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11、第十一章：人人都要留一手

　　卓问天觉得自己所扮演的求职者，离神经病只有一线之隔。而那个冷峻、漂亮得不像话，且很有可能有着颇多话事权的女领导，竟然也发神经，说自己被录取了。
　　卓问天很不可思议地挠了挠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为了您和她人的人身安全，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个……太过草率了吧？！”
　　女人已经站起了身，说：“不用考虑，你好，我叫洛施文，市场营销部总经理。”
　　接着，洛施文指了指左手边那个妖娆的女人说：“这是保险营销部的经理上官魅，你的直接领导。”又指了指右手边那个温婉的女生说：“这是我的助理，墨涟漪。”
　　洛施文嘴角依然挂着若有若无，却生人勿近的微笑，伸出手说：“欢迎你加入文洪集团。”
　　卓问天木然地伸出手，握了握洛施文柔若无骨，略显冰冷的小手。又和热情洋溢，却明显带着炙热找茬欲望的上官魅握了握手，最后，和十分不情不愿的墨涟漪握了握手。
　　洛施文接着说：“由于集团今天有很多突发事件，管理上出现了些漏洞，才导致你的电话恰好被我接到，当然，这样也好，这就省去了很多麻烦。估计你也不是拿最低工资的性格，薪酬多少，直接与你的销售金额挂钩。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如果没有，就先在这里坐一下。一会儿，我直接让涟漪给你办理入职的事宜。”
　　洛施文说罢，就准备和上官魅、墨涟漪走出会议室。似乎没给卓问天任何考虑和说话的时间。
　　“等等。”卓问天终于在洛施文要跨出会议室的时候，有了插话的机会。
　　洛施文嘴角淡淡的笑容消失了，扭过头，稍皱着眉，会议室里，一种无形的压力骤然形成。“怎么？”洛施文毫无温度地说。
　　“在就职正式职位之前，我要求先加入集团的保安队伍，对集团内的安全隐患进行整改。我可不想每天来上班，都是今天这番景象。”卓问天淡淡地说。
　　洛施文、上官魅和墨涟漪都微微一愣，洛施文依然平静地说：“理由！我不希望我的手下，尽做些与本职工作无关的东西。”
　　“不算不务正业，我是搞保险销售的，自己公司却没那么保险！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那如何能拉到客户？”卓问天言辞凿凿地说。
　　洛施文看了卓问天片刻，最终点头，“好！但你本职工作不能耽误，这段时间，先了解公司的保险业务。”
　　说罢，洛施文就领着上官魅和墨涟漪出了会议室。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墨涟漪有些不解地问：“洛总，我们对他什么考验都没有，就这么让他进了公司，是不是不妥？况且……”
　　“况且他还那么猥琐，是吗？”洛施文接过话头说道。
　　墨涟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洛施文也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头问上官魅：“那你怎么看？”
　　上官魅收起了她的妖娆和妩媚，一本正经地说：“口不对心，心如磐石！”
　　洛施文挂了些柔和的微笑，对墨涟漪说：“看，还是你魅姐见识的男人多。”
　　墨涟漪无辜地看了看上官魅，又看了看洛施文，无奈地说：“我还是不明白！”
　　洛施文便语重心长地说：“这个卓问天，自从进入会议室，就带着警惕，甚至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他似乎戒备身边的每一个事物，包括我们。所以……”
　　上官魅接过话茬说：“他看我们的时候，和看桌椅板凳没什么两样。这种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墨涟漪微微有些惊讶，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就疑惑地问：“那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上官魅邪魅地一笑，“因为他突然不想在文洪集团工作了呗！”
　　墨涟漪继续问：“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留他？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这个……”上官魅也不知如何回答，就看向了洛施文，因为她也想不通。
　　洛施文想了想说：“这个卓问天，绝不是我们现在分析的那么简单。我从他的坐姿和步伐，能够看得出，他当过兵，而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保持如此的警惕和戒备，恐怕他当兵的时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在第一线执行任务的。这样的人，使命感会很强，也会有着强烈的个人尊严，甚至到了倔强的地步。因此，他不做便罢，一旦做了，就会做到自己觉得最好的程度。一个人的嘴可以说谎，但眼睛不会说谎，他有着很执着的信念，因此他在看我们的时候，不论我们表现得如何，他心里所起的波澜并不大，而他来我们集团，也许，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工作，工作对于他这种人，恐怕只是找件事做，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心中的信念……”
　　卓问天可能做梦都想不到，面试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几句话，自己就已经被这个洛施文吃得透透的，虽然猜的不全对，但也七七八八了。而上官魅和墨涟漪，则稍有些崇拜地看着洛施文。
