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换人间》九字定江山

22、第 22 章

　　戚大郎正在读书，忽听得有人踏进门来，也不抬头，估计是有人进来采买。
　　听得脚步声在店内转了一圈，停在了自己坐的长桌前，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到：“阁下可是戚大掌柜？”
　　戚大郎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他，见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书生，一身白衣，头戴白色文生公子巾，面容姣好，唇红齿白。于是一拱手，说到：“在下正是戚大。公子有何指教？”
　　只见书生又深施一礼，说到：“在下柳如风，杭州人士，心悦戚掌柜风采，特来拜会。”
　　戚大郎听了，心下一动，似乎是察觉异样。但实在也不知这远隔万里千山的一个年轻书生究竟是为何来这找他，于是面露疑惑地说到：“在下数年未到别处走动，公子怎么会知道我这样一个山野粗人呢？”
　　柳如风听了，笑而未答。他拿眼睛看了看戚大郎刚刚放下的书，说到：“戚掌柜看的是安南语译的《微子语》吧。”戚大郎听后微微一惊讶，这本破烂的古书是他几年前在安南都城拿布匹跟人换的，安南国近十年几经动乱，有钱人家大多家业不保，这藏书更是烧的烧，丢的丢，这本安南语译的《微子语》在全安南国怕也找不出第二本了。没想到这书生年纪轻轻，见识竟然如此广博，只看了一眼就说出了这书的名字。不由得心里赞叹，说到：“正是，公子好生博学。”
　　柳如风听了，颔首一笑，似乎听了戚大郎这句夸赞，颇有些得意。摸了摸手中的扇子骨，又说到：“在下有幸博览天下藏书。江湖人抬爱，送了个外号称我‘百晓生’。今日倒是在戚掌柜面前献丑了。”
　　戚大郎听后点了点头。心下又几经回转。这等少年才俊，来日必大有所成，只是不知道今日来找我，是何缘由，莫不是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他自己要来，还是受人差遣？这来人是敌是友……这些戚大郎当即都还把握不好，只得对柳如风说：“不知工资有何事在下能效劳的？”
　　柳如风将手中扇子打开，轻轻摇了摇，微微移步，说到：“《微子语》中有言‘凤兮凤兮，屈居于微。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说完这几句，柳如风便不再往下说了。
　　戚大郎听了，心头不能说不震惊，但她在此隐居数十年，虽自己也知只能隐瞒一时，难以隐瞒一世。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是让这年纪轻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借着这古书里的几句话暗里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戚大郎微微闭眼，一时间两人都不说活，好似静止了一般。片刻后，戚大郎睁眼，收拾起了桌子，一边整理手中的书本一边说到：“柳公子请回吧，山野之人优哉游哉惯了。看来是帮不上公子什么忙了。”
　　柳如风看他如此动作，又听他的意思是不肯回应自己。一时情急，忙将桌面的书本按住，说到：“贵人慢走，在下还有几句话说！”他情急之下，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不少。
　　正在此时，店铺通向后院的帘子被人撩起，一个又黑又壮的身子探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如惊雷般的大吼，吼得是“哥哥，谁在那吵嚷，是不是老黎家的找来了？”
　　来人正是戚二郎、戚逢春。只见他左手撩着帘子，右手执着一把一米二三长的巨型板斧，这一把斧子，黑沉沉看着似是精铁打造，斧子刃锃亮，冒着逼人的寒气。
　　柳如风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又看见一黑脸大汉从后院进来，手上拿着尺寸惊人的巨斧，双目瞪着自己，凶神恶煞，似是马上要冲上前来手撕了自己一般，吓得连忙后退。双手在胸口连连摆动，口中不停说到：“不是我，不是我……”
　　戚二郎一看这店里的人没见过，不认识，也不是镇上的人，转头去问戚大郎：“哥，这人谁啊？”
　　戚大郎手上没停，将桌子上的书整理好，说到：“不认识，来胡搅蛮缠的。走吧逢春，关了门和哥哥上山打猎去。”
　　戚二郎一听打猎，发自内心的高兴，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说了声：“好咧！”又看向柳如风，转而一脸怒气地说到：“没听见我哥哥说要关门吗？还不快走，等你爷爷我给你扔出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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