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换人间》九字定江山

23、第 23 章

　　戚二郎打发走柳如风，将店门从里面插上，又收拾了些干粮，拿了自己的巨斧，就随戚大郎一起从后院小门而出，往十里外的翠山而去。
　　翠山山势不高，却连延数十里，树木浓密，百草丰茂，山间多有飞鸟走兽。戚二郎特别喜欢和戚大郎一起来这打猎，他天生神力，又脚力过人，行走飞奔快过猛兽。每每来此，都能抓几只野兽回去开荤，运气好，还能打到豺狼、黑熊或是老虎，带回镇上皮毛都能卖钱。
　　这山上的走兽不管体型如何巨大，平日多么凶猛，遇到了戚二郎，只有掉头狂跑，急于逃命的份，但通常也是跑不过多远，就被追上，挨上一斧子或者几拳头就丢了性命。
　　他平日管教戚二郎十分严格，从不许他单独出来打猎。戚二郎十一岁时，已经个头长过成人，单手能抬起水缸，戚大郎才许他独自出来砍柴。但这个傻小子用普通的斧子觉得太轻颇不得手，竟然双手用力将一颗老树连根拔起，抬回了家，引得周围邻居围观。后来戚大郎为了方便他砍柴和处理这棵老树，特意在镇上最好的铁铺，用了人家店铺唯一的一块的精铁，打造了一柄巨斧，给戚逢春砍柴用。这柄巨斧被戚二郎挥舞起来，气势摄人，如开天辟地一般，多粗的老树都是刷刷几斧子就切成了柴火。
　　今日，戚大郎又带着戚二郎来打猎，只是心头有事，脚下行进不自主的放慢。这可急坏了戚二郎，戚二郎一直忍着内心急切，特意方面脚步，跟在戚大郎身旁走了三里地，实在是憋不住，就开口问到：“哥哥，你今天咋走的这么慢，是不是不想去打猎啊？”
　　戚大郎看弟弟看出自己心事，不由得欣慰一笑，说到：“哥哥今日心里有事。无妨，我加快些走。”
　　戚二郎一听就急了，说到：“哥，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白面小子，还是老黎家找你麻烦？哥你告诉俺，俺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戚大郎将目光移开，看向远方的群山，说到：“没有人欺负我，你不必为我出头。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
　　戚二郎看着哥哥面带忧伤，心里更是如炙烤般急躁，说到：“哥，到底咋啦？”
　　戚大郎看着他急切的目光和满脸的真切，内心只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弟常年的隐瞒实在是辜负了这份真挚的赤子之心，内心更觉羞愧，他看着戚二郎说到：“逢春，如果你哥哥我，并不是你认识的哥哥，而是另外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戚二郎听了这句话，嘴巴大张，愣了半晌，以审慎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戚大郎了好几遍，又提鼻子闻了闻，才表情放松下来，对戚大郎说到：“哥，你别跟俺开玩笑了，俺脑子不灵光，但俺知道你身上的味！俺从小到大闻了十年了，还能认不出你就是俺哥哥？哥你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吓死俺了。”
　　戚大郎听了，觉得既欣慰又无奈，只能摇摇头不再说话。
　　兄弟二人打猎归来五日，戚大郎杂货铺的隔壁临着的一排三个店铺都让人盘了下来，开了一间名叫“醉仙居”的酒馆。更让戚大郎惊讶的是这间酒馆的掌柜的竟然就是那个‘百晓生’柳如风。
　　戚大郎心里暗道看来这人是明摆着冲着我来了，摆下阵仗要和我纠缠到底。但他也不去多加理睬，平日里深居简出，柳如风在街上与他搭话，他理也不理径直走开，只当作不认识。
　　这酒馆一开，到是忙活起了戚二郎。他原本颇为讨厌柳如风，看到柳如风就要怒目而视，时不时的还要出言恐吓威胁。但这‘醉仙居’的酒实在是太香了，也不知是什么酒，是十几年还是几十年，酒香四溢，绕过院墙直往他鼻子眼儿里钻。镇上的老百姓都纷纷去醉仙居买酒买肉，醉仙居只卖一种酱猪肘子和猪头肉，却肥而不腻、软糯香甜，镇上男女老少都爱吃。生意红火的不行。
　　这戚二郎最爱喝酒、吃肉而且饭量大，实在难以抵制这等诱惑。初时知道哥哥不喜那柳掌柜，强忍着不去看不去想那醉仙居。但没几日，肚子里的虫子爬的心里直痒痒，就去求戚大郎。戚大郎看他馋的难受，就答应让他去隔壁开荤。这一去，可就是龙入湖海，虎下山林，到醉仙楼大吃大喝，吃了五六斤肉，喝了十几斤酒。
　　柳如风平日里和镇里的百姓谈天说地，明里暗里打听戚大郎的事儿，正愁没什么进展，忽看见戚二郎来喝酒，那真是如春风一般热情，拿出好酒好肉，和戚二郎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而且说以后戚二郎去醉仙居，肉钱免单、酒钱挂账。戚二郎这下是巴不得天天往醉仙居跑，但碍于戚大郎和柳如风的关系，只能趁着戚大郎吩咐他外出办事，或是得了一阵闲暇就往醉仙居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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