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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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后换了个地方重出江湖的晴明便利屋，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好事之妖，紧赶慢赶地到了大型犯罪现场。
在惊慌失措地四散逃跑的人群中，他们这群人，是多么的出淤泥而不染。鬼使黑白手里拎着几个东方面孔的鬼魂，剩下的阿飘全不管了。
晴明有条不紊地指挥救人灭火，操作熟练得叫人心疼。他指着四处乱晃的阿飘们怪道:“剩下的那些呢？就放在那？”
鬼使黑大大咧咧地打包好鬼魂:“对啊，这些归西方这边的地狱管。我们就管东方的——顺便帮海那边的带几个。”
晴明抬头看着顶上甜甜蜜蜜喊着小蝙蝠的变态，又看看被喊成小蝙蝠的八块腹肌的黑色紧身衣男人。不忍直视地把头埋进了玉藻前的尾巴里。阿西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开放的？？？
玉藻前憋笑憋得辛苦，安慰似的撸了一把侄子的头。他也知道，在这个老古董看来，“小蝙蝠”此人现在虽然说穿着紧身衣……但还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一群妖，站在晴明从一开始就布好的阵里，不怕人看见，也不怕人听见。开开心心地近距离观看哥谭出品的大型真人动作片。这帮好事之徒毫无帮忙之意，就差鼓掌叫好了。
晴明也不想帮忙。
灵视下他们两个之间有一道黑红黑红的因果线，血腥得很。一看就知道两个人之间有深仇大恨。
私人恩怨私人解决，公报私仇也可以。
阴阳师不可随便参与凡人间的事物，这可是规矩。
……不对啊？自己已经参与了。晴明摇着手里的蝙蝠扇，思考了一下自己是要浅尝辄止还是将错就错，果断选择了后者。
不就是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百姓吗，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自己的水平估计能做个满汉全席……虽然始作俑者是个人类是头一次遇到……清明脸色一僵：太熟练了下意识就帮忙，这他妈因果线怎么那么多！都快把自己网成茧了！结果这破事不参与不行。
噫忙碌命。晴明生无可恋地拉住想要近距离观看的青行灯，小声问她这里的情况。
“上面那两个，那个花里胡哨的，是个疯子……这里人管他叫小丑。那个黑色的，对就是他，头上顶猫耳的……叫蝙蝠侠。不是真名，真名布鲁斯·韦恩，是个富豪，长得挺好的。”青行灯指指点点。
“小丑一开始不疯，挺正常一个人。后来掉进化学试剂的池子里，就觉醒成了个祸害。前后反差挺大，可以参照一下鬼切——化学试剂是什么？哦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啥好东西。我留了点存货，你试试吗？我们可以一起去为祸……拯救苍生。”
晴明温和又坚定地拒绝了。
青行灯自然也没把自己的话当真，她耸耸肩膀，继续的吧：“那个布鲁斯·韦恩，是个挺奇特的人，他身上有种很奇特的伟大。”
晴明有点惊讶地侧目。
青行灯一双美目中混杂着一丝感慨：“他十几岁的时候爹娘没了，被杀死在他面前的。后来他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回来，继承了家产。他有能力了，换做是我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去找到凶手，然后亲自——送他们下阿鼻地狱。他没有，他把他们送进了监狱……可夺命者没有收到应有的惩罚，因为这里没有死刑。”
晴明垂眸。当他作为人类来看待这个问题，他觉得布鲁斯·韦恩没有错，因为这是最妥当的做法……可是这确实太不公平了。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吗？这么说吧，你杀了我的父母，我把你送进监狱。正当我相信天理昭昭的时候——你出狱了，在我面前活蹦乱跳地蹦跶着恶心我。这时候我内心有什么感受？
那时候，我会非常愤怒。
“我会认为天下没有公道，没有公平。那我只好自己动手，自己背上一层血债，让他偿命……”晴明轻声呢喃。
“对啊，这多正常。”青行灯笑。
那这个人呢？布鲁斯·韦恩，他生长在这样一个扭曲的城市里，人们时时刻刻被无孔不入的怨灵拥抱，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粘上一点怨气。他心里就不怨吗？如果他不想让自己手上沾血，这也很简单。买/凶/杀/人就可以了。他有钱……完全可以把这种事埋得一干二净。
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晴明其实不大理解。
晴明整天在忙着拯救平安京，搞得好像是个圣父一样。但他本质上并不是个纯良小白兔。并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事情晴明干过不少。
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是个半妖。这件事情他所有的式神都知道。可他们了解现在的晴明，却不知道年少的他是什么样子。
现在应当只有玉藻前知道了。那时候正是葛叶刚刚离开晴明，隐居信太森林的时候，也正是是玉藻前带的晴明。年少的晴明是什么样子？他化形还不利索，头上顶着一对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身后拖着华盖似的九条尾巴，跟着羽衣和爱花四处乱跑。他比起人类，更加倾向于是个妖怪。本性嗜血、贪婪的妖怪，哪怕有着光鲜亮丽的皮囊，也不过是个假象。
本质还是那样。
即使后来晴明长大了，不再那么偏激，还是保留了年少时的心态。再后来使用了阴阳分隔术，分离了自己的光暗面。依旧保留了这种心态。
这挺奇怪。
大概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谁在乎呢。
蝙蝠侠把小丑再次送进了疯人院。距离不远，就在一个街口外。
安倍晴明站在疯人院旁边的路口静静地等。在那个黑乎乎的骑士走进他视野范围内时，他开口说：“你好。”
骑士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在他眼里，眼前的人来历不明，造型怪异。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不大对。漂亮的脸上都快写满了“我很可疑”。说出来的话也不是英语，反倒是像……日语？
现在的超级罪犯都跨国际的吗？
白发的可疑人士得体地笑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一片黑暗里扑棱棱地飞出一只蝴蝶，紫色的，浑身散发着莹莹的光。美丽，又诡异的很。这只蝴蝶停在可疑人士面前，竟落地化成了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身上衣物繁杂，似乎和男子同出一系，肉嘟嘟的小手上摇着一个手鼓。她郑重其事地向男子一拜，脑后的蝴蝶翅膀也跟着颤两下，倒是有点可爱了。
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同伙吗？
小姑娘转身向他说道：“大人让我问您‘是对是错，你明白吗’。”嗓音软软的，话却说得一点不客气。
这话问得过于没头没尾，直把蝙蝠侠的警惕刺激得更强。蝙蝠侠不回话，小姑娘也不恼，只是又转头去看晴明。
晴明传音道：“给他治疗吧，因果线那么多，也不差这个。”
蝴蝶精一边治疗一边老大不情愿地问：“为什么呀？大人。这人一点也不礼貌。”
晴明回答：“因为在他看来，我们很危险啊。”
蝴蝶精小小地“呀”了一声表示惊讶。
蝙蝠侠并不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能感觉到自己一身的沉珂消失。他那具正值壮年的身体，在小姑娘的动作下从千疮百孔变得完好。为什么？蝙蝠侠不明白。
这两个人很可疑，说话也没头没尾。干的事情也只是把他治好。这是什么意思？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搞一场大事情？
等蝙蝠侠在脑中编出无数个planB，眼前的人也已经没头没尾地消失了。
蝙蝠侠坐上蝙蝠车，丝绸似的嗓音响起：“阿福，调阿卡姆的监控，还有附近的至少三个街区，全要。”
苍老的声音说：“是的，老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