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任务和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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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为什么又要和这个家伙一起出任务啊！”
“啊！真糟糕，一想到要和那个黏糊糊的小矮子一起出门，就恶心到早晨的饭菜都要吐出来了。”
“你以为我想吗!？你个枯木小子!”
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港口Mafia大楼里分外热闹。
我拎着护士小姐递给我的保温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中原和太宰病床中间的椅子上。
太宰起身，直直地坐在床榻上，用着可怜巴巴的语气和我商讨着：“檀，你问问森先生，能不能换个人啊！好恶心的，和他在一起的一秒钟我都感觉要被他污染的空气窒息了!”
我眨了眨眼睛，头疼地看着手里的报告，很无奈地回答到：
“不行哦。”
“诶！我的工作效率会很低的，绝对会很低的!”
“谁要管你的工作效率啊！”中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你们几个月前搭配的不是很好吗？”我有些迷惑扫过太宰，把视线转移到腰腹还缠着绷带的中原身上，“明明击退兰堂先生的战斗那么完美。”
“啧，明明我一个人也可以，小矮子明明一直在拖我后腿。”/“哪里搭配的好啊喂！谁会感觉一个全场看戏的家伙跟我搭配的好!”
我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袋一次性纸杯开封，拿出一个纸杯，给自己从饮水机里倒了杯冷水，抿了几口滋润了有些干燥的喉咙。
“这样吗，可是你们俩说话的频率都是在同一时间里响起，那我就归咎于是你们俩故意的咯。”
先是听见一阵的干呕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到与对方相反的方向。
像小孩子一样呢。
我抽搐着自己的嘴角，颇有一种带幼稚园小朋友的错感。
“不管怎么样，任务还是要做的，我们三个一起行动，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觉得我可以继续帮你们当分割线……”我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把杯子放到了铁制的桌子上。
“所以，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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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一次任务记得那么清楚，毫不夸张的说，清晰记忆里的任务难度和往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继续翻阅着我那老旧的本子，里面夹着几张草纸——用炭铅画的像鬼画符一样的地图，潦草的战略计划以及丑到惨不忍睹的字迹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不需要人手，也没有坐在高档的会议厅里冷静分析的敌对报告，连武器的准备都不充分，三个人就这样小打小闹地向目的地进发了。
那大抵是一片荒芜之地，几近没有人烟的稠密树林里探出了三个脑袋。
手里握着一副望远镜，观察着远处举着枪支四处搜罗的游兵。
“啊，相当多的人啊。”把望远镜从眼睛上放下，太宰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
“给我认真点啊混蛋!”中原相当不爽地回应道：“不管有多少人，都解决掉就好了。”
“唔，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大概……不仅要清理掉那些人员，而且要把组织的信息整理好带回港口Mafia吧。”我的手里攥紧着一根炭制铅笔，从宽大的衣兜里摸索出一张皱巴巴的稿纸，分享起我观察到的敌情。
“总部的位置大概在这里……”我指了指画地歪歪扭扭的大楼的顶端，“根据前辈们的情报，重要的信息大概都放置在那里……”
“所以……”我停顿了一下，思索着有没有一个生动形象的比喻来形容这个作战计划。
“就像是卡关式游戏那样，一层一层地解决到，然后——”我把手在脖子上，示意:“片甲不留。”
角色的分工大概是这样——
一个人在外面监视外面的情况。
一个人从头到尾地解决掉敌人。
最后一个人在第二个人的掩护下混入信息室，取走重要文档。
偏远的边界地区没有游戏厅这样的地方。
于是换成了更简单的手语游戏来解决办法。
本来是想三个人通过剪子包袱锤来决定角色分工的，输掉的人去解决敌人，次一点的去盗窃重要信息，赢了的人全程蹲在外面观察敌情。
显而易见的，太宰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去干体力活。
“不行的啦，像我这样的人，大概进去就会被他们吊垂吧？”他做出一副“我好柔弱”的样子，致力于描绘可以信服的说辞。
我和中原也感觉蛮有道理的。
于是就变成了我和中原比剪子包袱锤，输掉的人去做掉敌人，赢了的人再和太宰比剪子包袱锤，输掉的人去盗取信息。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们是真的闲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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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十九场的剪子包袱锤比赛。出乎意料的，也许是因为我和中原的脑回路过于相似，在之前的十八场比赛中，我们都是平局。
掌心相对着掌心；两根手指关节对准着两根手指关节；握紧的五指朝下，同时正对着另一双手的拳头。
一旁的太宰笑得好大声。
我对上了中原的眼睛，那双像蔚蓝深海一般的眼里充满着决心——“这一次，这一次一定是结局。”
结果是“剪刀”对“剪刀”……
