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风景和檀 ...
-
***
“好啦～”太宰坐在椅子上低声呢喃：“果然这样死去还是很无趣啊…”
“我的目标可以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神清气爽地自杀啊。”
他像鲤鱼打挺那般后空翻转，将男人击倒在地，男人战战兢兢地开枪，子弹因为偏斜而打在了贴着华丽壁纸的墙面上。
打一个响指，固定双手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掉到了地上。
“所以，把他们解决掉吧，中……”
“这种道理我当然懂啊!”没等到太宰把话说完，中原就以极快的速度把那些还没准备好的残余踢倒在地。
“啊，真乖，不愧是我的狗!”
“谁是你的狗啊喂！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绷带浪费装置!”
“黑色小矮子!”
“枯木小子!”
他们又吵起来了，就像往日那样，吵架的原因和内容估计连狗都不吃。
但是没持续多久，两个人的互骂便被一声枪响阻断了。
“怪物，你们这群……怪物!”似乎已经疯癫了的敌人，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武器，因为手指的抖动，就算是扣动了扳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伤害。
我们三个齐刷刷地看着他，仿佛要解剖了他整个人一般。
***
被捆绑起来手脚的残余，坐在被中原踩成碎片的大理石瓷砖上，硌得慌的感觉也许并不是多么好受。
“好了，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我走进那个男人，用着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那样的反派笑容，控制着手中跳跃着的火焰。
“……”男人沉默着。
“不说是吗，那我就不客气咯。”我把火焰靠地更近，火焰的边缘已经点着了男人的发丝。
男人仍然沉默着。
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檀，”中原叫住了我，“他的嘴之前被你堵住了……”
世界，除了男人的支支吾吾发出的低嚎和窗外略过的候鸟发出的鸣叫外，没有了别的声音。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笑出来声。
“好了，”不长眼的家伙摇摇晃晃地朝着男人走来，“檀，让我试试吧，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也想尝试一下呀。”
微长的刘海下的绷带染上一层黑红色，我看不清太宰的表情。
他捡起男人掉到地上的枪，举起来，对在男人的头颅上：“首先，要感谢你刚刚那么关照我啦！”
在男人微微震动的瞳孔下，他把脸面对着男人，在男人的耳边低语：
“让我想想，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到消失殆尽，男人的目光越来越低落。
太宰站了起来，睥睨着跪坐着的男人，笑容越发灿烂。
“对了，我记得你的妻子也是这里的内部人员吧？很可惜哦，她刚刚已经死了。”
“真的好惨啊，多么漂亮的女士啊！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呢！”
“啊，如果现在你也死掉的话，算是一种殉情吧？”
“我记得你们都是孤儿吧，并且……”
“别说了。”男人打断了太宰自言自语，自怨自艾了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重复着，最后下定决心：“我知道的并不多，等一会，拜托你们把我了解了吧……”
斜阳下，男人的影子越来越深，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枪响，蹲着的黑发少年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影子变得越发斑驳。
“啪!”太宰手里的枪被中原果断地踢掉，掉在了男人没有瞑目的尸体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已经没有意义了吧，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根本就是在浪费弹药。”
“啊，确实没有意义呢。”太宰把视线偏移，嫌弃似得远离了男人的尸体，又自顾自地加了一句：“果然没有意义。”
“啧，你这样的人，我果然和你合不起来。”中原用着厌恶的目光看着太宰，说到。
余晖把世界染成了金色，我像是和事老一样向他们发出邀请。
“那个，我们该回去了吧。”
***
一辆被扳手和钢丝撬开的汽车，我坐在驾驶座，太宰和中原坐在后座。
两个人相隔了好大一块距离，恨不得紧紧地贴在车门上。
“没想到你还会开车。”中原用一丝赏识的目光看着我。
“啊，大概吧，其实太宰也会的。”我转动着方向盘，想了想太宰那开起车仿佛就像灵车漂移一般的驾驶水平，打了个冷颤，继续跟中原唠起来。
“以后你也会的啦，毕竟这种东西人人都要学嘛。”我安慰似得说到。
“什么嘛，像他这样的身高，连油门都踩不到吧？啊，想想就很好笑啊！”太宰不满地嚷嚷着，试图吸引我们的注意。
“你再说一次!？”
眼看着他们又要打起来了，我连忙插话。
“好了，话说你们想看我高速飙车吗？”和大多数都中二少年一样，我也有一颗想去当赛车手的心，对自己技术颇为自信的我，大胆地邀请着。
“不想。”x2
两个人仍然扭着头，看着原处的风景。
“……哈哈……这样啊。”我干笑着。
车开了一段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世界格外的安静，后面的两个人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有点迷惑地看了看反光镜，太宰闭着眼睛，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因为靠近窗边，像扇子一样整齐的睫毛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他的呼吸平缓，大概是睡着了。
中原把头转向窗外，直直地看着路边的山丘，连绵起伏的群山，确实有直抒胸臆的情怀。
前方的路段有些颠簸，我们的身体也不同程度地晃荡着。
也许是因为太宰睡着了，中心不稳，颠了一小段时间后，他倒在了中原的大腿上……
中原差点叫了出来。
还在睡梦中的太宰一点也没有占了别人便宜的自觉。
“就让他跟着躺着吧，”我观望着后镜，对中原说：“要不然他醒着又要作妖了，反正大家都是同性嘛，也没有什么的。”
中原思考了一下，感觉也有道理，便没有说些什么了，但是他确实很不爽，我想，要是我不这么说，他下一秒就能把太宰扔到山沟里……
***
汽车抛锚了，明明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但是还是不知道哪里出来故障。
把车停靠在路边，可能是因为懒，所以并不想走回横滨的市区，于是我给前辈们打了个电话，大概他们一会就到了。
等待是漫长的，这种事情我被太宰坑去刷盘子的时候就明白了。
马路旁是一片无垠广阔的大海。
在落日波光粼粼的海面，非常有吸引力，浪花卷着雪白的泡沫奔向铂金色的沙滩上，似乎所有的烦忧都遗忘了。
“走，去看看吧。”我又向中原发出邀请。
“好。”他点了点头，用手拽着自己的外套，挂在自己的肩头上，回首看了一眼太宰，在车窗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缝。
鞋子踩在沙滩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我把目光汇聚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偶尔的轻松的确会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那时的横滨海岸还没有如今排排的驳船，海水清澈见底，微风中没有机油浓重的味道，真是很棒的事情。
中原看着海，听着海涛翻滚着浪花的声音，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远处的海面上漂着一个人，破坏了美丽的风景。
黑色的衣服，黑棕色的头发。
又是太宰!
也许是因为醒了，又也许是因为他在装睡，就从车里跑了出来，做着每日必不可少的事情——自杀。
中原也发现了他。
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奔向了紫蓝色的大海。
“太宰你个狗逼——!!!”两个人也同时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
湿漉漉的三个人，躺在沙滩上，头发上、衣服上更或者是绷带上——沾满了沙砾。
三个人已经有些疲惫了，视线在天空上飘瞄。
“噗嗤。”那个闯祸的家伙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果然很有趣啊，是吧。”他心满意足地说道。
“啧，你这个家伙。”中原翻了个身，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不，我一定也不感觉有趣。”我抽搐了一下，不客气地反驳着。
世界安静了。
生怕太宰又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我又顿了顿 ，补充道：
“不过吧，时间要是停在这里，也勉勉强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风景和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