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谁是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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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终于认清自己两眼一闭一睁成了千年前的老古董这件悲伤的事实是在一刻钟之后。他现在临危正坐在真皮沙发上，身边是一众叽里呱啦的式神。
也不知道是这千年里他的式神们都经历了什么，从心理到行动无一不开放——可怜了思想还保守的大阴阳师，被淹没在一群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堆里，连呼吸都觉得窘迫。（虽然女孩子中间混进去一个般若）
“晴明大人，您之前去哪了呀？”
“晴明大人，我再也不是不是您的小宝贝了吗qaq？”
“噫，般若你在想桃子哦，晴明大人最喜欢的式神明明是我！”
“晴明大人……”
阿西吧我要死了！鬼切！切切！！！救人啊！晴明表面风度翩翩，内心世界名画《呐喊》。灵魂还没合并，差点先把自己搞成精神分裂。
然而鬼切无暇他顾，他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妖刀姬，求生欲爆棚：“我错了？”
“你错了？你哪错了？”妖刀姬手里拿着自己四十米长的本体，面带冷笑，丝毫没给鬼切说话的时间，“对，你是错了……谁踏马是你上下铺兄弟？？？”
鬼切：什么？难道不是吗？我们不是用一个刀架的吗？
场面一度十分鸡飞狗跳。
最后把他们两个解救出来的是姑获鸟。这位雍容的大妖面上写满了慈爱，看晴明的眼神仿佛一个没断奶的小宝宝。她温柔道：“晴明大人，许久不见，您……还好吗？”
“……”晴明语塞。自己还好吗？说不清楚。自己没有经历千年的时间，本质上来说无论是心性还是本事乃至于躯壳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突然间身处他乡，心里直到现在还觉得很是荒谬。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和平安京，还有那个人鬼共生光怪陆离的时代只成了仿佛镜花水月的泡沫，一触即碎？这太不真实了。
可是在这不真实的真实中，自己的式神们还在。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还不错。
“我很好，姑姑。”阴阳师轻轻地笑，“我很好。”有你们在就很好。
姑获鸟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地去准备晚饭了。
旁边伺机已久的般若又眼巴巴地凑上去；“大人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啊？”
般若：快回答是！
其他式神：快回答不是！
晴明思考了一下，回答：“大家都是我的小宝贝鸭。”
式神们呼吸都有点不畅：我家大人也太可爱了吧！
门口的玉藻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把“小宝贝”几个音翻来覆去地咀嚼了一遍，愉悦得身后的九尾虚影都在轻轻地摇。
搞事的前兆。
安倍晴明虎躯……娇躯一震。这是在经历了多方中二病的摧残之后的条件发射。（大概能算是某种ptsd）
霸占了晴明双腿的小白抖了抖耳朵，毫无危险意识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晴明撸了把狐狸毛，向玉藻前打了个招呼：“大舅。”
玉藻前一扇子扒拉走睡得正香的白藏主，毫无愧疚之心地一屁股坐在晴明边上，撸了把晴明的头发——和刚刚晴明撸小白的手法如出一辙。
晴明：……？
玉藻前装模作样地瞥了眼窗外，看向已经黑透的天，无视了旁边一大一小两个小狐狸控诉的眼神，语音不详：“疯子要出来游荡了。”
小白甩了甩尾巴，不以为然:“他要游荡，那就随他去呗。不过是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再疯也疯不到我们头上。你什么眼神……我没说错啊？行吧行吧……就算他能耐，有这本事，又如何？左右不过多了个吃食……”
小白顿了顿，又嫌弃道:“哎算了，看着怪难吃的。”
玉藻前不置可否地摇了摇扇子:“绿头发白脸红嘴唇，再来个紫色西服。哈，是看着怪难吃的。可是他啊，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怨气，可是让人食欲大开……”
“人不吃人谢谢。”晴明说，“他身上的怨气是怎么回事？怨灵附身？”
“不是呀，除了附身，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你知道的。”九尾的天狐笑嘻嘻地看着晴明。
我其实不想知道。晴明腹诽了一声。
一个人身上有怨气，可能是怨灵附体；也可能是杀了人，被死人诅咒；还有可能是自己本身有所怨念。可是由内而外的怨气是怎么回事？听起来跟怨灵成精了一样。
“唔，不是怨灵成精啦，”桃花笑盈盈地递上一块点心，“只是个普通人，灵力也没有。但是坏事干太多，怨气重……这里也不正常。”
桃花指了指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外面传来“轰”的一声爆炸。与之一同响起的，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哭喊。以及猖狂的笑声和故作甜蜜的呼喊。
“我亲爱的小布丁——”粉蓝色双马尾的女孩扛着棒球棒，夸张地表演着，“你真是太棒了——”
晴明跑到窗口探头去看。一条街开外的地方爆炸了。浓烟滚滚，裹挟了不可名状的尖叫充斥了人耳，仿佛是曾经自己参与过的战争的一个剪影。
两个鬼使站在那，冲晴明摆摆手当做是打个招呼。然后示意他打开灵视。
灵视下本就黑暗的世界，被乌烟瘴气的怨灵黑黑紫紫地占了不少，更黑了。它们仿佛有意识地徘徊了一阵，径自穿过了鬼使黑白，冲进了一个男人身体里。
晴明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个人心里有怨，不只是他自己的，还有被他杀死的人。他也被怨灵附过身，但没有被控制……反倒是化为己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万里无一的天才。但没有用在正道上。
“……谁是疯子？”晴明自言自语。
“他是疯子。”玉藻前指着不远处。
晴明转头，浅蓝色的眼眸此时冷得像冰:“走吧，我们干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谁是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