做这样的无用功，中原已经没有耐心了。
赶在在他发飙之前，我很不要脸地把我的“剪刀”换成了“拳头”。
世界安静了三秒钟。
之后的中原用着一丝莫名其妙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我觉得那时的他可能误解了些什么……
按理说下一局轮到我和太宰了，看着他那只像淤泥一样沉淀着的鸢色眼睛嵌在眼眶里，并且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惜命的我瞬间没有了比下去的欲望……
于是太宰就理所当然地胜任了最划水摸鱼并且非常无聊的角色——蹲在草丛观测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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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在进行中，穿着黑色外套的少年带着一顶复古雅致的帽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进去，在激烈的枪响声中飞快地奔驰。
无视着仿佛要刺进自己胸膛的子弹，红光覆盖住自己的全身，黑色的项圈挂在白皙的脖子，因为剧烈的运动而轻微颤动着。
完美的飞踢轻松将敌人解决掉，像蛛网一样支离破碎的的大理石板上叮叮当当地散落着无用的弹壳。
或者将射向自己的子弹一一反弹，少年所到之处溅起了像玫瑰花瓣一样的温热液体，在半空中飘荡着，伴随着飞扬的烟尘。
干净利落，我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缺点。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像中原这样的人，究竟适不适合在港口Mafia这样的环境里生存。
不同于太宰治“为了感受人间极恶而挑战底线”的自我蒙蔽，中原就像烛焰，在黑暗泥泞的道路上照着一片属于自己的光芒，直到生命将息。不是说他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他也确确实实不是教科书里的“好人”形象。但是在他身边确实会感觉分外安心。
也许一名学生，一名教师，更或者是一名警察，都比黑手党要光艳灿烂。
当然这是一个多面性的问题，怎么探讨，它也没有一个绝佳的答案，并且中原对港口Mafia是绝对忠心耿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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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原的掩护下躲闪，眼前只有一个目标——前往总部附近的信息库，大大小小的房间被余光略过，我将阻挡的敌人用火焰烧成焦尸。
拧开了金属制成的门把手，里面的技术人员被用武力解决，我翻找着每一本文件夹，像粗暴的强盗一样把资料塞进自己携带的衣包里。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熟练地破解着密码，用硬盘把资料考取，门外的中原已经将大部分的敌人打得昏死过去。
我终于可以稍稍松了口气……
“喂喂喂，我是太宰，你们听得到吗？”
插在衣兜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我紧张地把机器放进耳边。
“在，听得到，请讲话。”
“啊～也没什么啦，只是看到了一棵非常漂亮的歪脖树，我想在那里上吊一定特别舒坦吧。”
我满脸无奈地挂断通讯器，把它放回原处。
此时的中原和我同时接收到了太宰说的话，他拧了拧眉头，麻利地踢倒了暗算他的敌人，将通讯器按开，大声嚷嚷到:“这种不必要的事情给我回去再说啊！认真工作!”
“……”
过了一会儿 ，通讯器又响了。
“喂喂喂，我是太宰。”
“你们说……如果我死在这里，是不是一件非常美妙有趣的事情……啊，开始期待了呢。”
无关紧要的话语，这次连中原也懒得理他了。
我把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和中原向最后一间房间进发。
他在前，我在后，背对着，消灭掉剩下的敌人。
“合作愉快。”我微笑着对他说。
“嗯，你比那个家伙有用多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每往前走一步，长廊的电灯就会熄灭一盏，有些阴暗的光线里，几个男人站在长廊的尽头，还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只知道他似乎负了很重的伤。
液体的滴答声在空阔的长廊里回荡。
“好了，等你们好久了。”首当其冲的男人露出一副胜筹帷幄的表情，取下了腰间的手木仓，强迫式地拽紧椅子上的人的头发，强迫性地让他抬起头，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我稍稍看清楚了椅子上人的模样——微卷的棕黑色发丝，缠绕的绷带，以及长到拖地的、森先生给予的外套。
是太宰。
他仿佛是没事人一样，伸出带着锁链的手，打了个招呼：“呀，你们终于来了，我在歪脖树旁边等了好久的，最后还被抓住了呢，果然是因为你们太慢了。”
也许是感觉一个阶下囚做不成什么出格的事情，男人索性没有管他，继续自顾自地说到：“做个交易吧，小鬼。”
“把你们找到的东西扔到地下——包括你们携带的东西，不要妄想使用你们的异能，不然我现在就会毙了这个小鬼的命。”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不理智地接住男人的话语，回复:
“要不，你就这么把他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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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有的时候我真想把太宰摁在地上暴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任务和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