　　“既然他来我们集团另有目的，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聘用他呢？”墨涟漪不解地问。
　　“何乐而不为呢？”洛施文笑着说，“用好了，谁又能知道他会给公司带来什么呢？”
　　没让卓问天等太久，墨涟漪就来给卓问天办理入职手续了。虽然今天文洪集团意外不断，甚至性丑闻被爆出后，人心惶惶。可在墨涟漪的督办下，竟办得格外顺利，可见，这个营销部的总经理洛施文，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墨涟漪似乎对卓问天还是耿耿于怀，办完了该办的事情，并把卓问天带到了他的工位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卓问天的工位，刚刚好，就在上官魅办公室的对面，两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彼此。甚至，只要卓问天想，能够随时欣赏到上官魅的妖娆体态和妩媚神情。不知是不是上官魅特意安排的。
　　卓问天所在的办公室很大，也隔了很多工位，看上去人手很多的样子，只是，此时，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大概都出去跑业务了，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上官魅看到卓问天，就招了招手，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说：“小卓，来。”
　　本来讲电话声音不断的办公室，瞬间静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刚刚的微微嘈杂。卓问天就径直进了上官魅的办公室，并一板一眼地说：“上官老板，你可以叫我卓问天。”
　　上官魅对卓问天抛了个很有深意的媚眼，就带着一缕香风走过来，并亲自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将外边员工偷偷摸摸探查的目光格挡在外。
　　而外边的员工在关上门后，窃窃私语起来：“这个新来的，怎么得罪黑寡妇了？”
　　“不知道啊！第一天来上班，黑寡妇就要放大招的样子。”另一个人附和。
　　“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这个新来的？”
　　“要提醒你来，我可不敢触她的霉头。”
　　“……”
　　外边的话，上官魅的办公室里自然是听不到的。上官魅很自然地拍了一下卓问天的肩膀，嗲嗲地说：“你看起来比我还小一些，别这么老气横秋的好不好。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叫我魅姐姐好了！”且露出神秘兮兮，颇为羞涩的神情。那模样，简直将她自身的所有魅惑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像上官魅自己所标榜的，她就是个妖精。
　　卓问天神情不变，依然生硬地说：“上官老板，刚刚洛总让我了解公司的保险业务，您是不是把资料先传给我？”
　　上官魅臀部轻靠在办公桌上，双手也撑在桌子上，把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声音更加酥媚地说：“我就是公司的保险业务，你可以先了解我，我一条条跟你说。”
　　卓问天仿佛瞎了般，“哦”了一声，说道：“那上官老板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去保安部那边报到，你可以把资料传我邮箱，我会抓紧看的。”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上官魅一声冷喝，接着，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大对，便连忙轻轻跺了下脚，一副撒娇的样子，“你给我站住嘛！”
　　卓问天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头，依然一板一眼地说：“上官老板，你这个办公室里一共装了三个摄像头，虽然都很隐蔽，但还是太业余了。如果上官老板有这方面的表演兴趣，我可以帮你重新规划设置一下。”
　　“你……”
　　上官魅有些尴尬，但还没等她说出口，卓问天就打断她，继续说：“另外，刚刚在会议室面试的时候，你的椅子在散架的瞬间，你有一下腰板挺立的动作，但瞬间，你就放弃了。这说明，你有着很不错的身手，当时，只要你想，根本就不会摔那个跤。虽然有小瑕疵，但表演得还算不错。”
　　上官魅：“……”此时已经无言以对。
　　接着，卓问天把手搭在开门的把手上，“不过，我奉劝一下上官老板，女孩子，尤其漂亮的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让危险发生的办法是，不让危险靠近。还望上官老板采纳。”
　　说罢，卓问天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并“呯”的一声，把门关上，离开办公室，向保安部走去。
　　大办公室嘈杂的声音再次瞬间平静，所有同事都一副吃惊地表情。“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难道说黑寡妇的手段没生效？！”
　　接着，一众人都一副沉冤昭雪、报仇雪恨的神情望着天：“老天开眼！终于有人可以和黑寡妇抗衡了！”
　　而小办公室里的上官魅，白皙的小手紧紧攥着，十分苍白，喃喃道：“卓问天！只要你不是同性恋，老娘就一定能收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