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10、第十章：面试

　　京城的深夜依然灯火通明、喧嚣尘上，尤其三里屯、后海，更是夜生活最繁华的所在，卓问天要进城，自然要避过这些人群聚集的地方。可是，京城，尤其进了三环，想找个人迹罕至的场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还好，卓问天要去的公司，在三环的边上，不需要深入城中心。
　　这是一家仅用几年时间，就迅速崛起的大型企业，名叫文洪集团，其业务涉及金融、房地产、娱乐影视等领域。值得一提的是，公司的投资策略和经营模式，有时候看上去很幼稚，甚至可以说是杂乱无章。但偏偏都很顺利地赚到了钱，且没有一次失手，就是说，只要是这个公司的业务，就一定赚钱。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卓问天趁着夜色，就进了公司的大楼，他实在不敢在早高峰的时候，考验市政的抗打击能力。就算如此，他还是亲眼见证了一起汽车追尾事故，和一起水管破裂事故。
　　卓问天直接来到文洪集团办公楼的地下三层，找了一间杂物室，躲了进去。并快速收拾了一遍，顷刻间，杂物室就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卓问天还检查了杂物室的每个角落，在捉住三只老鼠，并杀死诸多蟑螂后，心里才觉得稍稍踏实。
　　可是，即便如此，随着卓问天的到来，文洪集团的办公楼，开始热闹起来。
　　起因是，三楼的公共卫生间，一个只是常年滴水的阀门，终于在今晚坚持不住，开始喷水，并大有水漫金山的趋势。
　　最先感受到这个变故的，是二楼的监控室，坐在监控屏幕前打瞌睡的两名保安，因为水直接滴在了他们的头上，更有一位仁兄，喜欢靠着椅子背，仰头睡觉，还痛快地喝了一口。
　　于是两名保安瞬间被惊醒，一通没名没姓的咒骂之后，开始低三下气地给物业值班人员打电话，报告情况。没办法，保安在物业行业里，地位相对比较底下。
　　物业值班人员又是一阵没名没姓的咒骂，心说，这大老晚的，连个觉都睡不安稳，但事情还很紧急，不能不办。
　　只得打开物业维修人员的姓名薄，查找这么晚还可以惊动的合适人选。终于找到一个，在此值班人员的印象里，这个人平时话少，但干活利索，且勤勤恳恳，是个老实人。于是就把电话打给了他。
　　维修人员接到了电话，二话不说，就赶到了二楼的监控室，一进屋就直奔主题：“从监控看，是哪里漏水了？”
　　于是，一名保安指着三楼的监控视频说：“这！”
　　但，大家的眼神并没有被三楼的监控视频所吸引，因为，保安所指监控屏的上方，是四楼的监控屏幕。此时，四楼的监控视频中，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四楼企划部的部门经理，此人拥有中年男性所有反面的相貌特点，肥头大耳秃脑门，将军肚下□□腿。
　　另一个人，不禁让人眼前一亮，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视频中，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却也妖娆得很。
　　两人似都喝了些酒，亲昵搂抱着，就进了这个企划部经理的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也隔断了视频的监控。
　　一名保安吃味地说：“啧啧啧！他们还真有瘾，就不能在外边开个房吗？一定要在办公室？”
　　另一个保安也说：“这个女的已经好久没换了吧？以前都是一个月一换的。”
　　两名保安说完，才意识到后边还有个外人，就向后边的维修人员看去。只见，这个维修人员正红着眼盯着屏幕。
　　两名保安相互看看，一个不由说道：“兄弟，那个男人是企划部的老总，身边自然什么女人都有，你没必要这么眼红吧？！”
　　维修人员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并咬着牙回道：“那个女人，是我老婆！”
　　保安：“……”
　　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很恐怖的，维修人员打电话，叫了自己所有的亲戚，来文洪集团的大厦。然后，集合所有人，直奔四楼而去。搞这么大阵仗，自然是先打一顿出出气再说。
　　好巧不巧，在文洪集团外，正有一队狗仔蹲守在外，他们是从机场，跟着一个影视女明星，到了这里，据说，正在洽谈一部电影的拍摄事宜。已经进去了一晚上，还没有出来。
　　这队狗仔以为没有什么料可拍，正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个维修人员召集的亲戚慷慨激昂地来了。狗仔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于是，声称自己是记者，要求跟踪拍摄。维修人员及家属一听是记者，那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就一起上了四楼，成功捉奸。那场面，让维修人员及家属愤怒不已，让狗仔激动不已……
　　这还不算完，不知是哪位家属，觉得郁闷了，就抽了根烟，这根烟，直接触动了火警装置，这个火警装置自从安装上去后，就没起过作用，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起了作用。于是，四楼开始下起了雨。
　　随着四楼的水开始下起来，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狗仔一看，正是那个他们一直暗中跟拍的女明星，可能是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跟着经纪人一起来看看，此时已经被淋透，本就单薄的衣裳，瞬间成了透视装。狗仔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道：上天怜我，让我碰到这么多的料！忙拿起照相器，拍照。接着，狗仔的眼泪真的出来了，因为照相机进水，坏了……
　　在监控室的两个保安，看维修人员及家属群情激奋，怕搞出人命，就报了警。可是，警察还没来，火警就自动响了起来了。
