一次，变得这么不一样？
“我，我没事。”你轻轻推了蓝忘机一下。
谁知道，蓝忘机反应更厉害了，这下似乎是要过来抱你。
“我没事！我只是害羞了！”你急得满头大汗，怕他真的过来抱你大叫道。
蓝忘机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那片面上的红更是直直地蔓延到了脖子底下，把你整个人蒸的红彤彤，眼底是水汽氤氲，害羞得恼人。
蓝忘机本是怔愣着，薄薄的唇微张着，一双琉璃的眸子也是淡淡的，像是冰雪一样的人。却见那白皙的脸，红红的唇，忽地生动起来，薄唇抿起来，露出个十分内敛的笑。
你看着他脸上那抹还未来得及消散的，仿佛晴光映雪的浅淡笑意，心使劲地咚咚跳了两下。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