　　于是，警车和消防车几乎同时停在了文洪集团大厦的门口，警察和消防队员，看到了彼此，心中不由奇怪，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于是，两方人下了车就往大厦里冲……
　　两名保安，已经有些麻木地看着监控视频，其中一个突然说道：“场面已经失控了，咱俩，要不然，跑路算了！”
　　另一个保安：“……”
　　当卓问天从地下三层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城市开始苏醒，街道、公交、地铁，挤满了人。就如一个刚睡醒的新郎，发现睡梦中，已经过了自己结婚典礼时间般的匆忙和焦躁。
　　而此时的文洪集团大厦，已经匆忙、焦躁了好几个小时。当卓问天来到公司前台的时候，文洪集团那个温文尔雅的前台小姐已经不知去向，只看到遍地的流水和匆匆忙忙、来来回回穿梭的人。
　　文洪集团的物业经理已经焦头烂额，领着一堆人从卓问天面前走过，还不停接听、拨打着电话：“又哪漏水了？怎么突然这么多地方漏水？还停电了？浸水导致的？有地方短路了？把所有维修员工都给我叫来！……怎么可能下水被被堵了？二三楼遍地的大粪？赶快找附近通下水道的，并请求附近物业和市政的支持……好多电脑、打印机、复印机也由于浸泡也开不了机了？马上联系厂商维修……好多电视台记者要求采访询问昨晚的性丑闻事件？这事给我顶住，等总裁来了再说……证监会要查我们的交易信息，说我们有违规操作？……这事我管得着吗？！……”
　　卓问天清清嗓子说了句：“我是来面试的！”
　　可明显，没有人理会他。卓问天也明白，这个时候，确实没人有空搭理他。于是，卓问天就拿出手机，打给约他来面试的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被接通了，卓问天便说道：“您好！我是今天来贵公司面试保险营销部客户经理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传来了一个稍显冰冷的女声：“很好！来九楼，出楼梯口右侧的会议室。”说罢，也不等卓问天回话，就挂了电话。
　　卓问天就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一路上，卓问天见识了，自己到来后，这栋楼的惨状。不由扪心自问：“自己接下这个任务，是不是个错误，给人增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思考着，就来到了九楼的会议室，一进门，已经有三个人坐在了里面，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左手边那个女孩，穿着十分大胆，露背低胸，粉黛稍施，头发烫着大大的波浪卷，更显豪放，丹凤眼眸流转，给人无限风情。右手边的女孩，穿着正规正矩，举手投足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唇笑轻启，阳光妩媚。
　　而坐于中间的女人，相貌身材是三者中，最出众的。发髻微卷，脖颈修长，穿着搭衣简单大气。本该让人迷醉的大眼睛，却透着洞悉一切的目光，智慧中有着藏也藏不住的锐利。总之，她坐在最中间，就如一个女王坐在属于自己的皇位上，其他人都是她的臣子。
　　三个女人看到卓问天进屋，右手边那个温文尔雅的女孩指了指她们对面的椅子，说了句：“请坐！”
　　卓问天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这个会议室，看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会议室里，只有一张圆形会议桌和多把椅子，于是他又开始检查自己要坐在上面的椅子。
　　左手边那个打扮十分妖冶的女人，看到这个相当帅气的男人，在进屋后，只是扫视了一下她们，就开始细心地观察那把椅子，似乎，那把椅子比她自己，更能激发男性的荷尔蒙一般。就有些不悦地说：“你是来面试的，还是来修理桌椅板凳的？”
　　卓问天随口说道：“椅子坐久了难免会坏，其实，你们最好也检查一下自己的椅子，以免……”
　　还没等卓问天说完，只听“咔嚓……呯”的一声，妖冶女人的椅子散了架，而她，直接坐在了地上，脸上一抹嫣红，很显尴尬。
　　“……摔跤”卓问天直到此时，才把后边的话说完，并施施然坐了下来。卓问天想好了，他真不该接这个任务，给自己找麻烦事小，关键是，给别人也添麻烦！与其如此，不如搅和了这个面试。到时候领导问起来，自己也有说辞，自己已经尽力了，奈何，人家看不上自己。
　　妖冶女人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也不再坐下，而是交叉着修长的腿，站在那里，似乎，比坐着的时候更加性感妖冶了……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卓问天。其实心里想着，“老娘就是个妖孽，就没有收服不了的唐僧！敢叫老娘出丑，你等着！”
　　而右手边那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则有些惊讶，颇为好奇地看着卓问天。
　　终于，坐在最中间的女王开口问道：“我知道你第一天来我们文洪集团，看到了我们集团最为不堪的一幕，也是这些年来，最为不顺的一天。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来文洪集团工作？”
　　卓问天很是嚣张地伸了个懒腰，舔了舔嘴唇，目光从对面三个女人上半身的关键部位掠过，“因为我从小就有个伟大的理想，我要占有一整栋大楼里的漂亮女人，塑造一个大大的后宫，每天可以不停的翻牌子。而这里，就是我实现梦想的地方！”卓问天说到最后可谓慷慨激昂。
　　对面三个女人：“……”
　　左手边妖冶的女人想的是：老娘都没敢有这么伟大的理想。右手边温文尔雅的女人诧异地想：长这么有型，脑子有病，可惜了！
　　而坐在最中间的女王，看着卓问天久久不说话，眼睛和表情没有给卓问天传达任何有用的信息。卓问天也只得大胆地回看着她。
　　终于，中间的那个女人嘴角似乎稍稍向上抬了一下，似笑非笑，便开口说道：“你是我见过的面试者里，最直率，也最有理想、志向的一个！很好，你被录取了！”
　　卓问天，及另外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